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偷得一吻

吕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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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陆九铮和封惟尧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了,周组长连忙开口打圆场,“我是市委组织部周德仁,上校同志,这一次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我代表市委和川渝县委郑重的向上校同志和我们广大的人民子弟兵道谢。”

    陆九铮并没有开口,一旁操权倒是走了过来,和周组长握了握手,例行公事的寒暄,“周主任你好,我是操权,原本是负责驻军部队的野外拉练,得到消息知道这边发生了暴乱,这才临时改道过来的。”

    操权虽然不愿意面对这种场合,但是他离开锋刃之后就是要走到明面上来的,之前在百泉县也是为了镀镀金,这一次过来西南省则是属于军方的任务,当然,明面上则是外调过来,训练西南省的驻军部队。

    等着一次任务结束之后,操权的军衔至少要从正团级提升到副师级,也是上校了,当然,操权这个普通部队编制的上校军衔,和陆九铮锋刃的上校军衔是完全不能比的,锋刃是独立的军种,陆九铮的上校军衔含金量极高,真的论起来绝对相当于军长级别的中将。

    后续的工作处理的也快,毕竟法不责众,所以除了相关的责任人之外,其他跟着起哄的普通群众在录了口供之后也都离开了。

    虽然整件事闹的很大,但是川渝县这地方经常发生大规模的械斗,村子和村子之间经常因为一点破事,两个村子几百人都能打起来,有时候,也会有上百人的村子围堵政府办事机关讨要说法。

    所以基本上只要不出人命,一般后续处理好了就行,也正是因为川渝这种贫困县,外加少数名族居多,各种民族混居,矛盾冲突不断,这也是李自强能牢牢坐稳第一把交椅的原因,这地方太难治理,也就李自强手段有办法,这些年川渝县的治安还算不错。

    魏村长这边被扣押了十个人,警方的人正在录口供,小莉父母这边的十多个亲戚,也是在另外一间办公室里录口供,第三个办公室里则是之前扣押的医护人员的家属,也是例行公事的做口供笔录。

    而此时,大楼没有被打砸的一间会议厅,因为操权的介入,让会议厅的气氛跟着一变,一贯军方的人是不干涉政府部门的,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是操权帮忙善后的,周组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不是之前魏家村的人突然暴乱,我想要说小莉的尸体并没有被火化,已经被送到了市局法医室进行了尸检,人有没有怀孕流产,到底是怎么死的,相信市局的法医会有新的说法。”封惟尧冷声开口,嘲讽的看着脸色煞白的李自强,“李书记,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你说什么?”周组长傻眼了,原本以为没有了尸体,只能草草了结这个案子,谁知道峰回路转,小莉的尸体并没有被火化,还被送到了市局去了。

    一时之间,被这个消息炸懵的众人都傻眼了,不过转而就想明白了,这是封惟尧棋高一着,抢先一步偷走了小莉的尸体,那李书记?

    “封同志,你这话说的太奇怪了,就算小莉如同你说的是谋杀,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李书记在震惊之后,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整件事自己都没有直接插手,也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不管怎么查,李自强是不怕的,小心谨慎、不留下蛛丝马迹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政的习惯。

    “李自强,你以为强词夺理的狡辩就可以给自己脱罪了?”封惟尧恼火的看着李自强,即使他知道小莉的死和李自强脱不了关系,但是目前的确没有相关的证据来指正李自强。

    之前唆使小莉用假装怀孕来唆使魏洋讹诈陶沫的人是汪主任,汪主任小心谨慎,是在网吧利用咨询旅游行程的事情找到了小莉,偷偷和她见了一面,许诺了一套房子的事情。

    小莉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至于她死亡的原因,是小莉在宾馆门口收到一个信封,让她吃下这个药剂,从而以假乱真造成流产的迹象。

    小莉不疑有他吃了药,被抱上救护车之后,小莉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注射了麻醉剂,她下体流出来的鲜血是假的,但是吃药之后下体已经内出血了。

    可是当时负责急救的医生根本不清楚,而且给小丽打的点滴却是破坏凝血因子的药水,小莉就这样还没有到医院就因为下体大出血死了,不过因为注射了麻醉剂所以到死都没有睁开眼。

