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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个婚。
试试？
陆悠然睁大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他不像在开玩笑，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甚至眼里眸光灼灼，真得不让人怀疑。
四周片安静。
四目相对。
都看着彼此。
“你说什么？”良久，她才不确信的反问，反应弧度真的太长了，席南山已经松开她的手，改为跟她十指紧扣。
笑着说，“结婚啊，你愿意不愿意跟我结婚。”
说得轻巧，好像，当事人都不是他似的，轻得根本不关他事似的，陆悠然一直看着他，看着这张俊逸的脸，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些他的想法，最终是徒劳。
“你是在开玩笑吧。”陆悠然心回目光，坐在副驾驶位上，手依旧被他拉着，目光直视着前面寥寥无几路人的马路，“我结过婚了，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你的兄弟，他前不久死了。”
“说句不好听的，我可能克夫，他的死可能跟我有关系。”陆悠然又补充一句，可能是无稽之谈，但她不否认可能有这样的说法。
“我不是处/女，身家不清白，你们这样的人家，应该很在乎这两点，席南山你看中我什么了？”陆悠然转头，迎上他一双黑眸，认真的问他。
从N先生再到席南山，看上了她什么?
N先生最开始给的那个理由，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最真实的目的……被他带到棺材里了。
晋行磊的那句话突然涌出来。
“我身上有你们需要的什么东西吗？”她盯着他的眼睛，带着探究的目光，在等着他的答案。
席南山淡淡一笑，“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我们需要的东西？”
把问题抛了回来，陆悠然摇了摇头，还真的没有。
“那是什么原因？”她再次问道。
“好玩。”席南山耸耸肩，无谓的回答道，“反正都要结婚，反正都不爱，那这个人是你也是可以的，至少，我不讨厌你。”
这样的理由，真的很牵强。
“你母亲的事，陆悠勋的事，陆氏的事，我都会帮你，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这就是这场婚姻带给你的好处。”席南山说出福利，徐徐善诱，“你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而且，事情远不止你想得这么简单，婚姻一年，一年之后，你母亲恢复正常，你信不信我？”
陆悠然张大嘴，望着席南山……
“你真的没有女朋友？”
“没有。”席南山认真的说道，“说起来，唯一跟我走得近的女性，也只有你了，要真说我有女朋友，可能就是你。”
“我才不是呢。”陆悠然低头说了一句，席南山提出的条件，很诱人，最诱人的那一点，属于她母亲的病。
如果，靠她努力……最快也要近三年才能凑齐钱。
三年的时间还需要一个前提，她不失业，她得保持月入二万，必须不发生其它事，能稳定的把钱存着。
“我考虑考虑。”陆悠然给出最终的答案，如果现在答应，那显得她太不矜持了。
席南山轻笑一声，“好。”
车子已经开出这条较黑的马路，往三正公馆开去，席南山说，“这边的房子还有车子都在你名下，是他留给你的。”
“不用了不用了。”陆悠然心一沉，原本就欠着他的钱，一辈子都要还不清了，现在还要拿了这边的房子跟车子，感觉就像天上掉了个馅饼似的，被她捡了。
特别的不真实。
像做梦一样，才多久的时间？她从未婚到结婚，又变成了丧夫。
“你把它们给阿城的家人吧，我全都不要。”
“他没有家人。”席南山认真的说，“东西是你的，你可以捐到福利院去，想怎么样，是你的事。”
听出，他声音有些有些怪异，陆悠然盯着他看了几秒，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那个，是不是，就结婚一年？”
“嗯。”
“我有两个要求。”陆悠然轻声的说，知道自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却还是要说出来，“那个，那种事，我希望不能强迫我。”
“好。”
“另外，我希望我们隐婚。”
“可以。”
“我的工作，你不能干预。”
“没问题。”
顿了顿，席南山都同意，反而让陆悠然有些疑惑，“那你从这段婚姻中得到了什么？”
“你。”
胸口一滞，陆悠然急忙收回视线，压制住心脏不规则的跳动。
车子停在席南山家门口，“今晚，就在这里考虑考虑，顺便先熟悉一下同居的生活。”席南山理所当然的作了安排。
陆悠然迟疑了两秒，最后才下车。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也不知道，席南山对她，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因为……“席南山，你爱过人吗？”
准备进门的男人身形突然一顿，声音飘渺的传来，“爱过。”
陆悠然还没来得及那她呢？就听到他说，“但她已经死了。”
死了……
多么沉重的两个字，却从他的嘴里，轻松的说了出来，背对着她，陆悠然没有看到男人脸上那瞬间一闪而过的复杂表情。
怪不得，娶谁都无所谓。
至少，她让他不讨厌。
陆悠然心里的感觉很奇怪，五味杂陈的……杨阿姨不在，只有他一个人，席南山指了指那天她住了一晚的客房，“你就住那里，早点休息。”
