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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山回来后,我就开始喉咙发痛,鼻子塞住。我拒绝了文璇要我吃药或者上医院看看的提议,姐姐我长这么大,向来很少生病。据我老娘交代,我最近一次生病还要追溯到我三岁的时候,她说那时候我发烧要打点滴,我愣是从针头插进我身体一直叫到点滴打完,差点儿让全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崩溃。到我吃药的时候,我爸和我爷爷一起抓住我的手脚,我妈捏住我的鼻子,才能把药灌进我嘴里,可见我多么痛恨吃药。
我认为以我的体质,根本不需要吃药打针就能康复,老师不是教过吗?人的身体是有自我康复能力的,而我的自我康复能力肯定是超越别人的。
于是,寝室里经常响起我用纸巾抵住鼻子,然后用力擤鼻涕的声音。那时所有室友都会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当然,我在教室里也是如此,以至于每堂课必拖的邓论老师硬是在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匆匆结束,无视其他人惊愕的眼光逃也似的走了。
我出了教室,陆子乔跟了上来,小声问:“看过医生了吗?我看你脸红红的,是不是发烧了?”
我定定地看着他,“你很关心我吗?”
陆子乔的脸上浮现了红晕,我发现他脸红的时候特别可爱!真想捏他一把,嘿嘿。
“我……我是怕你传染给我。”陆子乔想了想说。我就知道这厮没那么好心,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自己。
我边走边说:“放心吧。女人的美,由内而外,像我这么健康的天然美女,脸比一般人红润些是很正常的。”
陆子乔拉住我,“你到底看过医生没有?”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陆子乔变成了两个,然后又变成了四个。天一下子就变白了,周围白茫茫的一片,然后又一下子变黑了。之后,我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臂有些凉,顺着手臂看上去,吊瓶里的液体正顺着管子流进我的身体。
我刚一动,陆子乔立刻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冲我大吼:“你怎么回事啊?重感冒了不知道吗?自己舒不舒服难道没感觉吗?你烧到快四十度知道吗?本来就傻乎乎的,要是再烧坏了脑子,看谁还要你!”
我刚醒就被他连珠炮似的吼了一顿,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陆子乔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你没事吧?还难受吗?哪里不舒服?”
我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哪里不舒服?耳朵不舒服,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人家刚醒,你就这么吼我。”
陆子乔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惊奇地说:“你确定你没烧坏脑子?你居然用了‘人家’这个词!要知道现在网上流行一段话:自称‘人家’的女生,基本上啥工作都不用做,会有男生替你做完工作;自称‘偶’的女生,至少也能少做一半的工作;自称‘我’或‘俺’的女生,全部工作都得自己做;自称‘姐’的女生,连男人的活都要做;自称‘老娘’或‘姑奶奶’的女生,连牲口的活都得干了。你现在有进步,有进步啊!”
我听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不带这么欺负病人的。
陆子乔见我如此幽怨地看着他,良心发现,坐在旁边给我削苹果,只是最后那个苹果在陆大少爷的手里变成了一个苹果核。我忍不住调侃他,“敢问您老这是在削苹果给我吃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吃被你削掉的那部分?”
陆子乔大概也觉得丢脸,竟然把苹果核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不是学校的医务室?”陆子乔削苹果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独立病房,看样子还蛮高档的。
陆子乔又拿过一个苹果开始削,“学校医务室条件差,我看你满脸通红,要是烧成白痴就惨了,所以就送你到这里来了。”
我直接问重点:“这里多少钱一天?”
陆子乔今天跟苹果杠上了,“住宿两千一晚,治疗费另算。”
我伸手就想把针头拔了,陆子乔急忙阻止我,“你发什么疯啊?”
我急急地说:“你才发疯呢,不就感冒嘛,你带我上这来干什么?我又没得绝症,真是的!敢情花的不是你的钱?”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发现你这人还是个守财奴。”
我纠正他,“拜托,守财奴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好不好?有财可守的才叫守财奴,我还轮不上。”
陆子乔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有些抱歉地说:“我只能削成这样了,你将就着吃吧。”
我抓起一个没削过的苹果往嘴里一塞,“陆大少爷,没人告诉你苹果的营养都在皮上吗?费那劲干什么?”
