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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武目光深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掩好他的衣襟。
萧清绝以为他不信又道:“他还留了这把剑给我,肯定是有准备走的。”
是那把留白剑。
晏武也不忍惹他伤心,“那肯定是就有事儿离开了。他离开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儿?或许我们能猜出他是为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孩儿皱眉想了想,“异常的事情?没有啊?”又疑惑地道:“北边那座大山发生地动算不算异常?”
晏武神色一警,“北边?是昆吾雪山?”
“嗯。”
“你和师父一直生活在哪座山里?”
“就是那座差点倒塌的大山。”
晏武神眼凝重,果然谢胤猜测的不错,这小孩儿的身世不简单,他的师父是谁?他与钟简是什么关系?他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个封印?那封印是做什么的?他身上又怎么会有那里的气息?
小孩儿怯怯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燕子叔叔,你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你师父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
小孩儿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师父当然厉害啦!他是最最厉害的人!比谢家哥哥都厉害。”
晏武不禁莞尔,揉揉他的头发,“清绝将来也会很厉害。”
小孩儿重重地点头,“嗯!我要保护婆婆和弟弟们,还要保护燕子叔叔和白衣哥哥。”
“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萧清绝毕竟身体虚弱,很快又困了,倒是晏武有些虽不着了,他的好奇心被勾起。运气于掌,抚摸过萧清绝周身其它穴位,发现除了任、督、冲三脉上的最要穴位,其它穴位上的封印并没有那么厉害。
他试着用真气冲了下,发现抵抗力也不是那么强,以他的功力强行要冲的话,并不是很难。
当然,在没弄明白之前,他并不敢轻举妄动。
随后他又摸了四肢上的穴位,发现并没有封印。他将之一一记录下来,细细琢磨对方的意图。正想得入神,忽然听见一声低吟,他低头对上小孩儿的眼睛,那样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竟也泛起的情|欲。
晏武心头“咯噔”一下,腹下一紧。
小孩儿又是羞愧又是不知所措地望着他,贝齿咬着水唇,压抑着呻吟。“燕子叔叔,我……我怎么了?”他声音沙哑,殷殷哀求,有些不安。
晏武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一生中最最艰难地考验到了。
“没事儿,你只是长成男子汉了。”他将小孩子抱坐到自己腿上。
……
晏武让侍娥送来两桶凉水,从头到尾浇下,才平息了体内的燥动。
回到屋里时,见小孩儿埋首在被窝里,将自己裹成个毛毛虫。
他禁不住失笑,拍拍他,“小心别闷着。”
小孩儿扯扯被角,只露出一双眼睛,瞄了眼晏武很快又别开了,不安地问,“燕子叔叔,我……我怎么了?”
晏武揉着他的头发,“你只是长大了。”
小孩儿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这样就是长大?”
那湿漉漉的眼神儿太可爱,晏武禁不住调侃,用方才那只手摸摸他的小脸蛋儿,“我们家清绝可以生小娃娃了。”
小孩儿愈发的疑惑,“这样就可以生小娃娃么?我是小娃娃的爹爹吗?那燕子叔叔是小娃娃的娘亲?”
晏武:“……”
“男人和女人才能生小娃娃,女人才被唤作娘亲。”
小孩儿不乐意了,任性地道:“我不要和女人做这种事儿,我要和燕子叔叔做!”
这话像只箭,一下就命中晏武的要害,他俯身吻吻小孩儿的额头,叹息道:“愿你长大后,还能记住这句话。”
如果说昨晚是美色|诱|惑,现在的心情却再明白不过了,他想要这个孩子,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欲念,以及除了欲念以外的一些情愫。
可这却是有违伦理的。
他晏武活了三十五岁,声震宇内、叱咤风云,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仁孝、重义、守信、谦恭、礼贤下士,所有人提到他都交口称赞。他这样的人,几乎已经成为道德标范,可如今却对一个孩子……
这是禁忌,也正因为这种禁忌令他欲罢不能。
他吩咐影卫分别调查哑婆婆、嶷山旧址,找到萧清绝师父的线索。他要弄清这个孩子的身份,弄清他体内封印有无害处。
三日后,影卫来了消息,他们根据哑婆婆所说,找到小孩儿住的地方,然后那里没有找到任何他师父留下的痕迹,无论是刀痕剑痕,还是信签笔迹,甚至连一件他穿过的衣服都没有。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四五年,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早就为消失做好了准备。
晏武终于明白萧清绝为何认识字,却不会写字了。那个人怕字迹泄露了他的身份,甚至连字都不敢教他。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点,那个人的书法一定十分有特色。
他交待影卫多加留心,然后想到那人唯一留下的东西,是萧清绝那柄剑。
他拿起留白剑仔细观察,最后在剑柄的花纹里看到一行字。那字小到只有头发丝那么粗,若非迎着阳光绝难发现。
上面写着八个字:己巳己巳己巳己巳。
这几个字有什么深意?
晏武对那些玄学的东西不甚了解,但有两个人肯定知道。这两人素以博学多才著称,一个是谢胤最为倚重的智囊姑布子匀,另一个则是当年给他看过相的聂旷。
他写了两封信,让影卫分别送去,调转船头去帝都。
这日他正在教萧清绝写字,有武卒进来禀报,“侯爷,门外有位自称聂旷的老者求见。”
聂旷是瀛寰大陆最著名的相术师,他平生相人无数,但有所言无不中的。如谢敛、谢笠、谢瑾宸都请他看过相。晏武能坐上随侯之位,可以说是他一力促成。
晏武一直视他为伯乐,听见他前来亲自去迎,萧清绝扯着他的衣袖,“我也要去。”
他听茶楼里的说书客说过聂旷的故事,那是个神仙一样的老爷爷,已经活了两百多岁了,白苍苍的头发,脸却像小孩儿一样年轻,十分和蔼可亲。
萧清绝兴致勃勃地准备去见神仙爷爷,到船头只见一个干干瘦瘦的小老头坐在甲板上,怀抱一只雉鸡,头上还插着几根鸡毛,正“咕咕咕”地唤着鸡呢。
他见到晏武,很开心地招手,“晏小子,快来快来,看看我儿子俊不俊?”
晏武疑惑,“你儿子在哪里?”
聂旷指指怀里的雉鸡,“这儿呢。你那什么眼神儿?这么大个人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