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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岱川快被王非木烦死了, 好在《边缘》这部电影争气, 虽然吞了他三个多亿的投资,但科幻巨制, 到现在为止入围了N多奖项,国内和海外的院线也都已经定了下来,想要赚个翻倍应该也不困难。
《边缘》的女主演洛金玲是高向影视现在的当家女花旦,娱乐圈里年轻一代排的上名号女演员之一。虽然年纪不大,但早已经拿下了国内好几个重量级的影后奖项, 演技超凡, 如果不是天性懒散,早另起炉灶单干了。洛金玲这姑娘特别有主见, 虽然在高向影视工作,但对追求了她好些年的王非木向来是不假辞色的。
王非木这人也是没定数,一边追求洛金玲,一边私生活还搞得乱七八糟。别说洛金玲了, 就连严岱川都觉得他这种奇葩能追求到意中人绝对是老天不长眼, 可烦就烦在这里,洛金玲不乐意跟王非木有瓜葛, 平常就老爱拿严岱川来当挡箭牌。
刚才差点被洛金玲挽到, 剧组众人转身踏上红毯之前王非木还偷摸伸手来掐了严岱川一把。严岱川哪里会放纵他的雄心豹子胆, 手上一拧翻过他的腕骨, 隐约还听到了一声低低的骨骼错位的声音。站在远处看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严岱川总觉得王非木今天的笑容特别的僵硬。
手机放在兜里, 严岱川还是进了会场之后才发现没开机的,等到回车里充好电打开来一看——喝!从A市家里打来的六个未接来电!
算一下时间邵衍早该到地方了,这电话是谁打的自然也不必言说,严岱川受宠若惊,赶忙回拨了过去,心中是止不住的担忧:邵衍很少会主动和他联系,这次一口气打那么多电话,难不成是在A市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点钟距离邵衍给他打电话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钟头,睡过一场午觉,邵衍都开始做晚饭了。
邵衍在家的时候了,刘阿姨是从来不摸锅铲的,反正做了他也不会吃。邵衍用一下午的时间熬了一锅茄汁牛腩,已经炖够了火候,砂锅袖珍的小盖被蒸汽顶得噗噗直跳。这是邵父循着邵衍的意思专门去订的一批砂锅,口小肚圆,矮胖矮胖的,受热比其他款式的锅子更加均匀,且锅盖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紧紧锁住菜肉的精华汁水,一点也不会浪费。
邵衍揭开盖子瞄了眼锅里牛腩的火候,番茄嫩红色的浓汤中小块的牛肉上下浮滚,已经被炖到软烂。番茄汤油亮浓稠,酸鲜味扑鼻而来,只闻香味就让人食欲大增。刘阿姨拿着手机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揭了盖的锅子,嘴上朝邵衍道:“衍衍,严先生找你。”
哟呵,这都几点了?
邵衍瞟了眼窗外已经沉下来的天,眉头微挑,伸手接过。刘阿姨靠在门框上盯着砂锅看了一会,也不好意思久站,赶忙去桌上摆碗筷。
严岱川还在会场,车里的密闭性好一些,但多少能听到一些挡不住的嘈杂噪音。
邵衍听他迫切问:“没出什么事情吧?下午怎么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手机没电了没接到。”
邵衍盯着锅里红彤彤的汤看了一会儿,分辨听筒那边除了严岱川之外的其他声音,慢吞吞道:“没事,随便打两个而已。今天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严岱川立马挺起腰朝外头看,红毯周围原本站了满满当当的各路媒体早已经撤离,但留下来的那一小部分看起来数量仍旧相当可观。如果不是一会儿还有电影院线档期的事情要谈严岱川也不会跟着来的。
得知邵衍没事,他这才放松了一些,语气也和缓下来:“可能是误拍到了,你安全到家没出事情就好。”
邵衍尝了口汤,酸溜溜的鲜味满嘴都是:“你参加的那个活动就叫电影节?去的都是拍电影的吧?香车宝马金碧辉煌的,难得是美人那么多,有没有乐不思蜀?”
