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巫门

麻辣烫香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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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农家乐出来以后,我们顺着乡道走了没多久,就找到洪武地图上所画的那条小溪,然后顺着溪水边的青石板路逆流而上,穿行在峡谷间。

    老邪倍受打击,满腹牢骚,一路上骂骂咧咧,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老板娘昨日黄花徐娘半老,居然不对他投怀送抱博他欢心,天理何在?云云。

    听着他义愤填膺的说着那些臭不要脸的话,我也觉得有趣,时不时的逗他一逗,让他及时充值。老邪说充什么值?我说智商。搞得身后的白敦一个劲儿的乐。谈笑间,我还不时回望身后,生怕巫门那两小子会跟上来。走到溪边的一处石滩时,老邪哎呀哎呀的一阵叫唤,我知道丫又犯懒了,于是就停下来,说坐着歇会儿,白敦见溪水里有不少小鱼,便卷起裤卷玩鱼去了。我递了根烟跟老邪,问他:“巫门到底什么来头?”

    老邪点燃烟,不屑的说:“不入流的小门小户罢了,名字倒吓人,巫门!切!去他娘的全是一帮酒囊饭袋。就会干些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勾当,说他们是玄门中人,我他娘的都觉得寒碜!”

    听着老邪对巫门的评价,我感觉他更像是在作自我评价,又问:“那他们都会些什么啊?”

    “巫术呗!也就跟那些傻帽治治头疼脑热、不孕不育、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什么的。我看呐都他娘的是狗屁!尽鸡/巴瞎扯蛋!”

    “哦?听你这么一说,那他们还是医疗机构喽?对了,昨晚那两个孙子说的老大是谁?”我问。

    “巫门掌门羊卫,听说是个满嘴跑火车的牛皮大王,贪财好色,一点狗屁本事没有!我以前听师父说,他爹羊万里倒还有几分本事,到他这就不行啦,举而不坚啦…”

    听老邪如此说着羊卫,我感觉他更像是在对上面的自我评价进行着补充与完善。我问:“钱老二让花子去老槐树撒的东西,叫什么牙,那是什么玩意啊?”

    “冥门尸牙,从铜尸里面炼出来的邪性玩意儿。”

    “我明白了,肯定是花子把这玩意儿撒到大槐树下以后才出了望村那档子邪乎事!”我说。

    “嗯…有道理,冥门尸牙聚铜尸之邪精之华,对于将军坟这种大凶之宅而言,就像一把钥匙,那老槐树自然是门了,打开了门,里面的古怪才得以重现天日…”

    “冥门那帮孙子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视望村上百条人命如草寇!真是他妈够操蛋的!”我大骂。

    “是啊…我也想了好久,将军坟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值得钱老二大费周章跑这么远来挖坟掘墓呢?还把巫门那帮孙子也招了来…”

    “总之,咱这次尽心尽力,看护好四魂铁锁咒!等你大师兄回来。我看巫门那两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咱得小心行事。”我说。

    老邪听罢,可能想起了昨晚那洗脚水的味道,顿时火冒三丈,大骂:“哼!我能让那两个孙子占了便宜?让他娘的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汤都不跟丫挺的喝上一口!”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翻过一个山头,眼前豁然开朗,我看了看地图,指着前面炊烟袅袅的村庄对老邪说:“望村。”

    我们加快步伐来到村口,被一个放牛娃拦住了去路,然后他回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不一会,村里就人头攒动,从人群中出来两个老者朝我们这边从容不迫的走来。我跟老邪相视一笑,心说这安保工作搞得像地道战一样。

    见两个老者走近了,警惕的打量着我们,老邪连忙上前,抱拳施礼,道:“晚辈黄带,这厢有礼了!”转而又对年纪稍长的一位老者道:“如果晚辈没看错的话,您就是恩师的故友,响地仙,响老前辈了。”

    鹤发银须的老者沉吟道:“尊师是…”

    “家师红眉独老是也!”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独老的二弟子。”响地仙之前的疑虑烟消云散,眉开眼笑的捋着胡须道。

    “然也!此次晚辈受我家大师兄所托,前来望村助前辈绵薄之力,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不敢当不敢当!”

    众人一阵相识寒暄后,进了村。

    村民们夹道冲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听见嘈杂中,有个妇人抱着她那流着鼻涕泡的孩子说:“娃儿啊!你可得好好念书哇!要不长大了就只能跟他们一样当神棍!坑蒙拐骗骗吃骗喝的!”

    老邪走在前面,跟响地仙低声说着事儿,估计是把洪武追着钱老二去了冥门尸窟,以及昨天偷听的事跟他说了一下。响地仙听罢脸一沉,忙跟老崔头一合计,然后吩咐了两人去村外更远的地方望风。

    拐过几间瓦房,我们来到了一块院坝,响地仙冲那边指了指,我跟老邪顺着方向望去,赫然见到了那棵老槐树,歪斜着脖子,张牙舞爪的。又看见树下杂乱的泥土中,一些大大小小的孔洞。可能是怕小孩和牲口靠近,老槐树的四周已经被竹栅栏围了一圈。就在这时,我感到手中的扳指传来一阵紧迫,紧接着,就看见老槐树跟刚才完全变了样,只见一根根手臂粗细的大铁锁相互交织,错综复杂的缠绕在树冠以及树干枝桠上,像一顶帐篷。在离树不远的地方,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出现了四个几近透明的影子,在午时明媚的阳光下似有若无的飘忽着。我心中暗道:这就是洪武布下的四魂铁锁咒,果然是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啊!

