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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秦对他不信任,老邪磨磨蹭蹭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给了他。老秦接过来借着灯光仔细端详,只见正中两个大字:黄/带,旁边三个小字:(总经理)。然后是下面一排字:死了都要爱责任有限公司。再下面是:本司主营棺材业务,兼承办丧事一条龙服务。
老秦看明白了,心想既然老邪是做棺材生意的,自然是懂玄术道门的师傅了,于是转而恭敬的点了点头道:“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黄经理,黄师傅。”
老邪一副高人的装逼样儿,不由分说将老秦手里的名片又抽了回来放进了自己兜里,接着左手捋了捋几根山羊胡,右手也不闲着,像弹鼻屎一样掐指算了一会,最后才故作高深状,道:“老秦啊,不瞒你说,我见这香炉一眼就知晓了它的前世今生,我可不是吓唬你啊,这香炉不是一般的凶险呐…”
老秦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急忙紧抓老邪的衣袖道:“还望师傅大发善心,救老头我一命!”
老邪戳着下巴,一脸的便秘,道:“啧…这…这破解之法嘛…不是没有,但恐怕您要破点儿财…”
“钱财身外之物,你等等,我这就去拿。”老秦不由分说准备出门。
“等等!”我叫住老秦,转头看了看老邪,见丫挺一个劲儿冲我眨着眼,我装没看见,问:“老邪,你倒是跟咱们说说这香炉里到底藏着什么凶险呗?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你那出神入化的本事呀!”
老邪见我挡了丫财路,脸气得鼓鼓的像肉包子,心里指不定在数我家几辈祖宗。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叫:“哟呵!今儿遇到抬杠的啦?行…行…行!得嘞!就让你们这帮凡夫俗子见识见识咱老邪家的不传之秘!”
说完,老邪直接把手伸进了裤裆,我顿时被丫恶心到了,看丫那架势像他吗的要把裤衩给扯出来,我心想你丫大庭广众之下难不成还敢自娱自乐(自撸)?同时又为他捏了一把汗,心说话:老邪嘢!小心你那受伤的卵再遭二道罪呦!
老邪掏了半天掏出来个香囊,满布油渍脏了吧唧的,我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老邪你他吗的什么口味?在裤裆里放个香囊!熏啥来着?”
“你懂个球?这叫聚阳之法!聚集阳气!”老邪一脸浩然的说,“咦…你小子别用那下流眼神瞧我哈!我说的是阳气,可不是阳/具!”
老邪把香囊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圆圆的小珠子,我晃眼一瞧愣是没看出是什么质地的,把珠子放进了香炉后,老邪紧闭双目,伸出二指,开始口念咒语:“阿弥这个陀佛…无量那个天尊…”
前面两句我听懂了,知道他是瞎扯蛋,可后面的就听不懂了,像在念波斯语,嘴皮翻得飞快,像正在扑腾的蜜蜂翅膀。我笑扯扯的看着老邪瞎折腾,心想老邪也不容易,就靠他这三脚猫功夫忽悠人混口饭吃居然没有饿死也算是奇迹了。
我正想着,却看见老秦七叔白敦他们正在直勾勾的盯着香炉里的珠子,我斜眼望去,只见原本静静落至炉底的珠子竟然转动起来,没有规则的沿着香炉底慢慢悠悠的滚动,就像热锅在炒豌豆似的。我疑惑不解,心说话,这老邪居然还会耍魔术?
就在这时,老邪将原本伸出的二指变换了一个姿势,伸出了拇指食指还有一个小指。我一看这手势感觉非常熟悉,心呼:我靠!这他吗的是要唱摇滚还是咋滴?
与此同时,老邪口中的咒语音调随之变得高亢,我虽然不通音律,但也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潮了。老邪似乎很享受的样子,面颊绯红,头上也沁出了汗。我再观瞧香炉中的珠子,只见珠子速度变得极快,像只无头苍蝇在里面横冲乱撞,又像战斗中的蛐蛐,正在与对手殊死一搏。我顿时明白,老邪这不是在耍魔术,而是真的在作法啊。认识丫这么多年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对这厮心生敬意,丫虽然平日里满嘴跑火车,但不得不承认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再一想也是,好歹也是红眉独老的二徒弟,再次也次不到哪儿去嘛,看看他师弟白敦那身手便能窥探一二了。
老邪的活儿干得不错,就是持久力还有待提高,也就一根烟的功夫就败下阵来。末了,还不忘敬业的用开头那句“阿弥这个陀佛…无量那个天尊…”来作漂亮的收尾。只见此时的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个劲儿的叫着:“水…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丫玩过了头搞虚脱了呢。
“搞…搞…”老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搞…清楚啦!”
老秦倒了水递给他,问,“怎么回事?”
“老秦,你们祖上丫挺的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老爷强/暴少女、妇人杀人灭口、我他吗的不做这单生意了…”老邪一边喋喋不休的骂骂咧咧,一边把小圆珠子收回香囊塞进了胯下。
我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老邪不住的点头,心里跟丫点了个大大的赞。老邪仰头斜眼瞧了我一眼,那眼神,啧…啧…啧…狂拽酷炫赵日天,神气十足得像他吗的一夜七次郎在藐视阳痿患者。
见老邪准备撂挑子不干了,老秦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着大呼:“黄师傅!黄师傅!我那岳父岳母年老多病,我媳妇走了,要是我也…谁来为他们养老送终哇!黄师傅呀黄师傅!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救老哥一命吧…”
老邪虽说胸中有气,但见老秦如此,心顿时就软了下来,又瞅了瞅我,我说:“老秦,如果黄师傅肯救你,你能戒赌不?”
