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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无鸣堵了耳朵,付铮才折回去,重新回寝殿,跟魏西溏道:“陛下,好了!”
付铮抓头,有点抓狂,想想,总比一直叫他听着好,“也行!”
无鸣抬头看了他一眼,好一会以后才说:“属下把耳朵堵上,一个时辰后摘下。”
“要不然你跑远点。”
无鸣:“……”
付铮往地上一蹲,商量,“今晚上,把耳朵堵上,行啊?”
不多时,无鸣果然从一间殿里飞了出来,往地上一跪,不抬头。
付铮跑到后殿,站在殿门口,喊:“魏无鸣!你出来!”
魏西溏气的坐了起来,干嘛?还跑了?
说着穿着衣裳跑了出去。
付铮抬头看天,忍了忍,然后站起来穿上外衫,对魏西溏道:“陛下稍等,臣去去就来!”
魏西溏还是那个表情看他:“如何?”说着,还把衣裳往肩膀下拉了拉,露出光洁雪白的香肩。
“……”付铮一想到无鸣在后面地方听墙角,这兴致全无啊,他一点都不想自己跟陛下亲热的时候,有个男人在那听啊。
魏西溏趴在枕头人,故意撩他:“王爷有何赐教?”
付铮被气的一骨碌坐了起来,“陛下!”
魏西溏瞪他的背影一眼,然后气呼呼的哼了声,道:“你做什么了这般累?你这身体是不是该好好练练了?”
付铮翻个身,道:“累了。”
翻个身,抬脚在付铮身上踹了踹,“今晚上你这么安静做什么?”
关于这事,付铮耿耿于怀,到了晚上,规规矩矩的躺着,魏西溏还奇怪呢,这人今天晚上怎么这么规矩?
他握拳,长此以往,他和陛下还如何敢亲亲热热恩恩爱爱了?
付铮:“……”
无鸣:“若是堵上了,属下就听不到动静,这样如何保护陛下?”
付铮被气的满脸通红,“今天晚上,你给我把耳朵堵上!”
无鸣:“……”
付铮问:“你听到了?”
一会功夫,就被瞪的满脸通红。
无鸣:“……”
付铮顿时觉得不好了,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瞪着无鸣,我瞪!
这么说,每天晚上他跟陛下亲热的时候,都有个人在听墙角?
付铮:“……”
雾蒙蒙道:“属下自然听得到。”
付铮又问:“那陛下若是遇到危险,你如何来救?”
无鸣伸手一指后殿偏角方向,道:“随便找间屋,住梁上。”
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晚上你住在哪?”
付铮奇怪了,这么远都能听得到?
结果无鸣说了句:“属下听得到,王爷放心。”
这日练剑,付铮看了眼魏西溏批阅奏折的地方,道:“还是往那边去一点,否认如何听到陛下那边的动静?侍卫反应终究是没你快的。”
付铮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很长一顿时间后才知道。
无鸣如今算是魏西溏的贴身侍卫,他耳力极佳,只要不离魏西溏的宫殿太远,就能动到动静,以致在大婚的几天后,无鸣都不敢抬头陛下或者付铮一眼。
他现在闲时多,更多时候都是跟无鸣在一起。
如今这人让她时时猜忌,偏又是个没有弱点的,付铮不说,不过,却是留了点心眼。
朝堂之上的相卿,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而且,他大多时候喜欢配合魏西溏收拾别人,看谁不顺眼,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能给魏西溏提溜个小辫子出来让她抓住收拾人家,有个这样的配合,干什么事都轻松,不像其他人那样,只敢附和,生怕得罪了什么人。
所以,魏西溏必然忧虑,更怕相卿握权。
即便她不说,他也能猜到她的忧虑,纵观如今朝中大臣,最让人担心的就是相卿。他以一等功臣封赏,地位极高,再一个,他有仙尊之名远播,万民敬仰,这两点,无论如何都动摇不了,否则陛下就是自己打脸,同时也否定了她至尊的皇权地位。
付铮不是魏西溏腹中的蛔虫,也不再参与政事,不过,付铮有脑子。
只是冷静一想,这明显不是上上之策,魏西溏只能暂时搁置。
魏西溏抬头看天,这几日一直在琢磨怎么对付相卿,要不然,直接套个罪名,把他看了脑袋算了,这样一了百了,还除了她的疑心。
这样的人,真正不好对付,因为他无懈可击。
人生在世,无非几样东西叫人惦记,钱权色,偏这几样东西在相卿那里都不值一提,他根本就没有在意的东西。
若论赏赐,他除了那座宅子,别的什么都没要,而宅子里的那些桌椅床凳都是他自己让那些双生小童置办的,他似乎有数不清的银子供他使用,也不在意每个月发的那点俸禄。实在不知他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按理来说,联姻是最好的法子,只是,他分明对世间的女子无多少兴趣,也从未表达过要娶哪家女子,更是直接拒绝了当初不知多少说亲人家。
对于相卿这个不知正邪的存在,魏西溏一方面利用他来压制那些意图反驳她的,一方面对他有十分忌惮,只是,魏西溏一直没找到如何牵制相卿的地方。
不过付铮空出来的位子自有人顶上,而各部新人也都逐渐筹备齐全,魏西溏如今大肆收集属于自己的臣子,而不是那些迫于压力不得不落听命于她的人,虽说这些人对她来说,暂时还是必不可少的,可安插自己的人在各部,还是她势在必行的事。
自打成婚以为,两人之间尚未有过争执,完全吵不起来,付铮每句话都带着安慰,直叫她愈发愧疚,可心里却又越不过那道坎。她越纠结,付铮就越开解,魏西溏如今一看到他就会凑过去,想着法子讨好。
付铮想了下,道:“那臣伺候陛下就寝便是。”说着,他弯腰打横把人抱了起来,朝着内殿走去,“陛下请安歇。”
魏西溏扭头:“你说呢?”
