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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统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顿了半响,重新低头拘谨的用膳,除了自己面前的菜,其他位置的根本没有伸过筷子,跟高小胖的无敌乱筷比,真正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付铮在听了她的话后脸色终于缓了缓,高小胖还是张圆了嘴,听了魏西溏的话就没合起来过,他把身体往季统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问:“听到没?听到殿下说话没?八成以后真要结成亲家了……”
魏西溏拿了筷子夹菜送到他碗里:“喜欢生气的人容易老,皱纹多像小老头那样,我可不要你,吃菜吃菜!”
付铮伸手拍桌子:“魏池!”
魏西溏:“……”隔了半响开口:“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没甚高湛跟你讲话你怎不回?”
魏西溏只好说:“没什么。”
付铮的眉头拧了起来:“你呃什么?”
这话问完,付铮也抬头了,三双眼睛齐齐看向被问话的人。魏西溏:“……呃——”
高小胖的嘴巴张成了“o”字形,急急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看下魏西溏:“殿下,你真要给付大哥当媳妇啊?”
魏西溏:“……”还叫不叫人好好用膳了?
这话说完,魏西溏抬头了,季统抬头了,就付铮没抬头,他把每样菜都放到她盘里后,理所当然的说了句:“反正迟早都是,就当提前娶回家伺候了。”
高小胖瞪着眼,半响憋出一句,“付大哥,殿下又不是你媳妇,你干嘛这样伺候她?殿下外头可是有下人伺候的。”
高小胖的筷子就要往一个菜里伸,付铮一筷子打了回去:“待会才轮到你。”然后拿了额外的玉筷在魏西溏面前的餐盘里布菜。
点的菜颇多,吃肯定吃不完,不过魏西溏是习惯铺满一桌挨个尝一口,付铮也都习惯了她这吃法,不是缺银子的人,自然就不知道浪费。
几个说说笑笑倒是热闹,不多时小二接二连三上菜:“各位爷,菜上齐全了,请慢用。”
高小胖故意扭着胖乎乎的身体,得瑟:“小爷我就是这么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吃白食都比别人帅!怎么滴?”
倒是付铮气的笑骂高小胖:“大言不惭的东西!”
季统只掀掀睫毛,快速看了他一眼,便重新低头垂眸,依旧一言不发。高小胖摸摸鼻子,就知道他跟个死人似得憋不出一句话,没意思。
高小胖立马拉同盟军,“又不是我一个,还有季统呢!对不?咱俩吃白食,咱俩荣耀满堂!”
魏西溏斜他一眼:“你吃白食倒是大方了。”
饭菜被送了上来,高小胖拍手:“不花钱有肉吃!小爷最喜欢!”
季统坐在高小胖旁边,四个人坐的小桌,跟魏西溏正对面,付铮真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以前没觉得,就是在那次酒楼开业有人闹事以后,付铮便处处提防季统,得知他得了魏西溏许可,每日可以去腾王府练剑以后,付铮就是更是气上加气了,他都怀疑哪天能被她给气死,偏她什么都不知道,该干嘛还干嘛。
付铮冷睨他一眼,高小胖伸手挡着付铮那边的视线,继续跟魏西溏说话:“殿下,付大哥瞪我我也不怕,殿下最好!”说完还讨好的对她干笑两声。
高小胖厚脸皮,立马跑过去在魏西溏一侧坐下,“殿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来就来了,又不是甚大事。”魏西溏指指椅子:“既然来了,都坐吧,饭菜很快就上。”
季统低着头,不知道如何作答,半响才道:“付公子说的是。”
高小胖对季统斜眼,对他被付大哥骂很得意。
付铮冷着脸在旁边说了句:“他拖了你就来?腿长在你身上,你不想来高湛能拖得动你?”
