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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转局势
望着沈玉贞扶着周贤慢慢远去的背影，张婉柔猛然惊觉，相府这个嫡出的大小姐变了！
沈鸣秋无助地望着张婉柔：“母亲，怎么办？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吩咐了墨香偷偷出去收拾。可是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她人！”
“鸣秋，你一定要好好查查今天的事情是谁在背后捣鬼！这样隐蔽的事情都被翻了出来，沈玉贞的嫌疑最大。那件事，你可能要提前了，你可要抓紧！”张婉柔说完便被两个强壮有力的婆子送去祠堂。
天香楼里，户部尚书陆志成在天字一号房里宴请丞相沈道远。
“相爷，听说这天香楼里新出了几样菜。就连宫里边的御厨都不知秘方呢，您尝尝味道怎么样？”陆志成谄媚地笑着。
沈道远闻言，提起手边的象牙白玉筷夹了一下放在嘴里仔细品尝。末了，满意的点点头赞道：“嗯，是不错，你道是有心了。”
陆志成眉笑眼开：“相爷，哪里的话。你我同朝为官，下官请相爷吃顿饭本就算不得什么。还是相爷看得起下官，才给我这个面子来赴此佳宴。下官是感激不尽呐！”
沈道远笑笑不说话，朝中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这不，他坐上丞相这个位子不到一年，朝中主动跟他亲近的朝臣已近乎多半。
这样的事不足为怪，官场上的事情你来我往，互惠互利，这次也不例外。而他自己也是非常享受前呼后拥的这种感觉。
张管家跑断了腿才找到天香楼，急急忙忙递了牌子就前往天字一号房。见到沈道远，顾不上喘口气就凑到他耳旁轻声细语说了几句。
沈道远脸色微变，倒还算镇定。他颇有风度地跟陆志成道别之后，就回到了相府。
听完周贤的一番话，沈道远气急败环，伸手拿起茶杯就摔在了地上：“糊涂！愚蠢！她现在在哪儿呢？”
“我的儿，气大伤身。我让她在祠堂跪着呢！还好严康也已经保证说不会向上禀报，不然咱们全家可能会性命不保啊！”周贤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
沈道远点点头道：“想不到大理寺少卿还是有一个聪明人的，母亲不用担心，儿子自会处理好。我先去看看她，这件事一定要好好查，还要秘密地查。那些丫鬟……”
周贤嘴角上扬，得意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将那些没有把握的小丫头片子全都锁进柴房了。过两天寻个理由扔去乱坟岗就没事了。”
“好！”
张婉柔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瑟瑟发抖，这帮狗奴才竟然连个蒲团留，真当她失势了吗？
“吱呀”一声，祠堂的门被人打开。张婉柔回头便看到沈道远走进来。她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柔声哭道：“道远，你终于回来了。我……”
啪！
张婉柔捂着脸，满眼的不可置信。沈道远竟然打了她，这不到一个时辰她就接连挨了两巴掌。
“贱人！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圣上御赐的东西你都敢拿去典当，你瞎了狗眼吗？”沈道远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张婉柔愣愣的，整个人处在震惊的状态里。沈道远对他是多么的温柔，体贴。为她不惜亲手害死郡主和他的亲儿子，现在居然打她、骂她！
“怎么不说话了？贱人！”沈道远扯着她的衣领不停地摇晃。
“你竟然打我？沈道远！”张婉柔失声痛哭。
沈道远气急了，一把拽起她道：“我打你？你典当那么多御赐之物，罪名有多大你知道吗？是要诛九族的！我打你还是轻的，没要了你的命，你该知足了！”
“诛九族！”张婉柔浑身打了个寒颤，她典当的时候根本没想过那么多。她是忠王府的庶女，姨娘身份低微，嫁妆又少得可怜。自从主持中馈，样样都需要银钱。周贤那个老太婆出身不高，把银子看的堪比命根子。她要不想办法从别的地地方弄点银钱，还不是会被人拉下马，她才不要这样！
“道远，是我不好。你知道我嫁给你时，嫁妆本来就不多。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几乎都快没有了。鸣秋也快要嫁人了，她是嫡女，她的嫁妆一定要丰厚才行。所以，我才猪油糊了心肝，拿了一些东西去典当……”张婉柔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张婉柔跟他的这些年的确乖巧听话，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因为是庶女，所以总是低眉顺眼、温婉贤淑。即便是坐了正室，还是一如既往。
沈道远看柔弱委屈、好不可怜的样子，心当时就软了几分。面上有几分松动，低声道：“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拿宫里的去典当呢？”
张婉柔看沈道远的态度稍有改变，立刻挤出几滴眼泪，偎依在他的怀里楚楚道：“是我不好，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没想到，竟然会惹出这样的事情来。道远，我怕。”
沈道远温柔地抚摸她白皙光洁的脸颊，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张婉柔保养得当，容貌不减当年半分，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刚刚失手打了你，现在还疼吗？”
一双曼妙的杏目里流露出委屈、羞涩的意味来，这让沈道远更加欲罢不能起来。
张婉柔轻咬红唇，摇摇头。
沈鸣秋躺卧在绯色贵妃榻上，面带戾色。墨香是在花园的假山后边找到的，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
凝视了跪在地上的墨香好一会儿，沈鸣秋才用着冷冷的语调问道：“你怎么会躺在假山背面，还昏迷不醒？”
墨香浑身颤抖，身上青紫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奴婢，奴婢也不清楚。小姐，奴婢确实按您的吩咐前往春婳宛。可是走着走着不知怎地一阵风飘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吗？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你真的不是故意装睡？”沈鸣秋凝视着她的眼睛，厉声询问。
墨香被吓得哭了起来：“小姐，墨香从小跟在您身边。奴婢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了。奴婢绝对不是故意晕过去的，请小姐饶了我吧，求求你了！小姐，奴婢求您……”说着，还不停地在地上拼命地磕起头来。
不多时地上，地上就有了一小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