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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凉。
才踏出房门,一袭冷意便顺着颈口钻进了衣领,凌雪漫不禁抖了一下身子,肩膀处搭上了一只手,回头,春棠正拿着一件雪白的裘衫对着她笑,“王妃,把这个穿上就不冷了。”
“嗯,好好看啊。”凌雪漫摸摸那光滑柔软的毛边,将脸贴了上去,不禁赞叹道:“好舒服啊!春棠,这是什么皮毛做的?”
“回王妃,主子两年前跟皇上出行围猎时曾猎到了一只雪白的狐狸,然后取了它的毛皮,由宫里的御衣司的巧手杜师傅做成了裘衫,呵呵,当时主子就说是要留给未来王妃穿呢,现在正好天凉了,奴婢就奉命取来给王妃了!”春棠微笑着,一边说一边帮凌雪漫穿戴好,然后细心的系好每一根带子。
凌雪漫原地转了一圈,一张笑脸灿若明霞,“春棠,我穿着好看么?”
“呵呵,王妃原本就是个倾城的美人儿,现在则是更美了!”秋月端着托盘出来,站在身后盈盈笑道。
“嘻嘻,秋月都会夸赞人了啊!”凌雪漫睫毛闪动间,眨眨眼随口道:“哎,你家主子都不在了,春棠你还奉谁的命啊?”
“奴婢奉…呵呵,奴婢奉管家的命啊!”春棠一怔,反应极快的解释道。
“别说,这管家看起来跟个木头似的,心思倒还细腻啊!”凌雪漫盘算的说着,突然压低了嗓音三八的问道:“咱们这管家有没有管家婆啊?”
“管家婆?”两丫环迷茫的眨眼。
“嘿嘿,就是管家有没有夫人啊?我一看他那张扑克脸,一天到晚连个表情也没有的,心里就咯噔啊!”
凌雪漫一边学着管家严肃的样子,一边俏皮的说着,完全不知道身后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个人来,一说完,便见两丫环又摇头又点头的,不禁一伸脖子,眼角抽了抽,“你们怎么了?”
“王妃,管家…”春棠手抬起,又放下,那表情哭笑不得。
“哦!我知道了,管家娶不到夫人是不是?难怪他整天绷着一张脸,好像人家都欠他钱了似的,原来是阴阳失调,他心里不平衡,年纪又这么大了,还打着光棍,哎,好可怜啊!不过,这也只能怪他自己了,每天多笑笑不好吗?既身心健康又愉悦他人,嘻嘻,最重要的是,要对女孩子笑,不然我看他这辈子完了,大概得孤身终老了!”
“王妃,管家他在…”秋月僵硬着脸,终于抬起手,指指前方,很是纠结的看着凌雪漫。
凌雪漫仍旧一脸疑惑,“咋的了?你俩也同意我的看法是不是?哎!就怕那个老头儿不听劝啊!”
长叹一声,凌雪漫伸了伸胳膊,“我去找离轩,好无聊啊!”
说完,身子一转,突的对上一张僵硬紧绷到石化的脸,凌雪漫一声尖叫震破了耳膜,“啊--”
“王妃!”
春棠秋月赶着左右扶住了凌雪漫,免得她太激动跌到了。
凌雪漫拍拍胸口,没好气的道:“我的娘啊,管家先生,你在这里挺尸啊?怎么都没发出个声响!”
“王妃,奴才有夫人,长子今年七岁了!另外,奴才今年三十有一,不算老头儿吧?”管家严肃的面容不断的抽搐着,从牙关里挤出来一句话。
“咳咳!嘿嘿,那个什么,我刚起来大脑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可能在说糊话,像我们管家这么英俊刚硬的成熟男人,怎么能整天像毛头小子一般的傻笑呢?深沉!对不?男人一定要深沉内敛是不是?”
凌雪漫讪笑着,一边说一边慢慢绕过管家,等最后一个字说完,拔腿便跑!
春棠秋月简直看的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秋月才羡慕的说道:“王妃好可爱啊,怪不得主子喜欢呢!”
春棠同样望着凌雪漫提着裙摆奔跑的背影,发出赞叹,“是啊,王妃好特别,精灵古怪,和那个柳小姐一点儿都不一样…”
“咳咳!”
管家重重的咳嗽一声,惊醒了两个丫环,那严肃的面容更加的没有一丝笑意了,“注意轻重!”
“是,奴婢知错!”两人反应过来,忙点头道。
回了掬水园不久,一名家丁疾步走来,手中捧着一张红色的拜贴,跪地道:“奴才给王妃请安!见过管家!这是柳太傅府上刚送来的,请王妃过目!”