陆悠然到了客房里，把今天晚上席南山说的福利认真的想了一遍，无论怎么算，都是她赚了！
只需要一年，只需要付出身体……
陆悠然最终选择了答应。
第二天，他把她带去了民政局……路上，陆悠然不放心的问，“你真的不介意我二婚吗？”
“我要真的介意，现在就不会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是啊，她跟N先生的婚姻，席南山是清楚的……做出这样决定，他应该比她更深思熟虑过。
拍照，填写资料，十几分钟，搞定。
手里，已经多了份红色的结婚证。
真真实实的，在她的手心……
不像那一次，只是复印件，连名字都不知道。
这是二婚了……
陆悠然心里复杂的很。
“席……”刚叫他名字，席南山手机响了起来，他拿着手机对她说，“我还有事，你自己搭车回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他自己的车，车子唰的一声，在她面前飞过……快得，让陆悠然没有回过神来。
望着车河里的车子来来去去，陆悠然还站在原地，手心里依旧是那份属于她的那本结婚证。
就这样，又嫁了。
就这样，她的新婚老公，把她丢到了这里……
即使，知道这是一场交易的婚姻，心莫名的还是有些不舒服，陆悠然很快就从自我安慰中把这种不舒服挥去。
顾笙今天很忙，陆悠然一直陪在她身边，一天就过去了。
顾笙接了一通电话后，满是无奈的抱了下陆悠然，“晚上我有事，不能陪你吃饭了。”
“你忙，我自己可以搞定。”
顾笙把车钥匙给了陆悠然，“你开我的车，我有车来接我。”
没有去三正公馆，陆悠然回了自己的小居室。
手机里，没有关于席南山任何短信，未接电话。
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然后手机被放在一边，洗了澡，翻看了一下书就躺下了……半梦半醒间，手机响了起来。
“喂。”
“我在楼下等你。”
席南山的声音让陆悠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低头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我今晚不过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不等他说话，陆悠然已经把电话挂了……没两分钟，家里的门被敲响。
披了件外套，才去开门，灯光下，男人欣挺的身躯几乎要跟她家门框一样高，“这么晚了，就不能安份点吗？”
无可奈何的语气，那双还染着睡意的眼睛，席南山从她身边走了进去，环视一遍四周，干干净净的，属于她的风格，这才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来到这个地方，在电视柜旁边看到了那束花。
嗯，他送的。
唇角微不可闻的扬了扬，“这么晚了，我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旁边是悠勋的房间，你将就一晚吧。”人没有来得及进房间，手腕被他给握住，人已经被他按在怀里，他俯视着她，“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就打算这样把我打发了？”
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声音沉沉的，在夜里，听起来撩人心弦，陆悠然有些闪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跟他做到坦诚相待，还是有些羞耻。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她低声说。
席南山微笑的说，“我哪里强迫你了？我跟你这是情投意合。”
白天的他，跟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
陆悠然还是有些抗拒，这种抗拒，在席南山吻她的唇时，最明显，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似的，她急忙推开席南山，自己跑去了洗手间。
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是干呕着。
胃里特别的不舒服，摸了把脸，靠在大门上喘气……
这时，门口那里，传来男人的声音，“你怀孕了？”
声音很平静，说话的速度十分平缓，让人听不出他此刻想的是什么，但陆悠然听到他句话，彻底傻眼了。
怀孕？
前天，她才测过，没有……
抬头看着立在客厅里的男人，如果，真的怀孕怎么办？陆悠然心里也特别复杂，最终还是问出这个问题，“要是，我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她想，应该没有一个男人，接受得了自己刚结婚的妻子，肚子里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吧，就算是交易的婚姻，这种有损男人面子的事，当然接受不了。
“你打算怎么办？”席南山反问一句。
陆悠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她是不想怀上N先生的孩子，可……要真的怀上了，她真的能狠下心来拿掉？
狠不下心来，毕竟，这个孩子，是在她的肚子里，也是她的孩子，不敢看席南山的眼睛，陆悠然垂下头，“我想留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