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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被毒害
沈道远被楚恒衍当着金銮宝殿上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地斥责了他一顿。他心中自然不大好受。
当天晚上,连晚饭都没吃几口,便去了书房。
夜里也没有去兰姨娘的院子,而是宿在了自己的书房中。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心中越想越气,越觉得自己的这个丞相当的实在没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虽然是自己的嫡亲女儿,不说帮着自己也就罢了,还把自己叫进宫中明里暗里讥讽一顿。
陛下待自己也是如此,虽说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丞相。
可是,新年初的时候,楚恒衍便设立了内阁,名义上是协助自己,实际上自己丞相的权利被架空。
如今只剩下一个丞相的虚名罢了,一些人捧高踩低,见自己不得势,嘴巴也变得不甚牢靠。
一时之间,自己深陷好几桩案子中。
楚恒衍这是在逼自己主动辞官,令自己颜面尽失,再惩治罪名……
沈道远憋屈地想了大半夜之后,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有了一些睡意。
四更天,沈道远似乎觉得房间中有人,便睁开惺忪睡眼,隔着珠帘,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便也没有惊醒,闭上了眼睛,又沉沉地睡去。
他不用上朝,自然不用早起。沈六守在门外,也没有叫醒他。
直到天色大亮,沈道远这才起身。走到桌子边,发现上边放着一封信件。
拆开来看,没一会儿脸色顿变,眼中流露出恐惧之意。
“沈六,沈六……”他焦急地叫着道。
沈六听到里边老爷的叫声,急忙推门而入,快步跑到沈道远面前,问道:“老爷,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沈道远紧紧抓住信纸,颤声问道:“昨夜……昨夜可曾有人来过?”
沈六一脸疑惑,道:“老爷,你你忘了。你说昨晚上不用值夜的。所以奴才便早早睡去……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
沈道远听后,跌坐在圈椅上,双目无神,怔怔地望着前方,喃喃地说道:“天要亡我……”
沈六更是疑惑不解,问道:“老爷,好好的,您怎么说起了胡话了?”
沈道远眼中流出两行泪水,抱着信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沈六见状,连忙遣散了屋外的人,守在沈道远身边,心中很是惊疑,看老爷失魂落魄的模样,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只是他不说,自己身为一个下人也不好开口询问。
沈道远哭了一会儿,这才道:“任何人都不要说。”
沈六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事情,立即点了点头,道:“老爷放心,沈六绝对不说出去……谁也不说!”
沈道远哭过之后,倒是清醒了不少,在心中计较一番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烧掉那封只有他自己看过的信件,盯着跳跃的火苗,脸上显出狰狞。
写了一道折子,又大张旗鼓地请来了大夫。沈道远称病不去避暑,楚恒衍只是扫了一眼奏折,就立即批下来。
整整十天过去了,沈灵运一点消息都没有,留下信件的那人也没有露面,更没有联系过沈道远。
“老爷,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给兰姨娘送过去?”沈六躬身行礼,在沈道远的身后,轻声问道。
沈道远站在廊前,打量着院子里的一切。摸了一下,一脸冷漠地道:“就现在吧,把那些丫鬟都支出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沈六立即答道。
兰姨娘得到了沈道远的安慰,胃口似乎也好了一些。她已经十日没有见过沈灵运了,心中有着巨大的恐慌。
守在沈灵运身边的奶娘当天晚上就被打死了,还有那两命丫鬟小桃、小翠也难咎其责。乱棍之下,死的一口气都不剩。
屋内的丫鬟都被她赶了出去,因为一看到她们就觉得心烦。她的运儿是她亲手带大的,怎么就一夜之间不见了呢?
定然是沈道远得罪了什么人,把罪责怪罪在了运儿的身上,他可怜的运儿,竟然要为自己的爹爹恕罪!
兰姨娘想到这里,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地道:“都怪你!”
不过,好在沈道远已经答应了,会救出运儿。
兰姨娘望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这是沈道远为自己准备的,原来他心中也有愧疚啊!
兰姨娘拿起象牙白的筷子,夹了几个菜放在面前的碟子里。吃了几口,脑海中又浮现出沈灵运的身影,也不知道运儿现在在哪里?他有没有吃上可口的饭菜,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为他盖好被子。
他哭了没有,哭着找娘没有?
想着,想着,兰姨娘的眼泪便顺着脸颊,扑簌簌地留了下来。
只吃了几口菜,喝了一碗燕窝粥。兰姨娘在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便命人撤下饭菜。
“怎么是你?胭脂呢?”兰姨娘见进来的人是沈六,愣一下,立即问道。
沈六笑了笑道:“姨娘,胭脂姑娘被老爷派去做事了,所以奴才来您这儿服侍。”
兰姨娘轻蹙了眉心,疑惑不解。
这沈六是沈道远的贴身奴才,怎么会来到自己跟前服侍呢?再说胭脂究竟被沈道远派去做了一些什么?
兰姨娘越想越疑惑,不一会儿,她发觉自己的手脚发麻,四肢僵硬,似乎活动不了。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虚弱地问道:“沈六,快去找个大夫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沈六听后,放下手中的碗筷儿,为她斟了一杯热茶,走上前去,递给兰姨娘,道:“姨娘,你你喝一杯热茶缓一缓吧,奴才这就吩咐人去请大夫来。”
兰姨娘张了张嘴,猛然发觉,自己似乎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见沈六一脸探究地望着自己……
“你……你……你是来害我的吗?”兰姨娘颤抖着手指着沈六,艰难地问道。
沈六摇了摇头,道:“姨娘,休怪奴才。这一切,可都是老爷的主意,老爷吩咐的,奴才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