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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还有不要以为姓封就是我们封家的人,你们还不够资格!”封惟尧性子直,原本就不喜欢封瑶这个小三生的私生女,再加上屈子文的事情,封惟尧对封瑶就更没有任何好感了。
尤其是此刻她还红着眼眶,泫然欲泣的看着自己,好似自己欺负了她的模样,这幅小女孩的姿态,若是放到其他男人面前,或许还会怜香惜玉,可是封惟尧看到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人就烦。
被骂的封瑶泪珠子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哀伤的目光里满含心痛之色,她的出生虽然不光彩,可是封家老五毕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封瑶母女也是在原配妻子车祸意外死亡之后才出现的,所以川吉省旁支的封家人对封瑶母女倒没有那么厌恶。
再加上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封瑶性子单纯,她母亲要精明了很多,好在知道自己的本分,也没有依仗着封家的身份如何,所以封家人对她们母女的存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封瑶从十来岁之后,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的生活,只是后来因为和屈子文恋爱,毕业后过了两年穷困潦倒的生活,但是封瑶及时抽身,嫁给黄源礼之后,就从千金小姐成为了一名贵妇。
因为背后封家的身份,黄家的人包括黄源礼这个丈夫对封瑶都很好,封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一点情面都不顾,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嘲讽怒斥封惟尧,一下子承受不住的就哭了起来。
黄源礼也气的脸色铁青,他自认为不比任何人差,只可惜被病弱的身体拖累了,所以黄源礼看起来文质彬彬,可是心理却有些的扭曲,见到那些青年才俊,总认为对方根本不如自己,他们只不过是因为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而已,否则算什么俊杰!
而从黄石集团想要和京城封家攀上关系时,黄源礼就对封惟尧这个封家嫡系二少很是不屑,有着强大的家世背景,身体健康,可是封惟尧却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整日和京城那批世家子弟吃喝玩乐。
黄源礼虽然知道要巴结封惟尧,可是打心底是瞧不上一无是处的封惟尧,此时被他这样羞辱了,黄源礼气的浑身直发抖,他这个纨绔凭什么侮辱自己!
“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折腾,难道昏过去了打算赖到我身上,想要讹诈我一把,从封家捞好处。”封惟尧嗤笑一声,嘲讽的看着扭曲了表情的黄源礼,即使他伪装的再好,但是眼底深处那种不屑和嫉妒,封惟尧看的清楚明白。
身为封家二少,封惟尧虽然吊儿郎当的当个纨绔,但是他可不傻,否则在京城世家圈子里,封惟尧早就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封家有老头子掌舵,有大哥坐镇,封惟尧自认为自己只要当个尽职的纨绔就可以了,但是黄源礼这种角色,封惟尧还真看不上眼。
“封二少何必出口伤人!”黄源礼双手攥紧成拳头,努力压制着怒火,只是这么多年在黄家一直过的顺风顺水的,这会被封惟尧如此羞辱,黄源礼脸色依旧不好看。
封惟尧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双手懒洋洋的环着胸口,笑的得意而张狂,“这不是你们俩送上门来让我羞辱的吗?我昨天晚上才搬到这里,你们就能找上门来,被骂了那也是活该。”
“老公,你不要生气,注意身体。”封瑶哽咽着,也顾不得态度狂妄的封惟尧了,连忙扶着黄源礼,不断的给他拍着后背,“惟尧堂弟心情不好,老公,我们暂时先回去吧。”
若不是他是封家二少!黄源礼低下头,隐匿住目光深处扭曲的恨意,刚打算和封瑶离开,陶沫这边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屈子文是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一打开门,当看见门口的封瑶和黄源礼时,瞬间,整个人愣住了,整整十年!屈子文在病痛和仇恨里煎熬,一日一日的等死,而他的两个仇人却过的这么好!