严岱川根本没往心里去,他不怎么接触演艺圈,但手下开着一家娱乐公司,知道的肯定比寻常人多些,对这个浮躁奢靡的圈子可以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邵衍问这样的问题,他也只当对方在打趣,声音里反倒带上了笑意,顺口逗他:“你说的没错,我何止是乐不思蜀,简直连家都不想回了。”
邵衍在非常认真且隐晦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得到这样的回答手上立马一顿,锅盖敲在锅上“啪”的好大一声连严岱川那边都听见了。
严岱川不等开口询问,便听到听筒那边传来邵衍轻轻的笑声。
“这就对了。”邵衍道,“我在电视上都看到了好几个姑娘特别漂亮,尤其有一个叫做洛金玲的,身段那叫一个窈窕。是你认识的吧?王非木公司里的?什么年纪?结婚了没?性格怎么样?”
严岱川听他问这一大串,有点不淡定:“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帮我跟她要个电话来。”邵衍也没回答,自顾自便说道,“下回有机会约出来喝个酒认识一下,要是年纪合适身家清白,和大我十岁之内的姑娘结婚,我也是可以接受的。”皇后比皇帝大十二岁,两口子照样恩爱和睦相敬如宾。
严岱川迟疑了两秒钟,因为邵衍的语气太认真,也不敢随便猜测他是在开玩笑了,语气开始发沉:“你年纪还小,现在谈结婚的问题,有点太早了吧?”
“怎么会早?放过去,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孩子都该生了。婚姻大事,要早做筹划。”
“……你认真的?”
“听起来像在开玩笑?”
严岱川脸彻底黑了下来,偏巧碰上洛金玲她们拿了奖杯从会场里出来,车窗被轻轻叩击了几下,严岱川透过玻璃看着窗外女人妆容精致五官姣好的脸,视线都锋利了起来。
车子绝尘而去,洛金玲在夏夜有些凉意的冷风中错愕地站直身体,拢了拢肩膀上薄薄的丝巾,望着越走越远的车尾灯喃喃道:“……这是吃错药了啊……?”
邵衍头一次被挂了电话,盯着红彤彤的已挂机标识感到万分的不可思议。
愣了好久之后才发出一声冷笑,邵衍随手关掉灶台的火抬脚就朝厨房外走,李阿姨摆好了碗筷等开饭,见他要离开,赶忙问他:“去哪儿啊?都吃饭了!”
“不吃了!睡觉!”
这么生气啊……
感受到低气压的刘阿姨也不敢去劝,站在原地看他拐弯朝楼梯的方向走了,只好摸进厨房接受自己即将一个人吃晚饭的事实。新蒸好的米饭一粒粒白胖软糯,泛着稻米浓浓的清香,刘阿姨自己炒了个蒜泥菠菜,碗里浇上一勺牛腩红稠的茄汁,香气浓的人眉毛都要掉下来了。
牛腩软烂适口,肥瘦均匀,因为炖之前拿五香料炒了一下,所以特别能吃汁水。颤巍巍的一块肉咬下去,溢出来的全是茄汁,油而不腻回味无穷。
刘阿姨塞了满嘴的肉菜,站在厨房里不知不觉就把饭给吃完了,自己炒的菠菜放凉了也没动一口。
满口的美食给她莫大的勇气,刘阿姨捧着饭碗一边嚼一边跑到楼梯那边,朝邵衍的房间扯着嗓子叫:“衍衍!相当好吃啊!你不下来,我自己一个人把饭吃完了啊!”
