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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她大概是第一位当着异国来使拒绝赐封的女子,且是不慌不忙从容淡定的,此时,议论之声渐渐淡去,剩下的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初冬寒凉的空气中,冷汗却悄悄的爬上了众人额角,一些距离皇上较近的官员不禁颤抖着举袖轻拭不断留下的冷汗,头颅几乎要抵制胸膛。
此刻,没人敢看那一国之君的脸色,身上的衣衫渐渐快要被冷汗浸透。
“父皇好意儿臣与小玄子心领了,只是儿臣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不管她是何身份,都只会是儿臣的妻。”火欮烟从容不迫的来到玄冰凌身畔跪下,大手牢牢的牵着她的,两人相视而笑,扣紧的十指密不可分。
火欮烟的话无疑是在那些千金小姐里插上无数把刀子,本一心想着此女如此的不知好歹,皇上定会治罪,岂知颐王竟如此护着,现在皇上如要治罪便是两个人,若只治其中一个会让人说有失公道,若这罪治的轻重不一,又会落个顾此薄比的把柄,只是若不治罪,当着棘刺王的面,皇上的面子该往何处放?
就在气氛越来越冷凝之时,一道温和的嗓音传来,“皇上,柔兰有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此言一出,众人不解的眸光齐刷刷的转向她。
“公主但说无妨!”安庆帝挑眉,低沉如寒露般的嗓音带着王者该有的霸气,在场的官员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心中同时想到,皇上生气了!
玄冰凌凤眸斜睨,余光瞟向缓缓步到她身畔的柔兰公主,晚上的她已褪去白日那身紫裙,只见她此时一袭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衣裙,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墨发挽惊鸿归云髻,发髻两边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做成一双蝴蝶环绕玉兰花的灵动样子。
着一身中原衣裙的她,若不开口谁能看出她乃棘刺国公主?白泽的肤色,远山眉下是一双迷离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下半边脸依旧以纱蒙面,若说晨时她清新若春梅绽雪,那夜晚她更似水遮雾绕地妖,媚意荡漾,一颦一笑皆在挑逗男人的视觉神经。
“这位玄姑娘是个有孝心的姑娘,虽说只是义女,但她忠于双亲的心另柔兰万分感动,就请皇上卖柔兰个面子不要过多为难她!”柔兰跪下身,嗓音娇柔而不腻,一举一动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安庆帝闻言不可置否的挑挑眉头,他本未想惩罚她,只是这玄冰凌是否太过猖狂,是占着那三道保命符吧!
柔兰的话再次让众人纳闷不解,为什么这柔兰公主要帮她解围呢?
玄冰凌冷冷的勾起嘴角,嗓音清浅的道:“你错了,我之所以拒绝不是什么孝心,况且在我心里所谓的父亲早已死了,此时的玄冰凌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之所以拒绝皇上的美意不过是不想学一些人那般攀龙附凤!”她不知这柔兰公主为何帮她,但是她明白一个道理,欠钱容易,人情难还!一个无故的人情她不敢收,因为只怕还时付出的会是百倍!
况且,她与她从无接触,她无缘无故帮她难道会是善心?只是她看上去可不像吃饱了爱管闲事的人,所以这等恐怖的人情,她绝对不敢收!
此言方出,本脸色有些缓和的安庆帝再次绷起了脸,甚至嘴角禁不住的抽搐,这让他想起起初见面时玄冰凌的牙尖嘴利,此女子还真是“耿直”!
一旁的玄君劼更是黑了整张脸,嘴巴不断哆嗦着,只听一阵微小的“咯咯”声传来,这个逆女……
此时安静的四周开始交头接耳,大部分皆是在说玄冰凌不识好歹,紫姬与银梳提心吊胆的望着他们,心想若皇上发难不管如何都要将主子平安带出去,而始作俑者却一如既往的浅笑淡定着。
柔兰双手手心紧了紧,面纱下美丽的脸庞因不断抽搐而扭曲。
火欮烟则是有些无奈又宠爱的望着身畔宛如无事的女子,她就那么肯定父皇不会拿她怎么样?
