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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失德
“哥……”低低的唤了声,白飞飞觉得他的脸色白的刺眼,她的眼睛被刺的很疼。
举步走到床边,伸手抓住他冰冷的手,白飞飞不仅眼睛被刺痛了,连心脏都难过起来。
“他伤的很重。”喃喃的说道,白飞飞轻轻唤道,“哥……”
“伤的不是很重,才三五处剑伤,处处都剑下留情,只伤了皮肉。”安蕴央站在白飞飞身边,手中拿着的扇子挑开轩辕元承身上的薄被,只见里面的身体缠着白色的布条,伤口早已不出血了。
“很疼!”白飞飞急忙盖好轩辕元承身上的被子,看了眼安蕴央,“哪里受伤了都会很疼。”
安蕴央收回扇子,挡住嘴,忍不住笑了,也不争辩:“好,很疼。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何只是皮肉之伤,他会昏迷这么久。”
“多久了?”紧张的抬头问道。
“我没有天天来看,反正他一直神志不清,醒醒昏昏,昏昏醒醒。哦,对了,绿影说他有心痛之疾。”
“心痛?”白飞飞记忆中,轩辕元承文武双全,练武之人,身体都健康的很,从没有过大病。
突然想到去年阿烬在摩尔国,她和苏格大婚之时,刺中一刀,逼近心脏。不会是因为那次伤口引发的炎症吧?
“我有时候也会心痛,特别是看见美貌娇娘嫁给了杀猪屠夫,这小心肝啊,就会疼的要命……”安蕴央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别贫嘴了,”白飞飞现在可笑不出,她担忧的看着轩辕元承苍白的脸,继续唤着,“哥,大哥……我是飞儿……”
像是听到她的声音,白飞飞紧紧握住的冰冷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轩辕元承喉咙中似乎发出一些声音来。
“哥……”
安蕴央摇了摇头,挥着扇子说道:“你们兄妹好好叙情,我去探查探查外面。”
“多谢公子。”白飞飞感激的看了眼安蕴央,丝毫没有去多想他为何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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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元承睁开眼睛,视线中晃荡着半张娇美的脸,他以为自己还是在梦中,可是不敢喊出那个名字。
他连梦中,都克制着自己,生怕会漏了太多的情愫,被外人听见他的梦呓。
“大哥,你醒了?身上的伤应该不碍事了,可是心还痛吗?”伸手探到他的胸口,白飞飞急切的问道。
“你这脸……”轩辕元承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伸手抚上白飞飞半张墨黑的脸,心脏突然又疼了起来。
“我的脸不碍事……绿影说什么涂了药膏会更白点。”白飞飞见他眉头微蹙,立刻说道。
“我不是在做梦吗?”长叹一声,轩辕元承心痛的厉害,他还有疼的感觉,那就不是梦了。
“当然不是做梦,我是飞儿。”白飞飞灿然一笑,轻轻揉着轩辕元承的胸口,“心口为何会痛?是不是以前受了伤,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轩辕元承颤抖着收回手,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她的笑脸,又因她的话,心脏疼的似乎快窒息了。豆大的汗从额上滑下,唇色发青,呼吸急促。
“怎么了?又痛了?”白飞飞一见他脸色不对,慌忙擦着他额上的汗。
轩辕元承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片刻,又睁开来,脸色才稍微缓和了点:“飞儿,你怎么来了?”
“他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
“我没事,你现在……现在好吗?”想到自己无力保护她,心脏又尖锐的疼了起来。
“我很好。”白飞飞低下头,不再看他的双眼,轻声说道。
“飞儿。”轩辕元承挣扎着要起身,白飞飞慌忙按住他,微嗔道:“你别乱动。”
轩辕元承心痛难忍,终于没再动,低低的说道:“你过来一点。”
白飞飞凑了过去,轩辕元承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苏格……苏格还未死,你千万别放弃。苏格……苏格会来接你……”
他不知此刻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说道苏格之时,心脏微微疼了起来。他已知道白飞飞心中只有苏格,若是她开心,他也会觉得幸福。
“苏格……真的没死。”从轩辕元承口中说出,白飞飞不知是喜是悲,唇边浮上极淡的笑容,所有的磨难似乎都只是一阵微风,顺着她唇角眉梢渐渐散去。
“阿烬所说,不会有错。”轩辕元承继续说道,“他那日入河,将苏格救了上来,只是苏格性命垂危,他已找到退隐江湖的薛神医,所以要保住苏格的命,一定没有问题。”
“苏格不会有事,他吉人天相……我会找到他。”白飞飞笑的更为灿烂,眼神璀璨的让人不能正视。
轩辕元承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他黑暗无光的心中,也隐隐的透进了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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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阿烬在,苏格应该不会有事。”轩辕元承闭上眼睛,将心思掩尽,冰凉的手指从白飞飞半张如凝脂的脸上滑下。
她始终不是属于自己。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太过纯净,纯净的没有一丝的爱情。
即使曾那么亲密过,即使融入对方的血液中,她也能轻易的抽身而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守护的有多辛苦,而他也不愿让她知道。
如果她知道他的辛苦,一定会轻蹙双眉,一定会因他伤神。
那一声声轻轻柔柔的“哥”,在她的心中,自己永远也是兄长。
白飞飞见他双眸闭上,还以为是累了,握住他下滑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担心的问道:“哪里又痛了?绿影给你服药了吗?”
