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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你轻点。”我吃痛地叫道。
王悦婷微嗔道:“忍着点,不用劲怎么能好?”
揉完了脸,她又对我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不用了吧?身上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拖衣服!”这次,她的语气加重了些。
“可是……”我还是犹豫不决。
“拖,衣,服!”王悦婷加长了音调,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敢再违抗,马上乖乖地脱掉了上衣。
接着王悦婷又下达了命令:“爬在沙发上!”
我心里苦笑一声,只好翻过身,面朝下爬在沙发上,任由她处置。
很快她就给我的伤处都涂上了药,然后盖好药瓶,深深地看着我道:“荣乐,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好吗?”
看着她温柔的眼神,我马上点点头:“好!”
“早点睡吧!”说完,王悦婷就一声不吭的转过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婷姐,谢谢你!”我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王悦婷停了停,对我丢下一句话,就匆匆忙忙的进了卧房。
由于睡的太晚,第二天起床时天已经大亮。
我先拿出镜子照了照脸,还别说,经过王悦婷昨晚的擦拭,脸上的肿胀已经消失了,动了动脸上的肌肉,也不觉得疼了。
也不知道王悦婷醒来没有。我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过了七点半了。
“咚咚咚……”我伸手在门上敲了敲。
过了一会,门开了,王悦婷神采奕奕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只见她穿着一条灰色职业套裙,脸上略施粉黛,那明眸善睐的脸蛋,真是美得令人不敢逼视。
见她打扮得这么漂亮,我反而有些紧张起来,吞吞吐吐道:“婷姐,该上班了。”
“恩,走吧。”王悦婷眼神温柔地看了我一眼。
哪知就在这时,身后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只见李大伟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王悦婷脸色一沉,看着他冷笑道:“李大伟,你还回来干什么?这个家不欢迎你。”
李大伟叹了口气道:“我回来拿几件衣服,一会就会走。”说完,他抬脸看着王悦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悦婷转过脸,十分冷漠地说道:“那就快拿。”
“老婆,我……我这一走,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有几句话,我,我想对你说。”李大伟一脸哀伤地看着她道,眼中有些依依不舍。
王悦婷豪不领情地说:“李大伟,咱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听到这里,李大伟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般,浑身上下都透出颓废绝望的气息。
接着,他又看了我一眼,说道:“小乐,我想对你说几句话,你跟我来一趟。”说完,他便朝阳台的方向走去。
我和王悦婷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地跟了过去。
李大伟站在阳台上不断抽着闷烟,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到我过来,他用力掐灭烟头,咬了咬牙龈,对我说道:“荣乐,你说的对,我确实不适合炒股……唉,可惜,我醒悟的实在太晚了。”
“李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感觉他今天有点不对劲,有些担心地问道。
李大伟又点燃一根烟,只用牙齿紧紧咬着,却不抽,眉头狞成了大疙瘩。
许久之后,他才说道:“我要离开吴县一趟,到很远的地方去出差,或许这一两年内都不会回来了……”
“啊!”听到这里,我十分吃惊地看着他:“怎么要这么久?”
“荣乐,临走之前,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希望你能答应。”李大伟没有正面回答我,反而恳求我道。
“李哥,什么忙,你说吧。”
李大伟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替我好好照顾悦婷,不要让她受外人欺负……”
“李哥,你要出差的事,应该亲自和婷姐说一声,不然她会担心的。”我说道。
李大伟摇摇头道:“算了,等我离开之后,会给给她打个电话的……现在说这些,有点不合适。”
不合适?我百思不解地看着他,搞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样的工作,需要出差一两年?就算去外国,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
难道,他要和那个学生妹,远走高飞?
“还有一件事,也希望你能答应我。”李大伟看着我,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李哥,什么事?”
李大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那个女孩子,你应该见过了。”
“你说的是那个……学生妹?”我马上问道。
“学生妹?”李大伟楞了楞,随即就明白过来,苦涩地摇摇头道:“荣乐,如果我告诉你,她并不是我包养的小三,你会相信吗?”
