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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完拜师礼,自然少不了一番老师的训诫教诲。彭泺乐呵呵问道:“贾瑚,你在家中可曾挨过打?”
贾瑚歪头想了想,虽然每次自己闯了祸,父亲都说要揭了自己的皮,但细想起来也就仅仅是在屁股上拍几下罢了。虽说上次请了家法,自己也觉得躲不掉了。没想到最后却只是被老太太罚了抄书而已。这么算下来应该是没有挨过打的。贾瑚如实回禀:“回先生的话,还未曾挨过。”
“哦,不曾挨过?那你在我这儿可是要小心了。我这冷面严师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贾瑚,你可知道,我的这些学生背后称我做什么?”
贾瑚有点傻眼,虽说自己是听过彭泺的,但也仅仅只是听过而已,父亲说起彭泺也只是说其学问好,是外祖父的高徒。怎么今天见了,虽不知这老师学问如何,但觉得脾气很怪,忽喜忽怒的。更何况哪有老师问学生知不知道学生给老师起的诨号是什么的?贾瑚实在是觉得这个老师跟自己见过的所有的夫子都不同。
“那我告诉你吧,我的那些学生背后都叫我冷面恶师。在我这儿学习,背不出书要打,文章写不好要打,字迹不工整要打,答不出问题也要打。上课迟到会打,听课分神会打,借病逃课要打,哄骗老师更要打!贾瑚你怕不怕?”说罢,彭泺抄起桌上的戒尺,比划了一下。
一旁的贾赦听直了眼,怪不得这彭泺有这名号呢!只要是出了错都要挨上一顿啊。这回瑚儿这猴崽子怕是要倒霉了,平日里在家最多就是自己拍两下,哪里会舍得下手。可这彭泺看起来就是个黑心的,一定不会手下留情。贾赦忽然转念一想,到时候这彭泺不会故意找理由责罚瑚儿吧。若是真的,自己就去找老岳丈,让他老师好好责罚责罚他去。毕竟瑚儿还是老岳丈的外孙呢,不信其不护着。
贾瑚听了,摇摇头道:“这倒是不怕。老师若罚必事出有因,学习自有规矩,学生不遵循挨罚也是应当。”
彭泺听了点点头:“在我这上课,每月只是初一十五休息,可返家去,平日若逢三节两寿可告假。其余不可短了一日。”
贾赦倒是点头,这的确不错。自家家学中每旬便歇两日,若是逢三节两寿歇的更久。虽说这彭泺规矩多,但还是严格许多。
“还有最重要的一事,若是将来要去科考,必得我许你科考了,你方可去。若是我不许,自行去考。不管你中与不中,也不再是我学生。”这话彭泺倒是瞧着贾赦说的。
此时贾赦倒是有些不明白,姑且先不论这瑚儿日后是否定要走科举之路,怎么这考试还要你允许了才行?若是你一直不许,岂不是一直不能考试了,这也太霸道了。
彭泺见贾赦脸色有异:“贾将军可是有异议?无妨,若是不同意,今日就当是你我将多年的积怨解了。将瑚儿领回去不拜师也无妨。”
贾赦冷不丁被彭泺这么一说,倒是给问住了。谁知道这个彭泺是不是将来会来拿捏贾瑚。可是折腾了半天因这个再回去,那也太不合算了。
“瑚儿斗胆替父亲说一句,应是无碍的。想来老师这样做也是怕学生自骄自傲,自以为从了名师,学了几年自认有些本事就不思进取了。”贾瑚顿了顿道:“瑚儿听老师的,若要科考,必先问了老师,老师应允便去,不应不去。”
彭泺听言点头,“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机灵,必不少虚度岁月的人要强了许多去。”说罢还故意往贾赦身上瞧了瞧,贾赦看到那轻蔑的眼神,便知这话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就听彭泺忽然话锋一转:“瑚儿,若是有一日,我与你父起了争执,你会护着谁去?”