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是封瑶看起来和当初并没有太的区别,只是从一个女孩变成了贵妇,神色里多了一股成熟妇人的清雅韵味。
黄源礼看起来同样变化不大,因为换了健康的肾脏,又步入了官场,黄源礼穿着笔挺的西装,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精英男人的成功装扮。
可是对比之下,想到自己身体越来越弱,没有钱调理买药,只能在不甘的仇恨里等待死亡的降临,屈子文眼中凝聚起刻骨的恨意,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封瑶和黄源礼。
听到开门声,封瑶和黄源礼下意识的向门口看去,越过陶沫,就看见一个有些苍老的清瘦男人站在门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仇恨。这让两人同时一愣,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用如此阴森的眼神盯着自己。
“啧啧,十年不见,竟然认不出我来了,怎么拿了我的右肾,半夜不会做噩梦吗?”屈子文突然嘲讽的冷笑出声,想当初的屈子文在大学还被称为白马王子,可是短短十来年的时间,却已经苍老病态的让人认不出来了。
“啊!你是……你是……”封瑶猛地一惊,红红的眼眶里盛满了震惊和错愕,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病态苍老到无法认出来的屈子文,当年封瑶会爱上屈子文,除了他的性格之外,屈子文英俊的容貌也是一方面。
可是此时再看,屈子文面色苍老,眼角满是皱纹,因为病态,脸瘦削的只余下骨头,蜡黄的肌肤耷拉着,眼中含着刻骨的恨意,头发也花白了,整个人阴森的看起来如同一个疯子。
“屈子文!你竟然还没有死!”黄源礼也没有想到会再看到屈子文,之前为了防止屈子文报复,毕竟能考上京城最好的大学,屈子文的头脑和能力是绝对有的,黄家一贯奉行的行事准则就是将敌人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当年强行摘除了屈子文的右肾之后,黄家一直监视着屈子文,只要他稍微有点发展的趋势,就立刻进行打压,所以这些年来,屈子文会过的如此潦倒,连买药调理身体的钱都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黄家的打压。
直到三年前,屈子文的身体恶化的越来越严重,屈子文已经没有办法了,最后到了这个全国闻名的长寿村,想要借此地的空气来延缓生命。
黄家也确定了屈子文身体的确不行了,最多也就两三年的寿命,这才撤走了对他的监视,但是却还是盛气凌人的警告了屈子文,若是不想他的父母双亲晚年遭受生命意外,最好乖乖的留在长寿村等死。
黄源礼根本没有将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这十年来也几乎没有想起他来,所以刚刚也没有认出来,此时看着一脸病态,瘦骨嶙峋的屈子文,怔愣了一下之后,眼神陡然之间狠戾下来,愤怒的斥责声脱口而出,“是不是你在封二少面前挑拨离间?”
若不是屈子文,封惟尧这个纨绔怎么好好的对自己恶言相向,态度如此恶劣!越想越感觉自己猜准了,黄源礼吃人般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屈子文,当初自己就该听了父亲的话,将屈子文彻底弄死。
结果呢?自己想着他至少给了自己一个肾,所以就留了屈子文一条命,让他苟活了十年,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心善换来屈子文反咬一口,竟然在封惟尧面前挑拨离间,让封惟尧敌视自己。
“学长?你怎么能这么做?”封瑶心疼的看着脸色难看的黄源礼,随后失望又痛心的看着屈子文,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学长怎么变成这样挑拨离间的小人了?
老公为了和惟尧堂弟打好关系,放弃了原本升迁的机会,到了川渝这样一个贫困县来工作,而且还打算让黄石集团来川渝投资,这一切就是为了和惟尧堂弟打好关系,可是老公付出了这么多,都被学长给破坏了,而且老公身体不好,更不能受气。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屈子文放声嘲讽大笑起来,原本就病弱骨瘦的身体更是笑得直颤抖,笑声戛然而止,屈子文猛地瞪大了仇恨的双眼,阴冷的看着封瑶和黄源礼,“我恨不能亲手将你们活剐了,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不过是挑拨离间而已,我为什么不这么做?”
“屈子文,你给我闭嘴。”黄源礼怒喝一声,高傲的神色里带着不屑和鄙视,“你算什么东西!当初我们黄家留你一条性命,却没有想到养出一条狼心狗肺的畜生来!”