付铮点头:“行,必然如何说,那就是了。臣不跟陛下扭着来。”他后退一步,看着她问:“陛下可是打算休息了?”
魏西溏把脸靠在他的胸前,道:“反正朕欠了你的,会一直记在心里。”
付铮笑:“你答应,那帮臣子也不会答应,这就免了,省的到时候咱们家宅后院不宁。”
魏西溏一笑,道:“不敢。第一个孩子跟你姓,可好?”
“你敢?”付铮伸手掐着她的腰,瞪眼。
她点头:“要不然朕还有别的王夫?”
付铮问:“给我?”
魏西溏抬头,主动亲他的唇,“朕给你生个孩子可好?”
付铮拍着她的肩膀,低语:“不是,这是臣心甘情愿。”
她原就搂着他的腰收的愈发的紧,眼泪挂在眼角,却不敢让它落下,“付铮,这是朕欠你的……”
“陛下,”他含笑低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道:“陛下不必再说,臣知道陛下为难,不必说,臣都知道。”
魏西溏的眼圈发红,她抱着付铮的腰不撒手,半响才道:“朕知委屈了你,只是朕心中所虑甚多,朕不知该如何对你讲……”她吸了下鼻子,才道:“付铮,朕心里对你有所亏欠,朕记在心里……”
付铮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柔声道:“陛下,最该介怀的是人为夫,可如今为夫都未曾有所表示,陛下如何这样难过?为夫早已说过,为夫是个胸无大志之人,如今这般安逸,正是为夫多年所愿。若陛下每日能早些休息,不是如今这般拼命,为夫会更加满意。”
魏西溏僵着没动,半响,她扔下笔,在他双臂圈成的胳膊中间转身,反手抱住他的腰,良久没有说话。
付铮看她,伸手圈住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道:“既然如此,那陛下随心便好。陛下无论写什么,做什么,为夫绝不多一言。陛下无论写的丑的还是好看的,在为夫眼里,那自然是最好的。为夫盼陛下心安,不必分心在为夫身上。”
魏西溏拒绝,“朕擅只长右手写字,何必要写个丑丑的字遭人笑柄?”
付铮伸手挽起袖子,伸手把笔塞到她手里,道:“陛下左手写个字让为夫瞧瞧好看成什么样?”
魏西溏笑道:“犹如虫游。”
付铮瞅她一眼,问:“不好看?”
魏西溏走到他身侧,应道:“不早,是你练的晚了。”低头看他的字,笑道:“王爷这字,怎写成这样?”
付铮垂眸略想了想,当天晚上魏西溏回寝殿,便看到付铮坐在等下练字,看到她进来,抬头对她一笑,道:“陛下今日回的可是早了些?”
听到这事的时候,还是皇太后嘀咕了一句,说是陛下前两日好事心情不爽利,还掷了东西。
只是,后宫人多嘴杂,总归会外传,即便有些晚,不过,三日之后,到底还是传到了付铮的耳里。
柯大海急忙跪了下来,“老奴遵旨。”
魏西溏抬眸,看了眼门口的人,道:“没有朕的话,不许在王爷跟前乱嚼口舌。”
柯大海在外头候的小心翼翼,必须这些日子的情绪一直不大好,最清楚的人莫过于柯大海,毕竟他是随身跟着的。
魏西溏坐着未动,半响,她伸手接了过来,笔墨落下,驳回了那份奏折的请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