火欮风美妙绝伦的薄唇夹着戏谑的笑,这样有趣的女子怎的就让他这三哥给抢了去?
“父皇,既然玄小姐都这般说了,您就不要勉强了,反正儿媳,义女都是咱们皇家的人,跑不掉。”柔软而磁性的嗓音漫不经心的传来,火欮风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黑色的眸子里透着幽深到让人失魂的温柔,好像大殿中的气氛都会随着他的气场而不断转变般。
玄冰凌漫不经心的望向火欮风,接着便又回首去看身畔的火欮烟,下一秒额头闪过黑线,这两人还真的是像,不但气质撩人,就连长相都如出一辙的邪魅。
火欮烟不悦的望向火欮风,冷凛的黑眸中写着对玄冰凌强烈的独占欲与警告,若他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火欮风微微一愣,似是未料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呆愣过后痞痞勾起挑衅的嘴角,两人便如无人般以眸光展开厮杀。
场面开始变得有些混乱,棘刺王却如同看不到殿中气氛般自顾自的饮酒,唯有柔兰不安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了,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待祭祖后你俩便完婚吧!”安庆帝状似不耐的挥手,看着火欮烟与或火欮风两个儿子如此不顾大局,心中多少有些气急,而他碍于玄冰凌先前的功劳及三个要求,他确实不能将她怎样!
“谢父皇恩典!”火欮烟徐徐扬起一抹勾人心魂的魅惑笑容,有了父皇的指婚,她与他便是名正言顺了。
“谢皇上!”玄冰凌淡淡的跟着谢恩,再她而言,不管他赐婚与否,她与烟都不会分开,所以这不过可有可无的走场,她不在乎。
两人谢恩完毕,火欮烟小心翼翼的将玄冰凌扶起,甚至弯腰拍扫着她膝间的灰尘,毫不在意其他人惊讶的眼光,及那些千金小姐嫉妒的抽气声。
与此同时,怜悯,叹息,嘲讽的目光不断向玄君劼射去,若当时他未将这痴傻的女儿赶出门此时不就是皇亲国戚了,没想到他算计一生,最终漏在这一点。
玄君劼心中气血翻腾,老脸一阵青一阵白,一口未能疏散的血块冲上喉头,他哽咽着强硬吞下去。
众人皆在议论纷纷时唯有玄冰凌将眸光不动声色的放在那柔兰公主身上,看着她一脸焦急之色凝目。
柔兰刚刚本想借着这女子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讨个人情,再施行计划,未料却被中途截断,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身后的皇兄。
棘刺王把玩着手中杯盏,目光与柔兰公主暗中对上后,只见其缓缓一笑,放下杯盏笑着着来到玄冰凌身畔对着安庆帝缓缓一拜,“怀俊恭喜皇上,贺喜王爷,两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棘刺王如此一说,望眼下去的官员一个个目目相对,接着似反应过来般起身,齐声喝道:“恭喜皇上,贺喜王爷!”
柔兰公主意味深长的望了望棘刺王,两人无声交流后,只见她娇柔一笑,款款对着安庆帝一拜,“恭喜皇上,贺喜王爷!今日乃是大喜之日,柔兰与皇兄能参与这一天真是万分荣幸,柔兰献丑,想以一舞作为贺礼,请皇上准许!”
玄冰凌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皆看着眼里,当她对着安庆帝说出此要求时,她心中已经有了三分明了,原来他们的目的竟是安庆帝?
