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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朝武时刻谨记着现在他娘肚子里多揣了一个,所以没有将自己心中压抑的思念表露出来。
看着他娘现在生活得比以前好,人也年轻了不少,原本他的一些担心现在也不复存在,只要他娘过得好,那他自然也就放心了。
至于母子之间多年没见,祁朝武觉得,与妹妹那般相处就好,就像他从没有离开过一样,只不过如今他们的生活,不再是当年那种吃糠咽菜的日子。
不多时刘婶就端着茶回来了,给祁顾氏一杯,又给这位身姿挺拔的二少爷一杯,笑道,“看到二少爷您长得如此高大,我想呀,姨娘先前给您制的那些衣服,看来是不合身子咯!”
祁朝武喝着茶,闻言不由得道,“什么衣服?”
“娘以前闲得没事,就想着你长大了的样子给制了几件衣服,都放在箱子里呢,不过……”祁顾氏看着这个健壮的儿子,摇摇头笑道,“不过如今看来,怕是小了不少,娘没想到你长得这般高大。”
祁朝武目光闪烁,看向刘婶,道,“劳您过去与我把衣服取来。”
刘婶忙道不敢当,然后笑呵呵地下去了。
见他还要看看衣服,祁顾氏一笑,“都小了,你穿不了。”她都是按着祁朝凌的身高给制的,倒是不曾想,儿子比他嫡长兄要高出小半个头,肩膀更是宽厚不少,如此那些衣服自然是穿不得的。
“是儿子的不孝,不能伺候在娘身边反叫娘替儿子担心劳累。”祁朝武歉然地道。
“有哪个当娘的不为自己的儿女挂心?”祁顾氏一笑,但看着儿子的目光之中满是欣慰,“不过现在娘就不担心了,娘的武哥儿终于是长成了一只翱翔在天空之上的苍鹰。”
祁朝武闻言,很用力地点了头,道,“是,儿子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还需要娘担心的小子了,儿子现在已经能够保护娘你,能够叫娘你在府上安然生活!”
当年他们母弱子小,没有能力为自己争取,更没有能力反抗,所以任由她们欺辱,如今他有能力,当年的那些债务,现在就一点一点跟她们讨要回来,当年所受的那些屈辱,任谁都没法一笑泯恩仇!
注意到儿子眼中的精芒,祁顾氏只是笑着点头,“娘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你们兄妹,娘能够有如今的生活,能够有如今走出去她们都向娘问好,娘知道,这一切都来源你们兄妹,武哥儿,娘是无用之人,但娘心里面装的却都是你们兄妹二人,娘只要你们过得好,娘就心满意足了,其余的,娘一直都待在自己院中,娘不知道。”
祁朝武闻言,不由得一笑,看来是妹妹跟娘说过了,要不然,他娘不会如此明白此番他回来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如此明白得地与他表明态度。
看来,妹妹真的是长大了呀。
他笑了笑,道,“娘只需好好把这个妹妹生下来就可,其余的娘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着的。”
祁顾氏闻言,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妹妹?小枫跟你说的?”
“妹妹她在烦恼,到时候小饭团长大了,见了他姨母竟比他还要小……”祁朝武想起自己妹妹那纠结的模样,不由得摇头失笑,虽说是长大了,可是小女儿家的有些心思还是留着呢。
祁顾氏笑骂道,“你们兄妹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娘都敢调侃!”
“那是二少爷三小姐与姨娘您亲近。”刘婶提了个小箱子过来,满脸笑意,又看向祁朝武,道,“二少爷,这是姨娘给您制的,当年二少爷您离开之后,姨娘便每一年都会给您制上冬暖各两套衣袍,您看看,都折着存在这里呢。”
祁朝武蹲下身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一件冬袍拿出来,往自己身上一比,果然,硬生生就是差了一大截,祁朝武咧嘴笑道,“娘,这应该是我刚走的不久你给我制的吧?”
祁顾氏笑着点头,“那时候娘以为你会偶尔回来一趟的,就想着给你备着,却是不曾想你不仅没回来,连封信都懒得给娘写!”
那段日子,还好有她女儿每日陪着,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撑过去!
祁朝武想也不想地道,“那阵子忙,师傅说我根基薄,得下功夫,每天我就只能睡两个时辰,可把我累坏了,写信的事自然也就耽误了。”
果然,一听说自己累成那样,祁顾氏又是两眼差点溢出泪珠子,祁朝武忙道,“不过娘你别担心,宝剑锋从磨砺出,男子汉大丈夫自然少不得受些风雨,要不然如何能够撑起一片天?如今我回来了,娘你可要吩咐下人们多给我做些吃的。”
“好好!”祁顾氏点着头。
祁朝武又拿了几件衣服比划,不过无一不是短的,或是短得多或是短得少,总之都不能穿。
祁顾氏笑道,“过几天娘就给你制两件出来!”
“还是由我来吧,姨娘您现在可劳累不得。”刘婶忙道。
……
院子很大,不过祁朝武却是没有留下,毕竟他是长大了的,不合礼法,于是在他娘这里用了一顿夜宵,祁朝武便让下人带他过去祁老将军的院子里。
对于这个孙子会过来祁老将军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见他过来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让人带他下去沐浴。
沐浴之后,祖孙二人围在棋盘边,如同在边关之外一般,下起了棋。
“可是看过你姨娘了?”祁老将军下了一黑子,嘴上问道。
“我姨娘在府上过得很好,这一点武哥儿记下了。”祁朝武落下一子,复而又淡道,“不知老将军如何看待我。”
祁老将军手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我祁府的子孙,而且,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祁府都需要你。”说完落子。
“如此,老将军应当也清楚。”祁朝武一笑,围杀了一子,“这世上没有免费的馅饼。”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他要整垮夫人母子,而祁老将军若是想要他为祁府出力,那么,最好在这件事上不要插手,否则,他对祁府可没真正意义上的亲情!
祁老将军的手连顿一下都没有,继续下棋,“当年你受了委屈,如今想讨回那口气自也是应当。”
“如此,便多谢祖父!”祁朝武抬起刚毅的脸庞,道。
祁天耀将目光看到这个孙子身上,点头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