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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人海此时在她眼中皆是虚无,只见她动了动嘴角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痴痴凝盼,脚步缓缓朝他走去,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群讶异的眼光,缓慢的脚步渐渐加快,她飞奔着朝那个熟悉的俊颜而去。
一身布衣的火欮烟负手伫立在街边等候着进绣房挑选衣物的冰月儞,自她得知他的身份后便自卑不已,无奈之下他只好带她上绣坊选些衣物首饰,而她自到了这里后便是异常的兴奋,东挑西选的快有半盏茶的功夫,正不耐之际忽见一名女子朝他奔来,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的容颜,温香软玉已入怀。
一股熟悉的气味进入鼻翼,玄冰凌不敢置信的紧紧抓住眼前的人,心中是百感交集,是温热的,不是梦,不是梦……
“烟,我以为你……”话未说完便是一阵阵心痛如绞的抽泣,正沉陷于重逢的咋惊咋喜,他优雅修长的手指缓缓有力的将她紧紧抱住他的双手甩开。
“姑娘,青天白日,你如此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不觉不齿吗?”邪肆俊目,眸若深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生感,令人只可远观,而不敢亵渎。
玄冰凌愣愣的回望着他,俊逸的令人一眼难忘的邪颜,薄唇惯性微微勾起,桃花眼深邃隐隐闪烁着一抹犀锐的精光,优雅而慵懒的低醇嗓音别具煽惑的力量像要挑动人心深处最幽微的般,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他的眼神好陌生,陌生的让她不禁愣然的向后退去两步。
火欮烟冷凛的黑眸中写着诡异,她是何人?为何在乍见她那绝丽的容颜时为何心窝深处会有一股难于言语的悲,心中不自觉的想要去接近她,对她好,他一定是疯了,冰月儞一家因他而死,而他却一直对她有着一股无法磨灭的排斥,如今竟对一名陌生女子心生好感,可是,她的一切为何会是那么的熟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火欮烟……?”玄冰凌屏住呼吸,喃喃的询问着,这一刻她是多么的希望自己认错了人。
火欮烟闻言轩眉不禁拧起,听她的语气似乎并未认错人,只是在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印象,正欲说些什么,一道清丽的嗓音插了进来。
“听说烟是当今颐王,姑娘如此不讳的直呼其名,是否些不妥。”
两人同时向发声者望去,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她与玄冰凌皆是一身白色,相比之下却倒不如玄冰凌的淡雅出尘,言语间,更是少了她那分冷魅邪肆,这一点她与火欮烟在某些地方倒是颇为相像。
玄冰凌看她的同时,玄冰月也再回望着她,哼!该死的傻子似乎比以前更加出落有致了,只是再如何有致在她面前依旧低人一等,她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是京城四绝之一,而她不过是个装傻充愣的傻子罢了,冷冷一哼!一道不屑阴毒的目光一闪而过,却正好让玄冰凌抓的正着。
这女子身上的气场不对,让她感觉很生涩,就好似刚刚搬家的新房,她说他是当今颐王,那么她确实没有认错人,那么他为何不认她?凤眸幽幽转向他生疏的眸光,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痛硬生生的扯着她的心扉。
此时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已经开始有人小声的私语,自火欮烟出现,他们便一直注意着他,只是见他竟一身百姓装扮,身畔的女子也不是玄冰凌便一直不敢认,直到这一刻,玄冰凌出现还紧紧抱着眼前的男人,那就是说他真是颐王,颐王居然没死,还将他们心中的救命恩人给忘记了,一些多愁善感的夫人已悄悄拿起秀帕抹着眼角溢出的泪,这玄小姐命也太苦了。
紫姬此时也步了过来,见自己主子被人欺负,不禁脸色一寒,步到玄冰凌身边怒瞪着眼前的女子,不屑的冷声喝道:“大胆,我家主子与王爷乃是结发夫妻,何时轮到你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说话,我家主子还没问你是谁呢?何以与我家王爷在一起。”
此话一出引起了共鸣,只听不断有人为玄冰凌出头,甚至有胆大的隐没在人群中咒骂玄冰月狐狸精,不要脸之类的话语。
玄冰月闻言在心中冷冷一笑,脸上却装作不解的伤心退后一步,“你说过你未有妻妾,你也答应我娘娶我为妻,难道你都忘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哗然,脸上皆是不敢置信的来回望着几人,稍后也有人释然,这皇亲国戚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男人身份越高身边的女人也就应该越多,如此方才能显示出他们的地位与众不同,只是有些一直为两人爱情憧憬的妇人却是小声的抽泣着,她们以为这颐王有所不同,没想到与世间男子皆是一般,这玄小姐命真是好苦,被赶出太尉府,娘亲跟着又去世,如今连唯一能让她依靠的男人都背弃她,这叫人怎能不心酸?