    李自强能在川渝县经营这么多年,尤其是川渝县这边接近边境,也网罗了一两个特殊的手下,在小莉被送到医院急救室之后,救护车上的点滴瓶和软管都被立刻换掉了。

    陶沫派过来的武队长和陶家保安迟了一步,拿走取证的都已经是被置换过的医疗器械了。

    所以李自强很有自信,他已经扫清了所有的痕迹,即使封惟尧他们怀疑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查,都甭指望能查到自己头上,最多就是查到汪主任那里,也只能证明汪主任见过小莉,但是小莉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当然在李自强的布局里,小莉的尸体是应该被火化了,那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可惜他没有想到陶沫行事如此的谨慎,他稍微大意了一点,小莉的尸体就被陶沫给偷走了。

    其实若不是小莉的死对陶沫而言是突发事故,李自强的手下动作快的置换了救护车的里的医疗器械,那么陶沫拿到的证据会更多。

    “封同志,注意一下你的情绪。”周组长不得不开口提醒封惟尧,没有任何的证据,那么李自强还是川渝县的县委一把手,封惟尧没有权利诋毁他。

    封惟尧气的脸色铁青,暴怒的看着淡定自若的李自强,咬牙切齿的开口:“你等着,即使没有证据又怎么样?我绝对有本事将你拉下台!”

    封惟尧当枪匹马的在川渝县,他的确拿李自强没有办法,但是这一次牵扯到他的生死,封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要盯着李自强来查,即使小莉死亡的案子他将所有证据都抹除了,但是李自强在川渝县这么多年,身上肯定不干净,封惟尧绝对会将人给拉下马。

    李自强并不害怕封惟尧背后的家族,事情闹到这种程度,如果只是和封惟尧之间的争斗,李自强一直占据着上风。

    如果封惟尧背后的家族出手,那么李自强可以肯定封家敌对的势力也会插手,那么对方肯定会保下自己来打击封惟尧,政治有时候就是一场豪赌,而这么多年来,李自强就没有输过,他有脑子有城府有野心,而且在川渝县这些年,他的履历上只有一个一个光辉的政绩,李自强相信自己不会输!

    封惟尧气的攥紧了拳头,一旁周组长不由的摇摇头,川渝县这地方不好治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封惟尧的家族和敌对势力角逐较量下来,李自强依旧会牢牢的坐稳这个位置。

    事情进行到现在,周组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市局法医发过来的电子档的验尸报告显示小莉的确死于谋杀,吞服了造成内出血的药物,又通过点滴瓶被注射了破坏凝血因子的药剂,导致了小莉大出血的死亡,可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来指证凶手,那么这就是一个悬案。

    “今天经过了这一场暴乱,大家都先回去休息一下,我也会将相关事宜提交到市委。”周组长疲惫的开口,会议再开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了,周组长叹息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啊,也不知道市委会怎么处理。

    其他人都纷纷站起身来,周组长说的很对,经历了早上那十多分钟的暴乱,在场的人都吓的够呛,若不是因为没办法离开,他们早就回去休息压压惊了,差一点就死在暴乱里,三魂吓掉了两魂半。

    “你给我等着!”封惟尧吃人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李自强,只等着家族出手再收拾了李自强。

    这边陶沫、陆九铮和操权也都起身,门外是站岗的士兵,看到两人过来,立刻站直了身体行礼。

    “将李自强扣押带回军区。”低沉冷厉的声音漠然的响起,陆九铮沉声开口,目光都没有看李自强一眼,带着陶沫向着门外步伐沉稳的走了去,会留下来听这个会议,也不过是为了更加了解整个案子的经过,即使周组长这边有证据指正李自强,陆九铮也会将人带走。

    这又闹的是什么啊!周组长的头都大了,其他站起身来还没有出去的人也都傻眼了,这一出又一出的,让他们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比他们一辈子经历的都要波澜起伏。

    刚对李自强放狠话的封惟尧也是一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李自强的,即使没有证据,利用封家的权势,封惟尧也要找李自强报仇,只是这需要调查需要时间,但是封惟尧没有想到陆九铮如此张狂。

    军方的人向来是军令如山,虽然明面上操权是空调到驻军部队的军官,陆九铮是他的副手,但是陆九铮也是上校军衔,所以他的命令一出,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没有丝毫迟疑的就进了会议室将李自强的胳膊反扭住,打算直接带回部队。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周组长,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李自强在震惊之后,不由的暴怒起来,义正言辞的怒斥:“我是川渝县委书记,我没有犯罪,你们军方的人没有权利拘捕我,这是非法囚禁,你们这是在犯法!”