高小胖鼓嘴,对季统这么快把他卖了很不高兴,“德性……”
季统开口:“回殿下,在下本没想来,高湛非拖了来。”
魏西溏直接道:“你们俩怎么来了?倒是知道我们在这。”
高小胖愤愤的进门,“敢挡小爷的路,瞎了他的狗眼!殿下,你家狗奴才魏丁竟然挡小爷我的路!找死!”
魏西溏撑着头,对着门外吩咐一句:“让他们进来。”
包厢门口有人在嚷嚷:“你凭什么不让小爷进去?小爷是殿下的同窗好友,是好友!瞎了你的狗眼,不让小爷进去!季统,你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他们就怕了。”
付铮笑:“说的也是。”
魏西溏笑笑,“你被蛇咬了,就打算一辈子不喝井水?”
付铮正奇怪怎么这一阵她事儿特别多呢,逮人都逮不住。午膳的时候听她说了才知她把一个姑娘嫁了出去,“你倒放心把人嫁出去,不怕人反咬了?”
在宅子里用了膳,胡九喜滋滋的带着新媳妇回去了,魏西溏不由笑笑,动身回府。
魏西溏道:“只要你们二人情投意合,本公子自然乐的瞧见初念嫁的好。”
听了初念的话,胡九搓着手,看着她嘿嘿发笑,一副喜到傻的模样。
初念低着头,脸上露出羞怯之色:“九爷是质朴之人,是奴婢的福气。”
“那初念觉得如何?”魏西溏还是笑眯眯的问。
胡九顿时笑的一张带疤的黑脸差点皱成菊花,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家娘子是唐公子教出来的人,那自然是极好的。只要娘子不觉得配我这个粗人委屈了她,我自然是欢喜的。”
魏西溏问胡九:“不知九爷对本公子家的初念可还满意?”
胡九对初念在意的紧,下个马车一定要亲手扶。
魏西溏看了初念一眼,和出嫁前比,初念的脸色多了少妇的风情,本来模样儿就好看,如今被胡九开发过后,愈发艳丽了。再看胡九,似乎娶了新媳妇以后人也精神了不少,打扮的也像个人样,总好过当初魏西溏初见他时坦胸露腹的模样。
三日后,胡九带着初念回门,魏西溏得了信,便也去了宅子见上一面,好在胡九也不讲究这些,他自己家就没有长辈,以为家家都一样,要是有老头老太他还嫌烦,啰嗦。
“谢公子!”季筹的脸上顿时一片喜色,一年多的磨练,倒是让他原本满是青涩的脸上多了几分沉稳,说话的时候也不像一年前那样唯唯诺诺不知所措,小小年纪完全有了掌柜的派头。
魏西溏点头:“你只管去做,本公子心里有数。”
“回公子,小人已经想好,银两不需公子再拿,这一年的生意还算稳定,小人算了一下,除去各家宅子和楼里应急的银子,开酒楼的银子作古,只是若是公子继续用钱再要支取银子,只怕就紧张了。”季筹的主要目的就是怕她突然要支取大笔的银子,也算是个提醒。
魏西溏忽一下笑了,“你觉得好,那便直接去做,只银两本公子是拿不出给你了。”
魏西溏抬起头,认认真真把季筹看了一遍,怎么也看不出他脑袋那里长的和别人不一样,只是脑子里所想的东西实在叫人佩服,胆子大就算了,还敢去做,位置考察好铺面选好价格适中,然后来问自己,显然准备的十分充分。
季筹点头:“是,公子。”顿了顿,他又道:“公子,小人这些日子白日在金州城内观察许久,小人以为客来酒楼适宜在城北再开一家,那里有个位置不错的胭脂铺因为经营不善关门,小人前去问过房租也合适,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日后各院再来支取银两,记得让他们购物清单,叫人去打听下行情,别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让他们贪了。上次有个刚被发现,本公子也不想还得时时惦记这等破事,就只能辛苦你。”魏西溏翻了翻那几个账本,自然没甚耐心看,伸手放在边上,“这些拿回去吧,你知本公子不愿接触这些,既然本公子交给你,日后你便权权做主,本公子只要看到银两便可。”
季筹施礼:“谢公子。”
魏西溏看他一眼,伸手拿了过来,还真是她起的,不过当时微服出宫,在一个酒楼看到这盘菜的时候说的一句戏言,不想日后就传了出来。她看着菜谱,道:“那便再加两种配菜,叫九仙下凡吧。”
“回公子,下半年盈利比上半年多了三百两银子。想必是新菜品开发出来的结果。”季筹又掏出一张纸:“这是小人让人收集来的菜谱。其中有道菜小人想做成招牌,楼里的厨子已经在钻了,若是好了就会推出,这道菜来自大豫。据传闻菜名还是大豫女帝所起,叫七下南山,不知是真是假,小人想改个名,只是一直没想好,不知公子能不能赐个名。”
魏西溏伸手拿起来看了看,随手翻了翻:“结果?”
