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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有心事
楚萧离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笑着道：“禄德海，你跟在朕身边久了，竟然也学会了耍滑头！还会哄朕开心，挑不出的毛病来！”
禄德海嘿嘿一笑，上前用适中的力度，为楚萧离捏起了肩膀。
十二月的京城，寒风刺骨，不过这风对楚恒衍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晋王府中，沈玉贞的屋子里早早烧上了地龙，她正躺在贵妃榻上，迷迷糊糊。这段时间，她越来越嗜睡，甚至有些时候，一睡就是一整天。
楚恒衍掀开帘子，并没有急着走进去，先是在火炉旁驱走了一身的寒气。这才走了进去，看到沈玉贞躺在那里，睡得正是香甜。
他勾了勾唇角，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吻了吻。轻轻抱起她的身子，想要把她抱回床上睡。
沈玉贞本就睡的不算踏实，楚恒衍轻轻一碰，她便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瞪着懵懂无知的眼睛，望着他笑了笑，轻声问道：“你回来了！”
楚恒衍点点头，笑着道：“回来了！”
为她掖好被角，坐在沈玉贞身边，楚恒衍用手轻轻拨开她鬓角的碎发，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再叫小厨房给你做些吃食来？”
沈玉贞摸了摸肚子，点点头，道：“还真是有一些。”
自从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越来越大之后，自己的饭量也变得越发地大了起来。整日不是吃，就是嗜睡，才两个月，沈玉贞就觉得自己已经胖了两圈。
她跟楚恒衍抱怨的时候，楚恒衍笑着捏了捏腰道：“胖了好……你以前就是太瘦了些。”
沈玉贞赌气翘起了小嘴，楚恒衍低下头，就又吻上她的朱唇，直吻的她咯咯发笑。
年关将至，虽说皇宫中清净了不少，可是楚萧离的心情反而更的好了。
皇宫内处处张灯结彩，一片热闹的过节气氛。
楚明玉站在怀玉宫的廊前，手中揣着鎏金手炉，披着一件红色镶嵌着白狐狸白的披风，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不仅叹了一口气。
蓝玉上前轻声道：“公主殿下，张大人去了这么久，都没有来过一封信。公主殿下既然非常想知道他的消息，为何不亲自写一封信送去边境呢？”
楚明玉怔怔地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儿，才幽幽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蓝玉，我痴心了这么久，换来的是伤心一片。既伤了我自己，又伤害了身边不少的人。想必……想必张宁琦此刻巴不得好能摆脱了我才好！他这么久都不来一封信，想必我对他，也不是那么重要。而我，又何必强求呢？罢了……罢了……”
听着楚明玉这凄凉的口气，蓝玉心中一滞，怕是公主殿下这次伤心到了极处。这样的神情，从来都不曾在她的脸上看到过。
唉……
张宁琦此刻陪同在老忠王的身边，守护着北境。
寒冷的北风刮在人的脸上生疼，北境边关属于玉门关外，黄沙漫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张宁琦身穿铠甲，骑着战马，带了一对人马不停地来回巡逻。
“世子！世子！”远处一个士兵拿着令旗，飞奔而来。
跑到张宁琦的身边后，立即翻身下马，跪了下来，禀报道：“启禀世子，忠王爷请您回去！”
祖父从未这么十万火急地叫过自己，想必大营中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不然这侍卫也不会拿了祖母的令旗来。
于是，张宁琦又回头把一些注意事项全都交代给属下，这才放心离去。
等回到大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张宁琦急匆匆地走进营帐，去看见祖父正悠闲地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同手下对弈。
他身形一顿，轻蹙了眉心，低声问道：“祖父，您这么急召回孙儿，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老忠王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祖父若不派人把你叫回来，你怕是就要长在那里！你收拾去边关巡逻，可这一去就有半个月了吧！”
手下的侍卫，看到张宁琦走了进来。自然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张宁琦又好气又好笑，祖父这个小孩儿脾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呢？
“祖父，孙儿既然接了陛下镇守北境的圣旨，自然不敢有一刻耽误的功夫。带兵巡逻，也在孙儿的职责之内！您怎么拿着这令旗做儿戏，来戏弄孙儿呢？”张宁琦坐到了老忠王的对面，无奈地说道。
老忠王不以为然地道：“你小子少拿圣旨和陛下来压我身上！祖父打过的仗，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眼下北境这边大食国他勾结的四五个小国的兵力，根本不足为惧。所说号称又十万大军，可是出去那些老弱病残，能提得动战枪，上阵杀敌的连五万都不到！”
“祖父，这大食国的国主又不傻，即便是兵力只有五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呀！”张宁琦道。
老忠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好小子，你给我放松点！警惕性高，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大食国的国主当然不傻，他自然知道自己只有五万兵力，若硬碰硬，肯定占不到便宜。北境一片黄沙，就算他想出什么能上天入地的法子，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那么咱们就先陪着他在这儿耗上一耗！等他的粮食马草全都所剩无几的时候，咱们就趁机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张宁琦毕竟没有打过仗，听祖父这么一解释。这才恍然大悟起来，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呵呵呵呵……琦儿，慢点喝！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老忠王盯着他的脸，问道。
张宁琦心中没来由地猛一慌，来不及咽下的烈酒全都堵在了喉咙里，瞬间脸憋得涨红，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祖父……孙儿，咳咳咳……孙儿哪里有什么心事！您老不要瞎猜！”张宁琦捂着嘴，低低地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