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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叹了一口气,想到了闻御倾刚刚悲伤痛苦的样子,虽然没有流泪,别人不了解他,秦天对他还是了如指掌的,就好像知道自己身上的肌理一样地了解他。
看了看晋蓝,望了望木棉,站起了身,淡淡地说道,“你先在这好好地照顾晋蓝小姐,我先出去一下。”
“嗯嗯。”木棉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秦天出来后,看到瘫坐在凳子上的闻御倾,高大挺拔的背这个时候变得柔弱了,特别的需要别人的怀抱。
他迈着轻轻的脚步逐渐地向闻御倾的方向走近,来到桌子旁,在闻御倾的身边,随意地拿了一个凳子坐下。
闻御倾灵光的耳朵在秦天走了第一步时,他就知道了有人在向他靠近,来不及去寻找纸巾,危急之中直接用衣角擦了擦。
赶忙调整了面部表情,尽可能地去掩藏起刚刚哭过的痕迹,表现成往常平静冷淡的样子。
在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他只能这么做,他绝对不可以在外人面前露出他那脆弱的一面。
还未抬起头,就听到了一声慵懒声,带着一贯熟悉的嗓音,从耳边窜入他的耳朵里,“好了,你就别装了。”
闻御倾刚刚因为紧张而怦怦直跳的心瞬间恢复正常的旋律,抬起头,朝秦天白了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装?你难道不仅会医术,就连读心术你也会吗?”
闻御倾似乎不服气地故意调侃了一句,脸上虽是笑着,心里却更加地难受,眼泪也哗哗地落了下来。
秦天看着他这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也一阵的难受,面对他哗哗的泪水,他却不知该如何劝说他。
秦天深知打掉晋蓝肚子中孩子的行为在别人的眼中可能真的是无情无义,没血没肉之人,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这种做法其实是在救晋蓝。
孩子是他要打的,他的心里又怎么可能好过呢?
“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你在自责哭泣也没用了,好好照顾晋蓝小姐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秦天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帮闻御倾分析道,也算是在安慰。
闻御倾当然知道现在的伤心自责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但是内心的悲痛哪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
闻御倾擦干眼泪,吸了一口气,漆黑深邃的眸底染着丝丝的血丝,悲伤地望着秦天,磁性浑浊的声音变得沙哑,倾诉道。
“秦天,你知道吗?当我听你说,她肚子中的孩子没了时候,我就感觉被雷劈了一样,当时我就后悔了,我后悔让晋蓝打掉孩子了。”
闻御倾顿了顿,咽了一口气,眨了眨带有血丝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疲倦,继续说道,“尤其当我出来后看到了这个医院诊疗书时,我更是如雷轰顶,恨不得杀掉自己。”
秦天看着闻御倾这样懊恼自责的神色,心里有说不出的憋闷,秦觉得这个时候也许应该来点白酒,酒或许还可以麻木一点人的悲伤,淡忘一些不高兴的事情。
秦天轻蹙着眉头,帅气英俊的脸上晕染起一丝丝的悲伤和无助,动了动嘴唇,不知该怎样去劝说他,似乎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抚平他此刻血肉模糊的心。
他望了望窗外,此时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今晚的月亮也似乎懂了什么?躲藏了起来。
“世界上如果有后悔药就好了,这样好多做错的事情就都可以得到挽回,被伤害的人就都可以得到补偿,那如果那样子的话,还会有三思而后行吗?还要这些冷冰冰的法律干嘛?”秦天看出天空从中悟出人的生老病死,做过的事情不可挽回都是自然的规律,看着闻御倾,柔柔地宽慰道。
他整天身处于医院中,每天有无数老人死去,相伴而生的是每天都会有无数的婴儿出生。
不同的是一个在大家的悲伤中离去,去到所谓的天堂中,一个在大家的期待喜悦中出生,来到这个大家庭中,融入这个大集体。
都是自然规律。
闻御倾当然懂得这些浅显简单的道理,只是要接受的话,也许需要时间慢慢地去抚平。
“你也不要太过于悲伤了,这个孩子没了,你们还年轻,将来再要一个就好了。”秦天用解开病人心结的方法去解开闻御倾的心结,希望能奏效,声音依旧柔和平静。
闻御倾听着忽然想开了许多,他同意地点了点头,“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晋蓝,让她的身体快点恢复。”
秦天的憋闷的心舒畅了许多,随着闻御倾的想通,他的嘴角也跟着爬上了一抹笑意,语气变得轻快起来,“这就好,这才是我所认识的闻御倾。”
木棉在秦天出去后,坐在那个秦天坐的椅子上,把椅子朝床边拖了拖,湿了一把毛巾,勒了勒水,把晋蓝额头上的毛巾给换了下来。
把晋蓝没盖好的被子轻轻地往上提了提,盖好,轻声细语地说道,“晋蓝,你得快点起来,知不知道,你没有了孩子,还有我这个好朋友。”
木棉松了松一口气,脑海中呈现出她与晋蓝从认识到现在的每个场景,嘴唇微微抿起,勾勒出嘴角的弧度,眼睛朦胧,心中说不出的快乐。
“晋蓝,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经历的一切吗?我们曾经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一辈子的闺蜜,等我们都有了孩子以后,我们经常见见面,喝喝茶,两个孩子一起玩玩耍,这些我可都记得了,你可不许耍赖。”木棉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晋蓝,轻声地说着,语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呜咽,眼泪不知不觉中滑落下来。
“水……水……”晋蓝干裂的嘴唇中发出几个字,木棉把耳朵放在晋蓝的嘴唇上仔细地听着。
“水……水……水……”
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一个字,从唇型上也可以看出,可晋蓝的声音是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的几个字,比蚂蚁咀嚼东西的声音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