邵衍烦躁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这具身体也已经有二十岁了。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他的家庭问题原本是应该在御门席做大之前就解决的。但这个时代的人似乎对婚姻大事格外的宽容,邵父邵母一直到现在也没催过他,盲婚哑嫁这事情似乎也是人人喊打的,这里的人们追求的是自由恋爱自由结婚。
这反倒让邵衍觉得不知所措,他活到那么大,还没学过要怎么谈恋爱呢。
他脑袋里理想的另一半,最好年纪要大一些,成熟稳重,心胸广阔,对他充满包容。可女人再怎么成熟,终归是需要呵护疼宠的,哪能跟严岱川那样皮糙肉厚,骂不还口呢?
他从前也接触过几对契兄弟,例如皇帝的小叔丹阳王就和朝内的右相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两个人从老皇帝在世时就分分合合,好起来的时候轻车简行偷偷溜去江南半年多不见人影都有,恶起来的时候又当着皇帝的面唇枪舌战恨不能把对方置之死地。两个人后宅里养了数不清的妻妾,尤其右相,风流大名简直举世皆知,京城里稍微爱玩一些的人都知道要找最漂亮的伶人和戏童须得找到他的相府里。即便如此,两个人的关系仍旧很稳定。
其他的几对多多少少也有些类似,家里娇妻美妾,宅外养着官妓和外室,契兄弟的感情好的就跟开玩笑似的。想必男人之间感情的维系,差不多都是这种状态吧?
邵衍一开始看着觉得恶心,到后来慢慢也习惯了。
他到现在碰上的最中意的一个姑娘就是S市碰上的主编白箭,那扑面而来的成熟的母性简直是让人无法抵抗的。不知道严岱川喜欢的是哪种类型的女人,他那种假正经,跟洛金玲那种一看就特有个性的漂亮姑娘一点都不搭,得是个皇后那样的,温和顺从又要有手段才行。
他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内一声轻微的响动让他从浅眠的状态里瞬间挣脱了出来。
是谁?
邵衍后脊的汗毛根根竖立,杀气在一瞬间漫荡了开来,他锁了房间门的!
手摸到枕头下,里面是一组早早放在下头的薄如蝉翼的刀,双指捻住。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带武器,电视里看到的类似枪炮的热武器邵衍还是很忌惮的,碰上之后功夫再高的人都未必能全身而退。邵衍保持着沉睡的姿势,听声辩位,只等待对方动手时露出破绽,好让他一击毙命。
奇怪的是这人似乎一点没有要隐藏自己行踪的意思,脚步又沉又重,呼吸也急促的很。这人进屋后反手关上了门,大步就朝邵衍床边走来。
对方的手摸到自己小腿的一刹那邵衍倏地弹起身,指间的薄刃在夜色下闪过一道森冷的寒芒,夹带着杀气朝来人脖颈抹去!
卧槽!
严岱川!!!
邵衍瞪大眼睛立刻收住,刀片在距离严岱川脖子还有差不多两厘米的距离硬生生停下了,刀锋的刀气劈到严岱川的皮肤,一阵疼。
大眼瞪小眼片刻,严岱川眼中还有未曾褪去的怒气,更多的是茫然。
邵衍翻身坐起打开台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找死啊!!!”
严岱川捂着脑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夹在另一只手上的刀刃,迟钝地站起身来:“……你这是……”
邵衍有种被欺骗了感情的愤怒,踢掉鞋子掀开枕头把柳叶一样细薄的弯刀小心翼翼地插回了刀组的余位当中。严岱川瞟到他放在枕头底下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寒光闪闪的暗器,震惊地对比了一下自己每天睡前上好膛同样放在枕头底下的枪,摸了下自己还有些疼的靠近脖子的下颌,手指触到了一点温热的液体。
刚才刀片划到脖子了吗?好像没有吧……
严岱川盯着自己沾到血的手指,眨了眨眼睛。
邵衍的睡意被这样一吓顿时半点不剩,起身预备换睡衣。冷不丁看到严岱川脖子上有血,吓得腿都软了,立刻扑上去查看,嘴上大骂:“你神经病啊?进屋不敲门不开灯偷偷摸摸来抓我的腿,死了都活该!”
