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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洵美的眼神一亮,感到心情从未如此刻一般,想要见到李容煦。8 Ω1中Δ文 网
所以,她神情像是看到香饽饽似的,立刻跪了下去:“臣妇拜见陛下!”眼睛更是晶晶亮亮的。
而李容煦看到她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然而却隐忍不,淡淡道:“起来吧!”
李容煦神情慵懒道:“朕运功过度,有些不舒服,你去给朕准备吧!”
无论邵洵美对李容煦有多少的心思,但是却很快的收敛,有着医者该有的严肃:“请允许我给陛下把脉。”说罢,她还拿出银针准备给李容煦扎手指看他病情的程度。
而李容煦却是摇头:“不用,你且却还是按照以前准备就好。”然而不经过把脉,询问就开药方诊治这哪里是个合格大夫的做为?
但是看到李容煦如此严厉坚决的模样,她只能去给他准备药材和药汁。然后准备给他施针。
李容煦在药汁里施施然的泡了会儿,屋内的温度很高,此时正是三伏天,燥热如流火,这温度还有池水中的热度几乎能把人熏晕,邵洵美陪着他在这呆着,而她身上的衣衫被水蒸气还有暑气湿透。贴在身上,她甚至有些头晕眼花的意味。
而她此时看到李容煦在池水中闭着眼睛,露出大半个膀子,黑色的头上蒙着一层雾气,映着他氤氲的影子,看起来有些模糊,但是却能让人透过水汽看到那镌刻的五官,甚至,不经过看,邵洵美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他的如画容颜:那嫣红的薄唇,那高高的鼻梁,把双美丽的丹凤眼和画龙点睛的眼角美人痣,风情无限,还有那过分白皙的肌肤在在说明了这人真的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此刻,她没有对他数次的侵犯她而诘问,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她试着开口叫了一声:“陛下?”
她想要让李容煦高抬贵手,把齐家给放了,她想说她和齐皓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交集,让他安心放心,甚至她更是做出了陛下会几次机会提出什么条件让她接受的考虑和谈判。
然而,李容煦却是忽然冷声冷语:“给朕闭嘴,等会再和朕来谈条件!”
他那双锐利的丹凤眼忽然睁开,射出威严的目光,让邵洵美顿时呼吸一窒,“你凭什么自不量力,想要和朕来谈条件,朕等会看你如此选择!呵呵!”
说完,他不再说话,接着闭上了眼睛,根本不再看邵洵美那张被抢白之后青红交加,想要怒又憋屈的模样:她哪有自不量力?如果齐皓不是因为她被李容煦嫉恨上了,如果齐皓不在身上留下如此明显愤怒的印记,她又怎么会联想到?
而他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来干涉她的事情,威胁她?说到底,过分的是他,步步紧逼的也是他,而从来,都不是她!
而此时,苏广利端上来一碗熬好的药汁递给了邵洵美,让她给陛下服下去。
邵洵美接过药碗要递给李容煦,然而下一刻却是忽然的把玉碗抬高,放在鼻尖下闻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对劲,接着又闻了一遍,她虽然此刻心绪被李容熙缴的不定,但是做为医者最基本的反应力和素质却是一样都不缺,苏广利看到邵洵美的神色有异,立刻问道:“王妃,怎么了?”
邵洵美却是尝了一下药的味道,药还是那种味道,没有多余添加那种药物的味道,可是她刚刚分明在药汁中闻出了不属于这些药物的气味!
这可是给陛下服用的药,如果要是出了问题,那么先被问责的必然是她!谁让她是离陛下最近,而且还是给陛下医治的人呢?
邵洵美神情凝重而缓慢道:“这药,味道不对。”
苏广利脸色变得简直不能再变,接过邵洵美手中的药,闻了一下:“王妃,还是那个味道啊!”
邵洵美又闻了一下,果然,这碗药的味道已经恢复了如常,仿佛刚刚那味道只是邵洵美的幻觉而已!邵洵美取出银针沾了一下药汁,再拿出,银针上的药汁很快顺着流了下去,但是,那银针却是光亮如新,没有什么有毒的迹象!
那只能说明,那药物本身是没有毒的,而且可能是液体状或者是粉状,如水即化,还容易挥,不易被察觉。那么只能是有一个说法能成立,那就是那种药材和这些药物其中一味是犯冲的。
想到这里,邵洵美的心立刻被凝结成了冰霜,无处可逃的感觉遮天蔽日。呵呵,这一刻果然到来了么?她果然无处可逃啊!