火欮烟黑眸疑惑的对上玄冰凌,在瞥见她眼里一抹凄柔的泪光时胸口倏地紧缩陌生的揪痛感让他的呼吸微微一窒,他喘息地闭上眼慢慢平复胸口那异常躁动的心跳半晌后他方才缓缓睁开双眸道:“第一,这两位女子本王确实不识得,第二,本王的妻此生只会有一个,她也将会是本王唯一的妃。”短短的一句话似在对冰月儞说,也是在对自己说,她的父母为他而死,他一定要对她负责。
玄冰月闻言一抹得逞的笑意渐露,双眸却是无辜的望着火欮烟,纤手遥遥指向玄冰凌,“那她……”
“你忘记我没关系,你忘记我们的誓言也没关系,只有你安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玄冰凌缓缓抬起容颜,苍白的嘴角扯出淡笑,凤眸柔情似水,不管他是否记得她,她永远不会忘。
忽,一股眩晕袭来,天地似乎在旋转,是的,这一刻她的世界也跟着在旋转,一切的一切都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凤眸缓缓阖上,身子软软倒地,倏地,一双温柔的手接住了她,是银,只见他惊喜又讶异的望着眼前的两人。
“王爷……”扶住昏迷过去玄冰凌,银环抱起她,黑眸似有着千言万语,但在这一刻却只是沉重的一声叫唤,便再也顾不得其他,脚尖向上一点,施展轻功往颐王府奔去,此刻就是心中有一千一万个疑问,也不及怀中的人儿来的紧要。
火欮烟愣愣的看着被银抱在怀中的女子,那时,他竟有一股巨大的冲动想要上前代替他,将她拥在怀中,为她挡去风雨,只是这种强烈的念想被他深深压在心底,强迫着自己冷眼相看,与此同时,他心中的谜团再次滋生,看银对那女子的态度,难道她与他真的有什么牵绊,只是,他为何一点也想不起来,为何?
心底一股莫名的烦躁滋生,他缓缓呼吸着,强制稳定心绪。
紫姬冷狠的瞪着眼前的两人,她现在得去铺子一趟,接着才能回王府看小姐,深深的望了一脸浅笑盈盈的女子,她狠狠的冷笑,作为蛇的第一敏锐触觉,她能感受出她不是个平凡的女子,不过,不管她是谁,她休息伤害她的小姐一根头发,哼!