陆子乔也不跟我计较,难得温柔地说:“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反正你只是感冒,最多住两天,环境好一点病就好得快一点,就当我日行一善了。”
我老实不客气地报了一大堆食物的名字,除了那些陆子乔认为病人不应该吃的东西外,他都给我买来了,我第一次觉得其实生病也没那么糟糕。
我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到寝室,看谁在就告诉谁。
结果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我不接你电话,你就改打寝室电话了是吧?我告诉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不确定地问:“我打错电话了吗?”
“你……你是洛洛啊,你个白痴,你不打手机,打什么寝室电话啊?你死到哪去了,我快郁闷死了。”我这才听清楚原来发飙的人是晓露,估计又和男朋友吵架了,换别人我肯定就安慰了,但晓露除外,因为我知道第二天两人肯定会和好。
“我生病住院了。”我简明扼要地说。
晓露一愣,“今天是愚人节吗?你壮得跟头牛似的,还会生病?”
我怄得要命,“你是不是用错词了啊?本姑娘可是纤纤弱质,弱不禁风的好不好?”
晓露切了一声,“就你?不开口的时候确实挺像的,一开口就露馅了。”
我懒得再和她纠结这个问题,“我真的生病了,还晕倒了。”
晓露这人向来是发散性思维,“晕倒?这么说有人送你就医的?男的女的?有没有什么艳遇?”
我不情不愿地说:“你还好意思说,今天你要是上课的话,估计你送我就行了。我也不用对着陆子乔,要是夏晴知道的话,我肯定玩完了。”
“原来是陆子乔送你去医院的啊?那你肯定不在医务室,在哪个医院?要不要我买点瓜子给你送过去?”
我连忙谢绝,有人给嗓子嘶哑的感冒病人送瓜子的吗?
两天后,我又生龙活虎了。这两天里有人给我送饭,想吃什么张张嘴就行了,远比在寝室的待遇好得多,我想我都快爱上住院了。但是一想到这里一晚两千,我又迫不及待地要求出院。陆子乔看我如此纠结的样子,笑着说:“这两天上课你不在旁边,没劲得很。”
“那你不会逃课啊?真是的。喂,那个,给我倒杯水,我要吃药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我指挥着陆子乔干这干那,这厮虽然不情愿,倒也一一照办。我是那种不会见好就收的人,继续说风凉话:“别瞪眼,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要是以后夏晴生病了,你就知道怎么照顾她了。”
我心里默念:夏晴,你可别介意,我真的不是诅咒你生病。
“老佛爷,起来吃药。”陆子乔配合我贫。
我继续矫情,“扶我起来,难道让老佛爷自己爬起来吗?”
陆子乔无奈地笑笑,过来扶我,哪知道我太入戏,完全把自己交给陆子乔,最关键的是这厮以为我演戏,没有心理准备,结果一个站立不稳,就这么压了下来。于是,我结结实实地被他砸中。他的脸距离我的脸不过半寸,我艰难地咽口口水,只不过想玩一玩嘛,老天爷不带这么耍我的。
好半天,陆子乔都没有动静,我推推他,“喂,还不给我起来,想压死我是吗?”
陆子乔低低地笑,却是纹丝不动,“据说女人可以承受超过自身重量2.5倍的重量,我想我的体重应该在这个范围之内,所以压不死你。”
我翻个白眼,用力一推,“敢吃姑奶奶豆腐?”
陆子乔闲闲地说:“你去问问别人,看人家以为是我吃你豆腐,还是你吃我豆腐?”
