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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离间计
只过了短短一夜，皇太后薨世的消息变已经在皇宫传开了。
太庙的钟鸣声在丑时响起，惊动了全京城的人。
雨过天晴，天空蒙蒙亮，皇宫里的所有人便已经起身。全都换上了素色宫装，大丧期间，不准越规。
清和宫中，德太妃娘娘的脸色红润起来，眼眸中也有了神气。素心为她梳妆打扮一番，竟然发现太妃娘娘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肌肤赛雪，眉目如画，朱唇不点而红。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年轻的妃嫔。
她服侍太妃娘娘多年，自然记得娘娘年轻时候是什么样子。两作对比之后，蓦地发现，太妃娘娘竟然如返老返童一般，比年轻时候的姿色更胜几分！
“恭喜太妃娘娘，贺喜太妃娘娘。您的病终于痊愈了！”素心跪在地上，对德太妃行了一个大礼，颇为感慨地恭贺道。
德太妃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的滑嫩的肌肤，眼中禁不住流露出些许笑意。
自从吃了那圣药以后，从起初的蜡黄衰败之色，到如今的年轻美貌。就像是做梦一样，真好！
“素心，在给我撒上一层粉。不要太艳丽的。又多素雅就上妆多素雅。中宫那位死了，若是叫人看出来我的脸色大不一样。这件事就又会怪罪在我的头上，那沈玉贞聪明无比，楚恒衍睿智无双，若是叫他们抓住了我的把柄，那我岂不是白白服下圣药？”德太妃压低了声音说道。
素心连忙点了点头，道：“太妃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为上妆。”
皇太后薨世是一大事，楚萧离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亲眼看着那宫人为她穿上白色孝衣，眼角不仅湿润了起来。
他双目发红，愤怒的睚眦欲裂，紧紧握住拳头，坐在一旁，阴沉着脸色。
连禄德海服侍过他这样久，都不曾见到过这样的情形。
他吩咐在里面侍奉的宫女太监都小心点，另外还要向各宫禀报一声。
沈玉贞听到那钟鸣声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差去打听的太监回来禀报说：“回禀皇后娘娘，皇太后薨世了！”
“什么？”沈玉贞猛地惊醒，从床上做了起来。
立即道：“来人，服侍本宫更衣……”
“娘娘，您是要是昭阳殿吗？”绿萍一边为沈玉贞穿衣，一边问道。
“正是，你留在未央宫中，照看这公主和皇子，千万不要在出了什么岔子！”沈玉贞皱着眉头，一脸肃穆地吩咐道。
正红色凤袍，珍珠碧玉镶嵌成的凤冠，令沈玉贞看起来雍容华贵，气度高华无比。
乘着轿撵，来到了昭阳宫。
在门口处便听到有宫女在呜呜咽咽地哭泣，心中不由地一紧。
急忙扶着宫女的手，快步走进了殿中。
此金额殿中的气氛有些诡异，楚萧离和楚恒衍二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谁也不看谁。
禄德海和福全有全都冲着沈玉贞使了眼色，以示提醒。
沈玉贞缓步走到二人面前，行礼道：“臣妾参见父皇，陛下……”
楚恒衍缓和了神色，道：“贞儿来了，母后……薨世了……”
方才进来的时候，沈玉贞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听到楚恒衍有些低落的声音，她心中也浮现出无尽的哀伤之意来。
红了眼眶，上前轻声道：“请父皇，陛下节哀……”
沈玉贞进来这么久，楚萧离连看都未看，哼都未哼。可见是心中有怒意，听闻她的两次见礼。
楚萧离也只好转过身来，道：“你去看一眼你的母后吧！”
“臣妾遵命！”沈玉贞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说道。
楚恒衍上前拉住沈玉贞的手，亲自带着他去了内室。
起初沈玉贞还有些不明所以，等见到了皇太后的死状，便立即明白了。
来之前她心中就在疑惑，皇太后身子虽然不强健，也没有什么大的疾病。若是突染恶疾离世，听起来真是令人心中起疑。
皇太后的脸色是不正常的青紫，嘴角还有黑血。浑身僵硬地挺在凤榻上。
楚恒衍紧紧握着沈玉贞的手，心中担忧她见了这景象，会害怕。
哪知沈玉贞的脸上没有半分胆怯之意，反而上前几步，仔细看了看皇太后的尸首。
“这……是有人要嫁祸给陛下吗？”沈玉贞低声问道。
楚恒衍回望着沈玉贞，点了点头，道：“离间计。不过是想让我们父子反目成仇罢了。父皇已经怒火攻心，先是怀疑了朕，还把江逸尘给抓了过去……呵呵……还一招还真是阴狠毒辣！”
沈玉贞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凶手便是德太妃，不过他怎么会有机会在昭阳宫中下毒呢？
“你心中可有怀疑的人？”楚恒衍见沈玉贞一副沉思的模样，便开口问道。
沈玉贞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周围，发现都是自己的心腹，这才低声说道：“臣妾怀疑是清和宫捣鬼，先前陛下的毒虽然不是德太妃下的，可是下毒这件事也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不过，臣妾苦于没有证据，不能证明什么……陛下，你可信我？”
楚恒衍点了点头，眸子里是坚定而又信任的目光，定定地说道：“贞儿，无论何时，朕都相信你所说的话！”
沈玉贞心中一动，认真地点了点头。
既然有了怀疑的对象，楚恒衍和沈玉贞在皇太后的凤榻前，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后，这才出去。
楚萧离已经被禄德海劝慰了一番，脸色缓和了一些。听到脚步声，便抬起眼眸，道：“不论如何，朕断不会放过凶手！”
昭阳宫中并不奢华，皇太后虽然曾经贵为皇后，可是一直都谦和有礼，不论是对楚萧离的妃嫔还是对楚萧离都是温言相待。
宫中受到皇太后恩惠的宫人不在少数，当听到皇太后身染恶疾，突然薨世的时候，皆是失声痛哭起来。
尤其是服常年服侍在皇太后身边的玲珑，更是哭着求楚萧离道：“太上皇，求您恩准奴婢给太后娘娘陪葬！奴婢跟在太后娘娘身边几十年了，奴婢一刻都离不开太后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