贾瑚有些不明所以瞧瞧彭泺又瞅瞅贾赦,“老师为何会与父亲争执?若是如此,学生那时候会帮理不帮亲。因祖母说过,这拉偏架就是明知无理还要看在面子情分上帮亲不帮理,只是其不知,那样反而将事情搅得更糟,不如明辨是非,来得简单,问心无愧。况且我觉得父亲和老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冲突。”
彭泺听了哈哈一乐:“说的好,合我心意。这三十戒尺就先免了十戒尺去。余下二十月底结算。”说这朝看向一旁伺候的管事:“你且带瑚儿下去安置,今日师兄弟齐全,带他走走认认。日后还要一起念书学习。”
贾瑚一愣:“先生,瑚儿有一事不明。”
彭泺笑道:“不明这三十戒尺是哪来的?你且想好,若是要我说,这十戒尺可就不免了。”
贾瑚眼珠一转:“不必劳烦先生了,瑚儿明白了,这二十戒尺还是等着月底结算吧。瑚儿今日回去搞懂先生今日那三个问题出自何处,是何解。”
“果然是个聪明的,你先跟他去吧。”说罢便让贾瑚跟着管事同去,贾瑚转身欲走,忽又想起什么回身向父亲道:“还请父亲回府替儿子向老太太禀明,等十五回府瑚儿再去老太太、太太处说明。此番劳烦父亲了。”说罢又行了礼才离开。
见贾瑚走了,贾赦心里还生出些不舍来。自己好端端的孩子就这样教给人家还任打任骂的了。
“今日时日也不早了,我府上也就不留贾将军了。”彭泺瞧着还有些愣神的贾赦说道。
这逐客令也太直白了吧!贾赦翻了白眼,若不是为了瑚儿,自己真想上去揍这小子一顿,算了不与其一般见识。贾赦转身欲走,彭泺又道:“贾将军回府,请将瑚儿日用送来,最好再来个书童。对了,如今你我也算相熟一场,这瑚儿在我府上的起居饭食费用我给你算便宜些,打个八折,八十两便是了。”
“八十两?行八十两就八十两。”
“哦,是一月八十两。”彭泺笑着补充道,贾赦看着彭泺笑迷迷的眼睛,觉得就像面前蹲了只老狐狸。贾赦气鼓鼓将怀里那张彭泺塞给自己的五百两买砚台的银票掏了出来,在桌上一拍:“先给半年的,零头送你打酒。告辞!”说罢,贾赦头也不回的出了彭府。
彭泺将银票收起,摇了摇头道:“怎么一点也不识逗呢?不过这贾瑚倒是机灵多了,万幸不随这贾恩侯去。”
贾赦气呼呼回了府去,张夫人等了大半日,终于盼的贾赦归,自然欢喜,可见其一脸怒气,以为这拜师未成。瞧贾赦身后也不见贾瑚的影子,更是奇怪。难道今日贾瑚拜师不成,被贾赦罚去跪祠堂了?
张夫人捧了杯茶出来,递与贾赦道:“老爷先喝口茶,今日天热,先拜拜火气。这诸事均有天意,也别太勉强。”
贾赦将茶接过一口气喝干,想起自己去彭府,这彭泺连杯茶都没给自己上更是气恼,将茶盅往桌上一放倒:“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你赶紧去给贾瑚收拾东西去。对,还有那书童,一并送去彭府。”
听贾赦如此一说,张夫人一愣,这贾瑚是被彭泺收下了?那可是好事一件啊!可怎么老爷脸色一点喜色也没有?张夫人迟疑着未动。
“去收拾吧!让我静静消消火。一会儿还要去老太太那里说一声呢。瑚儿以后就任人家打骂了。还帮理不帮亲,这小子有了老师就忘了爹。最可气就是那彭泺,就是个心眼赛针鼻儿的,一块儿砚台么至于记这么久!”贾赦自己嘟囔着。张夫人也不多言,又亲手给贾赦倒了杯茶,将贾瑚的日用所需一一收拾停当,这才又来问贾赦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不?
此时贾赦气消了,又嘱咐了书童几句,这才让府内备车连车带人一并送去彭府。张夫人见贾赦消了气,便来问详情。贾赦此番才一一告知。
“老爷不必生气,”张夫人出言安慰道,“家父曾语这有大才之人总有些恶癖,大概因人无完人吧。家父对彭泺为人颇为赞赏,说其大事有节,小事有度,对待弟子更是尽心,就是喜好捉弄人。我兄长也都被其捉弄过呢。”张夫人一顿又道:“今日他收了瑚儿,可见他是认同瑚儿是个可造之材,严师出高徒嘛,老爷也不必为瑚儿紧张。至于你俩多年前的积怨也都化解了,想想看这砚台他既未出钱,我们府上也并未失,只是砚台倒了个手也解了旧怨,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贾赦听了,倒是觉得自己夫人说得在理,只是为何当时在彭府被气成那样呢?估计这也是其的恶癖好吧。
稍后贾赦回禀了贾母此事,史菲儿点点头,算是知晓。这也算是给大房一脉再添助力了。贾瑚原本早就会夭折的孩子,今日却有如此际遇,看来这命运一事并非定数,抓住机会,说改也就改了。
贾瑚拜入了彭泺的门下,贾珠知晓了,也很是羡慕。贾政见了,也准备为贾珠另求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