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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舒灵膏
沈鸣秋嫌恶地别过脸去，挥挥手示意将她拉下去。
“书云，祠堂那边有动静吗？”她问。
“回小姐的话，方才有个小丫头来说，看见老爷进去了。因为不能凑得太近，所以没看出来有什么动静。”书云恭敬一边回答，一边轻轻为她打扇。
沈鸣秋烦躁地将她推去一边：“废物！连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何用！”
跪在地上的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屋子里静悄悄额，气氛紧张。
另一边，绿萍高兴地在沈玉贞面前手舞足蹈：“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今天可算是出了口气！看到那边两个脸上五颜六色的样子，奴婢真是开心呢！”
沈玉贞抿唇轻笑，不急，这才刚刚开始而已，以后还有更好看的呢。
“可是，小姐忠王妃给您的东西，到底没有拿到手。怎么办呢？”绿萍忧心忡忡地问。
“东西放在那儿，它是不会张腿飞了的。想必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也就没有人在敢拿外祖母给我的东西了。先让她们得意几天，过两天自会乖乖送来。”沈玉贞不紧不慢地吹了吹杯子里的茶末子。问：“那边怎么样了？”
宫铃屈身施了一礼道：“老爷先是打了她一巴掌……”
待宫铃讲完，绿萍早已目瞪口呆。而沈玉贞像是早已知晓结果一样，波澜不惊。她心中明了，沈道远喜欢的就是张婉柔这种柔柔弱弱的样子，宽不宽容也就是时间的问题，再加上张婉柔舌灿莲花的本事，想不原谅都难。只是心中暗自为他们竟敢在祠堂那样严肃的地方做那样污秽的事情而咂舌，心里对沈道远的厌恶又增加几分。
即使上了妆，脸上的红潮也依稀可见。张婉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的有些自豪。
“母亲，父亲没有责备你吧？”沈鸣秋待父亲离开后，立即闪身进入房内。
张婉柔面上一红，笑道：“没有，事情查清楚了吗？”
沈鸣秋低声道：“查出来了，墨香还没到春婳宛就被人迷晕在假山后边。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看到是怎么回事！”
张婉柔也很疑惑：“没有人看到？墨香什么都不记得吗？”
沈鸣秋点点头。
“今天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无异于是沈玉贞，这让我不得不确信是她在背后搞的鬼。哼，好啊。竟然还找了帮手来，我们不能再小瞧她了！”张婉柔拉住沈鸣秋的手道：“你要加把劲儿，小心点，不能再让那个小贱蹄子钻了空子。”
“是，母亲。”
沈道远又去周贤那里说了不少好话，决定将她的主持中馈暂停三个月。
第二天，严康便在下朝的路上巧遇了丞相大人。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张婉柔对外称病了半月后，又活动起来，带着沈鸣秋去赴宴。
这日上午，阳光明媚，院内花香扑鼻。沈玉贞静静地坐在窗前，对着铜镜仔细描绘脸上的红痕。
绿萍看了又看，终是没忍住问道：“小姐，您的脸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何还要故意画上几道红痕。多……多不美观呀！”
沈玉贞懒懒一笑，拢了拢鬓角的青丝，轻声道：“你是想说多难看是吧。”
绿萍吐了吐舌头，“小姐天生丽质，难看才不能用到您身上。”
沈玉贞挑眉看她：“那……丑陋？”
绿萍面色涨红，急急地答道：“小姐是国色天香，丑陋更不搭边！”
沈玉贞笑着摇摇头道：“好了，不逗你了。绿萍，兵书有云：“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若是别人只知己而不知彼，百战必殆。现在我做的就是让别人只知己不知彼的事情。”
绿萍瞪大了圆鼓鼓的双眼，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家小姐。“小姐，奴婢觉着您最近真是越来越神勇了。”
是啊，那是因为上辈子太草包，太懦弱，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她要让她们血债血偿！
“小姐，夫人来了。”一个身穿翠绿色比甲的小丫鬟掀起莲子禀报道。
若是她料到不错，这次张婉柔来肯定是来送药的，这比上一世晚了几天，因为上一世不曾出过典当败露的事情。
沈玉贞起身整理衣袖，气度雍容华贵，动作优雅大方，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
一进屋，张婉柔便亲切地拉住她的手道：“我听你妹妹说，上次不小心跌落假山脸上的伤还没好？”说着便仔细打量她脸上的伤痕。
真的像是一副慈母心肠的样子，沈玉贞在心底冷笑，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多谢母亲关心，已经好多了，只是伤口愈合的慢罢了。”
张婉柔拿出一个天青色瓷瓶放在她的手心里道：“这是我昨天从柱国公府讨来的秘制祛疤圣品——舒灵膏，你拿去试试。”
舒灵膏？这可是京中不少人想要得到的祛疤灵药只是这药膏属于柱国公夫人的祖传秘方，概不外传，也不出售。只是少数和柱国公夫人关系好的内宅妇人手中才会有那么一两瓶，可谓是千金难求。
沈玉贞不胜欢喜，细细地摩挲着瓶身上的花纹，爱不释手。随即起身朝着张婉柔施了一礼道：“多谢母亲。母亲对我这样好，而我却无以为报。”说完羞愧地地下了头，一如从前低眉顺眼的模样。
张婉柔暗自在心中揣测，一瞥眼就看到默立一旁的香兰。她轻蹙黛眉，怎么把她忘了！“母亲怎会要你的回报呢，你素来乖巧，我喜爱还来不及呢！”
沈玉贞抿唇一笑，眼底精光一轮，道：“母亲对女儿这般好，女儿将来一定千分万分地回报您。”华色精妙的唇瓣绽放出嫣然笑意。
明眸微动，笑意微漾，有一种上位者的高贵气度如影随形。
张婉柔心头微震，略有不适的感觉，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待她仔细观察沈玉贞的眉眼时，恍惚以为刚刚的那种感觉是幻觉一般。
她又和沈玉贞说了一些体己的话语，便借口回去了。
香兰出去换茶的时候遇到了张婉柔身边的二等丫鬟紫鹃。
紫鹃拉着她亲热地说道：“早就听说大小姐身旁的香兰绣活儿好，看看这鞋面上修的蝴蝶就跟真的似得。”
香兰不好意思起来：“哪里，我这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绣的而已，哪比得上紫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