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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玉山三人同样身穿道袍,一字排开站在博远扬身后,四个老道士显出了仙风道骨之色,反观许祈一众就有些不伦不类了,男男女女,握剑的,持枪的...
面对许祈的质问,博远扬只是微微一瞥,极为轻蔑的说:“王震误入机关,与贫道何干?那断龙石的硬度你们也见识过,折腾了一天一夜,连个盆大的口都没有弄开,难道要耗死在那里不成?贫道只说那山中甬道四通八达,王震或许会赶到这里,何时说过,他一定会出现?”
手腕一抖,利刃劈空的唰唰声大作,博远扬又摸出了那把薄如蝉翼短刀,漠然注视着许祈。
许祈担心我的安危,想要破开断龙石进甬道之中救我,博远扬再三相劝却依然耽搁到现在才来,我就说嘛,他们不会不管我的死活,即便许祈是个坏蛋,九香和仇兵也一定会救我的。
此时,对张元吉遗物痴迷至深的许祈,见到了最后一口棺材,张口闭口却在询问我的下落,我觉得爷爷应该猜错了,倘若许祈是那神秘人,以神秘人的实力,完全可以动手斩杀博远扬,而他并没有这样做。
面对博远扬的蔑视,许祈握剑的手十分用力,青筋凸起,九香却带着哭腔问道:“博前辈,求求您告诉我,王震到底在哪里啊?”
博远扬依旧是那一句话:“不知道。”
许祈暴喝道:“放屁,你对山中甬道了如指掌,会不知道洞口埋伏了断龙石?说什么王震被鬼跟了,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不成?好端端的骗他进去,就是想将他困在山洞之中。”猛然间,许祈拔出了剑,剑指博远扬,狞声逼问:“说,你到底将我徒儿怎样了?”
一手持剑,另一手捏了张符在背后捻诀,看来许祈是有了拼命的念头,虽然博远扬只有四人,但许祈依旧没有任何胜算。
爷爷和老族公不为所动,尽情交由博远扬发挥,而他却不再说话了,对许祈报以沉默。
许祈下了最后通牒,若是博远扬再不老实交代,他便不念旧情。
刚刚他们匆匆进入山洞,没见到人又立刻出来,并不知道棺材中有一具神秘的尸体,博远扬或许还认为神秘人就在他们一行人之中,此时是等神秘人出手,抵死不会坦白,而许祈也进退维谷,额头上崩起的血管渐渐平复,他暗自调息,准备出手搏命。
彼此都沉默了,中间积郁的杀气快要凝结,眼看着就要动手,却是九香捂着嘴痛哭起来,她抓起朵朵的手,蹒跚着向来时路跑去,哭喊道:“你们都是见死不救的坏蛋,朵朵,咱们回去救王震。”
九香的悲痛让我心如刀割,而我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见识一番,并没有誓死也要得到张元吉遗宝的决心,九香一哭,我便什么也顾不得了,站起来喊道:“九香,我在这呢!”
所有人望了过来,我听到爷爷轻叹一声,随后九香惊喜转头,喊着我的名字,展开双臂向我跑来。
没有过多的言语,九香只说一句,说我吓死她了。
我搂着她轻声安慰,朵朵没有说话可脸上劫后余生的轻松十分明显,我冲她挤眉弄眼一番,正准备说些什么,许祈便黑着脸走到我面前,根本不顾爷爷在旁,很不给面子的质问:“王震,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说,从甬道中走来的呀!
许祈痛斥道:“放肆!”少有的发怒,许祈气的脸皮通红:“王震,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枉我为你忧心如焚,你却说的如此轻松,真当师父是个傻子,容你随意糊弄不成?”
许祈叽哩哇啦的将我骂了个狗血喷头,其实是指桑骂槐,他又不傻,看出博远扬将我骗进山洞之中,而我又与爷爷在一起,爷爷也没有对博远扬发怒,显然是他们三个老头设计好的圈套,即便他想不通真相也能感觉到这是在针对他。
侯玉山三人可是站在博远扬身后,总不能是针对仇兵或者九香,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我没口子的道歉,爷爷三人只是冷眼旁观,而许祈要的却是他们的道歉。
始终没有得到,许祈发飙了:“好好好,王震,我名道观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师,我许祈道行低微,教不出你这等高徒,你我师徒情分已尽,如此,便分道扬镳吧。”
福天下三位师父满脸苦涩,倒是许玉帮着许祈阴阳怪气的讽刺两句,其实这事确实是爷爷不太地道,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我拉着许祈不让他走,说了好些软话可许祈就是不松口,我不停给爷爷使眼色,可他们只当没看见,最后我也怒了,撒开许祈的袖子说道:“走,都走,这棺材咱谁也别要了,我就在这搭个茅草屋和九香隐居,谁来砍谁!”余光看爷爷,依旧无动于衷,我拔出嫁妆剑冲向山洞:“妈的,我现在就劈了那口破棺材去!”