“只是胸口有些闷,没事的。”轻轻将手抽回,轩辕元承哑声说道。
“啊,你说的薛神医是薛道明吗?他一直来去无踪,竟被阿烬找到。”白飞飞突然想到薛道明的名字,她虽曾是相府千金,但对江湖上的事也了如指掌,于是急急问道,“那你的心痛病,他也能治好吧?”
“我只是近日劳累了些,休息几天便无大碍。”轩辕元承声音更低。
他的心口痛,自从白飞飞走后就没好过。阿烬那一刀虽未伤及心脉,但他受伤之后,每天借酒消愁,作践自己的身体,到了后来,伤口虽然好了,但一念及白飞飞,胸口便会隐隐作痛,如今这病根居然落下了。
“快走。”外面突然冲进安蕴央,二话不说,伸手拉住白飞飞的胳膊,将她拽起。
“蕴央……”轩辕元承睁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
“皇上正往兰园走去,赶紧……”安蕴央已经将白飞飞拉到那副山雪归客画前。
“我会将薛道明找回来,医好你的心痛。”白飞飞担忧的看了轩辕元承一眼,抿了抿唇,说完之后,立刻钻进地道中。
看得见的伤口好医治,可是看不见的伤口呢?
胸口的疼痛从尖锐转成钝痛,轩辕元承苍白着脸色,看着那副还早摇晃的山雪归客图,苍劲的山河,大片的留白,一个墨影孤孤单单的在山腰处孑然独行,带着彻骨的寂寞,将他的视线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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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皇上去议要事去了,怎料刚才有人急报,他又转往兰园方向。”光线暗淡的地下通道中,安蕴央说道。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他怎么还不安寝?”白飞飞像是自言自语,头疼的很。
“难不成还在等着你侍寝?”安蕴央摸着鼻子说道。
侍寝?白飞飞猛然站住,看着错综的密道,眼神微微一闪:“若是被困在这密道中,只怕三天三夜也走不出去。”
“三天三夜?”安蕴央忍不住笑了,扬起眉说道,“就是给你三个月,也未必能走去。”
“这倒不至于吧?”
“这个密道可大着呢。”安蕴央微微一笑,这密道贯穿整个安原城,不明之人误入,一定会被困死。
“这密道不仅仅在将军府下?”白飞飞掠了几眼四周,立刻问道。
她冰雪聪明,进入密道之时,就觉察到这密道有古怪。
“若是你想走,现在就是好机会。”安蕴央拿着扇子,指着另一条密道,说道,“从这里出去,便是安原城外。”
白飞飞看着那条幽长不见尽头的密道,眼神复杂。
只是片刻,她忽又笑了:“先去兰园,别耽搁了。”
安蕴央微微一愣,她不是一直想逃吗?这么好的机会,她却说要回兰园。
“不逃了?你真要侍寝?”安蕴央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白飞飞又抿紧了唇角,她不是不想逃,只是现在逃走,将军府难逃其咎。
“喂,真的不走?”安蕴央在身后很不解的问道,“你的身份是摩尔国的王妃吧?怎能给大晟国的国君侍寝?这不是大失妇德……”
安蕴央的话未说完,一道凌厉的目光陡然射向他。
“都是你们这些破男人惹的事,还去指责别人失德!”深吸了口气,白飞飞有些恼怒的说道。
“生气了?”安蕴央吐了吐舌头,陪着笑脸说道,“好好,这世间的男人都是秽物……到了,你进去,我从这里回自己房间,免得被……被说成奸夫淫妇……”
奸 夫淫 妇?白飞飞被他说的又笑了起来,刚才的怒气全没了。凌天赐若是看见自己房间里站着一个大男人,那表情一定很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