“皇上,难得柔兰公主有这份心。”皇后一身金黄色的宫缎凤雪绢云形千水裙,发髻正中插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凤头用金叶制成,颈、胸、腹、腿等全用细如发丝的金线制成长鳞状的羽毛,上缀各色宝石,凤凰口中衔着长长一串珠玉流苏,最末一颗浑圆的海珠正映在眉心,珠辉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间隐隐光华波动,流转熠熠。发髻正顶一朵开得全盛的“贵妃醉”牡丹,花艳如火,重瓣累叠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让已上些年纪的她如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
玄冰凌闻言不禁转眸对上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她不信她看不出柔兰公主的企图,却为何帮助她?脑中转过一抹思绪,她惊骇的暗自抽气,长如羽毛翻飞的长睫不动声色的垂下,掩去心中的惊疑,双手更是渐渐被汗水染湿。
“那自然是好,有劳公主。”安庆帝笑着点头,目中一抹让人看不清楚的神色一闪而过,嘴角的笑有些阴沉。
“柔兰献丑了。”柔兰公主柔若无骨的轻轻一福身,眸中流光溢彩,狐媚的眼波有意无意的勾缠安庆帝,而皇后却宛若未见般含着母仪天下的浅笑。
玄冰凌等人缓缓步回自己的位置,柔兰公主朝着众人一拜后便退了出去。
不到半晌,只听一阵袅袅琴音响起,大殿中酒兴正浓的官员皆同时停住饮酒的手,目光同时向殿门口望去。
袅袅琴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有声,四名着红色舞裙,脸蒙面纱的女子将衣袖聚拢在一起踏着舞步而来,只见她们个个灿如春华,皎如秋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玉体迎风玉骨冰肌的婀娜小蛮在轻纱下若隐若现,纤纤玉手翻转挥洒间可生花,凌波玉足赤足跳跃起舞,只见她们步到大殿中央时将聚拢的玉手纷纷向四方挥去,绿纱徐徐舞动,一阵暗香袭来。
四名女子如拱桥般手脚着地,如花般拼聚在一起,忽,只见四人之中一道黄色轻纱微微甩着弧度,且一次比一次甩的高,柔兰一身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纤细的颈上未佩戴任何饰品,仅仅以工笔细细描了缠枝海棠的纹样,重瓣累叠的花瓣绞缠繁复,说不尽的悱恻意态。
光洁的额用露水匀了珍珠粉描画一朵梨花形状,梨花花瓣正落在眉心,更是无端的妖娆悱恻。
琴音渐渐轻柔,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她轻舞水袖,寓刚于柔,寓柔于刚,融合阴阳,并济刚柔,黄色轻绡轻轻甩出,顿时如波浪起伏不定,四名伴舞的女子同时也舞动腰身。
琴音忽而急转,如冬至暴雪,似飞泄流瀑,塞北黄沙万马奔腾,舞步急转,四女跪下,双手作莲花状捧在一起,柔兰公主玉足轻点,双臂展开如纷飞的蝶翼舞动身体,纱袖翻转,转眼她竟已足尖牢牢稳立四女如花般的手心,拽地的轻纱遮住了她小巧的足,只见其身子忽而翻飞与那乐音合为一体。
琴音渐低,如萧萧花瓣落满肩,柔兰双手举高煽动,最终以轻纱将自己埋没,仿若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雾散,梦醒,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
大殿中一片寂静,一些千金小姐与宫中妃子甚至低声擦拭着泪水,她舞尽了女子一世悲欢,一世等待,一世孤寂,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却是一段年华,有多少女子在这宫中孤寂老去?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玄冰凌望着眼前的女子喃喃低语,这古代女子一生只能守候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守候在许多人身边,这是旧社会女子的悲哀,现代,虽男人也会包养情妇,但起码,正妻是受国家法律承认的。
就在玄冰凌感叹时,一道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缓缓回首只见火欮烟勾唇深情而笑,好像在诉说他一生不变的爱恋。
“啪啪啪啪……”由小至大,由大至激烈的掌声传来。
玄冰凌淡淡勾唇,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有一点是不可忽视的她的雾很美,且……轻功也很好!纤纤素手拍打着,凤眸却望向荣怀贤,他真是好胆量,将武功暴露在安庆帝面前,他就不怕安庆帝对他的妹妹起了戒心坏了他的好事?亦或许是……这柔兰公主当真长的有那么美,让他有十足的把握。
凤眸疑光重重时,只见她望着的人冷不防的也转首望向她,且,眸光闪烁,似乎对她有着莫大的兴趣,玄冰凌见自己被当场抓住也不惊慌,头颅轻点算是打招呼,而对方亦会与淡淡一笑,就好像在说,不用怀疑你接着看便是了。
对于他的狂傲,玄冰凌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凤眸转向安庆帝惊艳痴迷的目光,嘴角再次冷冷勾起,女人之于帝王永远是不够的,就似收集邮票那般,多多益善,只是这一手促成的皇后娘娘会有何反应呢?凤眸轻挪到安庆帝一旁的皇后身上,只见其依旧不失风范的淡淡微笑,微微翘起的金色护甲几不可见的颤抖着。
将这一切望进眼里,玄冰凌讥冷的掩下长睫,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不用去猜了。
果不其然,只见安庆帝激动的起身,步到依旧跪着的柔兰公主身畔,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将其扶起,浑浊却不失威严的眸中是男人对女人独有的占有欲,只见他亲昵的抚摸着柔兰娇嫩的手,语调温柔的道:“愿意将面纱揭下,让朕一睹芳容吗?”
