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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说他的猜想,而他想要更进一步的确认他的猜想,知道答案的除了远在大豫的东方长青,还有就是他拥在怀里之人,他此生唯一的妻子、天禹的德胜女帝。
付铮不在意权势,可他不愿被她当成别有用心之人,如果不能把此事弄清楚,付铮会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又或者,陛下根本就是把他当成第二个东方长青。
他不是东方长青,他却成了东方长青带给陛下阴影下的牺牲品。
而留仙琴,则是她和大豫帝君东方长青曾经情意的见证,所以她又爱又恨,所以她留舍难定,所以她在看着留仙琴时,眼里带着恨,却也夹杂着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
大豫曾经是她治下之国,大豫子民是她曾经的子民,而大豫帝君则是她曾经的王夫,所以,她为了避免王夫专权,打压剥夺他的权利,怕他重走东方长青之路,怕她重蹈第二次覆辙。
若是如此,那她对大豫异样的情绪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否则,她为何处处以大豫女帝为己镜,时时提醒她自己不可走女帝的老路?
陛下以大豫女帝的下场为戒,她以大豫女帝的名姓为己用,她的养国、治国之法与大豫女帝如出一辙,却又优于当年的女帝,她可是女帝转世而来?
付铮心中所想实在大胆,大的他不敢说出口。
大豫远在万里之外,陛下如何知晓大豫女帝之死,不说其他,却独独认准大豫女帝乃万箭穿心之死法。
如今再想起来,付铮便觉得事情远非自己所想那样简单,陛下认定的女帝之死,和旁人是不同的。
他那时只顾安抚她,说他不是东方长青,而她也不是大豫女帝,却顾不得质疑女帝之死一说。
她多番以大豫女帝的下场提醒她自己,可付铮乃至世人所知的大豫女帝,都是出征归来当夜旧伤复发不治而亡,唯有她咬牙切齿眼中含泪的说,她不想落得大豫女帝万箭穿心的下场。
付铮想到了她在他面前的一次情绪失态。
那时付铮只是觉得她有效仿之心,只是如今再看,她并非效仿大豫女帝,而是十分在意。
付铮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个大胆的想法,实在因陛下对大豫与众不同,事关大豫,她比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要在意。而幼时就曾多番提到大豫女帝。
这样一把见证了他和大豫女帝爱情象征的宝贵之物,他怎舍得用来求娶一个陌生女子,难不成就是因为陛下当年发布的登基诏书上和大豫女帝相同的名字?
不是说大豫帝君对女帝情深意重,女帝驾崩之后未再娶后吗?
而付铮从不同地方听来众多传闻,留仙琴不但是大豫帝君所有,还是大豫女帝和王夫情意见证,传闻那时常有大豫女帝和王夫合奏此琴,引的百鸟齐鸣万物生机之说,听过此琴的人,都说那是世上绝无可能有的天外之音。
付铮更加疑惑的是,陛下和那留仙琴的关系。
有一点很显然,若不是帝君开口,想必使者是不管做主的,那是否意味着,此琴被送来的时候,使者就没打算带回去?
这是那大豫帝君不知留仙琴尊贵,还是那使者不知轻重?
这般珍贵之物,那使者竟敢擅自做主留给了天禹。
留仙琴,世间仅有一套,流传百年至今,不想竟在大豫帝君手中,甚至把那琴当成聘礼送往天禹。
付铮很闲,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来琢磨陛下的心思。
“这叫心有灵犀。”付铮拉着她的手,牵着出门,又回头看了眼那把留仙琴,目光沉了沉,拥着他转身离开。
魏西溏点头:“那便走吧,如此甚好,朕正打算叫人寻你,你便回了。”
付铮回头,伸手放下箱子的盖子,盖住留仙琴,道:“既然如此,为夫还是带陛下回殿去看那扇子吧,总比留在这里看这些东西来的好。”
魏西溏应道:“不过一把浪得虚名的破琴,还不如付铮送朕的扇子得朕的心意。”
“结果呢?”付铮笑问。
魏西溏笑:“不过好奇,怎样的琴才能留住仙人止步。”
两人还在私库打情骂俏一阵,最后付铮的视线落在留仙琴上,道:“陛下似乎对这把留仙琴情有独钟。”
付铮笑:“若臣的脸皮不厚,如何娶到陛下?”
魏西溏睨他一眼道:“厚脸皮。”
付铮看她一眼,然后伸手抱住她,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还是陛下向着为夫,如此,为夫日后去左相府,倒是底气十足,谁叫这是得了陛下的应允?”