“学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知道老公多重视和惟尧堂弟的关系,老公付出了多少,你怎么能这样?老公身体原本就不好,现在被学长你气的更加不好了。”封瑶心疼的看着气的绷紧了身体的封惟尧。
之前的百年人参又没有拿到,现在老公又生气,生气最伤身了,封瑶越想越担心,看向屈子文的目光里更是充满了抱怨。
被封瑶这样质问着,屈子文嘲讽的冷笑着,“我怎么变成这样?那也是你们害的,是你们逼的!当年我为什么瞎了眼睛,为什么要答应和你在一起!”
当年的封瑶单纯优雅美丽,自从主动追求屈子文之后,封瑶的眼里只有屈子文,为了他反抗母亲,拒绝联姻,甚至和他一起吃苦,那个时候屈子文是真的感动,可是此时他才真正的明白,封瑶根本不值得!
封瑶不过是养在城堡里的小公主,她自以为爱情至上,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和屈子文在一起,其实对于她而言,说是爱上屈子文,不如说她正做着爱情的美梦,所以两年之后,封瑶突然发现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是小公主,不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泼妇,她不要过为了一毛钱都要精打细算的日子,所以封瑶抽身离开,接受了和黄源礼的联姻,然后又过上了属于小公主的优雅生活,也许这一次不是因为爱情,但是这才是封瑶要的生活。
封瑶再次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幸福的美梦,文质彬彬的老公,活泼可爱的女儿,富裕的家境,优雅的贵妇生活,所以此时封瑶才如此理直气壮的指责屈子文。
“屈大哥,和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陶沫低声开口,只为屈子文感觉不值,封瑶说到底不过是自私自利、享受富裕生活的女人而已。
她当年敢为了爱情反抗,不过是因为封瑶知道自己是封家的人,不管如何,她的父母不会对她置之不理,因为有了这个底气,所以封瑶才会那么义无反顾,那么干脆利落的和屈大哥在一起。
可是两年来贫困的生活,让封瑶渐渐明白比起爱情,富裕优雅的生活更重要,她自以为的爱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而且父母是真的不可能同意她和屈子文在一起,在一起的代价就是贫困,所以封瑶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了,然后重新当回了小公主,过上贵妇般的优雅生活,只留给屈大哥破碎的爱情和残缺了一个肾的身体。
“我没事。”屈子文对封瑶已经没有了感情,此时听到她质问的话,更不会有什么难受的地方,他只是为自己感觉到不值得。
如果说一开始封惟尧就因为屈子文的遭遇厌恶封瑶和黄源礼,那么此时听着这两人的话,尤其是黄源礼那种高傲十足留了屈子文一命的话,更是让封惟尧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强行摘除了屈子文的肾脏,还有脸做出这种施舍的表情,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脸面!
黄源礼也知道有屈子文在这里挑唆,封惟尧这种没脑子的纨绔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他也不愿意受辱,此时正色的看向封惟尧,“惟尧堂弟,你被屈子文蒙蔽了,我多说也是无益,改日有机会我再和你再谈。”
封瑶连忙扶着黄源礼,转身的那一瞬间,余光扫过因为病态而显得丑陋屈子文,完全没有了的英俊温雅,封瑶收回目光,看着面容虽然有些苍白有些清瘦,但是依旧非常英俊的黄源礼,当年自己选择离开果真没有做错。
“让你们见笑了!”看到陶沫和封惟尧都担心的看向自己,目送着仇人离开的屈子文朗然一笑,他面容虽然因为生病而变的难看,但是眼神却是干净的,那股子被仇恨压抑的戾气也没有了,依稀可以看出当年屈子文的英俊潇洒,“我如今只想着报仇,不会因为封瑶而伤心的。”
当年被强行送上手术台摘除了右肾,屈子文被打压的过不去下去的时候,他听到的是封瑶和黄源礼美满幸福的生活,那一刻,屈子文就将封瑶从心里头移除了,他是干脆利落的男人,爱恨分明,封瑶可以走的那么干脆,屈子文又怎么可能留恋这段夭折的感情。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打着封家的名头出来招摇的!”封惟尧有些抱歉的看向屈子文,不管如何,这事终究和封家是有些的关联的,此时不由担心的看了一眼陶沫,唯恐她又因此迁怒自己,将自己拒之门外。
陆九铮和操权昨晚上都没有回来,陶沫倒也没有多想,这边她刚进门,封惟尧立刻跟着进了门,让最后一个进来的屈子文不由的笑了起来。
因为被羞辱而愤怒离开的黄源礼下楼下的太快,此时到了楼下之后,整个人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靠在汽车上喘息着,眼中满是不甘是愤怒是扭曲的仇恨。
“老公。”咬了咬嘴唇,封瑶担心的看着脸色不好看的黄源礼,拉了拉他的胳膊,抬手要给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别碰我。”啪的一声,打掉了封瑶的手,黄源礼一肚子的怒火此时刚好发泄到了封瑶身上,阴阳怪气的嘲讽,“你的旧情人真是好手段,人都要死了,还要来害我!当年我就不该心软!”
