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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私密话
皇后娘娘回忠王府省亲的事情，立即传遍了京城。毕竟那么大的阵势，想不知道都难。
其中，得到消息的还有丞相府一家。尤其是沈道远知道之后，鼻子都要气歪了！
“省亲，省亲！会忠王府算哪门子省亲？这个沈玉贞离开了家，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了！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沈道远大声吼道。
兰姨娘走了过去，为他递上一杯热茶，安慰道：“老爷，您消消气。您这么大声音，不怕府里的下人笑话您吗？”
沈道远眼睛一瞪，指着门外道：“谁敢笑话我？我倒要看看这府中的下人谁敢笑话我？看我不把他们的舌头拔了去！”
兰姨娘叹了口气，近日来，沈道远在朝廷上诸事不顺，便把气撒在了家中。逮着谁就骂谁，就连自己都没能幸免！
这不，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没有说对，触到了他的逆鳞，就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不该说这样的话。老爷，您先喝杯茶，消消火吧！”
沈道远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久，倒真是口渴了。于是接了过来，灌了一大口，冷不丁被烫到了嘴，又立即把口中的热茶喷了出来，等着兰姨娘大声指责道：“这么烫的茶，你想烫死我吗？”
兰姨娘脸色顿变，咬了咬唇，连忙跪了下来，道：“是臣妾不好，请老爷息怒！”
沈道远冷哼一声后，一甩袖子便走了出去。
胭脂把兰姨娘扶起来，轻声安慰道：“姨娘，您别往心里去。老爷这几日心情烦躁，他方才那些话，肯定也不是真心的！”
兰姨娘用锦帕弹了弹膝盖上的灰尘，道：“呵……我还不清楚他最近的脾气吗？”
从他对张婉柔那么狠心，兰姨娘的心思便不再放在沈道远的身上了。如今委曲求全在这丞相府中，不过是为了给运儿一个好的名分和前程罢了。
沈道远既然能对相守十几年的张婉柔都能那么狠心，对自己当然也会这样。她还是舞姬的时候，就看到过不少这样的事情。
她心中并不难过，或许是因为见惯了世态炎凉，也或许是因为自己当初嫁进丞相府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总之，即便是得不到沈道远的宠爱，她只要有运儿在身边就足够了！
“娘……”沈道远跑进来扑进兰姨娘的怀中，撒娇一般地叫了一声。
兰姨娘笑着为沈灵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柔声问道：“运儿今儿上午都玩了些什么？怎么满头大汗的？”
沈灵运抬起头来，兴奋地道：“我今天去院子里看那些护院练拳，娘，你没看见，可好看了！护院的人还教了我几招，运儿觉得有趣极了，比念书都有趣呢！”
兰姨娘连忙捂住沈灵运的嘴，低声道：“运儿，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能在这么随意说出来了！要是被你爹爹听到了，该骂你了？”
沈灵运不明白，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为什么啊？爹爹不是常说多多益善吗？娘，你可不可以告诉爹爹，运儿不想念书了，运儿想要练武……”
兰姨娘抬起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胭脂，你去把门关上，在门外候着，不叫任何人进来！”
胭脂点了点头，屋里的丫鬟婆子也都走了出去。
兰姨娘把沈灵运抱到自己的腿上，正色道：“运儿，你爹爹一心希望呢可以考取功名，你若是念书念得好，他一定会高兴的！可是，你想学练武，你爹爹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沈灵运撇了撇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地道：“娘，运儿想学武艺。娘，你就跟爹爹求求情吧，运儿真的想学嘛……”
兰姨娘耐心地道：“运儿，娘就是知道结果，才不会跟你爹爹求情。他若是知道，定会好打你一顿！”
沈灵运低下了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兰姨娘见了，也是很伤心，抱着沈灵运哭了起来。
“娘，你别哭，是运儿不对。运儿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你别哭啊！运儿以后好好念书，听爹爹的话，不让娘伤心流泪！”沈灵运一看见自己的娘哭了起来，立即慌了起来。用自己的小手为她擦眼泪。
兰姨娘看到这样的儿子，眼泪更加汹涌起来。
“好，娘不哭了。娘不哭了！娘不伤心，娘是因为看到你这么懂事乖巧，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兰姨娘擦了擦眼泪，安慰他道。
沈灵运紧紧地抱住兰姨娘，久久都不说话。
沈道远非常生气地走出了府，却碰到正要找他的大学士章明天。
“丞相大人，您这是要出府吗？”章明天笑着问道。
沈道远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这才反应过来，道：“张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章明天凑近了沈道远低声道：“丞相大人，殿试马上要开始了，下官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想要同丞相大人商量一下！”
沈道远立即警觉起来，环视了四周一眼后，回答道：“好。”
章明天和沈道远都身穿便服，两人说笑了几句后。便进了一两马车额，晃晃悠悠地到了醉仙楼。
“丞相大人，如今新帝登基。新官上任三把火，虽说现在朝中的气象令人耳目一新，可是……”章明天说道。
沈道远急忙问：“可是什么？”
章明天压低了声音道：“可是新帝雷厉风行，像我们这样的老臣，在他眼中远远不如那些年轻的官吏！”
沈道远心中一惊，拿筷子的手不禁又哆嗦起来。
楚恒衍登基，让他又惊又怕，若真的再一次免去官职，那……那这一生的心血不久白费了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沈道远问道。
章明天轻笑一声，饮下一杯烈酒，擦了擦嘴巴，道：“哼，陛下对这次殿试非常重视，想必他也一定会从殿试的人中，选出一些德才兼备的人才，培养成为自效忠的人！”
沈道远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不错，新帝同太上皇大不一样。太上皇在位的时候，我还能说上几句话，可是自从新帝登基以来，他何曾对我有半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