柔兰佯装羞涩的别过眼,嘴角撑起少女应有的娇羞浅笑,纤纤玉指颤抖抬起来到耳畔,指尖一勾,面纱徐徐落地,只听四周一阵盖过一阵的抽气惊讶声传来。
他们不是没有讨论过这公主的容貌,只是统一意见都是因其长的太丑不宜见人,却未料到,这个柔兰公主竟是这般的风华,几乎将要盖去天地间的颜色。
倾城倾国的脸蛋有着丝丝妩媚,一双菱形的杏眸闪闪发亮由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因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平添一股独特韵味。
安庆帝心中狠狠一抽,不再清明的双眸重新燃起年轻时独有的情欲与征服欲,在他眼里,面前的女子没有年龄的差距,只有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渴望,他要这名女子,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年轻的滋味,如今想来真是让人回味啊!
刚刚因其舞而落泪的妃子,此刻一个个绞着手中锦帕,双眸瞪得大大的,心中恼恨的想着,哼!狐狸精长的也不怎么样,还有那舞,自个也跳得出来,只是让她先占了风头罢了!
玄冰凌望着全场男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的公主,唯有火欮烟独自饮酒,嘴角的笑容邪肆而冷讽,只见她小手轻轻扯了扯他的,低声道:“她不美吗?”
火欮烟闻言愣然的望向她,随即如恍然大悟般舒展眉头,同时凑近她低喃道:“在我心里谁都没有我的妻美。”说着便执起她白泽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摩擦着。
玄冰凌展开迷人浅笑,凤眸中尽是对他浓浓的情深,这一生一世能得如此男子相陪,也不枉她白来这异时空走一遭。
柔兰本是志得意满的看着全场男子的爱慕眼神,女子的虚荣被捧到了,忽,杏眸一转,见到火欮烟竟对她根本不屑一顾,只是一心与身旁的女子说笑,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辱,那个男人见到她不是魂都掉了一半,难不成,她在那男子眼里还不如他的妻?她不信,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她的手掌心。
冷冷一哼,望向玄冰凌的眼神顿时也阴辣无比,她要叫她出出丑,让她身畔的男子知道那个女人根本没什么好。
一旁的棘刺王荣怀贤见时机已到,立时笑着起身步到两人身畔拱手道:“皇上,实不相瞒,这是臣唯一的宝贝妹妹,若皇上喜欢,便献给皇上了。”
安庆帝虽心中早有预料,却耐不住心头惊喜的道:“怀贤此话可是当真?”