    周组长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本这案子就够复杂的,封惟尧的背景他都不清楚,陶家还是涉黑的,又牵扯到研究所,马教授更是放了话,不准动陶沫,结果现在军方又出来搅和了,还蛮横粗暴的就要抓人。

    这如果抓的只是普通人,那也就算了,李自强可是川渝县委一把手,而且目前小莉的确死于谋杀,可是没有证据指正李自强,就算是军方的人也没有权利抓人。

    如果可能的话,周组长真不愿意再管这破事,可是他是市委组织部的办公室主任,又是负责这一次调查小组的组长,他不管都不行。

    陆九铮气场太强,眼神太过于冰冷,从头至尾都只是坐在陶沫身边,军方这边的事都是操权在处理,一看陆九铮就是不好惹的,周组长也只能求助的看向操权,这些兵痞子真的很可怕,说翻脸就翻脸,县委一把手他都抓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操团长,你看这事?”

    操权也求助的看向自家威严着面瘫脸的上校大人,这就算要抓人,明面上也要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一身笔挺的军装,气势冰冷而威严,陆九铮凤眸终于看向挣扎的李自强,低沉的声音冷酷无情的响起,“李自强,你和边境恐怖分子勾结,涉及出卖国家情报,军方以叛国罪正式逮捕你,带走!”

    大叔威武!陶沫敬佩的看着睁着眼说瞎话的陆九铮,见过霸道不讲理的,却没有见过将不讲理上升到这种义正言辞的程度。

    李自强为人的确精明,城府极深,大局观也强,对人性的推测和把握更是精准,他就守着川渝县这地方当个土皇帝,混的也是风生水起。

    但凡李自强野心大一些,真的离开川渝到了市里,只怕李自强就不可能这么游刃有余了,他是一个野心勃勃但是自制力又极强的男人,可是不管李自强如何强大,手段如何了得,到了陆九铮这里却也只有认栽的份。

    李自强犯到了陆九铮手里,即使他扫除了一切犯罪证据,但是特殊的刑讯手段之下,李自强这种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只有老实交代犯罪罪行一条路可走,平常这种手段却都是用来对付间谍和敌国特工的。

    “你这是诬陷!”李自强气的浑身直发抖,陆九铮手段太强势太粗暴,根本不按照牌理出牌,这让李自强根本无计可施,只能愤怒的质问,“你这是栽赃陷害,我要上告!在场这么多人,你们无法堵住悠悠之口!”

    陆九铮冷冷的看着还负隅顽抗的李自强,面瘫脸冷漠到了极点,那一双眼如同是看待一个死人,“你没有权利上告,而他们同样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王新声或许还有资格侧面打听一下。”

    说完之后,陆九铮根本不理会叫嚣的李自强,直接带着陶沫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余光冰冷的扫了一眼震惊的封惟尧,强势冷漠而高傲。

    封惟尧脸色猛的一白,他清楚的明白陆九铮眼神里那种轻蔑的态度,他看不起自己,自己只能对着李自强放狠话,看着他逍遥法外,可是陆九铮却可以毫不客气的将人当着周组长的面抓走。

    一时之间,封惟尧脸色复杂的变化,愤怒的同时又有被人看轻的恼火,他清楚虽然跟着陶沫叫了一声大叔,可是这个强大而可怕的男人最多也就三十岁左右,比封惟尧只大了四五岁,可是他们手中的权力却是截然不同。