玄冰月挑衅的看着眼前的紫姬,这种感觉真好,玄冰凌这次只是晕倒,那么下次让你怎么样才好呢?呵呵……
“走吧!”火欮烟未看身边的人一眼,冷着脸向前步去,身后跟着玄冰月。
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自觉的让出一条走道,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百姓们在后指指点点,有羡慕他坐拥齐人之福的,有不屑他薄情寡义的,有羡慕他身旁女子的,也有替玄冰凌惋惜的,百姓便是如此,有戏看戏,看完不忘点评。
庭院深深,亭台楼阁,青砖铺路,花石为阶,白玉雕栏,颐王府的丫头婆子来来回回,脸上皆带着不可言喻的喜悦,他们的主人回来了,他们心中的王爷平安回来了。
只是这一切的热闹皆与涵芷苑搭不上边,银自作主张的让人收拾了涵芷苑,将玄冰凌带回此处,刚刚的情势让他心中有些忧虑,虽他没有看到一切事情的发展,但却见到了王爷的冷漠,还有他身旁的女子,若是以往的王爷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而他却让她当众晕迷在地而冷冷围观,为了不让她置于尴尬之地,他将她带来这里。
听到消息的逍遥子,赤,褐,白,青五人纷纷往这边赶来,他们脸上都挂着忧心忡忡的愁容。
景物犹在物是人非便是这个道理吧!看着暖帐中深锁眉头的玄冰凌,脸色不断的变换着,嘴唇张张合合,始终未发出丁点声响,最终在几人急切的催促下,他方才缓缓开口道:“她自醒来便未好好对待过自己,深夜不肯眠,吃的也少,长此以往……只怕……”
“只怕什么你说啊!”银急切的吼了一声。
语落,屋内几人都怪异的看着他,要知道银平时可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如今却为了王爷的女人如此激动,这……
逍遥子蹙眉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叹口气,“只怕他肚子里的胎儿迟早不保。”
此话一出犹如五雷贯顶,几人神色一变再变,心中万般滋味,不知该悲该喜,紧接着只听门外一道狠狠的抽气传来,几人回望过去,不知火欮烟与玄冰月何时伫立与门前。
六人相视对望,深深的蹙了蹙眉头后,方才起身向火欮烟拱手道:“王爷!”
涵芷苑门外,夕阳拂柳,芳草幽香,这涵芷苑虽不若火欮烟的居所那么的高雅堂皇,却华美而幽深,别树一格。
淡淡的金黄笼罩在他俊秀挺拔的身躯上,气质湛然邪肆,犀利的目光似能看透一切。只见他眉头深锁,盯着几人的目光若有所思。
他身后是玄冰月,一身紫罗裙裳,剪水秋瞳,深沉复杂,不知为何她随着火欮烟进府后便褪去一身白色,只见她乌丝被一支青玉镂空簪绾成一个浮华流月簪。腰系步瑶,头上斜斜插着一支流苏,辅着蝴蝶翡翠,奢华二字在她身上尽显。
之后便是几名机灵的丫头,想必也听到了几人的对话,此刻正小心的交头接耳,她们以为玄冰凌会是府里的女主,却没想到王爷带了个从未见过的女子回来,这情势真是时时都在改变,只是苦了里面那位姑娘了,这几日她对王爷的思念是她们这些丫鬟奴婢们都看在眼里的,也都为之深深动容,乍听闻王爷活着归来时,她们以为她的等待终于有了尽头,却不料事事不如人意,王爷竟然又带了一名女子回来,且,让她入住碧罗苑,要知道,那可是仅仅次于王爷居住的宅院。
火欮烟薄唇缓缓勾起一朵邪魅的笑花看着赤,银,白,青,褐,五人,戏谑的道:“谁的孩子?银?白?青?褐?嗯?”他本是奇怪为何这六人知晓他归来竟不前去迎接,细问之下竟得知银将街上的女子带回了府,稍作歇息后,他便往此地赶来,在路上巧遇正要去找他的冰月儞,她得知后说什么也要跟着,无奈之下他只好同意她一起,没想到他们刚到门外,便听到屋内逍遥子沉重的嗓音,没想到逍遥子也有沉重之时。
此话一出,银,白,青,褐,赤五人神色各异,惊,异,惑,楞,愤,而他身后的西班牙则是一脸自得,虽然她没想到她肚子里竟然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但是怀了又如何,她会让她带着孩子一起去地狱的,因为她肚子里的和她一样肮脏,怎么配出生在这个世界。
“王爷……”
“王爷,依月儿看那,这孩子一定是刚刚那名公子的,你看他如此紧张在乎的神色便知晓了。”玄冰月急急的截住赤的话,她是不会让他将实情说出的。
“你胡说什么!”银闻言眸光狠历一闪,直直瞪向火欮烟身畔的玄冰月。
“王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玄冰月垂下头冷冷勾起嘴角,躲在火欮烟身后呐呐的呢喃着。
“银!”火欮烟不耐的眯起双眸,这冰月儞在山中时并不是这般模样,怎么到了这里边完全变了个人,难道浮华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还是她天生便如此。
玄冰月并不知晓火欮烟的心思,只是在心里算计着该如何封住几人的口。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颐王的。”一道愤慨的嗓音自几人身后传来,紫姬与银梳站在众丫鬟身后,胸口不断起伏着。