许祈赶忙揪住我的领子,喝道:“你敢,元吉天师留下的宝贝,岂能容你毁掉?”
我说不毁也行,你别折腾了行不?
沉默半晌的爷爷终于开口,颇为不情愿的拱拱手,说道:“许道长,这件事确实是老头失礼了,此时不宜多说,稍后向您请罪。”
许祈的脸色稍稍好看,也拱手回礼却仍有些不满:“晚辈微末之人,不敢劳前辈大驾。”
爷爷不以为意,直说道:“稍后,稍后再说,这里有些碍眼之人,先解决掉他们!”
爷爷转头看向侯玉山,那嘴角的冷笑尽显杀机,同时,老族公抓着黑色大斧,慢悠悠的拦在了他们的退路,博远扬也后退几步,留下距离却也方便出手。
看这情况,爷爷又转而怀疑他们三个了?
许祈看明了情况,说道:“小道协的家事,晚辈不便插手,三位前辈请便!九香,文静,朵朵,你们三个给我过来!”
九香三人乖乖走到许祈旁边,他领着她们去到考古队的包围之中,留给我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用看,我就是小道协的人,家事有我一份。
刘彩茗那大蛇藏在树林中没有出来,被包围的侯玉山三人全都低着头,露出的半张脸沦为死灰色,直到爷爷张口感叹道:“玉山啊,好久不见了。”
侯玉山定定神,长长作揖:“不羁公别来无恙,公之风采更胜往昔。”
爷爷无所谓的点点头,又说:“宝峰,仙岭,你们两个如今也是小道协中的大人物了!”
两人连称不敢,胡宝峰还多说一句:“小道协能有今日之威势,全仗诸位道兄闯下的赫赫威名,还赖为民道兄操持甚多,诸位淡薄名利,反倒让我等坐享其成,惭愧惭愧。”
爷爷歪头看他,冷笑连连却没有说话,胡宝峰自讨个没趣,略有愠怒也只能憋着。
稍稍沉默,依旧由侯玉山张口:“不羁公,当年我三人得您照拂,心怀感激,平素不敢稍有得罪,更是鞍前马后,殷勤伺候,未敢言功却也稍有辛劳,此番前来仅仅是想一瞻前辈高人留下的仙缘,从未有非分之想,您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老族公冷哼道:“侯玉山,再装就没有意思了啊!”
侯玉山转身,向老族公作揖行礼:“纳兰前辈,你我满汉有别,更无生死之交,贫道尊您一声前辈,却休要欺人太甚,不羁公,远扬道兄乃是我同道中人,贫道甘愿受教,可你嘛...呵呵,当日我小道协诸位大能俱在,为民道兄,同风道兄,清修散人面前,可不见前辈你如此强势?”
老族公摸着后脑勺,一副云山雾水的迷茫:“有么?没有吧!除了老实,远扬,同风,我见了其他人也没给过好脸色吧?”
秦仙岭嘲讽道:“是么,当年你视我等为乱臣贼子,贱民百姓,几欲杀之而后快,却不敢真下杀手,怎么现在逞威风了?难道你以为有不羁公和远扬道兄相助,就可折我汉人风骨?”
老族公嗤之以鼻道:“当年我有一大家子人,傻子才跟你们硬拼,你少这在泼脏水,开始我确实想干掉你们,后来看清了天下大势,也明白自己无力回天,之所以对你们非打即骂是嫌你们恶心,别扯什么满人汉人,侯玉山,这里的人不会被你策反的,即便有,也不是我们三个老家伙的对手,你别装了,宝峰和仙岭早被你害了吧?啧啧啧,一脉相传的师兄弟也杀,小道协中尽是此等人面兽心的败类!你们十八位副会长,哪有一个好东西?”
胡宝峰和秦仙岭早就死了?
那这两位是谁?
随着老族公的话,侯玉山三人慢慢直起了腰,再不复刚刚卑躬屈膝之色,他们同时笑了起来,那一致的笑声恍如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