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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手机,眼神犀利地瞪着钟子晨。
他把行李放在地板上,站在我面前,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微笑,一副“看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望着我,有我爸的“圣旨”,他得瑟了。
通常的情况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你推倒我,就是我推倒你。但是对于此刻的我和钟子晨来说,却好像把两只凶猛的狮子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彼此都不想主动向对方示好,只想征服对方,让对方臣服于自己,看来马上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他首先发难,大摇大摆往沙发上一坐,颐指气使道:“愣着干嘛?给哥泡壶茶喝!”
我无动于衷,他真的太当自己是一回事了,我爸不在家,我就不招呼他又怎么了?有种为了这小事向我爸打小报告去!朝他呵呵一笑,说:“茶叶、茶具都在这,你自己泡吧,我忙得很。”说完仰起下巴转身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站住!”他在我身后喊道。
我充耳不闻,继续不紧不慢地往房间走。
“周依敏!这阵子我哪里得罪你了?对我冷若冰霜的,刚才叫你一起吃饭又说在外面,我过来又见到你在家里,搞什么鬼?”他凶巴巴地说。
只准他对我冷若冰霜,就不许我这样对他么?我在房间门口顿住脚步,转身对他温柔一笑,说:“我有吗?没有吧?”忽冷忽热,我也会呀。
他一脸懵逼地望着我,我指着对面的房间,说:“那是客房,被子在衣柜里,抽屉里有新的毛巾和牙刷,你自己招呼自己吧。”
说完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就是不招呼他这个客人。
钟子晨很聪明,聪明地感觉到了这几天我对他的冷漠,聪明地通过我爸的关系进来了我家,正如他去年开始聪明地设计好与我搭上关系,设计好与我的每一次相遇。可是他又不甘心,当年他被我狠心地抛弃,按他的话说,他被戴了“绿帽子”,现在又要他主动来向我示好的话,他放不下面子。不狠狠地虐我一番,他那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我可以放下面子,我可以主动向他示好,哪怕他虐我千百遍,我也照旧待他如初恋。可是万万没想到啊,他有罗小雪,他还不让我知道!如果他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为什么怕被我知道?过去的事情我又不会介意。千方百计瞒着我,一定就是还有关系。
如此想着,我恨不得银牙咬碎。
听见他进了我对面的房间,然后又进去我房间旁边的浴室洗澡的声音。我在房里呆了一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吃晚饭。
到餐厅的冰箱里找了找,里面只有两颗荔枝。又在柜子里找了找,还有一盒饼干。
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膝盖上放着饼干,一手拿着手机看,一手拿着饼干吃。钟子晨洗完澡,走过来阳台,把我膝盖上的饼干抢了去,说:“叫你一起吃饭你不去,偏要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关你屁事!饼干还我!”
我站起来想抢回饼干,他却拿着饼干往大厅走,我紧跟其后,伸手去拿那盒饼干,他却把饼干举得高高的,转来转去躲着我,说:“别吃了,哥哥带你出去吃饭。”
“不去!臭不要脸的,把饼干还给我!”我大声地说着,举起手去抢饼干,却不够他高,跳起来也够不着。
“你说什么?”他瞪着我,把我伸去抢饼干的手向下一扯,吼道:“谁臭不要脸?”
我生气了,使劲推了他一把,大叫:“君子动口不动手,还说是我哥哥呢!就知道欺负我,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
他被我推得后退了两步,稳住了身子没摔倒,一盒饼干却掉在了地上。“你还当我是哥哥?有你这样招待哥哥的吗?还推我!”说着上前来抓住我的胳膊,我忙转过身,他在我后面抓住我两只手。
我两只手被他从后面抓住,走又走不动,一来气,我的脚使劲往前面的沙发上一蹬,用后背撞他,他被我撞得打了个趔趄,后退了一步贴在了阳台的玻璃门上。他闷哼了一声,应该是被撞得不轻,但仍没有放开我的手,顺势一拉,把我从后面抱住。
“放开我!”我大声喊道。
“不放!”他更大声。
“钟子晨!顶你个肺!扑街!放开我!”我口不择言地骂着,他仍是不放,我伸脚又蹬在前面的沙发上,使劲往后顶,他又撞在玻璃门上。
他火了,腾空把我抱起来,扔在沙发上去。我想迅速起身,但太迟了,被他用身体压住。我的两只手举在两边像投降一样的姿势,被他按住了。两个人气呼呼地,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又跟我打架!”他沉声说道。
“是你先动手的!还抢我的饼干!”我不甘心地说。
“我是想带你出去吃饭,好心没好报。”他咕哝着。
“我才不跟你出去吃饭!”
“那还打不打?”他瞪着我问。
“不打了。”我的语气软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牛高马大的,我不是他的对手。
他松了手,爬起来,坐在沙发上,用手拂了拂短短的头发,微笑着望着我。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甘心地哼了一声。
“怎么了?不甘心?”他戏谑地望着我问。
“大男人跟女孩子打架,要不要脸?小时候斯斯文文的,当了几年兵回来就牛逼哄哄了,摇身一变成了个大老粗,俗不可耐!”我指着他骂道。
“你就不俗?你还不是表面上斯斯文文,其实不是爆粗口就是打架,你跟男生打架打得少么?”他眨着眼睛望着我,语气虽不好,但脸上已没有了怒气。
“好女不跟男争!”我不想跟他吵了,走回自己的房间,“砰”一声把门关上。
看来我得去学跆拳道,或者太极拳,这个该死的!处处针对我,还跟我打架。
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顺了顺气,听到他出去了,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我打开房门瞧了瞧,他果然不在屋里,我便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了头发,冲了个热水澡,再把头发吹干。从浴室出来,见钟子晨坐在大厅沙发上抽烟,地板上很干净,饼干已被收拾好了,他望着我说:“我买了饭回来,别跟我斗气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这米饭是真的。”
“米饭还分真假?”我莫名其妙地问。
“我是说蒸的,蒸汽的蒸,耳朵怎么长的?听到哪里去了?”他哭笑不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