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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若摘下墨镜,素净的一张脸,未施粉黛,透着灵气。
“我约了殷律师。”苏静若说。
“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苏。”
“好的,苏小姐,请稍等。”
接待给殷杭打了电话,放下后她微笑着指着左手边的通道,“苏小姐,殷律师在左手边第四个办公室等您。”
“谢谢。”
苏静若转身离开,接待小姐呼了口气,这女人好强大的气场啊。
走了几步,苏静若站在第四个办公室的门外,门上贴着殷杭的证件照,他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打着领带,照片跟他本人还真是一点出入都没有,照片不笑,本人更不笑。
‘叩叩……’礼貌的敲了两下门,隔着门板传来殷杭的应门声,“请进。”
苏静若推开门,殷杭正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噼里啪啦的打字,抬头看了她眼,轻微頜首,“苏副总,请坐,我这有点棘手的事情急需处理下,请稍等会儿。”
苏静若点头,坐下后安静的等候,看他眉心紧锁没打搅他,身后的门被敲响,殷杭应门,“进来。”
一个女职员端着咖啡走来,“苏小姐,请喝。”
“谢谢。”苏静若接过,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记忆中她在哪里闻到过,回忆了下突然想起,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女职员。
女职员属于干练的类型,一头齐耳的短发,脸上带着精致清透的裸妆,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身材高挑,最重要在苏静若的眼中,她看到了四个字:有容乃大。
门关上,苏静若端起咖啡刚要喝,那位原本在聚精会神打字的人问了句:“你笑什么?”
“……”
苏静若手一僵,抬眸看殷杭,他依旧十指飞舞在键盘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
“别否认,你千万不要跟一位律师说谎,你会发现被识破的那刻,你无地自容。”
擦!还反了他了。
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她就不撒谎了,看他能把她怎么样!
“我笑了。”大言不惭。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笑。”办公室里还是劈了啪啦的声音,这种对于制造者无比美妙的声音,对于旁听者来说,就是噪音,吵得苏静若烦躁。
苏静若蹙眉,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苏静若心里盘算着,看你一会儿怎么强辩。
“刚才进来送咖啡的女人你们俩有一腿吧。”下巴微微昂起,嘴角上扬,显然她胸有成足。
“……”殷杭打字的手停住一秒,又继续敲击。
“别否认,你千万不要跟一位学过人类微表情的人说谎,你会发现被识破的那刻,你无地自容。”
哼~!反击战成功!苏静若内心的喜悦是爆棚的。
殷杭抿唇,完成了文档,他按下保存键,然后从容淡定的转过头,说:“我没否认。”
“嘿……”还没等苏静若笑完,殷杭打断了她,“不过,我们不仅有一腿,还有很亲密的关系,你想知道吗?”
苏静若并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刚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回击殷杭而已。
“不感兴趣,谢谢。”苏静若两手抬起,在面前做禁止的手势。
“……呵呵。”殷杭只是笑了笑,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将一份份文件收入档案柜中,抄起椅子上的外套,去拿公文包,“我们走吧。”
“好。”苏静若起身,无意间扫到了书架上的相框,等等,那个女人不就是刚才进来送咖啡的女人吗,两人规矩的站在一起,殷杭搂着她的肩膀,女人的头微微靠向殷杭,这明摆着就是情侣吗。
殷杭指着相框,“我老婆漂亮吧?”
额……苏静若以注目礼的方式看殷杭。
指着他的手指,“你怎么不带婚戒?”
殷杭笑了笑,问她,“那你看到我老婆带婚戒了吗?”
“没有。”苏静若肯定的回答。
“上班时间,不可以带首饰,这是鼎立律所的规定。”殷杭解释。
下楼时,在门口遇到了刚才的‘有容姐’,苏静若对她微微笑了下。
殷杭对着‘有容姐’挥了下手,她优雅的走来,“苏小姐,要回去了吗?”
殷杭将公文包放进路虎车里,向苏静若介绍,“秦馨,鼎立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善于婚姻方面和医疗事故纠纷,我们都称她为本律师行国宝级的离婚律师,经她手的离婚官司,用四个字可以形容对方当事人……”
苏静若蹙眉,忽然觉得殷杭是个特别喜欢吊胃口说话的人,总在关键时刻停下,然后累积神秘气氛,一直到达了顶点,才肯戳破气球。
殷杭满意于苏静若好奇的表情,继续说,“体无完肤。”
秦馨很安静,站在一旁只是看殷杭,笑容淡淡的,却很甜,很幸福。
“以后你要离婚打官司,可以找她。”殷杭话锋一转,苏静若脸陡然一沉。
殷杭,你大爷!