“臣不敢欺瞒皇上。”荣怀贤衣摆一撩,单膝抱拳跪下。
“哈哈哈……怀贤快快请去,你这礼物真是太珍贵了,叫朕真是欣喜莫名啊!”安庆帝笑着拉起棘刺王,眸光再次望向柔兰。
柔兰佯装羞涩喜悦娇笑,小脸悄悄垂下,但也在瞬间,羞涩的表情被厌恶所取代,若不是皇兄下令,她怎么会甘心屈就这样一个老男人?她需要的是向他一样精壮的男子,杏眸偷偷望向火欮烟,却见他依旧与玄冰凌调笑着,心中顿时被恼怒取代,她愤愤不平的咬牙,却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此时她的身份太过尴尬,但是她却可以……
“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棘刺的柔兰公主,你是我临晋的柔妃,你可愿意?”安庆帝布满皱纹的指挑起她光滑的下颚。
柔兰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轻轻扯出笑痕,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白皙的皮肤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婴儿般的皮肤吹弹及破,刹是可爱,只听她呼气如兰的道:“柔兰愿意一生一世侍奉皇上。”
此话一出,在场官员各有心思,紧接着便是起身贺道:“恭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贺喜柔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刹时间,大殿中喊声连天,大殿那一头的皇帝在笑,大殿另一头的嫔妃的心在滴血,甚至有的苍白无力的垂坐着,这意味着即将有人失宠,有人或许此生便要活守在宫中,过着如同活寡妇一般的日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是帝王的女人。
在这一刻,这些争斗一生的女人思绪竟意外的巧合在一起,她们羡慕妒恨的望着情意绵绵的火欮烟与玄冰凌,同为女子何以老天如此不公?他们都是出生在名门望族中的小姐,受过良好的礼仪传统,且,样貌皆是上等,何以她们就要守着那冷宫寂寂,而那名女子却可以任意的拥有这世间如此出众男子的深情?
玄冰凌眸光深沉的望着那依偎在帝王怀里的女子,是否要变天了?
火欮烟同时沉着的低垂眼眸,对于安庆帝纳妃他已经毫无感觉,这皇宫之中处处都是他的女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处不同?只是这棘刺王的出现,这柔妃公主,会与那些潜入京城的人有关吗?看来他必须让人好好去查探,查探!
“臣妾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浅笑盈盈的上前来到帝王另一边。
安庆帝见皇后的到来,剑眉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瞬间便恢复平静无波的道:“皇后你身为一宫之母,可要好好照顾柔儿,不要让人把她欺负了去。”意思很明显,便是你最好不要动她的主意,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朕为你是问。
皇后依旧浅笑着,宛如听不懂其中含义般执起柔兰的手道:“皇上放心,本宫真缺人能说说话,有妹妹的到来,相信后宫的姐妹们都会很高兴,这样平日里啊!又多了个可要说话的人儿,而且,还是个如此娇美的人儿,真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打心里喜欢。”
“皇后娘娘抬举了,柔兰初入皇宫,许多规矩礼仪都不是很清楚,还要娘娘多多指点照顾。”柔兰谦虚恭谨的垂首,嗓音柔魅轻软的说着。
“哎呀!真是可人儿啊!”皇后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了,握着柔兰的手似乎也加重了几分。
此时大殿中再次恢复寂静,没有人敢说话,谁都知道这皇后善妒,后宫中遭到毒手的已经数不胜数,过分阴沉机警的心思让皇上几次抓获都未能有确实的证据,所以方才一直留她到今天。
“好了,皇后日后好好待柔儿就是。”安庆帝不耐的将柔兰微微红肿的手躲了过来,似警告般瞪了她一眼,拥着柔兰与他同坐一起。
这又让众人暗自抽气,皇上对着柔妃的喜爱竟如此重么?既然让她与一国之母的皇后同坐这……
皇后背对着安庆帝的脸缓缓的冷笑,一抹快意的微观划过,快的让人不禁以为是错觉,正待细看却又毫无痕迹。
玄冰凌疑惑的微微眯起凤眸,刚刚若她没看错,皇后眼眸里的似乎不是嫉妒,而是快意,得逞的快意?怎会如此?
安庆帝拉着柔兰来到至高无上的主位,正欲吩咐宫女将她的位置搬过来,却见柔兰紧张的摇摇头,说于理不合,而安庆帝却不理会她的反抗,待宫女将椅子搬上来后硬是将她留在身边。
皇后嘴角有些僵硬的扬起,抬高头挺胸步步艰辛的步回安庆帝身畔,却多坐一秒皆宛若心口坐在刀子上,只是一贯的强硬的冷漠早已让她学会如何去伪装,脸上的笑不知在何时已经成了每日必须的习惯,不论何事,她已经学会用笑去面对。
柔兰快意的坐在这至高无上的位置,原来俯视众生是这般的美好!杏眸一转,余光对向玄冰凌,她冷冷的勾起嘴角,柔若无骨的身子靠近帝王,小脸附近他耳畔呼气如兰的呢喃着,眸光却是对着玄冰凌闪烁恶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