被骂了,委屈的厉害,封瑶也没有想到屈子文竟然变成这样的小人,在背后来给黄源礼添堵,“老公,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
“行了,封瑶,你这个旧情人只怕不简单那,之前难怪陶沫扣着百年的人参不撒手,只怕都是冲着我来的,现在又在封惟尧这里挑拨离间,封惟尧不待见我也就罢了,如果封惟尧对黄家下手,封瑶,你别怪我不客气!”
黄源礼此时将所有的原因都归结到了屈子文身上,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已经快死的人竟然还能这样折腾,害的自己当众受辱!这个仇,一定要报,这口恶气,黄源礼可吞不下去,屈子文算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善之下苟延残喘了十年,竟然敢反咬自己一口、恩将仇报!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
心里头有了决断,黄源礼倒是冷静了几分,看着低着头受了委屈的封瑶,倒也软了态度,“你也别怪我对你发火,你看看屈子文做的那叫什么事?小瑶,你能不能说服屈子文放弃挑拨离间,改善封惟尧对我们的态度。”
“老公,我一定可以的。”封瑶用力的点了点头,看着黄源礼面色温柔,不由的破涕为笑,一下子将人给抱住了,“老公,你刚刚吓到我了。”
“抱歉,你也知道岳父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事都不管,我们身为黄家的一员,总要为家族做点贡献。”黄源礼温柔的拍了拍抱着的封瑶,语重心长的感慨:“小瑶,我身体需要调养,毓婷要上一流的贵族学校,日后还要去国外上学,你自己也要保养,珠宝首饰都缺一不少,而且岳父岳母那边每年我们黄家也都要拿出一大笔钱供他们开销,小瑶,这些都是钱。”
“我知道的,这些我都明白。”封瑶用力的点了点头,十年前,那种穷困潦倒的日子她再也不要体验了,所以黄石集团一定不能出事,一定要和惟尧堂弟打好关系,不能让学长这样挑拨、破坏下去!
公寓里,陶沫吃了早饭,原本她是打算让屈子文留在公寓里,刚好药膳也需要人在一旁看顾着火候,可是想到了早上才遇到的黄源礼和封瑶,为了防止出意外,陶沫将药膳的材料连同瓦罐都打包带去研究所,“屈大哥,你也跟自己一起过去研究所吧?”
“陶沫,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对屈大哥动手的。”封惟尧面容严肃的保证着。
可惜陶沫并不放心将屈子文留下,如果黄源礼找了打手过来,屈大哥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经受不住一点的伤害。
封惟尧一看陶沫这眼神就知道她不信任自己,俊脸一垮,眉头一挑,火大的厉害,自己虽然纨绔了一点,但是这点分寸还是有的,陶沫凭什么就这么不相信自己!
