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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一切真的是傅致一做的,原因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就算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眼睁睁地这样看下去,毕竟,曾经那么爱过一个人,就算最后有恨也是爱过后的恨,并不会因为恨就希望他过得不好。
在想这些的时候,她一直都在观察着傅致一的表情,他永远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眼神专注地看着电脑,偶尔伸手打字,不过次数少得可怜。
洗完澡后的他神态甚为慵懒,俊帅的侧颜让人很难移开目光,有时候与暮觉得他真的很像一件漂亮的艺术品,怎么看都不会腻,还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而变得更加的稀贵。
“傅致一……”她迟疑了许久,终于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不过他似乎并不太领情,依旧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应了一声“嗯”算是应答。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说完这句话后,卧室内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沉默的。
与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致一,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情诚实地跟父亲报告,请求原谅的过程。
就在她等得不耐烦时,傅致一终于抬起了他那颗宝贵的头,瞥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酒柜前,开了一瓶酒倒进高脚杯:“什么事?”
他问得漫不经心,让与暮觉得今天的他真是奇怪极了。
这样的傅致一一般都是阴晴不定的,换成是平时的话与暮应该是会很识相地不主动去招惹他,可是现在的事实是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一秒钟都不愿意再拖。
“我有件事想问你……你能老实地告诉我吗?”她问。
“嗯?”
“最近……你跟谭勋之间有什么恩怨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与暮一直都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是她不过问了一句“今天天气还好吗”的反应,他淡淡地说:“嗯,最近在收购他的公司。”
与暮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算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极其荒谬。
“为什么?”即便是震惊,她还是装作很沉静的样子。
“没有原因。”他解释得倒是简单。
可谁信呢?
“没原因你怎么可能会只针对他一家公司?如果我没记错,小傅爷的四海阁压根就跟人家事务所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吧?”
傅致一将酒杯微举离唇,眼底似笑非笑:“那么,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我……”她一下子哽咽在那里,还真说不出她心底想的那个原因,那样会显得自己太过自作多情,尤其是面对傅致一这种冷血动物的时候。
她不说,他却开口替她说了:“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替你打抱不平?”他放下酒杯,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自己凭什么?”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浑身的怒气,像是控制不住一般源源不断向外冒。
他的眼睛里有浓浓的血丝,与暮忽然想起了那天,她手掌心里有伤的那天,他像一只被惹恼的猛兽一样扑向自己。
即便现在是白天,她也能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仿佛只要她一不小心,再说错话,他又会幻化成猛兽。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她还是无畏地迎向他的目光,“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请你高抬贵手……我跟他已经成过去式,没有任何关系,你大可不必这样做。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也请你高抬贵手,他一个律师事务所不会跟你有什么利益关系的。”
也是因为这,与暮才敢在心里保证,他专找谭勋的麻烦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的确不会有什么利益关系,但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这个理由够吗?”
与暮看着他,简直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我原本以为你的无耻只是用在对女人上,没想到对每个人你都这么无耻,仗着自己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
他一边眉毛上挑,语气似乎很轻松:“是吗?那是有多无耻,嗯?”
“我不想跟你说话。”与暮有些厌恶地皱眉,她发誓自己是真的很讨厌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带着高高在上自以为了不起的痞气。
即使身上有伤,即使她的双脚还是会疼,她还是努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试图下床。
他却不拦住她,只是坐在床上,很悠闲地看着她,问:“想去谭勋身边?”
她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自然也不想理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会没有力气,刚刚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这种感觉。
他随手点了根烟,嗤笑了一声:“瞧瞧你这样子,你以为自己凭什么能走出去?”
与暮将他的话当成是空气,努力地想从床上走下去,却发现自己越用力越是没有力气。
傻瓜到了现在也能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她转过头有些无力地看着傅致一:“你让我吃了什么东西?”
“怕你逃跑,所以在你早餐里加了点东西。”他嘴角勾起,可恨又无耻地笑,“不过我回来了,所以又多此一举了。”
“卑鄙!”与暮咬牙,好不容易才从床上站起来,可是他的动作比她快极了,伸手就将她给扯了回来。
一个天旋地转,与暮全身倒在床上,这样的折腾对于她来讲真的是糟糕透了,她原本就没有力气的身体,连手臂都举不起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傅致一用那种睥睨的姿态嘲讽似的看着自己。
“你以为你能跑去哪里?”他看着她的眼睛竟是带了些许阴狠,“我最讨厌别人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张怎么看都怎么好看的脸在此刻却变得那样狰狞,像一头野兽,随时都会露出他尖锐的獠牙。
他发尖的水还没有干,滴在她的脖子上,就像透骨的冰,可以轻易地刺穿她的皮肤。
“看着我。”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与暮毫不怀疑,如果她不听他的话,下一秒他可能会扑上来掐死她。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也是人,就算是再逞强也会有极限,况且她的逞强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坚强。
果然下一秒,他的手就掐在她的脖子上,硬是用力将她的脸给掰了过来,正视她的眼睛。就算长得再好看的人,一旦生气爆发起来也是异常恐怖的,就像现在的傅致一。
与暮想,她应该是惹毛他了,她隐隐地都能看见他额角的青筋泛起,他一定是被她气坏了。
他看着她,冷笑:“你也知道怕?”
“放我走。”
“放你走?”他重复了一遍,好像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话,笑道,“可以,不过我不能保证你走了之后,我不会将对你的气发泄到谭勋身上。”
“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何必要这样……”
“何必?”他冷笑,“我只是觉得牵制住他,就是对你最大的惩罚,为了他,你可以付出所有不是吗?”
“你要我做什么,直接告诉我成吗?我有什么是你让我做,我有胆子不敢去做的吗?”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我想要什么。”他嘴角微勾,眼神像只狼一样打量着她的身体,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仿佛漫不经心,“我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逼迫女人,可是你又那么不主动……”
与暮:“你到底想怎样?”
“你认为呢?”还是那么似笑非笑的笑容,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不想亲自点破,她却是反笑着问他:“你想要我当你的情人?”
傅致一许久没说话,只在临走的时候对她说,正好这一段时间可以给她想清楚,他一向不愿意等人,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与暮不懂,天底下那么多美女,他是没长眼睛吗?怎么会选择她?
不过好在这个问题她没问出口,因为或许连傅致一本人都不知道答案。
一周后,当她再一次站在事务所楼下的时候,熟悉的感觉不言而喻地泛在了心间。
不管她与谭勋之间发生过什么,这家事务所不仅仅只是存在于回忆中的纪念,也是她年少时候努力实现成功的梦想,就像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即使不在身边了,也希望它能好好地发展,甚至更好。
与暮走到楼下,发现就连楼下管理员都没有换,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北方人,有着他们那个地方独有的豪迈与爽朗,一开始来面试的时候还是与暮进行的,原本不打算请这么老的人,后来听说他的老伴去世,孩子怕他一个人孤独就将他接到了身边一起生活,可是一个老人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也是孤独的,于是便想要找一个轻松的工作来做。
与暮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她的心,于是便将他留了下来。
事实证明她的做法是正确的,老大爷虽老,但是做事极其认真,有一次还帮助隔壁公司的人抓住了一个小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威名远播,自家公司竟是一次也没受到过小偷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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