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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自反省
德太妃娇艳的面容上，变得苍白而又单薄，她勾起了唇角，低低婉转地笑了起来，盯着楚萧离道：“呵呵呵呵……陛下心中可曾有过我？”
连臣妾的自称都省去了，可见德太妃此刻已经无路可退，撕开了伪善的面孔。
楚萧离的临商有些痛惜，下巴的胡子微微颤动。他是皇帝，不得不对身边的留下几分戒备。
“朕依旧记得你初入宫时的模样，站在承乾宫的合欢树下，为因雨水打落一地的合欢花而感到惋惜。那时的你，明眸皓齿，言笑晏晏，虽然身子极弱，可笑起来犹如西子一般令朕心动……朕……朕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寂寞的深宫之中，你终究也逃不过被欲望迷乱了心智……”楚萧离沉声说道。
楚恒衍身姿优雅地坐在一边，望着自己的父皇，对另外一个女人说对母妃说过的那些相似的话语，心中生起一丝淡淡的厌恶之感，即便那人是父皇又怎样？
此刻的段雪已经真定下里，她知道自己饶是再三小心还是掉进了德太妃的圈套，可是她更令她恐惧的是，这里边皇后显然是知情的。
想不到大顺的宫廷，同大理的宫廷一般险恶。
沈玉贞起身道：“父皇，皇上，臣妾就先带着静和公主回去换身衣裳，夜渐凉，若是染上伤风就不好了！”
楚萧离点了点头，这些都是皇家辛秘之事，若是让静和公主一个异国人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下去吧！”楚萧离吩咐道。
沈玉贞起身对楚萧离福了福身子，又深深望了一眼楚恒衍。
楚恒衍的眸子一片清明，庞福已经置身事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沈玉贞大可放心。
四名内侍提着宫灯，走在前面照路，沈玉贞坐在銮驾车内，安慰着段雪。
“你放心，父皇圣明。只要你是清白的，断不敢有人污蔑了你！”
段雪点了点头，身上披着用金银丝绣着鸾鸟朝凤绣纹的绛色斗篷，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双目无神。
听到沈玉贞的话后，她温顺的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臣女知道，多谢皇后娘娘相信臣女。臣女对您感激不尽！”
她脑海中，楚恒衍望着自己的那眼神儿，她还记得。不带一丝感情，看着自己如同看一块儿毫无生命的木头一声。
尽管知道他心中的人一直都是沈玉贞，她不敢有半分妒忌，心中的爱慕也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看出来。
就是这样，还是被德太妃所利用。
“你不惊慌，你是一个好孩子，打本宫见你的第一眼起，本宫就知道你是一个心思澄明的孩子。”沈玉贞的声音温柔柔美。
令段雪放松了一些，她见皇后娘娘对自己如此信任，心中的羞愧之感油然而生。
银色的月光泻了一室的清冷，德太妃跪在地上，腰身挺的笔直，脸上是从我有过的傲气。
“陛下，您总是为自己找寻各种各样的借口，实际上辜负的岂止是臣妾一人……”德太妃冷声说着，转头又望向了楚恒衍，问道：“皇上觉得呢？”
楚萧离心中一沉，急忙向楚恒衍望去。
楚恒衍淡淡一笑，说道：“德太妃，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在朕和父皇的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可惜……你错了，你不必离间我们父子，父皇信任朕，朕也信任父皇。”
楚萧离在心中大松一口气，上前两步，眼中微微有些湿润，一脸感动之意，道：“衍儿，父皇……父皇就知道，父皇就知道！”
德太妃怔住了，随即笑了起来，一脸的狰狞之意。
宫女和内侍守在门外，都被这尖利渗人的笑声吓的瑟瑟发抖。
楚萧离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望着德太妃冷冷说道：“德太妃，你罔朕对你的一片恩情。到头来，你竟然算计朕！”
楚恒衍面无表情，眼中甚是冷冽，对楚萧离道：“父皇，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母后的死吗？”
楚萧离大惊，瞪大了眼睛，望了望德太妃，就望着楚恒衍，声音里有浓重的悲伤之意，问道：“难道……难道皇太后的死，也和德太妃有关？”
楚恒衍点了点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德太妃身子抖了一下，勉强镇定的样子。
继续说道：“正是，即便不是太妃娘娘亲手下毒……那是那下毒之人也全是为了她！”
楚萧离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眉头紧皱，嘴唇紧抿。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说话。
等这个已在暮年的太上皇再次抬头的时候，目光冰冷，定定地望着德太妃，缓缓地问道：“皇太后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德太妃嗤笑一声，脸上的笑容如凋零的花瓣一般衰败，哀哀道：“是又如何！谁不想做皇后？如果没有她，我也可以成为皇后，皇太后！陛下，这样的机会你不会是也给过我吗？”
楚萧离闻言，目光顿时变得阴狠起来，冷冷地道：“朕何时给过你这样的机会？”
“如果我记得不错，便曾几次在我面前说过皇后不合你的心意！”德太妃大声说道。
楚萧离默了一下，的确，当他心情烦闷的时候，他的确回来到清和宫比一比。
后宫女人哦争斗着实令人心烦，而皇太后年轻时，性子太过懦弱。以至于那些妃嫔无法无天……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源于自己！
可楚萧离不愿意承认，他是九五之尊，是大顺的天子，有自己的骄傲和资本。
“荒谬！朕那时候只是觉得你温婉贤淑，甚时和朕的心意。没想到，你竟然会错了意！皇后纵使有时是有缺点，可是她母仪天下，不是像你这般耍弄人心！搬弄阴谋诡计！”楚萧离大声地斥责道。
德太妃的耳中听着这些斥责，心中已经坚硬无比。
在两个时辰前还言笑晏晏的两个人，此时正在互相指责。
正阳殿内的三人，只有楚恒衍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楚萧离气的身子微微发抖，而德太妃也是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