不等我回答,他又颓废地摆摆手道:“算了,现在再解释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没错,我确实很喜欢她,很想照顾她一辈子……可是,我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唉……”
听到这里,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实说,本来我还挺同情李大伟的,觉得他今天有种精神崩溃的迹象,估计是受了股票亏钱的打击。
不过听到半句话之后,心里又马上有些生气起来。
照顾人家一辈子?靠,你又不是单身小伙子了,说这些话,置自己的妻子于何地?
“荣乐,那个丫头怪可怜的,等我走后,希望你能多去看看她,把她当亲妹妹看待,不要让外人欺负她……能做到吗?”李大伟用无比恳请的眼神,看着我道。
什么?我一下子楞住了。没有搞错,让我帮你照顾那个小相好?
“李哥,这不太合适吧,再者说,我又不认识她。”
“没关系,她很好相处的,只要你一提我的名字,她肯定相信你。”李大伟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似乎在赶时间,急丛丛地对我道:“荣乐,拜托你了。”
他竟然煞有其事地向我鞠了个躬,接着便转身离开阳台,然后走进了卧室。
我有些懵逼地站在那里,呆了一会,才赶紧追出去。
王悦婷依然站在门口,脸色铁青,似乎还在生着闷气。
过了一会,李大伟提着一个巨大的李行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他深深地看了王悦婷一眼,但什么话也没说,便直接朝大门口走去。
王悦婷突然冲他大喊一声:“李大伟,只要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也不要回来。”
李大伟顿了顿,但片刻之后,他还是绝情地拉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呜呜……李大伟,你混蛋。”王悦婷捂着脸,十分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马上走过去安慰道:“婷姐,你别哭了,我觉得李哥应该有难言之隐。”
“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肯定搬到那个狐狸精家里住去了,李大伟,我要和你离婚。”王悦婷冲门外大声喊道,但李大伟已经走远了。
没想到这一走,就是永别、李大伟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半年之后,我才从王悦婷口中得知,他炒股亏了几十万,而且还挪用了公司公款,被公司给告了。
事隔多年,我因为要谈一笔合同去了南方,在一座很小的城市见到了李大伟。
那时他已经又成了家,而且还和当地一个村妇生了两个女孩,整个人都苍老的不敢认了。
当时我们聊了很多,感叹着世事无常,临走前,我还给了他十万块钱,把李大伟感动得要死。
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李大伟,其实他走后不久,王悦婷就成了我的女人,而且还替我生了下一个男孩儿。
那十万块钱,并不是同情李大伟,而是为了弥补我心中的愧疚感。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李大伟走后,王悦婷一连两天都没上班,每天躲在卧室里以泪洗面。
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唉,这个家算是彻底毁了。
有天上班的时候,郭鹏飞突然带着两个男员工朝我走了过来,趾高气昂地对我说道:“李荣乐,这两个人是新来的,你负责教他们。一定要用心教,听到没有?”
我抬头打量了二人一眼,说道:“行,知道了。”
“最多给你两天时间,要是教不会,我拿你是问。”郭鹏飞威胁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背着手,扬扬得意地走了。
我有些郁闷地坐下来,心里不断转动着离职的念头,这个破厂,我是一点也不想呆下去了。
“你们两个找把凳子,过来跟我学吧。”我漫不经心地对那两个新来的员工道。
二人各找了个椅子,一左一右坐在我的身后。
闲聊中,我得知二人都是吴县本地人,不过家在郊区那边。而且他们两个还是表兄弟,高个子是表弟,名叫杨森,矮的叫孙亮。
其实二人的家境都比较好,本来是不用出来打工的,只是这两个家伙在家里喜欢惹事,老是打架斗殴。
据说有次打架不小心,杨森把当地一位黑老大的儿子给捅伤了,赔了一大笔钱。
他们的父母生很生气,为了约束二人,就把他们的生活费给扣压了。
这对表兄弟没办法,只好出来随便找了个公司上班。
所以说,这两个人来这里根本就是混日子的,根本不靠着这点工资生活。
“刚才那个叫郭鹏飞的是领班吧?看他的样子好像挺吊的。”杨森问我道。
“那家伙就是个傻逼,不用理他。”我有些烦躁地说道。
杨森转脸看了郭鹏飞一眼,咧嘴笑了起来:“嘿嘿,看着还真挺傻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