此言一出,背对着她的几人同一时间转身望向她。
火欮烟缓缓回首望着眼前狠狠瞪着自己的女子,很少有人敢于他直视,而这女子居然如此有胆色,只是此情此景何以他会觉得很熟悉,就连这涵芷苑也给了他别样的感觉。
“你说什么?”玄冰月狠狠的握紧双拳,嗓音佯装颤抖,又是这丫头,为什么玄冰凌身边总是有对她好,对她忠心的人,她真不甘心。
“我……说……我家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这个没天良的王爷的。”此时紫姬真是恨不得上去撕烂玄冰月的嘴脸。
“哼!本王的?可是本王记忆并无此人,那她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火欮烟极其轻柔的嗓音自他微微勾起的唇瓣中逸出看似温柔无害的笑颜隐隐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紫姬胸口不断起伏着,双手握紧松开,握紧又松开如此循环数次,努力将心中想要杀人的冲动压下。
此时银梳开口了,“其实若要知道王爷人不认识小姐并不难,据银梳所知,王爷与小姐在京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当年为了小姐更是退了未婚妻子玄冰月的婚事,这一切不是我等可以凭空捏造的,只要稍稍派人调查一番即可知晓答案,至于孩子,听银公子说,王爷与小姐在一个镇子里成了亲,之后王爷坠落悬崖,小姐一直苦苦找寻,至今王爷归来却说不认识小姐,又说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呢?”平静的分析说的头头是道,有根有据,每一句都容不得火欮烟质疑,一旁气的脸发青的玄冰月更是无从推翻。
狠狠看着眼前的两人,她记住她们了,与她玄冰月作对的都会不得好死,这争斗才刚刚开始,输赢日后才能见分晓。
“呵呵,这位小姐不用如此瞪视银梳,银梳也只是就事论事,若因此坏了你的好事还请大人大量,毕竟这种事不是一个人可以瞒天过海的,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银梳看着玄冰月缓缓浅笑着说道,话中之意饱含了万种含义,她相信火欮烟哪怕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但是通透还在,此女子的圆形是什么他不会看不清。
火欮烟正陷入她刚才那番话的漩涡里,她说的这些都是有发生过的,他之所以退后玄冰月是因为他压根没有想过要娶她,至于她说的小镇,成亲,孩子他是一点记忆也没有,但是她又说的如此头头是道,掷地有声,也不想是在捏造,况且若她要捏造也无法买通那么多的人,除非她将京城的百姓全部灭口,正思量着,却又听她如此说道,黑眸不动声色的移向身旁的人,只见她慌乱的低头躲避他的目光,看来他得让人去好好查查了。
玄冰月暗骂着,垂首努力做悲伤的样子,都怪她一时自得大意,差点坏了大事,缓缓深呼吸,眼里闪现晶莹泪花,贝齿紧咬唇瓣,嗓音断续的道:“你说过,你会娶我为妻的。”
火欮烟闻言薄唇倏地抿紧,他告诉自己,她的爹娘已经因他而死,“本王没有说不娶。”淡淡的一句话,听不出喜怒,但他脸上的厌恶已经很是明显。
玄冰月一惊,心中暗暗生疑,怎么会这样?难道她的蛊下的不够重,他脸上怎么会出现不耐之色,而玄冰月并不知晓,火欮烟心底的矛盾依存,只是此刻的他为了玄冰凌的事已是满心疑惑,此时任何一个聪明的女人都懂得静默,而显然,玄冰月错就错在她不够聪明。
“好了,你们不要成堆的围在这里,影响病人休息。”逍遥子头一次不耐的低声呵斥,他已经看到玄冰凌微微蹙起的眉头,这丫头他挺喜欢的,又懂得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有事。
火欮烟深深蹙眉,他的这几个亲信何时与一个陌生女子亲近了?还为了她不去前厅,为了她竟敢对他大呼小叫,而他竟一点也气不起来,这真是奇了。
“就是,成堆围这做什么?显我家小姐病得不够重?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紫姬恼火的推开挡在前面的丫头,拉着银梳往里面步去。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别忘了,这是本王的王府。”火欮烟脸色顿时一沉,醇厚的嗓音低柔如魅却又隐隐透着一丝阴沉的怒意。
他此般一喝,其他丫头皆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头垂的低低的,冷汗蜿蜒而下,她们可以预料,这颐王府就要不太平了。
“我告诉你,你是皇帝老子让我家小姐住这的,不信你大可前去问,别以为你这破王府很稀罕,只要我们主子愿意,皇宫都住得。”紫姬气的口不择言,而她说的一部分也是事实,玄冰凌回京之时,当安庆帝得知噩耗,满宫悲戚,到第二日便给玄冰凌下旨命她入住颐王府,只要颐王归来便让两人成婚,如今这颐王是归来了,却跟变了个人似的,现在不是他要不要小姐,而是小姐要考虑嫁不嫁他,真是气煞她也!