    陆九铮可以无视在场所有人抓走李自强,用叛国罪的罪名将人抓捕,而封惟尧只能叫嚣几声,只能等家族的出手,那种技不如人的落差感觉,让封惟尧脸色惨白着。

    不甘心,可是来自陆九铮的轻蔑却如同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无能、如此的弱小。

    陆九铮几人离开了,封惟尧也面色难堪的离开了,留下的周组长等人面面相觑着,王新声!那可是西南省省委书记,一省大佬,而刚刚陆九铮话里的意思却是只有他有资格打听一下,还是侧面打听。

    可是堂堂省委一把手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去和军方过不去吗?打听并不代表干涉,在场的周组长等人甚至有种猜测,即使王书记出面只怕也是没用的,李自强或许就会这样消失了,他的档案会被军方封存,从此之后,川渝县再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大叔,这样真的没问题?”陶沫看向走在身旁的陆九铮,虽然大叔给自己出头,那种绝对护短的态度让人心里头暖融融的,可是陶沫也不是十六七岁爱情至上的小姑娘,她想的更多更长远。

    “不用理会,我来处理。”对上陶沫担心的眼神,陆九铮一直冰冷的面瘫脸终于软化了几分,大手安抚的揉了揉陶沫的头。

    李自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谋杀了小莉,甚至将一切证据都清除干净了,那么他手底下势必有那么一两个玩命之徒,所以陆九铮不过是先将人抓起来,用特殊手段让李自强招供之后,再顺藤摸瓜的将他的手下抓捕起来,整个案子就可以完结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陆九铮在军中权利极大,才能将整个程序颠倒过来执行,如果是周组长来接手,他只能先找证据,然后再抓捕李自强的手下,通过他们再来指控李自强,按照这样的办案程序,想要抓捕老奸巨猾的李自强却是难上加难。

    “大叔,我目前住在研究所里,你是和我回去还是回部队?”既然大叔说不用担心,那就不用担心了,陶沫又问了一句。

    她虽然很想多和大叔多相处一下,可是之前又是被泼了茶水,又是被花盆里的沙土淋了一头一脸的,再加上出了不少汗,陶沫这会儿只感觉浑身都难受,不洗个澡她都没法子见人了。

    “等一下。”陆九铮看了一眼陶沫,随后向着大门外站在军用大卡前面的操权走了过去,沉声开*待,“审讯李自强之后,抓捕他的手下。”

    “上校,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操权点了点头,这个李自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一个县委一把手就敢草菅人命,这官位要是再大一点,那还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正常的审问估计是审不出什么来,但是到了操权手里,李自强只有老老实实交代的份,这边陆九铮又和操权交代了一句,接过一辆军用越野车的钥匙,这才转身向着陶沫走了过去。

    操权带着手底下的兵,扣押着李自强直接离开了县城,陆九铮也开着越野车将陶沫送回了研究所。

    因为保密性,研究所一般是不准外来车辆和人员进来,不过也有特事特办,再加上陆九铮开的是军方的车,带着上校军衔的军官证,所以倒顺利的进了研究所。

    陶沫现在暂住的公寓比较老旧,不过卢经理已经在研究所旁观的小区给陶沫弄了一套房子,家具什么的倒是可以直接买,不过墙壁和天花板,还有卫生间厨房都要重新装修,所以陶沫就暂时住这里,也就懒得弄什么布置了,随时拎着行李就能走。

    “大叔,这里有些的简陋,你先坐一下,我去洗个澡。”看着客厅沙发上乱糟糟堆放的衣服,晒干的内衣内裤赫然就在其中,陶沫老脸一红,快速的丢出一句话,随后抱着一堆衣服就冲回了卧房。

    公寓的确有些的老旧,而且陶沫这段时间都忙着实验,公寓也没有收拾,看起来有些的邋遢,茶几上摆放着快干瘪的水果,一旁的垃圾桶里的垃圾也没有倒,地上也是一层灰。

    陆九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快步向厨房走了过去,当看到流理台上堆的一桶一桶的方便面,黑眸冷了几分,而随着冰箱门的打开,里面除了鸡蛋和牛奶之外,就是几根失去水分的胡萝卜和辣椒。

    冷沉着面瘫脸,陆九铮莫名的有些火大,直接将所有的泡面连同冰箱里不能用的辣椒胡萝卜都丢到了垃圾桶里,想了想,又将客厅那些干瘪的水果丢了,连同客厅的垃圾袋一起收了起来。