“封二少,我还是和陶沫去研究所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屈子文笑着打圆场,封惟尧一看就是个纨绔少爷,虽然他身份摆在这里了,但是不一定能震慑住黄源礼,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屈子文也不打算冒险。
看着陶沫和屈子文向着研究所的方向走了过去,封惟尧火大的一脚踹在了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封惟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直奔县委大楼而去,但是心里头对黄源礼和封瑶这两个罪魁祸首更为的痛恨厌恶。
赤竺兰的研究有了韦胖子、钟一民、梅灵三人的帮忙,再加上陶沫上辈子的研究经验都在,所以进展的比较快,刚好马教授也结束了手里头的实验,暂时有时间,也加入到了陶沫的实验研究里,大大的提高了速速和效率。
“你去忙,我先照看着药膳,再四周走走。”屈子文笑着开口,让陶沫去工作不需要担心自己,五号实验楼是才使用不久的,外面种植了不少的中药材,正好可以边走边看,屈子文难得可以这么悠闲。
“那好,屈大哥,药膳要小火熬四个小时,中午如果我没有出来,你就先去食堂那边吃饭,我都打了招呼了,如果累了,这边也有房间可以休息。”陶沫又交待了几句就直奔实验室去了。
一旦忙起来,陶沫也就忘记了外面的屈子文,尤其是陶沫他们终于发现延长赤竺兰根本活性细胞存活时间的方法,虽然还在试验阶段,但是如实可以成功,那将是最重要的一项突破。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马教授也不由吃惊的看向陶沫,中药材种类那么多,谁也不清楚如何延缓赤竺兰的存活时间,毕竟这是全新的领域,却没有想到陶沫之前提出的方法竟然有七成的把握。
“之前去了一趟市里的药材市场,有人卖假灵芝,当时我突然想到了太岁肉灵芝,一直都有传闻说太岁肉灵芝只要切下一块,就可以自行长大,这说明太岁肉灵芝里必定含有某种强大的再生细胞,所以我才想到分析太岁肉灵芝的基因图谱,也许可以用来提取赤竺兰的根部活性细胞。”
陶沫笑着回了一句,神色激动的看着实验器材上的图谱分析,若是可以的话,那么一旦可以成功的提取并且保存赤竺兰根部的活性细胞,那么烫伤药的研究就成功了九成。
这边实验室里的五个人激动万分的忙碌起来,直接连吃饭都忘记了,屈子文自己去食堂吃了午饭之后,刚在五号实验楼外的小中药园里散步时,一个保安快速的跑了过来。
“屈先生,外面有位封瑶小姐想要见你。正在门外室里。”研究所注重保密性,所以外来的人基本不准入内,除非得到了所里领导的批准。
保安一开始是不打算理会找上门来的封瑶,直到她报出自己县委书记妻子的身份,保安这才让封瑶暂时留在门卫室里,自己跑过来找人了。
封瑶竟然找来了?在研究所里,屈子文倒不担心有什么危险,“谢谢,我跟你过去一趟。”
站在保安室的外面,封瑶眉头皱了皱,刚刚里面那两个保安竟然用那样猥琐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简直太过分了!封瑶这才站到了外面,对迟迟不来的屈子文更多了一股子的怨气。
五号实验楼离大门口有些远,步行至少需要十多分钟,再加上屈子文身体不好走的就更慢了,等到封瑶看到屈子文时,已经过了快二十分钟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冷淡的看了一眼封瑶,屈子文走到门卫室外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倒是想要回到封瑶能和自己说什么。
“学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封瑶不愿意和瘦骨嶙峋一脸病态的屈子文坐在一起,只是站在一旁,皱着眉头怨念的看着冷漠的屈子文,“学长,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挑唆,让我和老公多难做。”
“你们摘除了我的右肾给了黄源礼,难道我还要反过来感激你们?”像是听到了多大的笑话,屈子文冷冷的目光盯着抱怨的封瑶,当年自己真的是眼睛瞎了!