火欮烟蹙着眉头顿时哭笑不得,头一次,头一次有丫鬟敢与他大呼小叫,而他完全可以让人将她拖出去斩刑,或者赶出王府,但是心里另一道声音却不愿他如此做,也罢!等一切他让人去调查回来再做定决,且,看样子皇宫那边已经知晓他坠崖的消息,明日他的前往宫中一趟。
“啊紫……”逍遥子意味深长的喊着她,这丫头太不禁气了,语落只见他笑嘻嘻的起身,瞬间又恢复一副玩世不恭之摸样,笑着来到火欮烟身边,他笑说道:“小烟子堂堂王爷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哈。”
火欮烟看着他笑眯的眼,气急正欲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玄冰月给截了去,“这似乎不是度量问题,这是教养问题,他是堂堂王爷,若一个小丫头都敢大呼小叫,叫他怎么坐镇王府,以后的下人丫头婆子又怎么会服气。”短短的一句话,乍听之下义愤填膺,但也在不知不觉间将逍遥子的话堵住,似乎火欮烟不罚也不行了。
她今日若不好好整整这贱丫头,日后在这房里还这么竖立威严。
此番话听似未火欮烟着想,但明白一点的人就能沿着话看出此人的本质,一些较为机灵的丫头深深锁起眉头,这样的女子若真让她成了王妃,那可以想象,他们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此时她与玄冰凌的不同也明显的显现。
银梳美眸默不作声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心中乍然一沉,这火欮烟是从哪招惹的这么凌厉的女子,好毒辣的心思,紫姬仅仅是顶撞了她几句便存了杀意。
逍遥子也是眉头不动声色的轻挑,心中暗暗惊倒,没想到这女子心思如此深沉狠辣,可惜太过浮躁,竟然在没站稳脚跟之前便开始忘形。
屋里的几人亦是深深的惊异,她到底是何人。
火欮烟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轻柔的道:“那暗月儿说,本王该如何。”
“……”玄冰月望着脸色各异的几人,暗暗惊觉自己无意间竟露了锋芒,敛起心思,淡淡笑着道:“虽说她有错王爷该罚,但若罚的太重也会让下人觉得王爷太过不近人情,不如就让她每日清晨清扫王府各院吧!”那些日子她跟在苍幻月身畔,早已不再是当初的玄冰月,对于手段,阴谋,她虽玩转的不如他,但如今的她也学会了几分,她太过急躁了,看着那贱人玄冰凌,她急着撕裂她,吃她的肉和她的血,所以今天的失常都怪她,都怪她……
此话一出,几人都是静默的,银等人对她的心思可说是一清二楚,以往那些纠缠王爷的女人手段,心计比她更深更重,都未获得王爷一个眼神,为何这样的女子会在此时被带回府。
火欮烟并未说什么,只是缓缓的勾起嘴角,黑眸中的犀利却让人胆战心惊。
“你们六人晚上到书房找我,你们送冰小姐会去。”此时的他必须将一切疑点理清,为何她在众人记忆都是存在,独独在他记忆里是零,为何……
“王爷……”玄冰月还想说什么,被火欮烟一个眼神止住,身后的丫鬟便上前请她离开。
玄冰月不甘的望着他的侧脸,他除了忘记一切,根本没有定点喜欢上她,看来她得与苍幻月见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