想到这里,手上的玉碗倏忽而落,砸在了地面之上,“啪”的一声,玉碗被清脆的碎裂成了几瓣,而里面的药汁更是溅的四处都是。
李容煦看着邵洵美眼中的绝望铺天盖地,喉管里出一种冷嘲的笑声,似乎他很是欣赏此时皇嫂眼中那种绝望,那种无处可逃却又楚楚可怜,梦醒破碎的残忍感。
所以,他哗啦一声,从池子中出来,只是穿着亵裤,露出完美的上半.身,湿漉漉的长披在肩上,却见他一步步,如妖孽,如地狱中的勾魂使者,越过了地狱黄泉,朝他走了过来。让她,忍不住的后退,后退,在后退!
天哪!她是处在一个什么可悲又可怜的夹缝中啊,她是处在怎样一个生不如死的地方啊!她那么努力的活着,努力的活出自己的精彩,甚至是兢兢业业的经营着自己的理想,甚至还想找一份符合自己心意的感情,可是,这些通通的那么,虚幻啊!她是多么的可怜复可悲啊!
眼前这个妖兽,还有这座森严的王府,那么的虚伪,让人恶心!让人窒息!让她此刻简直痛恶到了极点!可是,她这个悲哀,卑微的小人物,却是带着一种无可奈何却又无处可躲的悲哀!
一时间,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那种泯灭的感觉朝她压来,压得她,整个人埋在了土里。甚至带着苟延残喘的味道!不,她,她一直以来都是苟延残喘罢了,无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她!
李容煦看到她甚至神魂俱灭的形象,终于,嘴角泄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目的达到的笑容。那笑容,在邵洵美看来,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刺眼!
她浑身打着哆嗦,而苏广利早已经退了出去,这个屋子,甚至院子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却见他含着恶魔般的微笑道:“皇嫂鼻子果然灵敏啊,皇嫂果然对医术颇有建树啊,竟然猜了个**不离十。”
邵洵美看着他,怒目圆睁:“陛下,您知道!”
李容煦相反的,却是一脸的轻松惬意:“是,朕知道!这药里面加的药物,如果朕寒毒为清,寒症加身的时候,可以让朕的血液很快的凝结成霜,而血脉更是会很快的收缩僵硬,最后朕会因为寒症过重而亡!”
锥子似的话,一字一字的砸在邵洵美的心间,让她想要喘气都压抑着,而李容煦的话还在残忍的继续:“而如果,朕没有病,那么,这碗药物就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只是寻常而已!”
好巧妙的药物,而下药之人的心思更是不难猜:要不然就是证明陛下没有病,那么陛下以前的一切就是假装的,而如果陛下有病,那么,这药物就是致命的毒药!
邵洵美只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快冻僵了,哪里还管得上彼此的身份,大口的喘气:“你知道!而陛下,您今天是装的!”那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肯定!
而李容煦却是笑的幸灾乐祸:“呵呵,这点小事朕如何不知道,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朕给你一个看清事实的真面目,让你清醒,有何不可么?”
忽然,他的眼神变得严厉,而他的口气更是无比的犀利:“邵洵美,告诉朕,如果要是有何不测,那么最先遭殃的是谁!”
邵洵美脸色挣扎着,似乎这样,就能不那么被**裸,残忍,冷血,无情的揭开这一幕幕!这触目惊心,这龌龊的画面!可是,这人哪里允许她逃避?
她,已经自欺欺人的逃避了这么久!装死么?嗯?
而邵洵美被他呵的一个激灵,竟然那么的恐惧,那么的恨他!恨他如此无情残忍的把那鲜血淋漓的丑陋呈现在她面前,这人,真的很残忍!
然而,李容煦却是猛然气势大开,声音不大,却很冷,很严厉:“邵洵美,回答朕!”
邵洵美抬起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含着朦胧的雾气,却又剔透的如琉璃,而那里面的恨意那么的明显,那么的遥远又近在咫尺,不知道那恨意是恨着谁?还是恨她自己怎么不顷刻之间去死呢!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一了百了啊,她为何还会如此贪恋生的感觉?
李容煦再一次单调而执着的问她:“洵美,回答朕,回答朕!”他大手摇晃着她单薄的身子,似乎要把给晃晕了,揉碎了,掰扯了才甘心!
邵洵美最后,扬起一个似笑非笑,唇角只是扬起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是我!”
李容煦听到这里,就知道,她的心防已经彻底破碎,再也拼不起来:“那么,你为何要害朕?理由呢?嗯?”
邵洵美声音完美机械的豪无缝隙,很流畅的接了下去:“哦,因为陛下让人给我下了绝育药,我恨陛下,所以在一次次接近陛下,给陛下治疗的过程中,取得了陛下的信任,然后,终于忍不住的出手,害死了陛下!想要和陛下同归于尽!”