我差点儿气绝身亡。
陆子乔又道:“看在同学一场的分上,我建议你把自己养胖一点,否则你想让别人产生非分之想也不容易。”
我彻底无语了。
进寝室之前,我调整了一下姿态,虽然已经恢复了大半,但我还是努力寻找前两天浑身无力的感觉,以便接受大家的慰问。可是进了寝室,大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了啊。”就再也没有了下文。我又不好意思太过主动,只好故意咳嗽,有气无力地说:“文璇,我头还是很晕,给我倒杯水好不好?”
晓露突然跑到我面前,作势要掐我脖子,“说,你到底是生病了还是借机出去鬼混了?”
我无比委屈,“我真的生病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晓露不屑道:“你没听过生病是可以装的吗?”
我怒了,“喂,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你最好烧香拜佛,求佛祖保佑自己别生病,不然……嘿嘿!”
“好了,言归正传,你生病的时候陆子乔有照顾你吗?”
我不情不愿地说:“有!”
“陆子乔有替你缴医药费吗?”
“有!”
“你们两个有奸情吗?”
“有……啊不,没有!”
晓露得意地笑,“修改后的答案无效。雪莉,我就说嘛,不用替这厮操心,人家正在帅哥怀里快活呢!”
我怎么听着这话那么刺耳呢?
晓露笑着问:“喂,你们俩是不是好上了?”
我四处看看,晓露也很配合地四处看看,最后我小声提议,“我们上阳台去说?”
晓露见有八卦,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一样,连连点头,“好,好!”
我们搬了两把椅子到阳台,晓露还顺手抓了袋瓜子。坐下后,晓露跷着腿道:“你可以说了。”
我想了想说:“你知不知道我暗恋临风?”
晓露白了我一眼,呸的一下把瓜子皮吐得老远,“姐姐,你那叫暗恋吗?明恋都不带你这么明显的。”
听晓露这么一说,我这张脸多少有些挂不住,提醒她道:“你说话可以委婉一点的。”
晓露鄙视地看了我一眼,“靠,跟谁都可以委婉一点,但你除外,就你这种直肠子,我说委婉一点你听得懂吗?”
我发现我真挺倒霉的,上课的时候有陆子乔损我,回到寝室,有晓露接着损我。
我恼怒地说:“你还要不要听我说啊?”
晓露立马说:“好好好,你说你说。”
于是我说了我如何对临风一见钟情,如何为他苦练古筝,如何对他朝思暮想……晓露听得昏昏欲睡。
半个小时后,这厮有气无力地问:“姐姐,麻烦你讲重点好不好?”
我想了想,问:“你觉得我喜欢临风吗?”
晓露求饶道:“大姐,求你行行好,你要是再这么发挥下去,到天亮你还没说到重点,我们能不能说说陆子乔?”
我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夕阳,有些迷惘地说:“我跟陆子乔一见面就掐,还专挑对方的痛处踩,我觉得我应该挺讨厌他的,可是……”
晓露的八卦细胞被充分调动起来,她掸了掸身上的瓜子壳,兴奋地凑近我,“可是什么?是不是你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了?”
我想了想,问:“他平时老挖苦我,可是我生病的时候他又细心照顾我,于是我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晓露嬉笑着说:“看来你是心动了。告诉我,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感觉?”
我努力回忆着,“也没多久,其实我很排斥异性的碰触,除非那个人是我喜欢的。可是今天上午他不小心压到我身上,我不但没有生气,还心跳如狂。”
晓露闻言,露出了无比猥琐的奸笑,“啊?你们都已经有肌肤之亲了啊?”
我急忙去捂她的嘴巴,问她:“还敢胡说八道不?”
晓露拼命摇头,我放开了她。晓露愤愤道:“你疯了啊?差点儿害老娘断气!”说完,拼命吸气,很像一只青蛙。
我笑笑,“谁叫你胡说八道呢?其实我也想过这个可能,可是我觉得不对,我喜欢的人明明就是临风。”
晓露打断我说:“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跟陆子乔会有故事。”
我惊讶地看着她,“好像一开始你想追他来着。”
“我觉得我跟他之间没戏,所以及早回头,然后我发现陆子乔喜欢你……”
我连忙打断她,“等等,你说他喜欢我?他喜欢的人不应该是夏晴吗?”