“可是那也是学长你自愿捐出来的,我知道学长你当年是为了让我过的幸福,所以才会捐出一个肾给老公,这些年,学长,我过的真的很幸福,也很感激学长你当年捐肾的举动,我会一直努力的幸福下去,就像当初我和学长在一起说过的一样。”
此时封瑶脸上带着几分梦幻般的幸福,感激的目光看向屈子文,学长知道他当年不能给自己幸福,所以才会将自己交给老公照顾,甚至捐出了一个肾来救老公,所以她一定会将这份幸福延续下去。
“封瑶,这就是你自欺欺人的做法是吗?这样想,你才能过的心安理得吧?”屈子文嘲讽的冷笑起来,他算是看明白了。
“封瑶,你真的不单纯也不傻,你比谁都聪明,为了爱情,你和我在一起,为了过好日子,所以你离开我嫁给黄源礼,为了让自己心里没有任何负担和罪恶,所以你用这样可笑的理由来说服你自己,哈哈,封瑶,我真是小看你了。”
被屈子文这样*裸的撕了脸皮,封瑶不由尖叫起来,“够了!学长,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病了,所以你的想法才会这样扭曲,这些我都明白,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生病了,就来破坏我和老公之间幸福安定的生活!”
实在不愿意和封瑶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再争论什么,屈子文冷声开口:“行了,随便你怎么想,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喘息着,封瑶平复和自己刚刚过于激烈的情绪,老公说的一点都不错,学长真的疯了,当年他为了让自己幸福,明明连肾都能捐出来,可是现在却反过来害自己和老公,人果真是会变的,学长看到自己和老公这般幸福,肯定是嫉妒了,所以心思才扭曲了。
又恢复了单纯柔顺的模样,封瑶出口的声音带着恳切的柔软,目光满怀期待的看向屈子文,“学长,我知道陶沫买的那些药材是给你用的,其他药材我都不要了,你能不能将那支百年的人参还给我,老公身体需要人参来调理。”
“不可能!”屈子文毫不留情的拒绝,别说这人参对自己也重要,就算不重要,屈子文将人参丢了也不会给他的仇人,他没有那么善良!
脸一白,封瑶不满的看着冷血无情的屈子文,学长怎么变了这么多!怎么变得这么不近人情!想到中午吃饭时黄源礼的话,不由再次软软的开口:“学长你不给也就算了,那学长你可以和惟尧堂弟说清楚吗?说你只是嫉妒我和学长,所以才故意说了那些坏话挑拨离间,让惟尧堂弟不要再对老公有偏见。”
“封瑶,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和黄源礼只有恨,所以我不可能帮你们,我只会报复,所以你和黄源礼等着吧,我会将黄源礼身体里属于我的肾再挖出来!”屈子文冷冷的丢下话,不再看封瑶一眼,转身离开。
封瑶不敢相信的看着转身就走的屈子文,一瞬间只感觉无比的委屈,可是渐渐的委屈就转为了怨恨,学长既然这么偏执,那老公要出手,自己也不会拦着了,都是学长自己惹出来的。
陶沫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实验室里的几个人这才吃了一顿迟来的午饭,不过几人神色都是兴奋而激动的,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基因图谱出来了,通过理论上的学术研讨,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剩下的就是实验来验证。
“今天早点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会非常忙!”马教授笑着开口,赞赏的看向陶沫,这项研究只要成功了,就可以投入生产了,这将会是医疗史上一项重大的突破。
韦胖子更是嘿嘿的笑着,撞了撞陶沫的肩膀,笑的异常的奸猾,“陶丫头,等成果出来了,肖家和老所长可要将你给生吞活剥了!”
