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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铁柱的刀“啪”的掉落在地上,慌忙下,他重新捡起刀哆哆嗦嗦的再一次逼着裴乐的脖子。
“我……我不是什么铁柱!”他狡辩。
当我听到他那颤抖声线时,我差点跪在地上,这些年铁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我哽咽的问。
铁柱底气不足,低头间两眼失去了以往睿智的神采,许久许久才叹出一句。
“铁……铁柱,已经死了!”
听到“铁柱已经死了”这句话时,我忍不住,泪水纵流。
“铁柱,你可是在绑架啊!”我指着外面的警笛声,悔恨的说,“全北京的警察都在找你,这可是京都啊!”
那种感觉就好似我在犯罪,就好似我绑架了裴乐一样,悔恨的不行。
“别叫我铁柱!”铁柱哆哆嗦嗦的端着刀,激动的道:“铁柱死了,铁柱死了!”
我擦干泪,恍然意识到现在回头好像还不晚,我带着一丝激动,焦急的对铁柱说:
“铁柱!刀放下,你缺钱,我卖血!”
“不!”铁柱一声怒吼。
也正是这声怒吼,把我震在了原地,这是来自铁柱灵魂的怒吼,铁柱对我疯狂的摇着头,然后猛的把脸前的面具扯掉。
也就是在他摘去脸上的面具时,我完全愣在了原地,铁柱的脸已经完全花了,横横竖竖的刀疤凌乱的刻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刀疤之间还有几朵烟花,那是烟蒂点上去留下的疤痕。
记得他入室盗窃的那天,他脸还是正常的,为什么短短几日……
铁柱看着已经完全愣在原地的我,忽然放声哈哈大笑,那笑声很尖锐,就像疯了一样。
铁柱拎着刀,走到我身前,把那张不成/人形的脸给我看,“铁柱?”
“怎么?”铁柱舔了舔嘴唇,伸手整理了整理他的发型,“不是认识了?以前的铁柱不是这个样子吧?哈哈!”
说实话,近距离看铁柱的脸,我害怕了,我腿下一软,噗通的跪在了地上。
“铁柱你的脸怎么……”
铁柱打断猛地回头,刀尖直指裴乐,“都是她害的!”
裴乐嘴是被堵着的,她拼了命的摇头。
而我也不敢相信的看着铁柱,“怎么可能是她?”
铁柱有些癫狂,他走到裴乐的身边,伸手捏着裴乐的下巴,“看着我!看着我!”
铁柱用手把吐沫抿在头上,整理着凌乱不堪的头发,然后带有一丝疯狂的对裴乐说:
“我有个女朋友,就像你一样的美丽!”
随即,铁柱充满回忆的用刀子比划着他女朋友的模样。
“她有一双天使般迷人的双眼,但她有个小小的癖好,那就是赌博!”
裴乐不敢看铁柱那张破烂不堪的脸,有意无意间的想把头撇向别处,而这时的铁柱狠狠的捏着裴乐的下巴,近乎脸贴着脸的对裴乐说:
“看着我!我让你看着我!”
接着,铁柱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后来,她毒瘾成性,在我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欠下了一屁股债!”
“我为了给她还钱,辍学!”
听到这,我倒吸一口凉气,大学三年级铁柱不迟而别,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铁柱充满回忆的说,“还债的日子虽然苦,但我很幸福,因为我可以每天和她在一起。”
“我梦想着,以后钱还完了就找个安稳的工作,结婚生子。”
接着,铁柱在说下一句话时他骤然变脸,用一种极其疯狂的声音对裴乐喊:
“可你偏偏诱她赌博,是你借给她大把大把的钱,然后她输没钱了,你就逼着她用身体还债!”
铁柱狠狠的捏着裴乐的下巴,用刀尖逼近她的眼球。
“那帮畜生用烟蒂烫她的屁股!”
“我见她整天闷闷不乐,所以我用刀子划破了自己的脸,用烟头烫自己的脸。”
“然后我对她说,开心点,你看我,笑的多开心!”
说到这,我和裴乐的脸都黑了下来,虽然裴乐对于铁柱充满了恐惧,但当听完铁柱的话后,裴乐用一种同情中又带着伤痛的眼神看着铁柱。
铁柱笑了,不屑的笑了,他笑问裴乐:“你猜,后来怎么了?”
随即,铁柱再一次狠狠的捏着裴乐的下巴,咬着牙,近乎用嚼着的方式说:
“她看我的眼神就跟你当时看到我时一样,心里根本无法接受这张脸!”
“她他妈的都不敢看我了!她他妈的宁愿和哪些用烟头烫她屁股的男人在一起也不肯和我在一起!”
“她说,我疯了!”
说完,铁柱仰天哈哈大笑,笑的特别癫狂。
我看着这样的铁柱,心里揪揪着痛,我伸手朝眼前越来越模糊的铁柱摸去,“铁柱!”
铁柱抽风似得又把刀子横在裴乐的脖子前,“今天你得死!”