    看着到处都是灰的房子,笔挺着身影的陆九铮犹豫了,一分钟之后,却见他拿着洗过后的抹布将茶几给擦干净了,可是因为抹布太湿,茶几上也是一层水,而茶几表面是干净了,下面还是一层灰,而整个房子要擦要扫要拖的地方太多。

    五分钟之后,陆九铮冷着面瘫脸将抹布丢进了水槽,这地方一时半会根本弄不干净,而且房子太老旧,光线也挺暗,怎么看都不适合居住。

    十来分钟之后,陶沫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房间,就看到陆九铮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后背挺的笔直,如同是在谈判桌上和敌军交涉一般,面瘫脸冰冷的没有表情。

    看到陶沫过来了,陆九铮抬头看了一眼,那眼神冰冷冷的,让陶沫擦头发的手一顿,一股不安的感觉倏地涌上心头,秋后算账!四个字咻一下浮现在脑海之中。

    “大叔,这几天太忙,所以没来得及打扫卫生。”这会也顾不得尴尬了,陶沫干干的扯着嘴角转移着话题,大叔性格古板又封建,自己这狗窝一样的住所,绝对让大叔嫌弃了!

    陶沫记得当时在潭江市公寓的时候,每个星期阿姨也会来打扫两次,将角角落落都弄的干干净净的,陶沫只需要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那个时候陆九铮可不是这样笔挺的坐着,而是放松的依靠在沙发上,这会大叔肯定是嫌弃沙发脏了。

    “先将头发吹干!”陆九铮的确是嫌弃陶沫这到处是灰尘的住所,他也打算趁着陶沫洗澡的时候收拾一下,可惜陆九铮发现他宁愿去战场杀敌,也做不来家务,而且也不喜欢做。

    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陆九铮,发现他态度还算良好,陶沫立刻就笑开了,咚咚的在柜子里将吹风机找了出来,又咚咚的跑到了陆九铮身边,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大叔,你帮我吹吧。”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大叔这性子,就连谈恋爱这名分还是陶沫死皮赖脸的确定下来的,甭指望大叔会浪漫会体贴到给自己吹头发,所以陶沫笑眯眯的依靠在陆九铮的身边,反正自己脸皮厚,也不怕在大叔面前丢脸,俗话说的好,男人是什么样,那是需要女人调教的!

    陆九铮接过吹风机,嗡嗡的噪音响起,第一次给人吹头发,陆九铮左手略生疏的拨弄着陶沫湿漉漉的长发,将吹风机的热风对着发根吹了过去,湿发上的水沾在手上却也没有丝毫的嫌弃,渐渐的,动作倒是越来越娴熟。

    陶沫的头发很多,才洗的头,发丝细滑,在指间滑过,让陆九铮感觉心里头也像是被这柔软的发丝给骚动了一般,手上的动作愈加的轻柔。

    “大叔,你这手艺都快赶上理发师了。”陶沫享受的闭着眼,头发半干了之后,她就毫不客气的趴在了陆九铮的腿上,此时,被吹风机吹的头皮暖暖的,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大手一顿,扯痛了陶沫的头皮,陆九铮连忙松了手,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陶沫,黑发如同泼墨一般在纤瘦的肩膀上散开,一想到陶沫去理发店,会有那种妖里妖气的男人也将手在她的发间穿梭,陆九铮老脸一沉,“以后我给你吹。”

    “啊?”陶沫呆愣愣的抬起头看着陆九铮,在他那面瘫脸上明显发现了一股子的不悦,这让陶沫稍微有点的不解,然后一想,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清澈的双眼里满是戏谑,“大叔,你这是吃醋了?”