晓露脸部抽搐了一下,“你是榆木脑袋吧?”
我不高兴地拍了她一下,“不准进行人身攻击,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从来没觉得他喜欢过夏晴,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她冷冰冰的?但是他对你不一样,每次跟你抬杠,他会特别满足,你没发现吗?虽然他经常跟你互掐,可是他实际上对你很包容的,为什么?就因为他喜欢你!”
我抬头望天,真的吗?晓露不会是戏弄我吧?我怀疑地看着她。
晓露又说:“其实你也喜欢陆子乔啦,你想想,为什么临风有女朋友你可以这么快接受?是因为陆子乔陪在你身边。为什么你有什么事都找陆子乔?因为你知道他肯定会帮你!”
我重申道:“可是我确实很喜欢临风。”
晓露无奈地说:“你对临风最多是欣赏,就像粉丝崇拜偶像一样。”
我陷入了沉思,晓露见状说:“你好好想想。”
我确实准备好好想想的,可是我无法想通这么深奥的问题。我决定把这个问题丢给时间去解决,我呢,依然过着幸福得像猪一样的生活。
我松了口气,晓露肯定是乱说的,陆子乔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可是我的心里居然有点失落,我把这归结为我长这么大都没有男生喜欢过我,所以晓露的话让我对自己有了那么一点信心,结果居然还是一场空欢喜。
从黄山回来后,夏晴对我的态度从热情如火到极度冷淡,好几次我看见她,跟她打招呼,她都是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然后从我身边走过。说实话,我从来没把夏晴当成朋友过,可是看见她这样,我心里还是觉得挺难受的。
本来,她不理我,我也不理她就是了。可我偏偏看见她就点头哈腰,以期换得夏大小姐的一丝笑意。晓露看见我这副德行,拒绝跟我同进同出,还扬言说:“林洛洛,别怪我没提醒你,出门的时候千万别告诉人家你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委屈地跟雪莉控诉晓露不顾室友之情,想不到一向不愿意掺和我们的雪莉也说:“这次我支持晓露,你也别说认识我,我不待见你这样的人。”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文璇,这姑娘心软了,结结巴巴地说:“洛洛……其实……也挺好的。”
“我觉得文璇对我的评价挺中肯。”
晓露立刻说:“文璇向来只说人好话,从来不说人坏话,就算看见路边有一坨屎也会夸它是黄金,所以她的评价可以忽略。”
文璇听晓露这么说她,直接扑了上去。这姑娘向来文静,能做这个动作不容易啊。
一日午后,实在无聊,我借了张光盘在寝室里看清宫剧。晓露这厮挨了过来,“喂,这几天想得怎么样了?”
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待本宫再思虑几日。”
晓露一看我在看清宫剧,立马说:“现在清宫剧很火啊。”
我深表赞同,“是啊,每一部都差不多,我也没记住剧情,只记住一点,那就是是个嫔妃都能自称本宫。”
“别转移话题,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宫想了想,觉得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晓露不高兴地打断我,“给我正常点说话!”
我纠结地说:“我真的不知道。”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十二月。自从晓露跟我说了那些话后,我看见陆子乔就没有以前那么洒脱了。脑子里老是想着,他喜欢我?真的喜欢我吗?我喜欢他?为什么我自己没发觉呢?
“喂,你在想什么啊?怎么老是发呆?”
我懒得跟他计较,小声问:“如果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的话,会对她怎么样?”
陆子乔想了想说:“会把她捧在手心里,舍不得她难过,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吧。”
我松了口气,晓露肯定是乱说的,陆子乔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可是我的心里居然有点儿失落,我把这归结为我长这么大都没有男生喜欢过我,所以晓露的话让我对自己有了那么一点信心,结果居然还是一场空欢喜。
见我不说话,陆子乔碰碰我的胳膊,“喂,你怎么好端端的研究起这个来了?对临风还没死心?我保证你不是他的那盘菜。”
我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生日打算怎么过?”陆子乔漫不经心地问。
“谁过生日?”我莫名其妙地问:“我可没钱送礼。”
“你啊,自己二十岁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我以为你在说你自己的生日。”开玩笑,姑奶奶过生日关他什么事啊?