伤口不大,大概是被刀气误伤到的,只割破了表皮一点点。确定没出大问题之后邵衍才放下心来,盯着严岱川手指上的血看了一会儿,又和对方对视,啧了一声,起床去脱裤子:“弱鸡。”
严岱川还有些状况外,他是被邵衍的电话气到了,连公事都不谈直接坐夜机回来。从B市机场到A市家里的时候心中一直都充满了兴师问罪的底气,他要来问问邵衍电话里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娶老婆年纪大一点也能接受喊洛金玲出来喝酒认识……把他当什么了!
邵衍还锁门,这可是严岱川的房子,他没钥匙才有鬼了。
进屋时看到趴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的年轻人时他原本想直接弄醒他说话的,窗帘没拉,窗外亮堂的月光照在邵衍的背上,盯着邵衍细长的腿和挺翘的屁股严岱川心中想做的立刻又变得不一样了。
后面的一番变故让见多识广的他也没法立刻恢复镇定,邵衍划刀片那一瞬间如有实质的杀气他是不会认错的。
严岱川脑袋里有点喧嚣,总觉得刚才邵衍如果反应慢上一点自己脑袋就该落到地上了。严岱川是知道邵衍武力值强的,但万也没想到他能那么肆无忌惮毫无心理负担地下手杀人啊!
邵衍脱掉牛仔裤,腿还是软的,坐在床边转头看了严岱川一眼,见对方还在盯着自己,便盘腿坐在了床上:“这都几点钟了,你来A市干什么?”
严岱川迟疑了片刻,才迟钝地回答:“是因为电话……”
“电话?”
严岱川却没立刻接着说下去,而是转到他身边坐下:“枕头下面为什么放刀?那么警惕,最近得罪人了?”
邵衍盯着他脖子上刺眼的伤口,嚣张的气焰不知道为何减弱了许多,一边抬手去擦,一边低声道:“没有,习惯而已。”
习惯?
邵家有什么复杂的背景,值得邵衍去习惯这种事情吗?严岱川万分不解。
他脑子里一时间乱糟糟的想到一堆可能。邵衍擦完他脖子,声音发沉开口:“有什么问题赶紧说,要不就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严岱川抓住他的手,心中沉淀了一下,把脑子里各种嘈杂的声音压下去之后才找到了主题,盯着邵衍的眼睛问他:“你说你不介意洛金玲那种年纪比你大的女人,结婚成家……是认真的?”
为这个问题千里迢迢跑回来?邵衍不解地跟严岱川对视:“她比我大很重要吗?”
“重点是你结婚成家!!”严岱川盯着邵衍眼中的茫然都快被气笑了。
怎么会有人纠结这个问题,邵衍还觉得奇怪呢:“结婚成家怎么会是假的,难不成你不打算成家么?”
严岱川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下,刚才差点被弄死的后怕也一下不见了,满心都是啼笑皆非:“咱们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邵衍觉得他这个火气来的没头没脑的,但烧的异常旺盛,也不敢轻忽,只能小心翼翼试探着挽住他的脖子凑近:“小川哥?”
严岱川把他从身上撕了下来,直接按在了床上:“别想糊弄过去。”
邵衍一抬手就能把他掀翻,但看到严岱川涨红的脸色和脖子上的伤口,一下子还真不忍心这样干。
严岱川压在邵衍身上,又是生气又是挫败地拨开他前额的头发,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忽然道,“我还真没有。”
“什么?”
“没想过结婚成家。”
“……”邵衍感觉自己世界观某一个边角在让他猝不及防的瞬间崩塌了,“你不成家……难不成跟我两个人过日子?”
严岱川比他还要诧异,“难道不行吗?”
两个男人……也可以和正常夫妻那样过日子?
