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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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小环一开始是比较轻松的,还可以随意地和紫尘对话,但随着炼制丹药的进行,药鼎内部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她开始沉默了下来,眼神无比专注,一心放在了炼制丹药上。

    而大约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后,聂小环额头已经是细细的汗珠淋漓,嘴唇咬得很紧,显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对此,紫尘不敢有丝毫打扰,木雕泥塑一般的站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生怕呼吸重了就让聂小环炼丹失败。

    而紫尘意外的发现,他的个人界面里,竟是多出了“药道”一栏,下面同样有蓝色的进度条,至于这进度——几乎为零……。

    轰轰轰——!

    药鼎隐隐传来了如同细微闷雷声响的声音,又是大约一盏茶时分之后,聂小环右掌手势再次变化,五指又更迅捷几分,敲得一个个火孔发出了高低不同的发声,如同悦耳音乐旋律一般。

    忽然,一股淡淡的从药鼎中飘了出来,让人一嗅,心旷神怡。

    闻到这股丹香,就连紫尘也知道这一炉培元丹炼制成功了。而聂小环也是微微一笑,终于是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接下来只需要在温养片刻,丹药就能出炉。聂小环耐心等待片刻之后,待丹药温养结束,一拍药鼎云口,一团雾气中云口吐了出来,随后一粒粒乳白色的培元丹跳了出来。

    聂小环早有准备,将准备好的小瓷瓶放在云口下方,把三粒培元丹全部装入了瓷瓶之中。

    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看了看瓷瓶中培元丹的成色,聂小环脸色有些不满意,向紫尘道:“紫尘哥哥,这一炉培元丹只有三成的成功率,而且只勉强达到中品的品质……”

    紫尘闻言,大喜的同时,却一时间哭笑不得。

    丹药的品质大体被分作四品,分别是下品、中品、上品以及极品。一般而言,铁剑门的训练营中出售的,只有下品的培元丹,而且还常常供不应求,有钱都买不到。

    此时,聂小环一出手就展示了高超的炼丹技艺,虽然成丹率低了,但练出了中品的培元丹。聂小环却对此还不满意,这实在让紫尘不知道说什么。

    见聂小环脸上没有笑意,反而有些闷闷不乐,竟是当真对于炼制的丹药品质不满意,紫尘正要开口说两句开解。这时,炼丹室外忽然传来了聂小莹毫不客气的声音:“哼!就你这样,能炼成中品品质,已经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了!”

    紫尘回头,见到聂小莹已经走了进来。

    聂小环见聂小莹来了,却知错似地低下了头:“姐……”

    聂小莹无视一旁的紫尘,直接向聂小环喝斥道:“给你说过多少遍了,粗心的毛病就是改不了!这药鼎中的炉火不能一直保持,不炼丹的话,就要熄灭,不然会影响药鼎的效能和使用寿命!这药鼎之于药师,就如同毛笔之于书法家一般重要,一名药师若是连药鼎都不知道爱护,这一辈子几乎不可能在药道上走得太远!”

    聂小莹这么一说,聂小环立即发现了自己小小的错误,脸色微红。她的确是有这样的毛病,在一些细节上并不太仔细,忘记熄灭药鼎的炉火不是第一次了。

    聂小莹怒哼了一声,又指了指桌子上散乱的药材,继续喝斥道:“炼丹室应当保持干净整洁,最大程度地避免因为混乱而带来的弊端。药材记得要分门别类地整理,并按一定顺序摆放。这样在抓取药材时,就能减少因为错抓而造成的失误!你的记性哪里去了?”

    聂小莹毫不客气,一项项地指出了聂小环的错误,聂小环一开始还能坚持,到了后面却眼圈红了起来,泫然欲泣了。

    聂小莹喝斥聂小环的话越来越重,紫尘渐渐有些听不下去了。更何况,聂小环本来就是好心帮他炼制丹药的,他此时可不能就站在一旁看着聂小环受气。

    “聂小莹,你别说得这么好听,若有本事,你来炼制试试!”

    紫尘不客气地打断了聂小莹的训斥,插了一句。

    聂小莹一怔,脸色一下变得很不好看,眼睛瞪着紫尘。

    “紫尘哥哥,姐姐是为了我好,你不应该这样说姐姐的……”

    聂小环不想两人起冲突,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

    这时,聂小莹忽然朝着药鼎大步走了过去。

    紫尘一愣,不知道聂小莹要干什么,担心她搞什么鬼,直接就问道:“聂小莹,你想干什么?”

    聂小环一怔后,却是大喜,拉着紫尘的衣袖,就笑道:“紫尘哥哥,好事情!姐姐这回要亲自出手炼丹了!”

    紫尘有些错愕,没想到聂小莹竟当真被自己的话激怒了,竟亲自动手。从聂小莹训斥聂小环的话来看,她的药道实力远比聂小环高得多,却不知道能炼制出什么品质的丹药?

    此时,聂小莹却没有再说任何话,已经走到了药鼎前,双手动了起来,就在桌面上一阵狂抓。

    片刻的工夫,聂小莹已经抓来了十几味药材。那闲庭信步得看似乱来的动作,只把紫尘看得瞪大了眼睛。

    紫尘没有专门学习过药道,却也知道药道讲究细致、规范,药材的选取更是严格,别说用错药材了,就是丹方中某种药材略微过量,都会造成炼制丹药不成,或者丹药有巨大副作用,甚至毒死人。

    可眼前的聂小莹却在完全颠覆这一切,不但动作看起来像在胡来,速度还快得似一阵风!

    接下来,聂小莹温鼎、放药,他右掌继续控火的同时,左掌迅速动作,将一味味的药材从药鼎吞口陆续扔了进去,动作依然快得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控火时,聂小莹的右掌更是高速变幻到了极限,几乎一个眨眼间,就得变幻五六个手势。虽然如此,但聂小莹的手势和动作,却半点不失优美和柔和,整个看上去,简直如同艺术一般,足以让每一个看到的药师都惊呼惊叹,自愧不如!

    而且给人的感觉中,聂小莹竟似乎还没有尽全力,自始至终,都是无比的沉稳,轻轻松松的样子。

    一时间,聂小莹身后的紫尘整个人已经完全呆滞了,被聂小莹高超的技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