    “趴好!”陆九铮沉声开口,将陶沫满是笑容的小脸掰了过去,继续给她吹着头发,但是日后却坚定的杜绝陶沫去理发店洗头发吹头发的举动。

    “大叔,你看我也不擅长家务,以后我们家里要是这样乱糟糟的,你肯定得嫌弃。”陶沫笑着开口,身为女人,她可以保证家里不会乱的像狗窝,但是别指望陶沫可以做的那么细致干净,她天生不是这块料。

    “请人。”陆九铮斩钉截铁的开口,因为他几分钟之前他发现自己更不擅长做家务,而且他也不喜欢做,所以只能请人一条路可以选。

    “大叔,我洗衣服也不行,洗的胳膊都酸了,衣服都能洗破,可是总感觉没洗干净,白衬衫洗到最后都不能看了,还有床单被套一落水根本洗不动,还有窗帘也难洗。”

    “请人!”陆九铮财大气粗的再次开口,他洗衣服更不行,不过军装料子好,一把洗不破,而且他的衣服很多,真的不能看了就丢掉。

    “内衣怎么办?”陶沫憋着笑。

    陆九铮眉头一皱,请人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了,看了看作怪的陶沫,“你洗。”

    头发已经干了,陶沫从陆九铮的腿上爬了起来坐好,不满的瞅着陆九铮,“大叔,你的体贴呢,不是说老夫少妻最会疼人的吗?”

    放下手里头的吹风机,陆九铮看着陶沫被自己吹的张牙舞爪造型的头发,乱蓬蓬的披散下来,衬得她的脸更加小,白嫩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此时陶沫不满的瞪着眼,嘟着嘴,看起来像是没长大的孩子正发着脾气。

    “大叔,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陶沫哼哼两声。

    “……”陆九铮面瘫着脸沉默。

    “大叔,你不单单君子远庖厨,你还君子远家务!”陶沫得瑟的批判着。

    “……”陆纠正面瘫着脸沉默。

    “大叔,你看你,除了一身蛮劲比较会打架,其实你什么都不擅长,也就我不嫌弃你。”陶沫蹬鼻子上脸了。

    陆九铮看着越来越放肆的陶沫,终于开口:“今天为什么要把手枪给封惟尧?”

    这真的秋后算账了!陶沫得瑟的笑容僵硬在小脸上,心里头直发毛。

    “自己冒险从五楼爬墙出去!”

    “还主动踢碎玻璃窗,将危险引到自己这边!”

    “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你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去护着一个陌生男人!”男人两个字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大叔,我错了。”陶沫垮着小脸主动认错,不作就不会死!和大叔这样大男子主义的雄性,主动认错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看着陆九铮那紧绷的面瘫脸,陶沫谄媚的笑着,拉着陆九铮大手,“大叔,要不你就罚我亲你一口?”

    看着陶沫这乱糟糟蓬松头发下的小脸,因为精神力提升了之后,肌肤也显得格外的白嫩,再加上陶沫的五官清秀,乍一看真像是未成年的小姑娘,陆九铮强劲的手臂突然揽上陶沫的腰,一个用力将坐在身旁的人给拉到了自己身上。

    陶沫呆滞的一愣,她就是嘴上和陆九铮花花几下,或许是因为知道不管如何放肆,大叔都会包容着自己宠着自己,所以陶沫才有些的肆无忌惮,她说亲一口也不过是胡闹一下,却没有想到陆九铮真的将自己给抱过来了。

    一瞬间,陶沫心砰砰的跳动着,近距离之下面对着陆九铮峻朗如同刀斧凿刻出来的脸庞,陶沫只感觉脸上蓦地有些的烧热,带着几分期待带着几分紧张。

    可惜还不等陶沫从这旖旎的想象里回过神来,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面朝下的趴在了沙发上,小腹紧密的贴合在陆九铮的腿上,“大叔……啊!”

    当啪的一声响起,屁股一痛,陶沫如同被翻壳的小乌龟一般痛的嗷了一嗓子,随后炸毛的挣扎起来,“大叔,你又打我!”说好的亲吻呢!

