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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晋王归
这是一个阴冷的早晨，天灰灰的，冷得伤人。皇宫内外，一片悲凉。到处挂着白色的布幔。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全都换上了麻衣孝服，攒着白花。
就连早朝的文武百官也都穿上了孝服，楚萧离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太常礼院言：“皇帝本服缌麻三月，皇帝、皇后服皆用细布，宗室皆素服、吉带，大长公主以下亦素服，并常服入内，就次易服，三日而除。诏以“保祐冲人，加服为小功，五日而除……”
大顺三十年十二月十七日，孝纯太后崩于慈宁宫，迁坐于皇仪殿。十二月二十日，宣高天下，群臣痛苦，楚萧离非常伤心，孝纯太后虽然不是他的亲娘，可是孝纯一直将他视为己出，并且还扶他登基。
如果没有孝纯太后，他可能早就饿死在了皇子所。他伏在孝纯太后的灵柩前痛苦不已，众人简陋，都纷纷安慰。皇族内的宗室削杖不散发，中书、枢密、使相比宗室，去斜巾、垂帽、首绖及杖。宰相、百官朝晡临三日，内外命妇朝临三日。
民间间出去新年以外，不得擅自燃放鞭炮，更不准在家中举行宴会。京城内的青楼舞馆全都闭门，不得开放做生意。
由于命妇需要朝临三日，趁着这个机会。沈鸣秋想求沈道远把张婉柔放出来，因此找到他道：“父亲，不管母亲犯了什么错，可她始终都都是您的正室。如今皇太后崩世，太常礼院颁布了法令，要命妇朝临三日，如果母亲不去，那可就是抗旨不尊呀！”
沈道远犀利的眸光射向她，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道：“你母亲犯的错，已经不可饶恕。朝廷颁布的法令，命妇朝临三日。这府中，可不止她一个命妇！”
沈鸣秋心中一沉，有些着急，忍不住开口道：“父亲，可……可母亲也是命妇呀！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母亲呢！”
“原谅她？”沈道远反问道，“原谅她这次，那么下次她就敢当着我的面杀人了！这一次她谋害我的子嗣不成，难保她不会还有下次……在运儿长大成人之前，她就在南宛待着吧！”
兰姨娘那天受到了惊吓，动了胎气，不得不提前将腹中尚未足月的孩子生了出来。是一个儿子，由于不够月数，所以生下来，小小的，连哭声也小，像小猫一样。
听到下人们说到那惊魂的一幕，周贤怎么会放过张婉柔，当日就给沈道远施加压力，把张婉柔关进了南宛。省的她在想尽办法去谋害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
沈道远看到儿子很小，喜爱的很。当即同意周贤的想法，就把张婉柔关进了南宛。在南宛的门口处，安排了四五个护院，每天一刻不停地看守着，不准张婉柔出来。
“父亲！”沈鸣秋抽泣着说道：“父亲，母亲她不是有意的，请您饶了她这次吧。”
沈道远伸手甩开她，道：“你不要再说了，要不然我连你也一起关进去！”
沈鸣秋听了，立即识相地闭上了嘴，不再开口。她原本以为趁着这个机会能把张婉柔解救出来。可没想到，沈道远的心肠越来越硬，竟然连皇命都敢违抗！
“母亲，不是女儿不愿意救你，是父亲，是父亲呐！无论女儿替您说了多少好话，父亲就是不同意。甚至还说，我要再说一句，她连我也要关进去！”沈鸣秋哭着说。
“什么？他……他竟然不愿意放我出去！”张婉柔惊讶到合不拢嘴。怎么会……兰姨娘就是生了一个儿子而已，竟然……竟然就俘获了沈道远的心！
张婉柔听到这个消息，久久回不过神来。
“母亲，我们该怎么办？”沈鸣秋这晚是装扮成了丫鬟的样子，借着给她送饭的名义，来见张婉柔。
只见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凄惨地说：“鸣秋，如今娘现在出不去。你可一定要长点心，切忌心浮气躁。你父亲他一时生我的气，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气。只等等待，你机灵点，死伺机而动！”
沈鸣秋点点头，将饭菜递到张婉柔的手中，安慰道：“母亲，您放心。女儿这一次真的长记性了，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沈玉贞披麻戴孝，跪在灵柩前，木纳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将一把把粟栗壳送进火盆。
“小姐，您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您喝点水吧。”绿萍心疼地在一旁跪着道。
沈玉贞摇摇头道：“绿萍，我不渴。我就是难受，以前也没有这么难过过……”说着还望了一眼，那停放在正前方的白色灵柩。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皇太后最喜欢的就是您了，您可要好好的保重身体。”绿萍道。
楚明玉没回来，张宁琦也杳无音信，楚恒衍还是没有任何踪迹。皇太后生前最喜爱的三个孩子中，有两个她临死前都没能见上一面。
“贞儿，听话，快喝点水，否则你的身子会支撑不住的！”忠王妃罗氏地给她一杯热水，亲切地说道。
沈玉贞接过，喝了一口。紧紧抓住罗氏的手，眼泪扑簌簌掉下来，道：“外祖母，您要一直都在！”
罗氏眼眶微湿，道：“傻孩子！”
灵堂内不停有人来跪下祭拜，沈玉贞低着头，谁也不看。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风尘仆仆，身着黑衣的人。
进了门，“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外祖母，衍儿来晚了！”一声悲凉的声音响起。
楚恒衍！
楚恒衍回来了，他跪在皇太后的灵柩前，磕了三个响头。
一旁的楚旭东面色立即难看起来，咬紧牙关，握紧拳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暗道：一群废物，连一个身负重伤的人都杀不死！
看着楚恒衍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楚旭东恨不得可以亲手杀了他！
沈玉贞抬起头，看他脸庞消瘦，脸上带着血痕，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破几个口子，心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