“然后呢?”李容煦低下头,离得她极近,满意的,诱惑得问道。
邵洵美眼神有着空洞和迷茫,那眼神是那么的遥远:“然后么?然后啊,定王自然是因为此事内疚的休妻,把我从皇家宗祠中除名,而我,那时候早已经有理说不清了啊,也只有死路一条,或者早已经在事之后,自杀了!”
多么完美的一个结果!多么完美的一个圈套呢!可惜的是,却没有逃过李容煦的火眼金睛,或者是在李容煦的纵容下生的!
李容煦大手怜爱,疼惜的摸索着她的脸,嗯,虽然皇嫂年纪比他大,但是还算嫩,他还下的去口咬一咬,然后再嚼着咽到肚子里!
这食物,马上就到他的了!呵呵!真好呢,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的自己的唇,然后又舔了一下她的唇,用自己的舌头把她的唇湿润了一遍,甚至还把她的脸也舔了一遍,和狗似的,那么的变态!
邵洵美却像是被霜打了似的,像是呆愣的木偶,眼神那么的迷茫,让人那么的心疼,甚至她就那么的站在那里,垂着手,不反抗,低着眉,任他动作着,似乎她身上的活力,精气神在一刹那间,如漏气的筏子,瘪了下来,只剩下了一具躯壳而已。
李容煦满意的看着邵洵美脸上沾染了他的东西,这才又亲了亲她,心疼宠溺怜惜,语气温柔,似乎刚刚的咄咄逼人还有残忍与他无关:“皇嫂,朕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朕等着你哦,朕这次的耐心真的有限哪!”
他要她乖乖的,心甘情愿的,走到他的身边来!而除了他身边,她还有处可逃么?
李容煦一伙人已经离去,似乎,刚刚的一幕没有生过,只是一出幻觉而已!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邵洵美浑身瘫软的蹲在那里,抱着头,整个人极为的颓废,那么的沉寂。整个房间中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而这房间是那么的死寂,邵洵美想要起身赶紧出去,想要看到阳光,可是,阳光在哪里呢?她为何,就是出不去呢?
而香薷和佩兰看到陛下已经走了很久了,但是王妃却是还在里面没有出来,所以他们两个进去了,而走进去后看到王妃就在一个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那么的小,而那满池子还是药汁,满满的药味飘散四溢。
香薷和佩兰看到王妃如此模样,赶紧的跑了过去,担忧的问着:“王妃,王妃!”
而邵洵美却像是被抽了灵魂似的,竟然没有应答。香薷和佩兰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疑惑更甚,两人强制的扶着邵洵美站了起来,邵洵美身子软成了面条,整个人倚在两人的身上。忽然,邵洵美就抱住了两人,像是拥抱温暖,拥抱阳光,如绝望中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缕生机的气息。而她已经体会到了人临死之前那种绝望,却又什么都抓不住,明知道自己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却无能为力,无可挣扎的感觉。
两人很是担忧王妃这种状况,却是问不出来,而王妃这样子也不见得会告诉她们。而邵洵美在出来门之后,很快的就站直了身子,面如冷霜,沉声如水:“本王妃刚刚给陛下施了一遍针,身子疲软的很,给本王妃抬步撵来!”
很快,步撵抬来,邵洵美提起裙裾,香薷两人扶着她上撵,但是邵洵美却是坚定的推开了两人,用手提着裙摆上了步撵,随后在撵上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累极了的模样,闭目养神。
出来院子之后,却见周管家正等在门口,看到王妃之后,语气略微带着焦急:“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佩兰嘴快,立刻朝着周管家开火:“周管家,这还用问么?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王妃的情况?王妃每每给陛下施针后,都会变得如此疲乏不堪,要休息好一会儿才会好起来!”
周管家原本还想要问为何陛下走的如此快的,据他所知,王妃每次给陛下医治时间都是很长的,可是这次却很短。如果他要问了岂不是打自己的嘴巴:你既然知道王妃每次给陛下医治这么长时间,怎么就不知道王妃每次给陛下施针都是力气竭尽?
换句话说,你这管家做的太不称职!
而邵洵美却像是知道周管家心中所想,忽然睁开眼睛,那眼睛,黑的那么的纯粹,那么的清亮,明明没有一点尖锐,却是出奇的,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心思,已经在她眼中,无所遁形:“本来我要给陛下施针两遍的,但是我有些不舒服,而陛下还有事,所以就提前就先走了!我累了,回去吧!”
而邵洵美那种神情倦怠而疲软的样子,很像是力气衰竭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