季筹把账本放到她手边,“忙的过来。这是下半年的账本,公子请过目。”
魏西溏抬头,“不忙?”
季筹推门而入,反身关门,手里拿了三本厚厚的账本:“公子。”
待魏西溏入了包厢没多久,便听到敲门声响起,魏西溏应道:“进来。”
季筹像个活人招牌似得站在柜台后面,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的拨着,魏西溏进门的时候他抬眸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看拨算盘。
魏西溏进了包厢,明面上的掌柜急忙把人迎进来:“公子楼上请!”
不过一年时间的,愣是让季筹把客来酒楼做成了金州的招牌。
如今从别地到金州城来的客商,首先就是要到来客来酒楼看新鲜,普通人住不起,也就只有钱人才能住进来。
客来酒楼的生意算是魏丁,酒楼的规模在季筹的领导下扩大了一倍,把旁边那家店的二楼也租赁下来,而在酒楼后面开了一扇门,把后头的民居租赁下来后统一装修,改成了客栈,客栈价格虽比别人家贵,不过服务那是真的好。
华灯初上,这时候的景致倒是别有味道。金州城的街道上繁华依旧,来来往往的人急匆匆的往家赶去。魏西溏在前头走,后面跟着无鸣和魏丁,看这线路想必是要去客来酒楼的。
魏西溏抬头看看天,“这时候风刚好舒服,轿子倒是有些闷,走两步吧。”
从胡家的宅子出来,魏丁提醒:“公子,轿子准备好了。”
胡九搓手,有点不知从哪下手,本就长的吓人,这动作让他看起来形容就更加猥琐,初念眼角余光瞟到,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都拜过堂成过亲的,怎一副见了别人家媳妇的眼馋模样?
初念红着眼圈低着头,十分紧张的坐着,主要刚刚是被吓到了,这会倒是没那么怕。
“爷都知道,都出去!”胡九把人一股脑推了出去,摇摇摆摆朝着新娘子走,伸手就把盖头给揭了。新娘子那张脸美的跟什么似得,胡九眼都看直了,使劲揉揉眼,生怕新娘子飞了。
陪嫁嬷嬷赶紧回头说了句:“九爷……”
陪嫁嬷嬷刚要开口说话,不妨胡九直接推着她就出门:“都出去出去!”
初念坐在婚床上,又羞又急,气的眼泪汪汪,胡九一进去,吼吼一阵就把人全给赶跑了。
于是这帮人一起起哄:“想啊。九爷跟小嫂子演一个……”
胡九摇摇晃晃跟着丫头去新房,果然看到新房门口围了左三层又三层的人,还时不时发出古怪的笑声,胡九一手一个直接把人往后扯,嘴里嚷嚷:“干什么干什么?还不滚?!难不成想看九爷洞房!”