研究所这边的主要投资都是肖家经营的猎豹风投,所以肖家对研究所的成果有这一定的话语权,谁投资谁受益,这也正常。
可是当初肖华因为马教授助理名额的问题和陶沫冲突不断,最后肖华为了算计陶沫,肖家风投公司改变了对研究所投资的规定,所以陶沫这间实验室完全是陶家投资的,甚至研究所都没有一点的所有权。
这烫伤膏药一旦研究出来,不单单是经济利润,更重要的是名誉。而且深度烫伤是全球的难题,所以国外的药厂肯定也会想要合作,韦胖子此时想想都有些的吞口水,这利润绝对惊人,陶家将会因为陶沫而一举成为商界的巨富。
钟一民和梅灵只对研究有兴趣,当然,他们也知道烫伤膏研究出来了,肯定是名利双收,不过却不会想的更多更深。
此时韦胖子故意落后了几步,看向陶沫低声开口:“陶丫头,我也不会和你客气,如果陶家拿不下这个烫伤膏,我们韦家绝对是愿意合作的,就凭我们的关系,如果陶家要是找合作商,记得我们韦家是首选,当然,我只负责牵线搭桥,能合作最好,不能合作,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
“超哥,这个具体的事宜都是陶叔来处理,不过你放心,如果会合作,肯定会首选韦家。”陶沫笑着点了点头,韦胖子这样明着说,陶沫半点不反感,朋友之间原本就该这般的坦诚。
“哈哈,那我就先谢谢了。”韦胖子脸上一喜,感激的看了一眼陶沫,如果真的能合作,对已经开始没落的韦家而言,那将是腾飞的新机会。
可是韦胖子却是小看了陶家,当然,陶家在外人眼里就是潭江市一个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陶沫即使研究出了烫伤膏,但是以陶家这三流家族的实力,根本保不住烫伤膏,所以韦胖子才会提出合作,毕竟韦家也是数一数二的中医世家。
但是陶沫背后有陆九铮在,就凭着这一点,陶沫的研究成果谁都抢不走,更何况还有卫生部的乔部长坐镇,乔甯和陶靖之目前关系进展良好,想要抢陶沫的烫伤膏,那也得看乔部长会不会同意。
当然,陶家的药厂的确规模太小了,这将是国际性的突破,牵扯的范围就广了,所以陶沫是打算将烫伤膏交给陆家来处理,就国内而言,烫伤膏带来的只是经济利润,但是放到国际上,烫伤膏则可以给国家带来其他方面的收益,这些只能靠陆家来运作。
屈子文原本以为陶沫会和白天一样,至少忙到晚上才会从实验室里出来,却没有想到这才四点半不到,陶沫一行人就一个一个面带微笑的走出五号实验楼了。
“屈大哥,今天下早班,走吧,我们回去顺便买些水果带回去,屈大哥,有没有感觉很无聊?”陶沫和韦胖子几人说了一声,随后笑着向着屈子文走了过去。
“没有,下午我一直在学习如何打理那些草药。”屈子文气色好了不少,或许是心境放开了,人也恢复了生机和活力,下午他就跟在打理中药园的一个老师傅后面学习怎么种植草药,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从研究所到公寓这边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天气好,所以到了下午的时候,小区里不少人都在外面活动着,孩子在嬉戏玩耍,老人们一边看着孩子,一边凑一块说话,整个小区看起来很是宁静和谐。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突然,一道尖利刺耳的童音响了起来,伴随的还有鸡蛋向着陶沫和屈子文砸了过来。
黄毓婷毕竟只有十岁,力量有限,砸鸡蛋的准头也不够,所以陶沫拉着屈子文轻松就避开了,而小区里正活动的人都诧异的看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是不是!”黄毓婷尖利着声音,还很幼稚的小脸却完全扭曲了,恶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屈子文,骂出口的话更是不堪入耳,“就凭你这个病的快要死的男人,还想要破坏我爸爸和我妈妈之间的感情,不要脸的贱男人!我爸比你强一万倍了!你拿什么和我爸比?”
黄毓婷才到川渝,所以黄源礼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安排学校,早上黄源礼和封瑶回家之后,就屈子文的事开始了讨论,想要拿出个方法来,黄毓婷从头听到尾,对这个敢破坏他们家和封惟尧搭关系的屈子文恨的咬牙切齿。
结果下午的时候,封瑶又一路哭了回来,和黄源礼说了和屈子文见面的情况,黄源礼当场就气的砸了茶杯,黄毓婷也气的够呛,只感觉封瑶这个妈妈太没用了。
下午黄毓婷偷偷的拿了冰箱里的生鸡蛋,在小区这里等着,一看到陶沫和满脸病容的屈子文就冲了过来,这才有了刚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