“柳太傅?”
凌雪漫咀嚼了一遍,一脸茫然,“我和他认识吗?”
管家则是盯着那张拜贴看了几秒钟,然后接过,朝那家丁道:“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家丁退下了,管家又自看了一会儿拜贴,直到凌雪漫等的不耐烦了,才淡淡的道:“回王妃,柳太傅乃是当朝一品文渊阁大学士,曾是皇上七位王爷的老师,很是受到皇上和王爷们的尊重。柳太傅您可能没见过,这拜贴…”
管家顿下了话语,打开,看到那意料之中的名字,眼眉挑了挑,双手递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这拜贴是柳小姐送来的!”
“柳小姐?”凌雪漫又迷茫了,狐疑的接过,目光移到拜贴的几行小楷字上,顿时惊喜的叫出声,“原来是梧桐姑娘啊!呵呵,这说柳小姐柳太傅的,倒把我蒙住了!管家,你快派人准备准备,梧桐姑娘说是下午来呢!”
“王妃,您确定要请柳小姐来王府吗?”管家问的很平静,脸色却异常的沉重。
凌雪漫犹自在兴头上,一听有些不高兴了,“管家,我都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好不容易结交了一个,她还帮过我呢,我自然想请她来了!”
翘足而待到午膳后,终于听到家丁来报,说是柳府的马车到大门口了!
柳梧桐今日一袭白纱衣,纤尘不染,素净的妆容,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发间别着一朵极小的白莲花,静静的立在四王府大门上,秋风拂面,纱裙飞扬,白衣胜雪,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眸含清水,空灵的望着青石板尽头左转的祠堂方向,许久,都未曾转动一下眼珠,黑色的瞳孔渐渐的蓄满了泪水,直到一滴清泪落下,“啪嗒”一声在手背上溅出声响,才惊觉的回过了神,忙低下头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梧桐!”
远远的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喊声,柳梧桐怔然的抬起了眸,便见凌雪漫像一只轻灵的蝴蝶般沿着鹅卵石路向她飞舞而来!
嘴角微倾了倾,一抹苦涩的笑容在唇边溢出,柳梧桐向前轻移莲步,迎上凌雪漫的热情,微微福身,“梧桐给四王妃请安!”
“哎呀,梧桐你跟我就不要客气了,我不喜欢这些虚礼的,嘻嘻,你能来找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要不然我都快闷坏了呢!”
凌雪漫握住柳梧桐的手,俏皮的眨眼,一会儿佯怒,一会儿咧着嘴笑,注意到柳梧桐的妆扮,又是一声惊呼,“哇,小龙女啊!梧桐,你今天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好纯洁呢!”
柳梧桐愕然的睁大了眸子,“小龙女是谁啊?”
“呃…嘿嘿,就是戏里面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她也是穿一身白衣,纯洁的令人自惭形秽呢!”凌雪漫憋脚的解释着,模样傻楞傻楞的,一个劲儿的盯着柳梧桐瞧。
柳梧桐一怔,然后抿唇嫣然一笑,“四王妃谬赞了,梧桐哪有那么美?倒是四王妃天真可爱,俏皮美丽,令人移不开眼呢!”
“嘻嘻,我脸皮厚,谁说我漂亮我就信了!”凌雪漫笑着,牵起柳梧桐的手,“走,梧桐,我们去掬水园坐坐,然后我带你去月亮湖折纸鹤。”
春棠和秋月迎面小跑着过来,微喘着气福身道:“奴婢见过柳小姐!”
“免礼!”
“谢柳小姐!”
行完礼,春棠微笑着将裘衫披到凌雪漫肩上,微皱眉道:“王妃,您跑太快了,奴婢折回去拿了衣服出来,您就不见了!天凉了,可不能冻着了!”
“呵呵,换衣服给忘记穿了嘛!”
凌雪漫不好意思的讪笑着,配合着春棠侍弄好,一回头,却见柳梧桐清眸呆滞的看着她,有一丝的…悲伤!
“梧桐?”凌雪漫疑惑的轻声唤道。
“哦?噢,四王妃你这裘衫真漂亮!”柳梧桐僵硬的笑笑,眼神闪过一抹不自然。
春棠秋月脸上挂着微笑,虽一言不发,心里却乐坏了,想当初她家主子为了这个柳梧桐发了好几天的脾气,伤心的日日喝酒,她们两个贴身侍候的,也跟着要难过死了,哼哼,等主子日后复生封了太子,让她柳梧桐后悔去!
“梧桐,我们走吧。”
凌雪漫不疑有它的开心笑着,亲昵的牵着柳梧桐向前走,发现两丫环没跟上来,回头招手,“春棠秋月,走啊?发什么呆呢?”