“朕问可是青王爷下了甚毒药,他说不是,就是瞧见你瞧的,朕便说一朝为国,如今你又是国父之身,多交流沟通是应当的,叫他下次热情款待你。”魏西溏说完,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看着他等着邀功。
付铮道:“求医啊,谁知左相大人这般无趣,不过请教一二,还犯得上参臣一本,这人实在没甚意思。”看她:“那陛下如何应了?”
魏西溏顿时笑的前俯后仰,伸手打了他两下:“你还真去了?你本就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你老往他府上跑做什么?”
付铮:“……”隔了好一会才道:“为夫……无话可说。”
一堂的人憋笑憋的要死,偏他义正言辞说自己如何受到了付铮的影响。
“对了。”魏西溏突然道:“今日左相在朝里参了你一本,说你老往他府上去,他这几日双目‘炙炙如火烤一般的疼’,说是瞧见你瞧的。”
魏西溏笑出声:“你倒会推卸,谁人不知没有朕的授意,左相断不敢擅自做主的。”
付铮牵她的手,应道:“若论厚脸皮,那也是左相大人才是,跟陛下有何关系?”
魏西溏笑道:“朕那么的贺礼都给了国库,只留几样东西在私库,偶尔过来瞧瞧,才对得起朕当日那般后脸皮的留下人家的东西。”
付铮一笑,道:“今日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事。陛下怎想起到私库来了?”
然后她朝他走来:“今日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儿要跟朕说?”
魏西溏慢慢收回手,她转身看向付铮,道:“回来了?”
“陛下?”付铮开口。
魏西溏拨的那琴,乃留仙琴的雌琴,琴声悠扬悦耳,清灵动人,一如一倾城貌美女子悠然于世。
只响了几声,那琴声便停了下来,他抬脚走进,才发现魏西溏站在一个一架古琴前面,那琴,赫然就是当初大豫帝君求娶的留仙琴。
付铮去后方找她,还没进门,便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
“回王爷,陛下在私库。”
付铮从宫外回来,他问:“陛下呢?”
她怕自己说出来,非但不能叫人相信,反倒让人觉得她有癔症,这并非她所愿想到的后果。
魏西溏其实一直想找个人诉说,却一直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很多时候这种想法只是在付铮心里想过,却从未敢说起,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触及了陛下的伤处,反叫她伤心。
更早之前,陛下龙潜之时更是多次提过大豫女帝,付铮有想过,陛下可是把大豫女帝当成了她自己?以致她对大豫怀有敬意却也怀有敌意。
而付铮也早已发现,陛下似乎对大豫抱着莫名的情绪。她在其他事上能做到心如止水,唯有对上大豫,从来都是情绪外泄,她不是不愿控制,而是她无法控制。
其实魏西溏更希望东方长青也来个改娶公主联姻,她非把公主的辈份降上一降,让东方长青叫娘。
如今大豫的通关文牒已能在天禹正常使用,这便是天禹释放出的对外态度。
魏西溏登基之后,各方面都透露了和睦友好的信号,大豫试探的派出使者,天禹女帝果然没有像以往的天禹国君那样把使者拒之门外。
大翼可没那么傻,首先就把自己和大豫之间树立起了厚厚的屏障,什么样的保证都不抵自己的国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放心,谁知道大翼帮了大豫之后,大豫会不会掉头打大翼?