    可惜回答陶沫的是一声一声陆九铮大手拍打她翘臀的声音,陆九铮控制着力度,可惜还是会痛。

    “大叔,你这个混蛋!”陶沫疯一般的挣扎着,可惜陆九铮右手如同铁臂一般压着陶沫的背,左手有条不紊的继续打了十来下。

    终于,在陆九铮惩罚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压着陶沫的手一松,陶沫一个翻身狼狈的爬了起来,气恼的跪坐在沙发上,头发彻底乱糟糟的不能看,红着小眼眶,气鼓鼓着小脸蛋,眼刀子狠狠的向着陆九铮射了过去。

    “大叔,你这个大笨蛋!大混蛋!大白痴!”陶沫终于小泼妇一般指着陆九铮骂了起来,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倒不是痛,更多的是亲吻破碎的落差。

    若今天换个人指着他鼻子骂,陆九铮绝对能毫不客气的断了对方放肆的手,可是看着眼前发脾气的陶沫,明明是一副凶悍的小模样,可是陆九铮莫名的感觉这样的陶沫有点的可怜。

    陆九铮大手再次揽过陶沫的腰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陶沫一惊,随后猛地挣扎起来,气恼的几乎要崩溃,“大叔,你还想要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别闹。”低沉的声音带着成熟男人的磁性,陆九铮安抚的揉了揉陶沫的头,突然低下头来,可是看着猛地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陶沫,一个轻柔的吻落到了陶沫的鼻尖上。

    被亲了!还是大叔主动亲的,陶沫倏地一下咧嘴笑了起来,兴奋的一把抱住陆九铮的脖子,“大叔,哈哈,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主动亲我!”

    无奈的看着在自己身上又蹦又跳的陶沫,陆九铮不得不双手禁锢在陶沫的腰上,再次感觉这个披头散发的陶沫像个小疯丫头,他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虽然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清瘦模样,可是性子却是沉着冷静,可是这会看着闹腾的没边的陶沫,陆九铮微微叹息一声,为什么感觉是养了个孩子,还是野孩子。

    “大叔,你为什么要亲我鼻子?”陶沫停下动作,一脸疑惑的瞅着陆九铮,就算大叔不好意思亲嘴巴,至少也该亲亲脸蛋吧。

    陆九铮看了看陶沫,将她散落在脸上的头发顺到了陶沫尔后,微微尴尬的别过视线,“下不了口。”这丫头看起来太小了,陆九铮实在没法子做更亲昵的事情。

    我不生气!和大叔这种天生面瘫的男人生气,那只会活活气死自己,而大叔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气死!

    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不痛快呢!陶沫没好气的瞪着陆九铮,什么叫做下不了口?这是嫌弃自己丑呢?还是嫌弃自己小呢?

    “大叔,你听过一个笑话吗?从前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男人将女人侵犯了,被翻红浪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女人对男人说你这个禽兽!”

    陶沫干干的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开口道:“从前又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男人没有侵犯女人,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女人对男人说你禽兽不如!”

    再次被骂了,陆九铮面瘫着脸面对着陶沫,他是真的发现这丫头绝对是个两面人,以前因为陶沫过于清瘦的身体和那巴掌大的小脸,陆九铮感觉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现在陶沫长的稍微胖了一点点,小脸也白了也圆润了,可是性格却更像是个孩子,什么文静乖巧、沉着镇定那都是假象,这根本就是个小野猫,脾气烈,爪子利,偶尔还化身小泼妇。

    “我去擦脸然后出去吃晚饭!”陶沫没好气的对着陆九铮皱着鼻子哼了一声,穿着鞋子离开了沙发,三两步之后,陶沫走到沙发后面,拍了拍陆九铮的肩膀,趾高气扬的哼哼着,“大叔,回个头。”

    不疑有他的陆九铮坐在沙发上转身回头,却见陶沫突然搂住陆九铮的脖子,如同得意的小野猫一般,咧嘴一笑,迅速的在陆九铮的嘴巴上啃了一口,随后一溜烟的吧唧着拖鞋跑进了卧房。

    呆滞的一愣,唇上还残留着那一抹柔软到让人冷硬的心都会融化的触感,陆九铮黑眸整整的看着偷腥得逞之后逃走的陶沫,半晌之后,陆九铮面瘫脸不由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这丫头是越来越放肆了。

    如果陶沫此刻在这里,她一定会发现陆九铮那面瘫脸上竟然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只可惜常年板着面瘫脸,面容严肃而冷冽,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陆九铮这冷峻的脸庞上竟然是有酒窝的,而且还是俩。

    ------题外话------

    小长假咻一下没有了,O(∩_∩)O哈哈~,亲们,有木有感觉大叔面瘫脸上带着俩酒窝特有反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