“啊?噢,王妃,奴婢来了!”
春棠秋月暗吐一下舌,忙又跟了上去。
柳梧桐从跨进掬水园,眼里便是止不住的悲伤,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如此熟悉,院前的桂树,院畔的那一大片山茶花,曾几何时,她一袭粉裙,在那花海里翩翩起舞,他一支玉萧,柔情似水,为她而奏…
也曾记得,他许诺于她,梧桐,他日等你长大,我想娶你做我的王妃,十里红妆,鸾凤相迎,你可愿意?
她羞赧而笑,他抱起她徜徉在花海,那一日,欢快的笑声洒满了整个掬水园…
那一年,她十四岁,他二十岁。
十五岁及笄,她等他来娶她,却等来太子病逝,他卧病在府的消息…
她继续等,等他痊愈,这一等便是三年,终于他说,他要娶王妃了,可他也快要死了,她可还愿意嫁他?
她哭了,那一日,她伤心绝望的向他嘶喊,她等了三年,就等来寡妇的命运么?
那一日,她丢下了他,离开了掬水园,再也未曾来过…
很快,圣旨出,皇榜诏告天下,他要娶凌家之女为王妃了,他也未曾再派人来找过她一次…
很快,便听到了他大婚的消息,很快,又听到了他来不及拜堂便病逝的消息…
“梧桐,你…怎么了?有心事啊?”凌雪漫轻啜了一口茶,看向有些怔忡出神的柳梧桐,关切的问道。
柳梧桐回过神来,摇摇头,笑容甜美的道:“没有的,只是在想四王府的景致比起我们太傅府要美的多了!”
“呵呵,那么改天我去太傅府逛逛,找你玩儿好吗?”凌雪漫愉悦的轻笑道。
“可以啊,四王妃那日批判了我大哥养小白猪后,大哥真就不养了,我爹和我娘高兴极了呢!”柳梧桐抿唇浅笑道。
凌雪漫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你大哥…哈哈,真的听劝了?一定是被我激的想娶媳妇了!”
柳梧桐嘴角扬着笑意,婉约庄重,和凌雪漫的毫无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落在春棠秋月眼里,却是那么的天真烂漫,让人心情跟着愉悦开来。
登上了拱月桥,凌雪漫明眸皓齿,那一张笑脸灿若春颜,一招手,“梧桐,上来,从这个最高处看月亮湖,特别好看!”
“是吗?”
柳梧桐一边回应着,一边轻移着步子登上拱月桥,跟着向下看去,只见如月亮形状的人工湖面上,波光潋滟,太阳光斜射到湖面,反衬出金色的光芒,一层层的水波如滚动的浪涛,湖边枫树的影子倒映在湖里,美不胜收。
远远的,一道颀长的身影位于假山之后,定定的看着拱月桥上的风景,看着那两名惊艳的女子。
一袭墨黑的长衫劲装,双手负在身后,毫无表情的脸,刚毅英挺,只是那双眸子太过深邃,让人看不出任何丁点儿的情绪。
桥上,凌雪漫如一只欢乐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柳梧桐梨涡浅笑,时不时的应上一句,等到春棠和秋月拿了一沓白纸过来,凌雪漫又激动的拉起柳梧桐朝桥下的月亮湖边跑去。
凌雪漫嘻嘻哈哈的笑着,挑了湖边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看着手中的宣纸,皱眉道:“春棠,有颜料没有?我想把白纸染成五颜六色的。”
“王妃,您等等。我去拿。”
春棠提步去书房了,柳梧桐好奇的问道:“四王妃,如果不作画,为什么要染颜色啊?”
“嘻嘻,折千纸鹤啊!我们可以折好多,然后用线串起来挂在树上,进行许愿的!”凌雪漫一边试折着,一边解释道。
“千纸鹤是什么东西啊?”柳梧桐不解,一眼盯着凌雪漫手里摆弄的白纸。
“你等等啊。”
凌雪漫噙着笑意,很快折好了一只,双指捻起递给柳梧桐,“你看,这就是呢!不过只白色的太单调了,所以才要染色的。”
“呵呵,好漂亮的千纸鹤,四王妃,用它来许愿,愿望可以实现吗?”柳梧桐眸子晶亮,认真的问道。
凌雪漫点点头,“可以啊,只要心诚所至,愿望都可以实现的。”
“那,四王妃你教我折好吗?”柳梧桐扬起了笑脸,期盼的问道。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不要叫我四王妃,好朋友间这么叫太生疏了,你叫我雪漫就好了。”
“嗯,直呼你的名讳可是不敬之罪,梧桐…”
“哎呀,没关系的,我不过是个空架子王妃罢了,我都没和我那个王爷夫君说过一句话呢,哎,就看了一眼他的遗容,晕啊!”凌雪漫摇摇头,作个晕厥的表情,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梧桐,不说他了,不要影响我们的心情,来,我教你折。”
柳梧桐轻咬着下唇,楞楞的拿起一张纸,忍不住轻声问道:“四王爷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嗯?”凌雪漫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楞楞的摇头,“我不知道啊,他临死的时候我的花轿还在路上呢!”
