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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把我的魄,锁在了王屠夫身上,我若是离开这座村子太久,会魂飞魄散的。”白兔说道。
“什么?”听白兔这么一说,刘一手瞬间勃然大怒:“妈的,水老三个王八蛋,专干缺德事。”
白兔叹了口气:“三爷跟我说过,某些事,不是他想做就想做,不想做就不做的,他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天下苍生,他必须得这么做。我不怪三爷……”
刘一手道:“白兔,你实在是太纯洁了!你听我说,无论如何,我都得带你离开这儿,哪怕是把王屠夫的尸体给背上。”
说着,刘一手二话不说,就跳入了水洼,在稀泥中胡乱翻腾了起来。
但让我们震惊的事情出现了,我们竟没找到那些工具。
“怎么回事儿。”刘一手气急败坏的骂道:“谁他娘的把老子的工具给带走了?”
我能听见白兔幽幽的抽泣声:“手哥,算了,不要再找了。”
刘一手这家伙就属于那种一根筋,自己决定的事,又怎么能轻易更改?所以根本停也不停的继续在河中翻腾,把自己弄的全身是泥。
白兔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听得我都是好一阵哽咽。
我当时也决定了,若是真的能找到王屠夫的尸体,就带上王屠夫吧!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虽然人和鬼的结合,自古以来都是不容许的,但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缠绵悱恻儿女情长了。
最后实在是找不到工具,刘一手干脆直接在棺材的位置用手挖了起来。可挖来挖去,我确信刘一手挖的深度,已经比之前我们埋的深度还要深了,但是那棺材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最后刘一手累的躺在泥土里边,眼泪和汗水混着流了下来:“完了,完了。”
我一脸愕然的看着水洼,心中很是诧异,棺材怎么不见了?不可能不翼而飞的啊,肯定是有人偷偷的把棺材给转移位置了。
可是谁会这么无聊?是三姥爷?
那这么说来,三姥爷还活着?
可如果三姥爷真活着的话,为什么他不出现?他为什么要躲着我?我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葫芦,感觉三姥爷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白兔的哭声越来越惨烈了,劝刘一手赶紧走吧,三爷生气了,把棺材都给拖走了。
刘一手不服气,躺在地上把三姥爷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不过最后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只能放弃了。
只是现在的刘一手,全身都是泥浆。
刘一手对白兔深情款款的说道:“白兔,你放心好了,我刘一手还会回来的。”
白兔的哭泣声停止,然后我发现在她停止哭泣的瞬间,似乎有一滴晶莹的东西掉落下来,正落入刘一手的衣兜里。
我匆忙上前,竟惊奇的发现,那是一颗类似于眼泪形状的透明物体,好像水结成冰似的。
看见这玩意儿,我立马就想到了鬼眼泪。
民间传说中,鬼是不会流泪的,即便十分偶然的情况下会流泪,那泪也不会结成实体。
但其实有一种情况却是例外,那就是鬼魂一旦到了极其伤心的地步,所流出来的眼泪,就会凝成实体,变成所谓的鬼眼泪!
因为鬼眼泪的形成条件极其苛刻,所以自古以来也根本就没有几颗鬼眼泪。而且既然是鬼这种极阴的东西所流出来的东西,那鬼眼泪也属于至阴之物。
所以鬼眼泪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根据阴阳相克的道理,鬼眼泪可以害人,同时也可以害鬼,这玩意儿应该是一个宝贝。
我想把鬼眼泪给收起来,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究竟该把鬼眼泪给收到哪儿去。
冷不丁的,我就瞧见了腰间的葫芦,不如把鬼眼泪放到葫芦里吧?
这葫芦没有漏洞,而且密封性挺好。
于是我当下便摘掉了葫芦的塞子,之后准备把鬼眼泪放进去。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鬼眼泪刚靠近葫芦,葫芦竟好像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吸力似的,一下就把鬼眼泪给吸进去了。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惊的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最后又把鬼眼泪给倒出来,靠近葫芦口。
鬼眼泪又被吸进去了……
我乐了起来,看来这并不是一个破烂,而是一个宝葫芦啊。就跟《西游记》里银角大王的葫芦一样,能把妖怪给吸进去。
我当即一阵兴奋,匆忙盖上了宝葫芦,心想有机会了得尝试一下,看看是不是也能吸的进去鬼。
而且这葫芦不大,只有巴掌大小,挂在腰上,直接就被衣服给盖住了,根本就看不到。
这会儿刘一手已经和白兔道别了,只是浑身是泥,这要是去了火车站,肯定得被当成叫花子给赶出来啊。
刘一手随便找了一个水洼,把上衣脱下来洗了洗,就直接穿上了。临走之前又觉得不解气,干脆就在岸上写了几个大字儿,这才是跟着我离开。
我回头一看,只见那几个大字儿写的是:“水老三,斜嫩娘了个蛋”。
刘一手估计把三姥爷不识字的事情给忘了……
我们很快来到了火车站,按吴局长的吩咐,我们首先走进了售票大厅。我一看售票大厅,瞬间就是一阵头疼,售票大厅人员满满,排队的人都能给挤死了,想要挤到售票员那里,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头疼无比,刘一手却道:“走走走,瞧我的。”
我心想刘一手究竟要干嘛?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刘一手竟直接走在了我的前头,然后对着前边就喊:“开水开水,小心别撒到各位身上了,开水啊。”
不过这招不管用,刘一手被安保人员给赶出了售票大厅。
我跟着倒霉的刘一手跑了出来,问他没事儿吧?
刘一手拍了拍屁股说没事儿,我可是不死僵蚕命。
可若是我们排队上去问的话,肯定会错过这一班火车的。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那些安保员。
哎,你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可以去问那些安保员啊。他们和售票员都是同事,肯定知道‘老周’是谁。
我一阵渴望的跑上去:“同志你好,我想问下,您认不认识售票员里有个叫老周的?”
“老周?售票员没有叫老周的啊。”安保员摇了摇头。
“没有叫老周的?不会吧。”我问道:“是不是你们不认识?”
“不可能。”那安保员道:“都是一块工作的,怎么可能会有我不认识的?”
“不对啊。”我心想吴局长是不可能骗我的。
“你问的那个老周,可能不是售票大厅的。”那安保员道:“你干脆去那边问问民警同志吧!”
“哦。”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感觉到奇怪。找售票员干嘛去问民警啊。不过现在我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走去问民警同志。
那个时代比较乱,小偷小摸比较厉害,所以售票大厅少不了民警。
我心中对穿着制服的民警,还是感觉到恐惧的。不过我还是调整好了思绪,走上去鼓足勇气问了一句:“民警同志,你好,我想打听一个人……”
那高大的民警同志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如鹰眼一般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看得我心里边好一阵发毛。
“找谁?”那民警同志问道。
“找一个叫老周的。”我说道。
“老周?你找他干嘛。”民警同志问道。
“我要坐火车,一个朋友说老周是这片管事儿的,所以让我来找他帮忙上火车。”我说道。
“噗!”那民警同志一下就笑了。
我愣了,心想这警察笑个鸟啊。
“怎么了?”我有点心虚的看着警察。心想老周可能只是一个小售票员,并不是什么‘管事儿的’,所以他才嘲笑我吧?
“那老周的确是这片管事儿的。”民警同志说道:“这一片的事儿都归他说了算。”
“是吗?”我心中一阵兴奋,终于认识一个当官的了:“我想请问一下民警同志,您能带我去找一下老周吗?”
民警同志道:“你瞧见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猥琐家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