“我的生日早就过过了。”
我一愣,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原来他的生日和我的不是同一天。陆子乔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有可能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和我是同一天生日,所以他就把我的生日也记住了,这样一想,我就安心多了。
我无所谓地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决定,以后的生日再也不过,姑娘我永远都是十八岁!”
陆子乔像打量怪物一样看着我,我无视他,低头玩手机。他的声音从我右边传来,“你不觉得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很幼稚吗?”
“不觉得。”
“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分上,你可以跟我要求一个礼物。”
我两眼放光,“真的?”我想了想说:“我上次吃重庆的灯影牛肉丝,特别好吃,你能不能给我弄点过来?要不辣的!”
陆子乔郁闷得不行,“你能不能要求一个正常点的礼物?”
“我觉得这个就很正常啊!女孩子都爱吃零食,唉,主要你不是我男朋友,所以我得实际一点,我妈从小就教育我做人不能太贪心。”其实我妈对我的教育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如果允许你贪心一点呢?”
我思索了一下,“算了,礼尚往来,我要了也还不起,算了算了。”
陆子乔急了,“我没说要你还,你就说一个你最想要的东西。”
我奇怪地看着他,“你好奇怪,哪有人上赶着送人礼物的?”
“我高兴。”
多充分的理由啊,大少爷高兴了就到处送人礼物。于是,我厚着脸皮说:“其实我想要花不完的钱,如果你肯把你的家当送给我一点,那是最好不过了。”
“也可以,不过现在还在我爸爸手里,等他传给我再说吧!”
我失望地说:“所以我说吧,还是要灯影牛肉丝最实际。”
晓露这厮特别八卦,一下课就问:“陆子乔跟你说什么了?”
“大少爷一时高兴,想送我生日礼物呢。”
晓露兴奋得就跟自己过生日似的,“真的?钻石还是黄金?还是你两样都要?”
“那是送给女朋友的好不好,我跟他说我就想吃你上次从重庆给我带过来的灯影牛肉丝。”
晓露一副快晕倒的样子,“姐姐,我看你是牛肉吃多了,所以比牛还笨!”
听晓露用牛来形容我,我不乐意了,“是你说人家喜欢我,可人家没承认,那我要点牛肉丝最恰当不过了。”
晓露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我们打个赌,你敢不敢?”
我这人向来经不起激将,立刻响应,“好啊!赌什么,怎么赌?”
这厮笑得无比猥琐,“就赌陆子乔这学期跟不跟你表白,输的人得给赢的人买两个月早饭!”
我一听就乐了,首先,我没觉得陆子乔喜欢我,否则一年多来,人家早就表白无数次了。其次,就算他喜欢我,这学期也未必表白啊。所以说,这次我赢定了。我笑得比晓露更猥琐,“哈哈,我就等着你帮我买早饭了。记住了,我拒绝吃重样的,花样得我自己选,每天晚上我都会把第二天想吃什么告诉你的。”
“得意得太早了吧?我还有一个要求,你得配合我。”
我想了想,答应了晓露。陆子乔这厮骄傲得很,不可能配合晓露讹我两个月早餐的。
转眼到了我生日那天,虽然我已经非常低调地告诉所有人,我早就不过生日了,可是架不住同学的热情,硬是好好热闹了一番。虽然没有夏晴生日的排场,我也无限满足了。一堆人以给我过生日的名义,行吃饭唱歌之实,我见有吃有喝,也乐得配合。
临风微笑着递给我一份礼物,“生日快乐!”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这么隆重地过生日。记得小时候每逢我生日,我妈就给我煮两个鸡蛋打发我,这也没什么,问题是她把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我进大学之前。国民生活水平都已经提了又提,而我的生日礼物依然是两个鸡蛋。
我看着那份礼物,犹豫地说:“这不太好意思吧?”然后又问:“以后不用回礼吧?”