酒席桌上的一帮兄弟个个暧昧的笑:“九爷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浪费不浪费……”
胡九喝的醉醺醺的,黑乎乎的脸倒是看不出红不红,反正一开口就是冲人的酒气,听到丫头这话以后,立马站了起来:“这帮王八羔子是皮痒了!爷去收拾他们……兄弟们接着喝,尽兴尽兴,我去看看你们小嫂子。”
“九爷,您怎还在喝酒啊?新娘子都快被人欺负死了!那帮爷可真会说话,说要比九爷您想当新郎呢……”已经见识了这帮粗人了,丫头红着脸说出这话,还是嬷嬷教的,事出紧急,胡九要是再不过去救场,这新娘子的名节被毁,估计能直接吊死新房。
嬷嬷也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婚嫁,怎什么人都敢往新房闯,小孩子要看新娘子正常,这些人算怎么回事?陪嫁的丫头急匆匆跑出去找胡九,果然看到胡九跟人家在喝酒呢。
好在陪嫁的嬷嬷在旁边护着,说什么也不让那帮看热闹的二流子揭新娘子的盖头。
胡九又被人拉出去喝酒,初念坐在新房里,若不是有个嬷嬷一直陪着,她差点哭了出来。
胡九爷新娶的小娘子美的跟天仙似得,眼馋的那帮吵着要闹洞房的粗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胡九出身摆在那,做的买卖也是这样的,结识的人大多三教九流,说的话自然也入不得耳,淫言秽语什么话都敢说。
两个月后,初念风风光光出嫁,那日魏西溏以初念娘家人的身份露了一面。
她跪在地上,直到门口的脚步声消失才敢抬头,身上一片汗湿,她刚刚知道,原来长音背叛了殿下,已经不在了。
初念跪在地上一直没有抬头:“谢殿下……”
魏西溏抬脚朝着门槛走去,“待会会有人接你移宅备嫁,嫁衣是要自己做还是送去让旁人做自己决定,这些事本公子不会理会,需要什么知会一声,嫁也让你体面的嫁过去。”
初念再次重重跪在地上:“谢殿下大恩,初念此生不敢负殿下!”
她站起来道:“长音不惜福,但望你是个惜福的,否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如此甚好。”魏西溏松手,重新入座,道:“既然决定要嫁,本公子便提点你一二。胡九家中还有一个妹妹,性格颇为要强,如今负责账房的事,讨她欢心有备无患,还有一个弟弟,不是个什么有教养的人,和胡九一样喜欢逛花楼,你离的远些。胡九家虽无正经娘子,不过通房小妾众多,争风吃醋的事想必时时会有,你嫁过去后,先从清理后院开始,本公子会安排一个有经验的嬷嬷陪嫁过去。若是你能把胡九的后院管理的妥妥当当让他刮目,你便在胡家站稳了脚跟,日后日子自然也好过。你放心,你嫁过去便是胡家的媳妇,本公子必不会管你的家务事,只好你守住你的嘴,别让本公子知道你有背主的事,本公子许你一世安康!”
初念张了张嘴,伸手抱着胳膊,小声道:“初念有些凉,谢殿下关心。”顿了顿她才道:“初念出生寒苦,若不是殿下只怕早已饿死街头,初念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即便出嫁,初念对殿下吩咐万不敢推迟。”
魏西溏看着她道:“若是长音如你这般识时务,也不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她上前一步,伸手托起她:“起来。”抬眸看她一眼,“初念可是凉了?怎抖的这样厉害?”
初念给她磕了一个头:“奴婢是殿下所救,身家性命皆是殿下的,何况媒妁之言?奴婢谨遵殿下吩咐。”
话都说到这份上,不管答不答应初念肯定是嫁定了,说是过来问一身,实则是给了她面子,亲自过来知会一声罢了。
“胡九模样长的是糙了点,不过家里没有正经娘子,也无公婆伺候,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在金州城里的劳力买卖里,他是头一份,算起来也是难找的人物。”这些都是实话,魏西溏眼里胡九确实就是这样的人物,“当然,这种山间野夫自然不能比富家公子,他能有今天也算是本事。他似乎对你颇有情义,三番四次提起,本公子推诿过几次,若是不答应似乎也说不过去。本公子过来问你一声,你可愿意?”