    老崔头见村民们越挤越多,连忙扯了一嗓子让他们散了,老邪连忙制止住他,说想跟父老乡亲认识一下。于是老崔头作罢,说去村口看看情况,然后提着烟枪跟响地仙朝村口走去。

    待二人走远后,老邪装模作样的像个下乡干部,压着双手让大伙安静安静。我跟白敦借机坐到院坝边的大石头上,斜着眼瘪着嘴,观瞧着一脸装逼犯的老邪忙活。

    只见此时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姑娘身上,我定睛一瞧,那姑娘虽无十分姿色,却也有动人之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我心想,老邪这孙子怎么老是记吃不记打呀!刚被老板娘耍了,这会又瞧上人家望村的黄花大闺女啦?但也不得不佩服,丫这方面简直有种越挫越勇,愚公移山的干劲。

    大伙安静以后,老邪从那姑娘身上收回万般不舍的目光,掏出一张纸片,自信爆棚的朗声道:“父老乡亲们!你们好啊!请问有没识字儿的?”

    一个十多岁的小伙子被人从叽叽喳喳的人群里推了出来。

    老邪看了看他,点了点头,说:“来来来!小伙子!麻烦你跟大伙念念上面的字。”说完将纸片递给了他。

    小伙子接过纸片,抬手看了看,用方言洪亮的念道:“黄带!”

    众人哄笑,笑声中夹杂着几个抠脚大汉猥琐的笑声。

    老邪得意洋洋的脸顿时挂不住了,赶忙让小伙子继续往下念。

    “死了都要爱责任有限公司,总经理…”小伙还想继续念下去,被老邪一爪夺回了纸片。

    人群又传出几声笑声,接着大伙开始议论纷纷:“老崔头不是说他是神棍吗?怎么还成总经理啦?”“谁知道呢!都说神棍爱吹牛皮、骗吃骗喝、他们的话能信?”

    老邪清了清嗓子,朗声又说:“啊…这个…鄙人初到贵地,会在此小住几日,还望各位父老乡亲多多照拂!此次前来的目的想必大家都知晓了。对!就是为这棵老槐树而来。请大家放心!鄙人公司专攻此种灵异阴邪之事,业务水准在行内遥遥领先,挖掘技术哪家强?没错儿!咱就是这行里的蓝翔!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好大伙,铲除掉这树下的祸根!给冤死的孩子报仇!给大伙一个交代!还咱望村一个太平!”

    发言完毕,老邪冲众人躬身施礼,却见众人目瞪口呆,完全没有鼓掌的意思,于是自己恬不知耻的啪啪啪的带头拍起手来,众人似乎并不给面子,一阵哄闹后像那老邪是瘟神一样,纷纷作鸟兽散。

    这时,老邪又朝姑娘那边看去。只见,此时那姑娘笑靥如花的正冲他招着手,胸前的涛涛波浪伴随着她玉臂的摇晃而显得是那么的动人心弦。老邪环顾左右见就他一人,顿时心花怒放,咽下一大口唾沫,一甩头发,搞得自己多飘逸似的,其实就他吗的是板寸还有地中海的趋向。然后兴奋的迈着步朝姑娘走去,就在离姑娘几步之遥的时候,一条小白狗突然从后面蹿到了他前面,摇着尾巴朝姑娘扑了过去。姑娘弯腰抚摸着小白狗,笑嘻嘻的说:“小白!以后不准再乱跑啦!老槐树会吃了你的!”说完,抱起小白狗,一转身走了,看都没看老邪一眼。

    我在一旁看得透彻,知道那孙子这一顿瞎忙活是为了在那姑娘面前露脸,于是啪啪啪的拍了拍手,笑扯扯的说:“老邪,你这逼装得我给100分!”

    白敦蹲在不远的地方和一帮孩子玩着,小家伙扔孩子堆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其中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孩子问他:“你是神棍吗?”

    白敦点了点小脑瓜,想了下,又否定的摇了摇头。

    那孩子说:“我娘说,神棍都是吹牛皮的人,你是吗?”

    白敦脑袋摆得像拨浪鼓。

    那孩子说:“这样吧,如果你能爬上那棵大树,我们就相信你是神棍,而且是不吹牛皮的神棍,就跟你做朋友,怎么样?”孩子边说边指向身后那棵一层楼高的树。

    白敦想都没想,像只大青蛙一跃而起,轻轻松松落到了那树的一根枝桠上。搞得一帮孩子哇哇大叫,一哄而散:“妈的!他是奥特曼!”

    吃过午饭,我跟老邪、响地仙他们坐在村口的柳树下眺望着进村的青石板路。几人一谈论,觉得那两个巫门喽啰应该就藏匿在望村这片荒郊野外之中,晚上才会动手。于是老崔头把我们安排在一间村民闲置的大瓦房里,让我们先行休息,今晚漫漫长夜有得我们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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