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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拔毒瘤
“陛下，臣以为三司会审可行！欺瞒陛下，就是欺君罔上，伦律当斩，陛下不堪了他的头，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再说，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都是为官正直，清廉之人。怎么会令章明天屈打成招呢？宋大人，您这么说，是不是不相信自高祖创立下来的三司啊？”说话的这位，正是任翰林院侍讲。他年纪不大，二十多岁，是今年的进士。
宋大人一听这话，鼻子都快要气歪了，他狠狠瞪着这位年轻的翰林院侍讲孙思明，不屑地道：“哼，你一个小小的六品侍讲，竟然敢恶意揣测我的意思，真是胆大包天！”
孙思明没有一丝畏惧，不卑不亢地道：“宋大人，我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六品侍讲。可这官位也是陛下亲自任命，你如此看不起这个官位，莫非你对我有什意见？再说，这朝堂之上，本就是各抒己见，为陛下出谋划策的地方。我心中有了好的想法，自然是想要讲给陛下听的，陛下都还没有发话，宋大人便急着先要反驳了我去。莫非，宋大人是觉得连陛下就不如你的智慧了？”望着宋大人被自己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淡淡一笑，末了，又补了一句，道：“宋大人，并非是我要恶意胡乱揣测你的想法，我只是列举出其中一种猜测，一共别的官员鉴别而已……”
听了他的话，楚恒衍不由地高看了他几眼。心中直为这个伶牙俐齿的翰林院侍讲叫好，他碍于九五之尊的身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自己想说的话，都被这个叫孙思明的人说了去，心中怎么能不愉悦呢？
宋大人说不过孙思明，自然转头求助于楚恒衍。见陛下面带微笑，还以为是陛下要为自己做主，他正欲开口，却听到陛下道：“孙爱卿说的不错，宋爱卿不过是各抒己见而已，可不要恼羞成怒啊！”
楚恒衍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捂住了嘴，不停地偷笑。宋大人的脸上红的像一块儿红布似的，暗自在心中谩骂孙思明，只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恭谨地沉声道：“是，陛下，微臣知道了！”
沈道远一听楚恒衍这话的意思，就明白陛下明显是偏袒了孙思明。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众人久议僵持不下，楚恒衍揉了揉沉痛的眉心。昨夜守着沈玉贞一夜未睡，今日又早早来上朝，听着这朝堂上乱糟糟的声音，只觉得烦闷无比。他心中牵挂着沈玉贞的病情，所以高声道：“既然众位爱卿商议这么久，都没有想出一个好的折中的办法，那么今日的早朝就先上到这里吧。朕也累了，至于审问章明天的这件事情，明日早朝再议！”
文武百官闻言，立即住了口，跪在地上恭敬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了金銮殿，沿着长长的甬道，楚恒衍连轿撵也不做，径直朝未央宫的方向走去。他脚步飞快，身后的福全有和另外的内侍宫女差点都要跟不上了。
到了未央宫，看到沈玉贞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他愤恨地在捶了自己大腿一下。
绿萍见了，心中大惊，立即跪了下来，道：“陛下息怒，皇后娘娘在陛下去上早朝之后，醒了一次。不过……娘娘虚弱得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了奴婢和冷雨姐姐一眼，指了指着幔帐上的福袋，就又晕了过去……”
听到绿萍说沈玉贞清醒，楚恒衍心中一喜。可是绿萍又说她连一句话都没说，单单指了指着金色的福袋便又晕了过去。
他心中痛的就是想被人捅了一刀在心口似的。
这福袋是前几天，贞儿的孩子还没有被害死，她亲手用金线绣的。上边还绣了三条红鲤鱼，代表着楚明轩、楚含香、和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这个福袋是她们两个亲手绣上去的。
可是，不过短短几日，贞儿就病成了这副模样。
“陛下……陛下……明玉公主在未央宫外求见皇后娘娘。”内侍跑进屋内，跪在地上禀报道。
楚恒衍望着沈玉贞苍白的面容，幽幽叹了一口气，道：“请公主进来吧！”
忠王府听说沈玉贞病重的消息，最着急的莫过于罗氏了，她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便去公主府，请求楚明玉代她进宫看一看沈玉贞。
初闻这件事，楚明玉也是诧异不已。二话没说，便将孩子交由奶娘照看，换了一身衣服，便匆匆来到了皇宫。
见到楚恒衍一脸憔悴，她微微一惊，福了福身子道：“给皇兄请安。”
“罢了罢了，快起来吧！”楚恒衍挥挥手，示意她上前来。
楚明玉看到躺在凤榻是上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的沈玉贞，又吃了一惊，“皇兄，皇后娘娘为何会病成这样？前几天，她还给祖母写信，说已经有喜了……”
说到这里，楚明玉觉察出众人脸上的黯然神伤的表情，特别是沈玉贞病成这副模样，楚恒衍又憔悴的厉害。这话不用说下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孩子……是不是？”她轻声问道。
楚恒衍的眸子凝视着沈玉贞，心中极其伤痛。
绿萍回答道：“回公主的话，皇后娘娘的孩子……没了……”
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楚明玉，事情的不简单，她还想问，可是看皇兄一脸悲痛，沈玉贞又昏迷不醒，只得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绿萍和冷雨是沈玉贞的心腹，因此，就将二人，悄悄拉到一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害死了皇后娘娘的孩子？皇兄不是没有再纳妃子吗？为何？”
绿萍咬了咬唇，道：“公主殿下，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楚明玉立即道。
“殿下，奴婢若是说了，还望公主殿下回去后，不要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忠王妃。奴婢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已久，深知娘娘的性子。她定不愿意忠王妃此刻再为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