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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失爱子
利剑没入胸口三寸左右，那内侍吓的几乎晕死过去，在闭眼前，有气无力喊出一个名字来。
“谁是小桂子？”冷雨走到殿外，历喝一声。
众人听到声音，转头朝冷雨看去。只见她一脸肃穆，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骇人气息。
小桂子颤颤巍巍地慢慢站了出来，小声道：“姑姑，奴才……奴才小桂……”
一句话还未说完，小桂子的身子在众人的诧异中，直直朝冷雨飞去。
“姑姑……奴才……”小桂子纤细的脖颈被握在冷雨的手中，他双脚离地不停动胡乱蹬着，双手本能地去掰开冷雨的手。
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又怎么抵得过一个习武二十年的杀手呢？
眼看小桂子脸色青紫，呼吸困难，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连意识也越来越浑浊模糊。
只听“扑通”一声，冷雨在他即将晕死过去的一瞬间，又突然松开手。小桂子浑身酸软，便掉在了地上，扬起一层薄薄的灰尘。
冷雨蹲下身来，锐利的目光扫在小桂子的脸上，紧紧捏起他手腕上的一处大穴，催动内力。小桂子顿时抽搐起来，右臂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那疼痛难以名状。
“说，是谁给了你云雾茶？”冷雨冷冷地问道。
小桂子面色惨白如同白纸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下，他连擦也不敢擦，立即道：“回姑姑的话……咳咳咳……是琉璃……琉璃……”
冷雨皱了皱眉头，想起来她调查花枝的时候，貌似这个琉璃就是在同她住一起。
“她现在在哪里？”冷雨又问。
小桂子忍住疼痛，颤抖地道：“后……后院……”
冷雨闻言，飞身略去。这个琉璃她还是有几分印象的，可就在找到琉璃的时候，她傻眼了……
琉璃此刻正躺在地上，雪白的脖颈已经被鲜血染红，右手中拿着一把沾染了鲜血的匕首。
自杀？
畏罪自杀？
冷雨迅速在琉璃尸体的周围检查一遍，并没有发现其它异常情况。
她吹了一个口哨，隐在暗处的侍卫飞身而来。
她知道卢炳新的人就在附近，亲军督尉府的人就在附近，他们擅长追踪和查案。
“这个宫女是谋害皇后娘娘的重要线索，她刚死不久。你们速速在这里找一找有什么可用的线索，回禀了我！”冷雨厉声说道。
卢炳新早就吩咐过这些个侍卫，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收她身边的贴身宫女，无论什么命令都要听从！
“是，属下明白了！请冷雨姑姑放心！”侍卫恭敬地回答说。
在楚恒衍进来没多久，沈玉贞的身边便见红了。紧接着林太医也被霍敏匆匆带来，把了脉后，林太医摇摇头，跪在地上道：“陛下，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沈玉贞听了这句话，立即晕了过去。
楚恒衍大发雷霆，不但把林太医下到了天牢里，还把未央宫上上下下的人全送到了慎刑司接受应有的惩罚，就连冷雨和绿萍都未能幸免。
“陛下，您休息一下吧，您都守了皇后娘娘一夜了，再过两个时辰，就该上朝了……”霍敏站在楚恒衍的身后劝慰道。
“给朕滚出去！”楚恒衍阴冷的声音令霍敏打了一个寒颤。
他跟在楚恒衍身边很久，自然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性。他决定了的事情，任谁也改变不了，更何况……更何况陛下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
霍敏和福全有悄悄退出寝殿，并关上了门。
冰冷的月光洒在未央宫中，夜凉如水，宫内原本众多的宫女和内侍都被带去了慎刑司问罪。
禁军团团守围在未央宫外，后院灯火通明，数名身穿赤色麒麟锦袍的侍卫正在琉璃尸体旁仔细搜索着。
卢炳新一脸凝重的表情，紧抿着嘴唇，眉间戾气沉重。
在她的身旁是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身上穿着宫装，泪流满面，可不正是花枝？
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就这样被抬到未央宫的后院，看到琉璃冰冷僵硬的尸体，以及她身边那一大摊刺眼的鲜血时，心中又惊又怕……
卢炳新可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他强迫性地抓起花枝的衣襟，把她拎了起来，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道歉：“识相的话，就自己招认，若是不识相，那本指挥使便送你就进督尉府。你要相信，那可是一个能令死人开口说话的地方！”
花枝一听，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摇摇头，只恨自己太过大意而导致现在顶着一张别人的脸苟延残喘着。
卢炳新见她拼命地摇头，冷笑一声道：“你不肯说，那么本指挥使便让你心甘情愿地说出来。难道不好吗？”
说罢，也不等花枝点头，便吩咐一边的侍卫道：“先把她关起来，等明天请示了陛下过后，再把她带回去！”
“是，属下遵命！”
华清殿内，沈玉贞幽幽转醒，她看到一脸憔悴的楚恒衍，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
“恒衍，我们的孩子……她……”沈玉贞心中沉甸甸的，像是被钝刀子割过一样难受，嗓子眼儿有一股腥甜的味道。
楚恒衍一脸痛苦地望着她，轻声安慰道：“贞儿，是朕不好。朕没有好好保护孩子，也没有好好保护你……”
沈玉贞怔住了，眼睛呆滞地望着红色的帐幔，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出，擦都擦不及。这是她第一次这般难受，丧子之痛就像是用利刃剜去了她心头的一块儿肉似的。
是谁，到底是谁！
“我要找到凶手，一定要找到害死孩子的凶手！”沈玉贞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突然起身抓住楚恒衍的袖子，焦急而又坚定地说道。
“好，朕以皇族的名义起誓，害朕孩子者，不得好死！诛杀九族，绝不姑息！”楚恒衍眼圈发红，原本冷冽的侧脸此刻更加凝重起来，浑身散发着威严而又又震慑力的气息。
沈玉贞听完这句话，便有晕了过去……
“太医，把太医院的太医统统都给朕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