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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胎不保
沈道远带着林太医急匆匆地赶来,张婉柔疼的满头大汗,几乎快要晕了过去。
当她看到林太医的时候,痛苦地叫着道:“林……林太医,快……快救救我的孩子!”
林太医看到张婉柔下身已经被鲜血浸湿,心中咯噔一声,暗道怕是不好。急忙放下药箱,上前为张婉柔把脉。
过来片刻后,林太医摇摇头,起身向沈道远鞠躬道:“丞相大人,夫人这胎怕是已经保不住了!”
沈道远愣在那里,怔怔地望着林太医,浑身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似的,站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躺在床上的张婉柔,听到林太医的话,哀嚎一声就晕了过去。
沈鸣秋尖叫一声,扑倒张婉柔的身上大哭起来:“母亲,您怎么了?母亲,您醒一醒啊!”
瞬间,房间乱成一团。林太医看沈道远愣着不动,也知道他是伤心过度,沈世杰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自从张婉柔怀上这个孩子后,他是不是都会被沈道远请道这里,来给张婉柔请平安脉。
张婉柔的脉象一向平稳,这一胎若不是出了意外,毫无疑问应该还是男孩。唉,不过,世事无常。这些朝廷命官的家中妻妾之间的争斗如火如荼,想流产滑胎这样的事情是层出不穷,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虽说丞相夫人这一胎,滑胎的蹊跷,定是闻了不少麝香才导致的。不过,他并不打算说出来,他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他多年以来总结的为官之道。
次日,张婉柔幽幽醒来,抚摸上平坦的小腹,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紫烟进来看到泪流满面的张婉柔道:“夫人,快别哭了。您这还在小月子里,流眼泪会把眼睛哭坏的……”
张婉柔转了个身,面朝墙壁,将被子拉到头顶,闷声大哭起来。这个孩子太重要了,可是就这样,在她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就没了。
不!她一定要找出害她孩子的人,这个院子里,除了那个孽障,还有谁敢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害她孩儿的性命!
林太医离去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因麝香所致!
她在心中细细回想,平日她和紫烟都甚是小心,凡是对胎儿有害的东西,她都不会放在屋子里,肚子显怀后,她连香也不熏,那这麝香从哪儿来的呢?
画眉!对,就是昨天,她身上有浓郁的想起。画眉做的离她最近,且又坐累了小半个时辰……
一定是她!
“去把画眉给我带过来!”
彼时,画眉将香炉内的熏香清理干净,又换上另一种香味,正享受着楚明玉给沈玉贞带来的琉璃香时,被一声推门声吓了一跳。
两个面容严肃的婆子,手里拿着绳子和布条,粗暴地推开门,看到画眉后,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把她架住,并且往她嘴里塞了一个布条堵着她的嘴。
另一个婆子将画眉的双手反剪道背后,用绳子将她的双手绑得结结实实。
绿萍被眼前猝然发生的一切,吓了一跳。正欲开口,其中一个婆子凶神恶煞地瞪了她一眼。
沈鸣秋这时也进来,看都没看画眉一眼,直直地对着绿萍问道:“你们小姐呢?”
绿萍楞楞地答:“在后院看宫铃!”
沈鸣秋得了消息后,就转身走了。而画眉则被两个婆子推搡着,押向张婉柔的房间。
张婉柔穿着一件黑色对襟上边绣有仙鹤图案的罗裙,眼角眉梢都透着无尽的疲惫和哀伤,看到画眉进来后,眼眸中迸发出愤恨的神色。
画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布明白为什么夫人会把她绑起来,还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张婉柔满脸阴鸷,语气森然地问道:“那香是你自己点的还是沈玉贞让你点的?”
画眉的嘴被堵着,呜呜呀呀什么也说不出来。紫烟见状,上前将她嘴中的布条抽去。
“夫人,怎么……怎么了?是奴婢自己点的,奴婢……奴婢看她那香放在那么精致的盒子里也不用,所以就拿出来点上了!”
张婉柔伸手拿起一个茶盅,对着画眉的头,直直的扔去。茶蛊砸在她的头上,立刻鲜血直流!
“贱人!那是麝香你知不知道!就是那香,才害的……咳咳咳咳咳……害的……”张婉柔一向熬那个成了形的男婴就像掉了一块儿肉似得,心口直疼,浑身哆嗦。
画眉听后,震惊地张开嘴巴,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会那么巧吧!”
一个婆子上前,“啪啪”左右开弓扇了画眉几个清脆的打耳光子。
张婉柔恨不得撕了这个愚蠢的奴婢,骂道:“你瞎了你的狗眼吗?她的东西会让你这个下贱的东西用?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她当初为太夫人研制了那么多种香料,你不问一问就擅自使用,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说着,就又拿起茶壶砸在画眉的肩头。
画眉的额角已经被之前的茶盅砸破了个大口子,此刻鲜血淌的她半张脸,活像是从地狱里的鬼,肩头又被张婉柔重重地砸了一下。
眼冒金星,身子一个趔趄,向后歪去。她哭着跪在张婉柔面前,道:“求夫人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夫人!求你饶了我一命吧!奴婢跟了您这么久,您就行行好饶了我吧!”
“饶你一命?”张婉柔拽住画眉的领口,并狠狠揪住她的头发,诡异一笑,问道:“饶了你,难道就能换回我儿子的明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送去那个贱人身边几日,你就被她收买了,戴着她赏赐你的金钗,竟然还帮她用麝香害我儿性命!既然你那么喜欢香,是吗?”
说着,就从一旁的桌子上的盒子中,抓了一大包香块儿,使劲儿塞进画眉的嘴里,口中不停地说道:“那你就吃啊!吃了她们,你浑身可就变香了……”
画眉拼命地想要从口中把香块儿吐出来,可站在她身吼的两个婆子早就上前,死命地捂住她的嘴,其中一个还狠狠地痛锤了她肚子一拳,疼的她不得不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