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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纨绔和密报(2)
只是文霍和文锦两个乖巧听话,跟着夫子上课都是规规矩矩的,唯独这个大女儿,一上课她就睡觉,一下课她就去抓虾,疯的没边了。偏生夫子无论考她什么,她都能对答如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读的书。弄得夫子都直呼孺子不可教也。
她也索性不要夫子教了,每日和自己那个傻相公混在一起,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摸鱼,哪里有半点县主的样子。
“你给我好好的,比什么都好!”替女儿拉上绣鞋,李慧儿拍手给了女儿后脑勺一巴掌。
“对了,母妃那个云亭的父亲确定不是我父王吗?”云初忽然很作死的问了一句。
李慧儿的脸色微微的一变,“她说不是,那应该就不是了。”她喃喃的说了一句,随后回味过来又照着女儿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做甚。”李慧儿被女儿给拐沟里去了。
捂着被李慧儿拍的生疼的后脑袋瓜子,云初傻乐了一下,“母妃就是打人都特别的漂亮。”
李慧儿无语望天,这女儿都是谁教出来的!
不过倒是心里的烦闷解了不少,要说她三个儿女里面最让她不省心也最让她开心的就是这个嫡长女云初了,因为她虽然调皮捣蛋,但是总有办法逗乐自己。
“去,将金刚经抄写二十遍。”李慧儿决定用佛经磨磨女儿的性子。“不抄完不准出门!”
“啊?”云初顿时一脸苦瓜相,“可是父王还说要带女儿去城北听小曲呢。”
什么?城北?听小曲?
李慧儿的柳眉顿时又立了起来,城北那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混杂,什么人都有!
“你还和你父王去了哪里?”李慧儿压制着心里蹭蹭朝上冒的火苗,带着笑,咬着牙问道。
“还去了城南斗蛐蛐。”云初很“老实……”的说道。“爹前几天输了一些,昨儿赢了一个粉彩的罐子回来。”
这下郡王妃算是知道女儿歪成这样都是谁的错了,还有那个郡王爱不释手的破罐子是哪里来的。真金白银的输出去,只赢了一个破罐子回来。出身诗书之家,李慧儿又怎么不会分辨东西的好坏。
这败家的老爷们。
“加抄三十遍心经。”李慧儿目无表情的说道。
云初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还不赶紧去抄!”李慧儿一声狮吼,哪里还有半点才女风仪。
“是是是。”云初顿时抱头鼠窜。
等她跑到了半道上,这才放下了手,回眸看了看母妃的寝宫,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脸上淡淡的一笑,这样的日子,真好。即便是被母妃打着,她也能体味到母妃对她浓浓的爱。
“月儿啊。”身后传来房山郡王的声音,云初回眸,脸上的淡笑已经消失,瞬间换上了苦瓜脸。
“父王。”她一步步的蹭到房山郡王身边,抓住了他的袖子,哇的一声假哭了起来。
“怎么了?”见女儿大哭,房山郡王觉得心都要碎了,三个孩子,他最喜欢的就是大女儿了。因为大女儿愿意陪他玩儿。另外两个小时候还蛮有趣的,越大越没劲,总是拿着夫子的话来教育他。“被你母妃给罚了?不要紧不要紧。”房山郡王忙安慰“大哭……”的女儿。
“女儿要去抄写经书了。”云初假装抽抽搭搭的说道,“还有,母妃知道你带我去听小曲,斗蛐蛐的事情了。父王好自为之啊。”说完她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你……”这坑爹的女儿,房山郡王顿时觉得乌云盖顶……明明是云初带他去的,怎么好好的就变成了他带云初去了?
完了,完了,要跪搓衣板了,秋娘的事情还没解释明白呢。
溜走的云初躲在假山后面一顿坏笑。
谁叫呆爹刚才当着云亭和秋娘的面说自己需要被管教呢?也让呆爹尝尝被管教的滋味。
不错正是她带着自己那一根筋的父王去玩的,也是她怂恿父王去斗蛐蛐的。
虽然他们已经被贬来房山郡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无奈和祖父的眼线多啊,能在他这么多眼线下面挖金子已经实属不易了。若是自己的父王再没点不良的嗜好,真的是对不起远在京城的爷爷啊。
说起来,房山郡王真的没什么不良嗜好,完全是宫廷教养出来的好孩子,不嫖,不赌的,为人一根筋,对朋友还热忱。
他在房山郡,若是还像在京城一样,那郡王府必定车水马龙,往来官员不断。势必会让有疑心病的爷爷犯病。
这是结党营私啊!
所以自己那呆爹有点小毛病是必须的,这样爷爷的眼线们也不会一直紧紧的盯着王府,有事情可以拿去交差,傻了才会一直紧盯着王府不放,王府不是肥肉,他们也不是狗。
云初就怪带着自家老爹北城听听小曲,南城斗斗蛐蛐,抓鱼钓虾,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纨绔。
远在京城的爷爷一看,恩,不错,这儿子在房山还算老实,盯的也就没那么紧了,这边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换句话说,自己的呆爹过的越是纨绔,自己那远在京城的爷爷就越是放心。
果然不出云初所料,当关于房山郡王的密保呈递到京城的时候,一脸严肃的肃帝终于绷不住皱眉了。
这孩子以前蛮热血的,怎么现在变成这副颓废的样子,还一副惧内相,被自己家儿媳妇罚的跪了半夜的搓衣板。
如此竖子,即便是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造反。
肃帝大笔一挥,放松了对房山郡王的监视,改为使劲的监视茂林郡王了。这臭小子被贬去茂林了都不省心,与当地的官员过从甚密。
这是对自己心怀记恨啊!这是要造反啊!
不行,查,必须查!若是发现有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马上法办!
云初抄了一夜的佛经,第二天终于在清晨盯着一双熊猫眼,四仰八叉的仰在椅子上睡着了。
跪了半夜的房山郡王,揉着还有点酸痛的波罗盖,将昨日新认下的义子一并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