而大豫和天禹之间还隔了一个大翼,就算大豫对天禹怀有怎样的心情,想仗着国强民富征服天禹,那他们也要先收服了大翼才行,总不能跳过大翼直接打到天禹头上。
天禹、大豫关系自古就不和睦,若要论原因,那便是古训。天禹属于大豫皇族的一支,从来都没有成功建交过,大豫倒是颇有容忍海量,可惜天禹不领情,完全拒之门外。
魏西溏登基的好处就是主动对外通商,主动建交。就连大豫,她都来者不拒。
看每个月户部的数目,税收能收上一半就算不错了,她不能把百姓逼上绝路,她就只能找其他的法子敛财。
其实这也不怪魏西溏敛财,如今天禹的税收不上来,百姓别看现在安稳,国家财政却未缓过劲,修坝和内战就消耗了大量的钱财,百姓刚刚稳定下来,如今能吃饱穿暖就是最快的改善。
她自己大婚把人家的聘礼留下当贺礼就算了,如今嫁公主又把人家的聘礼留下,真正掉进钱眼里了。
可惜如今天禹对外关系还算平稳,不但如此,女帝大婚以后还有他国前来求娶后宫公主,如今魏西溏刚同意了两国联姻之事,特地从宫里挑选了容貌最为出众的两人,送往两国联姻。
不过,青王再如何也是个王爷,占了一个王府和封位,又是女帝王夫,怎么着也会有人不断上书,希望陛下能让付铮有所专长。
如今不过是付铮的乐趣,若一个人一丁点乐趣都没有,活着也实在没甚意思。
魏西溏看他一眼,把头靠在他怀里没有吱声。
付铮笑:“不必,为夫如今倒也逍遥。不知多少人羡慕为夫有这等好命。陛下未曾亏待为夫,一切不过是为夫所愿罢了。”
魏西溏抱着他的腰,“你知道就好,不枉朕嫁你一回。”顿了下,她抬头问:“付铮,平日你可会觉得烦躁?若是这样,朕一直在想,还是给你安排些事做吧,朕也不愿他们一直拿你说事,说的朕好像如何亏待你似得。”
付铮叹气,伸手圈住她的腰,“为夫求了这么多年,才求来陛下,如何舍得舍弃陛下?陛下可最真实冤枉了为夫一片痴心。”
她仰头看他,道:“每回回殿你都不在,朕便觉得你不要朕了。”
付铮瞅她一眼,道:“为夫出去找刘御医打听些药材,他家留膳了,早知陛下今日想找为夫,说什么也要回来用膳。”
待付铮晚些时候回来,她便有些不悦,拐弯抹角的跟付铮道:“王爷今日出宫做了什么?朕午时想跟王爷一起用膳都碰不着人。”
不过,付铮不在宫里有时也叫她不适应,哪日犯懒不想批阅奏折,她会寝殿就碰不着人,这心情郁闷的,有种付铮跑出去跟人家鬼混,却把她给扔下的感觉。
魏西溏眼里的付铮,还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每日忙忙碌碌,不再像之前那样在宫里自娱自乐,如今他能外走,跟人接触,偶尔还会出宫跟人家喝点酒,骑骑马,这算是一件好事,魏西溏还是挺高兴他不是一直在宫里待着,看着就让她心里难受。
皇太后一听这样,也觉得难得面儿在宫里能高兴一回,若是她不高兴,想必早就跟她说了,哪里还会天天乐滋滋的跑去找无鸣挨打?
皇太后还跟魏西溏说了这事,结果,魏西溏直接道:“母后不必惊慌,此事朕知道,有付铮看着,不会有事。正好面儿在宫里也没其他玩伴,如今和他二人一块,朕看她还是乐意的,是以一直听之任之,若哪日她不愿练了,朕自会让无鸣停下。”
黑面儿每回都带着一身伤回去,皇太后第一回看到被吓的胆战心惊,特地找了跟着她的宫女问,宫女和太监都说是跟着无鸣侍卫练剑了,练不好就挨打。
无鸣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难得有人愿意跟他一起,他把闲来的时间都用黑面儿身上了,教她练武十分尽心,她要是偷懒,无鸣可是真下的去手揍她,跟他是没关系的人,他哪里会有不舍得?
唯一让无鸣喜欢的地方,就是黑面儿这学武的悟性还算不错,什么招数一学就会,如今让她爹胡九站在她面前,绝对一把就能掀翻。
早上出去好好的,皇太后满意的看着她穿着好看的衣裳跨出殿门,中午回来就成了泥猴子,还迈开小腿往皇太后身边跑,回回都这样,皇太后都怀疑她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小太监欺负了,偏黑面儿不承认,小脑袋摇的跟花鼓棒似得:“没有啊,面儿可厉害了,他们都不敢欺负面儿。”
好好一个小姑娘,被捣腾的跟个小子似得。
他如今每日必要和无鸣一同练剑,顺便欺负欺负黑面,黑面儿为了能跟无鸣练剑,被欺负了也不吭声。
付铮自然是不愿给魏西溏添额外的麻烦,不过他的好处是惜命,再出宫,身边便多添了几个护卫。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有人随时知道他的行踪,他却在明处,完全不知暗处的情况一样。
付铮出了左相府,不知怎的,每次从左相府出来,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老觉得有人在背地盯着他,回头又找不着人,实在让人觉得奇怪。
相卿看着棋局,慢悠悠道:“看你还能知足常乐多久。呵呵!”
蛇女哭晕在缸子里:“仙尊饶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相卿冷笑:“你不就是一缸上好的肉?”
蛇女立刻眼睛一亮:“吃肉!”