临风温柔地笑,“不用。”
我没话找话,“你女朋友呢?”
“她回学校了,还有一学期毕业,然后回国来发展。”临风说的时候,满脸憧憬。
“哦。”我淡淡地应着。
临风突然凑近我说:“等下你记得配合我。”
我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临风就笑着打开礼物,把一条细细的项链戴到我脖子上,“生日快乐。”
包厢比较暗,其他人忙着唱歌,没注意到我,可我还是如坐针毡。临风不是鬼上身了吧?
“你不怕你女朋友回来杀了你?”
“晓露对我说,看在你暗恋我一年多的分上,一定要帮你这个忙。”
靠,这死女人!到底是帮我还是帮她啊?
“临风,如萱刚刚出国,你这样做合适吗?”不知什么时候,陆子乔坐到了我们旁边。晓露冲我比画了个V字手势。
临风淡淡地笑笑,“辰辰有多喜欢洛洛你也知道,如萱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好。我已经等她那么多年了,不想继续等下去。”
陆子乔指着我说:“那你也不用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吧?你简直就是饥不择食。”
本来我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一听到这句话,差点儿气死,“什么饥不择食啊?我是万人迷类型的好不好?老少通吃。”
陆子乔看都不看我,“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
嘿,看不出来,这厮还有大男子主义倾向呢!
“洛洛善良又率真,我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好。”想不到临风说起谎来这么得心应手,这点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你觉得她不好,那我就安心了;如果你也喜欢上她,那就麻烦了。选择友情还是选择爱情呢,真是伤脑筋。”
我一脸崇拜地看着临风。他这话要是对王如萱说的,我一点也不惊讶,可他居然对着我说得这么深情款款,我有多惊讶可想而知。
陆子乔的脸色特别难看,“临风,你让她伤心一次就够了,别让她再伤心一次!”
我不确定陆子乔说的这个她是不是指我,所以我也不好发表意见。
临风笑笑说:“未来的事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好,可我要是因为畏惧而不去做的话,肯定会后悔。”
陆子乔深呼吸了几次,“每个人都有拥有爱情的权利,可你不能因为如萱出国,你一个人很寂寞,就拿她当替代品。”
我一听“替代品”三个字就不乐意了,正要说话,临风示意我安静。
“子乔,我知道我们大家平时玩的时候比较多,但是这是我跟洛洛之间的事,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插手。”临风温柔地凝视我,“洛洛,这里人多,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
我鬼使神差地跟着临风站了起来,临风搂住我,小声说:“不要回头,跟着我走。”
我同样小声说:“我们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你别被晓露忽悠了,我怎么都不相信陆子乔会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夏晴。”
临风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实话,晓露找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帮这个忙。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子乔根本就不喜欢夏晴,他喜欢的是你。”
我怀疑地说:“是个男人就知道夏晴比我好,陆子乔眼睛不会有毛病吧?他刚才的表现才不是你们以为的紧张我呢,你没听到他说吗?叫你别饥不择食,他是替你委屈。”
临风轻笑,“别妄自菲薄,你有你的可爱之处。”
我被临风夸得有点儿飘飘然,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那么棒!
“等等!”身后传来陆子乔的声音。
临风给我一个“你看,我说得没错”的眼神,我不由得有些紧张。
陆子乔缓缓地走到我面前,不由分说拉过我,“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就说,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我想向临风求救,可是他退到了一边,临走还不忘给我一个“不用感激我”的眼神。
“你不会真的以为临风喜欢你吧?”
我恼怒地说:“难道你还没打击够我,还要继续讽刺挖苦我?”
陆子乔有些生硬地说:“说临风饥不择食是我不对。”
我补充道:“你还说我是替代品!”