“对!能戒不?”老邪不忘补刀。
“戒!戒!我一定戒!”老秦满脸泪痕,信誓旦旦的说。
见我和老邪用狗改不了吃/屎的神情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他,老秦明白过来,赶忙抓起桌上的香炉,伸出一只手在地上,就要狠狠的砸上去。我眼疾手快,一把夺下香炉,道:“行啦行啦!信你!信你!”
我冲老邪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装逼,继续做法请鬼出炉了。可老邪为难了,又开始摸首挠腮,咧着嘴一个劲儿的吸气。
“行啦老邪!”我说,“戏过头就不好看啦,你丫不就是想让我们知道这香炉里的东西有多么凶险多么厉害嘛?好让我们知道你多么本事多么牛逼,对吗?行啦!我们都知道啦!而且我们也对黄大师的精湛技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总行了吧?来来来!你继续你那精彩的表演!”说完我们都闪到一边,把场地给空了出来。
“嗯…啊…是这样的…”老邪支支吾吾,“要把里面东西请出来需要道场,还要法器,还要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在这里恐怕够呛…只能把香炉带回我那棺材铺…”
“明白啦!”我说,转头又对老秦说:“这样老秦,就让黄师傅把香炉带回棺材铺帮你搞干净了再完璧归赵,如何?”
老秦巴不得这样,欢天喜地恨不得放鞭炮。“如此甚好!甚好!”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冒了个泡,于是又问老邪:“老邪,香炉里那东西就这么听话跟你乖乖回去?”
老邪转了转小眼珠,“啧…啧…这还真说不准!好在你提醒了我,对!我把这香炉先封印住!”说完,老邪环顾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白敦身上,搓着手,一脸的浪笑的问:“敦儿啊!介不介意师兄问问你的个人隐私啊?”
“师兄,什么是个人隐私啊?”白敦被老邪整蒙了,傻乎乎的问。
“啊…这么说吧…你还没交过女朋友吧?”老邪一脸犯贱的问。
这句白敦听懂了,脸顿时红得像小苹果。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红眉独老可没少提醒他,虽然年纪小,但懵懵懂懂是知道一些了。
我一个巴掌拍到老邪后脑勺,压低声音骂他:“你他吗的在小孩面前放什么臭屁?”
老邪捂着后脑勺说:“我就是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童子…”
“这他吗还用问吗?你这么大个儿的时候就知道祸害姑娘啦?你个二百五!”我骂。
老邪瘪了瘪嘴,嘴里嘀咕:“这可说不准,长江后浪推前浪…”然后转过去身,清了清嗓子,对白敦说:“敦儿啊…你…你撒泡尿在这香炉里…”
白敦刚被他搞到脸红,气还没消,这会又听他师兄这样说,以为是戏弄他,便更加不悦了。小家伙从小受师父的熏陶,礼义廉耻那一套自然是讲究的,见他师兄如此不自重,便高昂着头,背着小手,正色道:“士可杀不可辱!恕难从命!”
“咦…?我说你小子又开始犯浑了是不?连师兄的话都敢不从!”老邪撩起衣袖,面红耳赤道。
我知道老邪是要用白敦的童子尿来封印香炉,便走过去摸了摸白敦肉乎乎的脑瓜,低声说:“白敦,就按你师兄的话去做,这样才能救老伯伯,明白吗?”
白敦转了转眼睛,问我:“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于是小家伙这才恨了老邪一眼,爬上桌把香炉拽在了怀里出了门,少顷,端着小半壶新鲜童子尿进到屋来。老邪把香炉接过,放在桌上。
我望着香炉笑扯扯的对老邪说,“老邪,等会可是你端着回去。啊!”
老邪瞥了我一眼,没吭声,手掌猛然一抬,落到香炉上空,口念:“阿弥这个陀佛,无量那个天尊…¥%*&¥#@!”
念完后,手一收,然后拍了拍手,一脸得意的说:“成啦!”说完,将香炉提起来,慢慢的倾斜,我们一圈人赶忙退闪到边上,生怕里面的童子尿流出来溅到自己裤管上。老邪嘿嘿一乐,将香炉的幅度倾斜得更大了,我们惊诧的发现,原本应该倒出来的童子尿居然滴水不漏,仿佛摆脱了地心引力似的。
“高!高!实在是高!”我伸出大拇哥,对老邪说,“你把香炉翻个个儿,如果尿还倒不出来,我就彻底服啦!”
老邪一脸的神气,把香炉高高举过头顶后,然后手陡然一翻,将香炉来了个大掉个儿!嘿!还真是倒不出来半滴…就在老邪一脸赵日天走上巅峰的狂妄间,一滴液体从香炉外壁沿着香炉生耳滚落下来,好巧不巧正好滴到老邪的嘴缝里…
原来老邪只能封印香炉里面的童子尿,对于白敦撒在香炉外壁的那一滴就无能为力啦。老邪啪的把香炉放回桌上,吐了一大口唾沫,擦着嘴怒道:“白敦你这个兔崽子,连尿都不会撒!谁让你往香炉边上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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