邵衍曾见过举案齐眉绝不纳妾的夫妇,却从未听闻过这个世界上有不成家两个人过生活的契兄弟。他盯着上方严岱川落下来的专注而认真的目光,心一下子跳了起来,胸口也莫名鼓荡起一股来源不明的激动。
严岱川拨开他的头发,手覆在他的额头上,邵衍的眼睛倒映着一旁床头柜上台灯亮晶晶的光芒,等他察觉过来的时候,嘴唇已经吻了上去。
邵衍闭着眼睛,薄薄的眼皮接触到嘴唇,严岱川能感受到他神经正在紧张地跳动,浓密的睫毛扫在嘴唇上,微微发着痒。
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不想,邵衍便这样保持着被按住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年纪还小,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严岱川的满腔怒火被刚才的一番变故已经消磨地差不多了,想到身下这个人只不过二十出头,人生还那么长,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所期待的理所当然的未来十分渺茫。刚开始他也未必这样认真,甚至设想过两人结束这段关系后未来要如何和邵衍相处,但对方若即若离的姿态让他越来越患得患失。
他喃喃地说着话,也不知道是说给邵衍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两个男人一起过日子……很不可能吗?想要法律承认,可以去国外领结婚证;想要摆酒席,随时都可以;真的想生孩子,不介意的可以去福利院保养,再不济也有试管婴儿……亲人那边,父母总可以慢慢解决的,大家的包容程度也大了很多……”
邵衍呼吸发紧,顺着对方的言语设想到那样的未来,这和他所熟悉的世界那么不同!男人和男人也能拿婚契,摆喜酒,养孩子……甚至得到家人的认可。
就那么两个人,没有妻妾,没有外室,没有官伶,像正常的夫妇那样过生活,严岱川也会不娶妻吗?
邵衍心中竟然隐隐期待起来。
严岱川的嘴唇从他的眼皮上移开,落在他苍白的脸和微凉的鼻尖上,最后缓缓下滑,堵住了邵衍的嘴唇。
“所以结婚这件事,不要再想了好不好……”唇齿分离的间隙,严岱川微弱的声音飘到邵衍的耳朵里。
邵衍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闭的久了,望着严岱川的视线中竟然泛出水光:“……你呢?”
严岱川和他对视着,情绪越来越激动,忽然探手伸进了他的睡裤里,三下五除二就扒下了只有松紧带的宽松长裤。
邵衍毫不抵抗,甚至抬起腰以便他更加方便动作,下一秒抬腿就环在了严岱川的腰上,步步紧逼地追问:“你呢?”
周围的空气像是一点点被抽离了,严岱川的额头渗出汗水,他盯着邵衍的眼睛,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像是利剑一样扎入自己心底,让他浑身都激动地战栗了起来。
手握住邵衍的大腿,他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缓缓下滑握住邵衍的脚腕,一下将对方的腿提了起来,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腿窝被舌头舔到的时候邵衍浑身都止不住发起颤来,他眯着眼抬着下巴执拗地盯紧了严岱川,一副不问出回答誓不罢休的架势。
严岱川和他像是较劲一般对视着,终于忍不住露出笑来。紧绷的五官瞬间柔和了许多,眉眼都是遮不住的暖意
松开脚腕,趴回邵衍身上,他开始不紧不慢地去解邵衍睡衣的纽扣,一边解,一边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也不想,我就你一个。”
邵衍的表情立刻变了,盯着严岱川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又像是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什么都没说出来。
严岱川埋首在邵衍的颈窝里,缱绻地亲吻着每一处他所知道的邵衍喜欢被触碰的地方,感受到邵衍因为他的动作一波波发着颤,理智逐渐被本能攻占,越吻越朝下。
手指缓慢地爬向最后那一点点防线。
邵衍柔软的腿在毫无外力帮助的情况下动了,缓缓抬起了,然后脚抵在了严岱川的肩膀上。
严岱川开始没反应过来,还侧首亲了下对方的脚腕。
哪知道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大力,他被整个人踹翻在床上,天旋地转,邵衍下一秒爬了上来,不偏不倚正坐他腰上。
邵衍扬着下巴朝他轻蔑一笑。抬手去解他的纽扣——
——“老实躺着,不许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