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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五章:谋出路
“纸鸢,去把我那间新裁的蜜色宽袖云纹百花罗裙拿来。今日天气好,我们去宝运来的铺子里挑几个好看的首饰……”沈鸣秋对着镜子,仔细地描绘着黛眉。
纸鸢面露难色,磨磨蹭蹭了半天,从里边给她拿出新裙子,道:“小姐,您再过几个月就要嫁到睿王府去了。您的红嫁衣还没绣呢,不如今天就在院子绣吧,今天天气好,修一会儿也不伤眼睛……”
沈鸣秋回头,笑着道:“纸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平日里一听说要出府,你比谁都积极,怎么今天反倒劝着我不要出去呢?”
“小姐……我……我……”纸鸢支支吾吾地说着。
沈鸣秋放下眉笔,正色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对我还要藏着掖着吗?”
纸鸢犹豫了片刻才道:“小姐,奴婢不想您出去……”
“这是为何?”沈鸣秋皱着眉头问道。
见沈鸣秋追问不已,纸鸢跺了一下脚,把屋内的门窗紧闭关严实,这才来到她的面前,低声道:“小姐,您现在不要出去。外边的人都在传……传……传小姐您是用了下作的手段,才逼的睿王殿下娶了您。奴婢是为了小姐好,省得您一出去,外人就拿异常的眼光来评判您……”
沈鸣秋猩红的指甲,深陷在肉里。紧紧地咬着下唇,她回头望了一眼镜子中,打扮得美丽的面孔。
突然发了怒,一手拂去铜镜,趴在案上,大声哭了起来。
纸鸢急忙上前,轻拍了她的背部,道:“小姐,您别哭呀。是奴婢不好,奴婢多嘴。奴婢不该说这些,让小姐伤心的!”
沈鸣秋趴在桌子上,哭了一会儿,住了声。再抬起头时,双目空洞无神,喃喃地问道:“纸鸢,为什么母亲还不回来?我特别想她!”
纸鸢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沈道远只吩咐了沈鸣秋好好准备一下,便再也不过问了。
“小姐,您别伤心。过两天,趁着老爷心情好,您再去问问他……”纸鸢宽慰道。
沈鸣秋擦了擦眼泪,脸上的面容狰狞的可怕,她道:“纸鸢,你去看着,看看后院的弟弟现在怎么样了!既然他不愿意管我,母亲又不在。我总要打起精神为自己打算!”
纸鸢一想到沈世杰,就打了一个寒颤。大公子现在发的失心疯虽说已经好多了,可他的目光扫在人身上的时候,总是会令她胆战心惊。
二小姐眼下这情形真的是走投无路了,竟然会想到要找大公子。
她从院子里找了一个乖巧的小丫鬟去打探消息,省得被大小姐的人看到。
太阳落山的时候,小丫鬟回来禀报道:“纸鸢姐姐,大公子的院子里冷清的很。那看守的小厮都去吃酒赌博了,奴婢还进去打了一个来回,都没有发现……”
纸鸢看小丫鬟激动地说着,心想,你要知道大公子曾经做过什么,怕是就不会这么大胆地进去了吧!
“做的很好,喏,这些银子你拿去吧。记住,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说!”纸鸢低声嘱咐道。
小丫鬟恭敬地连连点头,拿了赏钱,喜滋滋地回去了。
进了屋子,看沈鸣秋面前的饭菜连一筷子也没动,于是上前劝道:“小姐,外人说的什么,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沈鸣秋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半晌无语,看着纸鸢心中直发毛。道:“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纸鸢,你会背叛我吗?”沈鸣秋面无表情地问道。
纸鸢吓的双腿一软,跪在了沈鸣秋的面前,惶恐地磕头说道:“小姐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奴婢绝无二心!奴婢……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自从服侍小姐以来,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小姐的事情!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若是奴婢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情!五雷轰顶,今生今世不得好死!”
沈鸣秋笑着扶起纸鸢,说道:“快起来,你对我的忠心。我都知道……怎么样,刚刚那个小丫鬟回来,是怎么说的?”
纸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答说:“小姐,那丫鬟已经打探过了,说今晚那些看守的小厮会去吃酒赌博。”
沈鸣秋点点头,道:“把桌子上的饭菜都撤下去吧,晚一点,你随我去看看。”
深夜,相府的人大部分已经都睡下了。整个院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沈鸣秋披了一件兜帽大氅,纸鸢在前边提着灯笼,二人悄悄地躲过巡夜的护院,来到后院。
果然,看守的小厮没有守在门口。小门轻轻一推便开了,沈鸣秋走了进去。
院子里除了不知名的虫鸣声以外,静悄悄的。踩在院子里的落叶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沈鸣秋和纸鸢来到门前,里边已经熄灭了灯火。
她抬手轻轻扣了扣门,喊道:“世杰?世杰?我是姐姐……你睡下了吗?”
敲了有一会儿,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
沈鸣秋放下手,心中很是疑惑。沈世杰睡觉没有这么死呀,怎么没有听到呢?
她不甘心,又推了一下门。门应声而开,从里边窜出一阵冷风,沈鸣秋吓了一跳。
纸鸢手中的灯笼也被风熄灭了,“小姐……”
“点上……”沈鸣秋道。
纸鸢颤颤巍巍地拿出火折子,点亮了灯笼。沈鸣秋拿过来,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小姐……”纸鸢又低低叫了一声,见沈鸣秋不答,四下环视了一周,也跟了进去。
沈鸣秋借着灯笼发出的微弱亮光,找到沈世杰的床榻。身后的纸鸢也点亮了屋内的火烛。
床榻上竟然空无一人!
沈鸣秋上前摸了摸,被窝是凉的。沈世杰呢?他……他去哪儿?
“纸鸢!”沈鸣秋急忙叫住纸鸢,“这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人?”
纸鸢上前一看,大公子的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她心中顿时明白了,怪不得今天那个小丫鬟被没有事情,原来沈世杰就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