“殷杭,你说什么呢。”秦馨终于开腔了,手在殷杭的腰上狠狠的捏了把,后者吃痛的闷哼,“疼……”皱眉。
秦馨松开了,心疼的看了他眼,又对苏静若抱歉的说:“苏小姐,您别介意,殷杭有时候说话很讨厌。”白了眼殷杭。
“是有点。”苏静若点点头,笑着看秦馨,这女人深明大义啊。
秦馨主动伸出手,“苏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苏静若对秦馨的印象非常好,与她交握,“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秦小姐。”
“错,叫殷太太。”殷杭插言纠正。
苏静若啧啧道,大男子主义害人不浅啊。
秦馨脸红了下,“叫什么都可以。”
哎呦喂!苏静若看秦馨那羞答答的样子,都想上去亲她口。
一个女律师,融汇了温柔淑女与强势律师的灵魂,这是何等的萝莉身金刚心啊。
“老婆,我和苏小姐要去警局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好。”秦馨转而对苏静若说:“苏小姐,再见,有空我们去喝咖啡逛街。”
“好啊。”苏静若终于有个同性玩伴了,与秦馨交换了电话号码才离开。
坐在车里,苏静若一直对秦馨很感兴趣,她很好奇一件事,秦馨和殷律师在家里吵架,谁能赢!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苏静若突然觉得自己闲的蛋疼,没事研究这个。
……
到了警局,苏静若与殷杭直接去了卢长冬的办公室。
说明了来意后,卢长冬陷入沉思,三个人盯着办公桌上的那个包裹,脸色凝重。
卢长冬先是叹气,然后严肃的说:“殷律师,你清楚这个物证已经废了吧?”
殷杭点点头,“明白。”
苏静若心咯噔了下,“怎么了?”看看殷杭,又看看卢长冬。
殷杭看出来苏静若的疑虑,解释道:“这是被污染的物证,不具有法律效力,就算拿到法庭上,也会被对方律师抓住把柄,要求取消物证的资格的。”
“……”苏静若心落到了谷底。
三个人沉思,办公室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消息不是被封锁了吗?”苏静若问卢长冬,既然没有公布,一切都在暗中进行,那么我们就有机会啊。
卢长冬凝重的眉心提醒苏静若,事情没这么简单。
“物证我找回来了,至于能不能发挥作用,就靠你们警局了。既然谁都不知道,只有警局内部知道,那么你们也可以悄无声息的将这个物证放回去,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样,不可以吗?
卢队长,你比我清楚,这是唯一可以定乔文轩罪名的证据,没有他,怎么能将乔文轩送进监狱。”
“苏小姐,你到底是帮着乔文轩,还是在他背后踹一脚?到底站在哪一方?”卢长冬突然问。
殷杭抬了下眼镜,不留痕迹的扫了眼卢长冬和苏静若的表情,后者淡静如水,“卢队长,我站在正义那方。”
这个回答深得殷杭的心意,这种模棱两可的答复,既给了对方答案,其实又没有。
苏静若是个深谙谈话技巧的女人。
谈话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卢长冬最后还是持保留意见,他会将这个物证交给局长研究,看看如何处理。
苏静若走出警局的那刻,心里烦躁的很,走在她身旁的殷杭看了眼,说:“苏小姐,记得当初你通知我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吗?”
苏静若点点头,“他要平安无事了。”
殷杭略显无奈,“这是就是司法,这就是证据说话的年代,我们这次真是拿他没办法。不过,你该庆幸,就算他要出来,也会办理完所有的保释手续才能离开看守所。”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苏静若斜睨着眸子看殷杭。
“周六的谈判,没了乔文轩我们不是更得心应手?”殷杭意味深长的说。
苏静若抿了下唇,不甘的说了句,“现在只能如此,还好SK没丢了。”
“对,你的最终目的不是莫氏吗?所以,如果整个莫氏都被你控制了,你觉得乔文轩会有好日子过?”
回到清苑,苏静若连晚饭都没吃就进了房间,慕管家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上来看过一次,苏静若只说是工作太累,想休息,她便关上了门没再吵她。
苏亦琛回来后,吃了晚饭就进书房了,很晚才出来,并没有注意到苏静若有什么问题。
夜里,噩梦吵醒了床上的人,她托着一身湿衣服钻进浴室,冲了澡裹着条浴巾抱着被子躺在了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