我眼看着铁柱的刀子要刺入裴乐的脖子,我急了,但那时的我嗓子已经被满满泪水堵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
我拼了命的嘶吼才吼出来一句:“不是她!”
铁柱的刀子停了下来,刀尖渗出一滴又一滴裴乐的血。
我捂着胸口,一阵猛咳,“不是她!铁柱,相信我,不是她!”
铁柱瞪着双眼,惊恐的看着我,癫狂的摇着头,“不不不!是她,我看得很清,就是她!”
我站了起来,面带着比铁柱还要凄惨的表情朝铁柱走去……
铁柱看着我,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不不,你别过来!我要杀了她!”
铁柱那张破旧不堪的脸揪着我的心痛,曾经的李铁柱可是能成功进入国科院的男人,踏入社会上随随便便就是公司顶尖的高层,现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落魄到如此疯癫的程度。
“她叫裴乐,她还有个孪生姐妹,叫裴婕!”
铁柱抓狂的捂着头,不小心之下刀尖由此划破了他的脸,然而疯癫的他却浑然不知。
我一步步接近着铁柱,铁柱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躲在社会最黑暗处,他拒绝任何人,他攻击任何接近他的人,其实他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
事情走到这种地步,我恍然发现一切的一切好像就是我的错,铁柱是农村家的孩子,他懂得少,如果那时我知道他有了女朋友,或者在他消失的时候继续打探他的消息。
或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我一把抱住铁柱,咬着牙,重重的呼吸着。
“对不起,怪我!怪我!不管你的脸变成什么样,你都是铁柱!”这几个字是我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而就在我抱住铁柱的那一刻,他愣了,他也静了,他也不再癫狂了,手上的刀子彻彻底底的松开了。
我狠狠的抓着铁柱的一副,狠声对铁柱说,“记得以前的承诺吗?徽章谁弄丢,谁就是孙子!”
然后,我又哭又笑的对铁柱说,“你弄丢了,而且还让警察给你找回来的,快叫我爷爷!”
也就是这时,外面仓库的门有了响声。
我闻声,顿时一惊,看来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了这边。
我回过神,擦干泪,连忙捡起铁柱掉下的刀,放在他手中,让他架着我的脖子。
进来的是一群学生,可能是得知绑架的信息后开始警惕起学校周围的环境起来。
他们进来的时候一惊,连忙掏出电话开始报警。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铁柱是那种胡作非为的人,所以我决定再帮他一次。
为了让他能成功逃跑,我悄悄的按住了他的手臂,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胸腔撞了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被刀捅,也是第一次看着自己胸口流血的模样……
在我缓缓到下的时候,我笑着对铁柱说:“我马清,就算卖血,也帮你!”
事实上,我看着鲜血涌流的胸口,我做到了!
铁柱趁着学生们没有看清他的面孔,慌忙捡起地上的面具后,站在原地认真的看了我许久,他狠狠攥着拳头,情绪激动的呼吸着,而我则笑而不语。
真的,他就是铁柱,这点从来变过,而且永远也不会变过!
铁柱眼里满是泪水,转身,留下了泪花,跑没了身影。
那帮学生没有追上铁柱,因为我是伤员,所以大部分人还是顾忌我的生命危险。
在救护车来之前的这段时间裴乐是陪着我的,她抱着我的头,她焦急的捂着我那不断涌出鲜血的胸口,然而胸口的洞是太大了,任凭她怎样努力去按,血液还是从她手指间涌流着……
裴乐看着根本堵不住的伤口,想了个丢了糖果的孩子,哇的一下哭了。
这次再看裴乐的时候真的觉得她很美,看她为我着急的模样觉得她可能不生我气了吧?
我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觉得留给自己清醒的时间好像不多了,所以我艰难的对裴乐说:
“让我说几句话。”
裴乐一边帮我堵着伤口,一边哭着说,“你别说话,有什么话等你醒了再说!”
我摇了摇头,“现在……说!”
裴乐满头大汗的看着我,最后还是妥协的把耳朵贴了过来。
我轻轻的,细声细语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那……是我兄弟,李……铁柱!”
“他,烧了沈语蓉的花店,那三十万……赔给人家了。”
“我……没钱,但……我会还!”
“还有!”
说到这儿,裴乐娇躯一震,泪如泉涌,贝齿咬着不断颤抖的薄唇。
她对我拼了命的摇头,“别说了,求你,有什么话等你伤好了再说,行吗?求你了!”
我虚弱的笑了笑,忍着伤口的疼痛,艰难的起身,甚至我都能感受到在我起身的那一刻,刀尖又入肉了三分。
裴乐看着我胸膛不断恶化的伤口,害怕的慌了神,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别!别!别说了!”
但这都无所谓了,因为我完成了最后的道歉。
我成功的亲在裴乐的嘴唇上,是那种认认真真的,用心灵的,去亲。
“原谅我,当时误会了你!”
“原谅我,在你亲我的时候,我没有努力的回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