相卿直接道:“他该死,不过他该死在本尊之手。”
蛇女嘤嘤嘤哭道:“仙尊,奴家错了,奴家不该让您把那人杀掉,他不该死,他不能死,嘤嘤嘤……”
话还没说完,相卿挥了挥袖子,立刻来了四个小童,两人拖手两人拖脚,把蛇女拖下去腌缸里。
蛇女扭动身子,“仙尊,仙尊您不想杀他吗?您想想,他天天都跟陛下颠鸾倒凤,天天都要让陛下生小孩,仙尊您不想杀他吗?杀了他吧,杀了他吧!杀了他就有肉吃啦……”
相卿低头看着棋局,又道:“这般直白又坦诚的棋路,竟也能让他赢,倒是个好棋者。”
蛇女的头发顿时倒竖起来,赶紧道:“哎呀呀,这一大早的,奴家刚刚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冒充奴家说话了,哎呀呀的,仙尊您千万不要被她蛊惑,那是个妖女。”
相卿正眼没看她,只道:“你倒是忘的快,回回都是被腌进肉缸的时候你知道害怕。”
蛇女从门后爬出来:“仙尊,您叫奴家帮你杀了他吧,啦啦啦,奴家觉得他一定很美味……”
付铮从左相府离开,相卿抬眸看了眼他走出左相府的背影。随即冷哼一声,“你倒知足常乐!”
付铮点头:“多想相爷,本王本意就是如此,相爷倒是知道本王所想。”
相卿看他一眼,冷笑一下,直接道:“你手中那草是全结草,有微毒,用对了也可解毒。至于和何药能解毒,你自己去找了吧,免得本相扰了你寻药的乐趣。”
付铮只是一笑:“左相大人的话从来都是玄机重重,叫本王心生敬意,如此,那本王日后定会小心行事,步步为营,以免哪日输的太过丢人。”
相卿看他一眼,道:“你也不必得意多久,本相不过与你初次交锋,来日方长,你终有一输。而且,你要么不输,输便会输的彻底。”
付铮道:“这次是左相大人输了。”
两人对弈,每落一子都会说上一句,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一直下到最后。
相卿看着棋盘,继续落子,道:“王爷有王爷之苦,又哪里知道旁人之苦?”他抬眸看了付铮一眼,道:“不过,本相倒是觉得王爷容易想得开,这点甚好。”
付铮一笑,道:“那又如何?本王与陛下青梅竹马,一路行来又哪里容易?左相大人何必这般小心眼,再者,如今本王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并非阻挡陛下治好之策,而是全力支持陛下,本王这般表现,也不能让左相另眼相看?”
相卿道:“那是自然,陛下乃百年难遇女帝星转世而来,却落入你这凡夫俗子囊中,想必世人皆不服,别说怨念,杀你之心皆有。”
付铮抬眸看了他一眼,“左相大人想必是怨念颇深。”
“呵呵,”相卿笑了两声,“但愿如此。”
付铮应到,跟着落下一子,道:“陛下自然与本王同心,只是左相不常见到陛下,不得而知罢了。”
相卿冷笑,伸手落下一子,道:“王爷倒是自以为与陛下情深,只不知陛下是如何做想。”
付铮一笑,不在意道:“陛下不会介意,本王与陛下的情意,非左相大人这样世外高人所能理解。”
相卿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这话,可曾对陛下说过?”
付铮便放下手里的医术和草药,坐到他对面,伸手捡子,道:“有何不可?反正本王如今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
相卿伸手放下茶杯,道:“王爷倒是下的一手好棋。可否陪本相走两局。”
相卿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垂眸看着眼前的棋子,一边饮茶,一边盯着棋子看,付铮往他对面一座,伸手扔了个棋子,堵了相卿的退路,道:“左相大人输了。”
这日付铮又来了。
因为左相对于草药十分精通,他还三番两次往左相府跑,跑的左相大人差点让装蛇的蛇女真的把付铮咬死。
他现在没什么事,闲来无事又来研究草药。
宫外有付铮的王府,平日里无事,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宫外,青王府算是魏西溏对付铮的一点物质补偿。常理来说,成婚后的王夫,就该以皇宫为家,不过付铮却有一座独立的青王府。
反正付铮是来者不觉,多少都好给点东西。
不过,外界的议论并未阻止付铮对《寻仙者录》的探寻,而到后来,竟还有人主动送上民间道听途说的东西,更有人送来有些干草,说是家里谁谁老爷子误闯仙山得来的。
这朝中上下,看到的人都说上将军这是荒废了,如此一看还是庆幸自己子孙未曾入宫,要不然,只怕也会和上将军一样,整日游手好闲不说,还捣腾些有用没用的。
最关键的是,他是绝对不能叫陛下知道的,如果陛下知道了,说不定他这闺房之乐就被取消了。
跟陛下同个房亲热一下还得看提心吊胆,还得操心会不会被人听了,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付铮觉得,天禹乃至周边列国史上最憋屈的王夫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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