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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查凶手
等人们发现心兰的时候，她已经泡在粪便池子里足足有三个时辰了。浑身变得肿胀不堪，脸涨盆子那么大，面上的五官都变了形，根本分辨不出来她生前的模样。
若不是昨夜容立文德殿当差的少了一人，以及她身上穿的衣服，和她手腕上带着的玉镯，任谁也想不出眼前这个肿胀不堪，面目全非的人竟然就是大宫女心兰。
福全有远远站在一旁，嫌恶的掩住口鼻，问身边的小太监道：“昨晚上前半夜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死就死了？真是晦气！你吩咐底下的人，把心兰的尸体好好验一遍，本公公也好回禀陛下！”
小太监谄媚地笑着道：“公公放心，奴才们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好让公公在陛下面前好交差！”
“嗯，你倒是有眼力见。这里就交给你了，本公公还要前往皇极殿当差……”说着，福全有转身便走。
“恭送福公公……”小太监跪在地上，高声说道。
楚恒衍一身龙袍，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听着殿中的文武百官启奏各项事务。
上过早朝之后，福全有低声向楚恒衍禀报了此事。
“昨夜在皇宫之中，死了一个宫女，还是在文德殿当差的大宫女？”楚恒衍诧异地问道。
福全有点了点头，道：“正是，奴才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今儿一大清早，在文德殿接班的时候，发现不见了心兰。奴才派人四处朝看，没想到在……在恭房找到了心兰的尸体。那样子已经辨别不出，还是与她一同值夜的心雅凭着她身上的衣服，和手腕上的玉镯认了出来。”
楚恒衍点了点头，他脑海里一点也挤不出来这个心兰的模样，只是吩咐道：“嗯，你做的不错。把亲军都尉府的人叫来，好好查一查这件事情。”
“奴才遵命，奴才这就派人把卢大人叫进宫来。”福全有恭谨地说。
众人尚且不知心兰的死，到底是以外失足，还是被人杀死。宫中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
这心兰平时里就趾高气扬，同她较好的宫女少之又少。卢炳新叫来了同心兰熟悉的几位宫女，仔细询问一番后，发现这些宫女对心兰颇有意见。
因着她平日里性子乖张，如今死后，自然有不少人落井下石。
这样对寻找心兰的死因非常不利。
心兰的尸体已经被宗人府带走，宗人府的仵作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将尸体的情况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卢炳新。
卢炳新浏览了一遍后，迅速找出纸上的几处疑点。他指着其中一行问仵作：“若我没有看错，张仵作验出尸体生前已经有病，所以有可能是失足掉进恭房？”
张仵作点了点头，道：“回禀指挥使大人，正是这样。”
卢炳新心中生起了疑虑，据心兰的同屋的供词，她并未见过心兰最近几天有何异常。
“可知道她是什么病症？”卢炳新又问道。
张仵作摇了摇头，道：“尚且不知，只有小人解剖尸体，才能知道她生前到底得了什么病症。不过……”他迟疑了一下。
卢炳新眯了眯眼睛，沉声问道：“不过什么？张仵作但说无妨，陛下已经下旨，要我务必查清楚心兰的死因，也好还她一个清白，对她的家人也有一个交代！”
张仵作点了点头，上前地上道：“指挥使大人，您恐怕还不知道，这心兰的父母随时地方的一个小小父母官，可是她在京城有一家亲戚，这亲戚不是别人，正是吏部尚书王大人。这王大人是心兰的舅舅……在您来之前，王大人已经来过了，他嘱咐下官，无论如何都不能破坏心兰的尸体……”
说到这里，卢炳新算是明白过来。张仵作何故迟疑。他只是宗人府里一个无官职无品级的小仵作。
而那王大人是礼部尚书，官从正二品。他发下了话，张仵作自然不敢不从。
卢炳新明白后，冷哼一声道：“哼……区区一个二品官员，竟然仗着自己的身份，来威胁一个小小的仵作，当真是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望着一脸冷冽的卢炳新，张仵作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立即道：“卢大人……”
卢炳新回过神来后，宽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害怕，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又将这桩发生在皇宫之中的事情交于我。想必定是对这件事情很是重视。张仵作，你我都是在为陛下办事……你说这尸体该不该解剖？”
张仵作立即道：“小的明白了，多谢指挥使大人的指点。不过，小的只是一介布衣，若是……若是日后王大人来找小的的麻烦……”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卢炳新听出来张仵作这话的意思，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道：“张仵作你尽管放心，礼部尚书王大人那里，自有我去解释。”
张仵作这才放下心来，他换了一身一身，将自己的一套刀具摆手，叫来了两个徒弟，以及一个在旁边记录的文官。
卢炳新看着他一切准备就绪，就转身出了屋子。这里面的腐臭气息实在难闻，即便自己杀人无数，可是也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皇宫内，朱雀听到身边的两个小宫女在一旁悄悄的议论。
“哎，你听说了。这心兰昨儿晚上后半夜，竟然死在了恭房中！”这声音压的极低。尽管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压低了声音，似乎怕人听到。
“嘘……小声一些，福公公今儿早上已经发话，在宫中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连一个字都不能提。尤其是心兰的事情，这几日若是听到有人悄悄议论，非的挨了板子不可！”这个声音脆脆，一脸认真模样，对福全有的话言听计从。
朱雀身负武功，听力便比寻常人高上一倍。听到了这两个宫女的议论声，她勾了勾嘴角，逸出一丝冷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