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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掌相抵,发出一声闷响,黄岐竟然纹丝不动。
然而,这不是夏炎最吃惊的,最让他吃惊的是刚从那一拳的感觉。那一拳,他感觉好像打在棉花垛上似的,竟然完全使不上劲儿,想抽回手来,却又像陷入沼泽一样,充满了粘滞的感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夏炎瞪大了眼睛问道。
然而黄岐却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松开手,撇着嘴道:“你小子的天赋还不错,半个月不到,竟然已经摸到精气的门槛,很难得!”
精气方面夏炎一直有疑问,听黄岐提起这茬急忙道:“黄老爷子,这阵子我摸着石头过河,误打误撞也不知道练的对不对,请赶紧给我指导一番吧!”
哪知黄岐好像根本不懂跟人聊天要一问一答地进行似的,突然把脸一沉道:“小子,上次我不是警告过你吗,不许个人动手!看你心浮气躁的样子,显然没少跟人动手,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好几次都是情况紧急,我不动手就活不到现在了……”夏炎道。
还没等夏炎说完,黄岐的思路已经转到下一个问题了,两条眉毛聚在一起额头中间形成一个大疙瘩,道:“咦,不对劲儿啊,就算跟别人动手,惹起一些戾气,也不至于这样啊……”
自打见了黄岐,夏炎就没听过一句完整的话,被弄得像丈二和尚似的。被黄岐问起,他才把自己如何按照《金匮八法》修炼的过程简述了一遍。
黄岐在一旁听着,不时地点头,道:“没错啊,这样修炼没有问题……但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
看着黄岐念念有词的样子,夏炎终于忍不住了,骂道:“我说黄老爷子,你有话直说好不,别老是自言自语地好不?你只扔下一本书就跑路,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哥们儿我练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想怎么着?”
听到夏炎的吼,黄岐立马把眉毛一立,骂道:“臭小子你以为你练得很不错了是不?实话告诉你,你的身体出大问题了,搞不好有可能小命不保!”
一听这话,夏炎有些炸毛,忙问:“到底咋回事,你快说!”
黄岐:“你通过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摸到精气的门槛,非常难得。但随后我细看才发现,你似乎出现大问题了。修炼精气一途,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讲究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但我现在发现你的身体各方面条件已经达到,唯独精气数量却少得可怜。如果把人体形容成一口井,把精气看成是井中泉水,那么你这口井非常深,但井中的泉水却少的可怜……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会怎么样?”夏炎急忙问。
“所谓‘井深无水,日久必添污泥’!还会怎么样,翘辫子呗!”
黄岐这话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吓唬人,说完之后又问:“我就搞不明白了,别人修炼精气都不会出现这种问题,除非是重伤之后精气消耗殆尽才会这样,你小子怎么刚一开始就这幅熊样?跟我说说,这阵子你还干什么了?”
夏炎也有些发毛,妈蛋的,修炼精气的目的是抵御兽毒,结果兽毒还好端端地待在体内,自己却因为“井深添泥”而翘辫子,这也忒悲催了。
当即,夏炎把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都简单陈述了一遍。
当听到夏炎多次用精气发热的方法给人看病时,黄岐差点没气晕过去,直接骂道:“糊涂,糊涂,你小子也太糊涂了!”
夏炎不懂,问:“为啥?”
黄岐道:“修炼精气的过程,目的就是增加体内精气的数量,所谓‘养精蓄锐’嘛!可你倒好,竟然主动消耗精气给人家治病,这不是找死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人体蕴含的先天精气数量非常有限,一丝一毫都极为重要,你可倒好,随随便便就给用掉了,你以为你在烧煤球吗?糊涂,焚琴煮鹤,牛嚼牡丹,你小子简直糊涂至极!”
夏炎听了这话,不禁额头全是冷汗。难怪一开始时利用修炼精气的热量给人治病时,会出现晕倒的现象。
咧了咧嘴,夏炎问道:“但我听说利用精气可以给人疗伤,难道不对吗?”
黄岐白了一眼道:“对是对,但那要在你小有成就之后,体内精气可以自我循环滋生。初期你那点精气连自己的经脉还充不满呢,还想给别人看病,就如同贫血的人给别人献血!”
夏炎也有些无语,这就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弊端啊!
想到这里,夏炎愁眉苦脸道:“你也别总数落我,我还想问问你呢,这么长时间也不露面,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病人,有你这么给人看病的吗?”
“老子就这风格,不服气吗?”
黄岐马上把眉毛一立,瞪着眼道,然后哼了一句道:“再说了,精气的修炼,本来就各有各的路子,全凭自己体悟,外人的指点根本没用的。尤其是开始阶段,如果你是通过外人指点入门的,那么以后的道路你根本没法走的长远!”
这话黄岐说的虽然语气不怎么友好,但夏炎听得出来,这些才是真正的金玉良言。
《金匮八法》上面也说了,精气属于“玄而又玄,众妙之门”。修炼精气就像是开启一扇奇妙的大门,门后面是什么风景,门后的道路通向何方,每个人都是不尽相同的。如果一开始就跟着别人的步调走,亦步亦趋,无法得到真谛,以后的道路也必然走不长远。
看到夏炎有所领悟的样子,黄岐眉宇稍微和善一些,微微点头道:“不过还好,总的来说你的底子不错,身体还没造成太大的伤害,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夏炎问:“怎么补救?”
黄岐指了指夏炎身后的山洞,道:“你小子倒是会走狗屎运,这个山洞就是补救的关键。”
提到山洞,夏炎心中的问号更多,忙追问。
黄岐解释道,原来这个山洞处于整座盘龙岭的中央位置,前有照后又靠,左右环抱,面前广袤,正是藏风纳水囊括天地精华的地方,乃是整座盘龙岭的山脉所在。
夏炎第一次误打误撞进入山洞时,那种阴冷的感觉,正是因为整座盘龙岭的天地灵气精华都聚焦于此,所以才有“阴冷”的感觉。
昨晚如果不是在这山洞中,夏炎抵御兽毒的过程必然失败,体内的精气也无法从“蝌蚪”形态变成“灵鱼”形态。
因为,夏炎正是误打误撞地把山洞中的全部灵气精华都吸收如体内,才有那一些列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