“这不算讽刺挖苦你,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我郁闷地说:“是,我是替代品,我全身上下都是缺点,可是这关你什么事?”
陆子乔一直不说话,我等得都困了,呵欠连天,“那个……大家都还在包厢里,我去里面眯一会儿哦!”
陆子乔突然拉住我,飞快地说:“我不是为了临风,我是为了你,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迟钝的人,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到我对你的……感情吗?”
虽然晓露和临风都说他喜欢我,可我亲耳听见的时候还是愣住了。随即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跟什么人打了赌,所以来跟我表白?”我紧张地四处看看,说不定人家就在旁边躲着看好戏。
陆子乔愣了一下,随即怒气冲冲地说:“我有这么无聊吗?”陆子乔换了种语气,柔声问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干笑道:“他们说不定在等我们呢。”
陆子乔继续问:“你的想法是什么?”
“今天是我生日,我觉得不应该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
陆子乔相当执着,“你只要告诉我一句话就可以了。”
“今天晚上大家好像忘记给我买蛋糕了,亏了亏了。”
陆子乔扳过我,认真地说:“洛洛,别逃避,告诉我你的想法。”
见陆子乔一副我要是不回答,今天晚上就别想回去的架势,我开始考虑一个问题:我现在要是撒腿就逃,不被他抓住的可能性有多大?
陆子乔定定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见逃走无望,我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先告诉你一件事,然后你再问我好不好?”
陆子乔少见的配合,立刻点了点头。
我稍微往旁边挪了一点,要是他听过后暴怒的话,我也相对安全一些,“其实今天晚上临风是故意的,是晓露找他帮的忙,因为晓露和我打了赌,赌你会不会跟我表白,输的人得给赢的人买两个月早饭。”
说完,我不安地看着陆大少爷。陆大少爷生性骄傲,要是知道自己成了被人用来打赌的对象,会不会暴跳如雷还真不好说。
可是,过了很久,也不见陆子乔有任何动作。害怕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气傻了?在想着怎么对付我们?”
陆子乔幽幽地说:“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临风是故意的吗?但是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看出来我喜欢你,你就毫无感觉呢?你到底是真的没感觉,还是不愿意面对?”
这下换我纠结了,我到底是真的没有感觉还是不愿意面对呢?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陆子乔的表情从期待变成失望,“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发现我喜欢你了,可是你莫名其妙地恋上了临风。如果你们真的相互喜欢,我会决定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可是我知道临风只是把你当妹妹,所以我等待你明白的那一天。更因为我知道那时候告诉你的话,只能换来你的拒绝,所以我宁愿默默地等你。再后来,你终于见到了如萱,可是我怕你认为我是趁人之危,更不希望你稀里糊涂地接受了我,所以我还是等……可是一等再等,我害怕我真的失去你。我选来选去,一直希望可以选一个最好的时机,向你告白。现在看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是吗?”
我真的惊呆了,后悔为什么要跟晓露打这么一个赌,结果把自己给赌上了。我讷讷地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也说了我对感情迟钝,你一下说这么多,我哪里反应得过来?真是的,干什么挑人家生日的时候跟我说?”
陆子乔的眼睛突然有了一丝光亮,像天边的寒星一般,“你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是吗?我现在不急着要答案,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我扭捏地说:“可是我怕我太笨,想不明白怎么办?”
陆子乔鼓励我,“没关系,想不明白你可以慢慢想,我不会逼你。你好好想,我会用一辈子等你的答案。”
我立刻接口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哦,允许我慢慢想?”
陆子乔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你不会真的打算想一辈子吧?”
我嘿嘿地笑,暧昧的气氛也散去了不少,“当然不会啦。今天被你搞得昏昏沉沉,我现在只想回寝室睡觉。”
陆子乔特别温柔地当起了护花使者,当我得意地称他为“护花使者”的时候,陆子乔说了一句:“你勉强算得上喇叭花吧。”
我翻了个白眼,开始慎重考虑一个问题:要是我答应了他,会不会被他损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