“哦。”柳梧桐失神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凌雪漫,轻语道:“雪漫,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求我?什么事啊?”凌雪漫诧异的抬眸。
柳梧桐抿唇,缓缓的说道:“家父曾是四王爷的老师,梧桐跟着家父在宫里和四王爷有过几面之缘,今日既来到四王府,可否容我给四王爷上柱香,替我爹一尽臣子之礼,师生之情!”
“这样啊。”凌雪漫盘算了一下,有些犹豫的道:“梧桐,我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我们管家同不同意,他说四王爷不喜人多,可能会…”
“我跟管家说,我不会占用很长时间的,只是上香而已。”柳梧桐语带急切的说道。
凌雪漫有些迷惘,怔楞的看着柳梧桐,疑惑的道:“梧桐,你和四王爷交情很好吗?”
“没有,四王爷地位尊崇,皇后嫡子,梧桐只是臣下之女,不敢和四王爷言交情。”柳梧桐强挤出一抹笑,极力的掩饰着她的不自然,轻轻的说道。
“哦。”凌雪漫了然的点点头,一斜眸,却看到秋月面无表情的脸,不禁嗔道:“秋月,扳着脸干嘛?你去跟管家说说,梧桐想给王爷上香,问下可不可以?”
“是,王妃!”
秋月紧绷的脸色缓了缓,点点头,退了开去。
“哎,梧桐让你见笑了,我虽然是王妃,可你知道,我才嫁进来王爷就逝了,在这王府里,虽然人人都敬我是王妃,吃穿用度也都侍候周到,但管家执掌王府事务多年,基本上轮不到我做主,所以,只我答应是没用的,祠堂的钥匙在管家手里呢。”凌雪漫淡笑着解释道。
“梧桐不敢。”
“来,我们先折纸鹤吧!”
“好。”
假山后的黑衣男子仍旧静静的站立着,因为相隔不远,以他常年练武的听力,那两个女子的谈话便隐隐约约的落入了耳中,幽暗的眸子微垂,恍若失神的望着湖畔,目光所及到柳梧桐的脸上,然后慢慢定格…
梧桐,梧桐…凤栖梧桐…
那一身的雪白,发间的白莲花,是来给他带孝吗?
三三两两的千纸鹤,挂满了枫树,火红的枫叶随风飘下,落在发间,带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凌雪漫美滋滋的想到一个成语:火树银花。
“呵呵,梧桐你看,美不美?”凌雪漫偏仰着小脸,望着树上。
“好美!”柳梧桐亦扬着笑脸,神往的说道。
“来,我们许愿吧。”
凌雪漫双手交握,置于下巴处,低头闭上了眼睛,默默的碎碎念:亲爱的纸鹤,请你保佑我早日抓到那个死淫贼的把柄,保佑我早日偷窥到那淫贼的庐山真面目!还要保佑我,能跟喜欢的男人双宿双栖!对了,在这之前,先得让我把那个该死的淫贼一脚踢掉!
完成!
凌雪漫双掌一拍,一侧头,却看到柳梧桐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呃,梧桐,你怎么不许愿啊?”
“你,刚才就是在许愿吗?”柳梧桐错愕的问道。
“是啊。”
“哦,那我照你的样子许愿吧。”
柳梧桐点点头,学着凌雪漫的样子,静静的许了近一分钟才放下了手,凌雪漫好奇死了,什么愿望需要这么长时间啊?嘴巴张了几张,想问又不好意思,只得傻兮兮的一笑,“梧桐,我们到湖边坐会儿吧,本来可以带你玩秋千的,可惜被管家给拆了,哎,那个老男人啊!”
“扑哧”
柳梧桐被凌雪漫的表情和话语逗笑了,但她是淑女,惊觉失态,马上又用帕子捂了嘴,但出口的嗓音里仍是止不住的笑意,“四王府管家年龄又不大,怎么是老男人了?”
“切,你不知道啊,那个老男人成天绷着脸,说王妃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搞的好像他是我男人似的,晕死!”凌雪漫一扬手,翻个白眼,很是无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