初念跪在地上,双手恭敬的搁在身前,哪怕跪着也跪的规规矩矩,一看就是严格遵守了教习嬷嬷的规矩。
魏西溏看她一眼,道:“城东那位胡九爷跟本公子提过好多回,想要求娶你过门。”
“初念留下,其他人都散了。”魏西溏喝口茶水,再抬头时厅里就剩下初念一个人,她跪在地上等着魏西溏发话。
大汉头都没敢抬一下:“小的明白。”
“另外,”魏西溏看眼那大汉,“管好你那双贼眼。今晚开始不许进入内宅,待会会有新管事过来,你日后只管负责采买事务,若是有主子嫌弃吃食用度差了,本公子就打断你的狗腿扔到郊外喂狗。听到没有?”
“是,公子。”
她抬头看了眼那群低头站立的姑娘,道:“你们也长长记性,一个下三滥的跑腿人也能把你们唬住,记着你们才是主子,别让本公子知道谁被人奴才爬在头上吭都不敢吭一声。本公子养你们是为了去伺候贵人,不是被这等奴才踩在脚底下的。可都听清楚了?”
“听说便好,”魏西溏道:“本公子花在她们身上的银两,谁都不准贪下,主子就是主子,管事管的是吃穿用度的事,不是人,说白了就是个专伺候主子,别指望爬到主子头上。”
长须大汉跪在地上,一头火:“小的听说了……”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是个生面孔,想来是新来的。不过有件事你得记着,这里的姑娘们吃穿用度不可克扣,她们是主子,你才是奴才。知道前一个奴才为什么被变卖?”
一个留在长胡须的大汉急忙跑了出来,眼睛不敢溜一眼:“公子,小的是这院里的管事。”
她伸手端茶,嘴里说道:“本公主顺道路过,便进来瞧瞧。管事的可在?”
一群美人个个恭敬的站着,就见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了进来,梳了个富家子弟最常见的发型,算不得多俊秀,眉眼儿瞧着却十分灵动,身上穿着最常见的衣衫,披了个藏青色的披风,进来以后,一双眼扫视一圈,直接扫的有些偷窥看过来的人垂了眼。她在主位上坐下,身后跟了两个孪生小童,送上一杯清茶,那杯盏一看就不是这里所有,多半是那小童带来的。
为了能优先得到嫁入豪门为妾平民为妻的机会,对于所学规矩一个比一个勤奋努力。而且被养在这里的姑娘个个锦衣玉食,都是照着富家小姐的标准养的,吃穿用度都不是常人可比,谁又舍得离开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进门之前那些还不知道,待伺候的婆子们提醒了,才一个个回过神来,出去先期的养着的七个人外,余下这些姑娘对魏西溏知之甚少,只知这位小公子姓唐,貌似江南某个富商家里的嫡子,如今来城里发展生意,养了她们大多是为了送人情。
轮到休沐那日,魏西溏去了宅子,宅子里那帮美人儿正在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绣花的绣花,作画的作画,还有些新来的姑娘,正由之前的姑娘教习礼仪。
不过转脸,这话就传到了魏西溏耳里,她略略思索了一下,倒是笑了笑。
腾王站了一会便离开,临了又折回来,叫来两个人下人守在那院子门口,“若是有人过来,便知会殿下一声,没什么事的人,别让人随便扰了殿下和同窗的玩性,以后也一样。”
腾王站在这小院门口,看着院子里那三个孩子都在忙活,他最近几日对这边的动静十分关注,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小闺女身边这几个少年正跟小闺女在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点点头:“去吧,我比你们练的都早,先用膳了。”
付铮站起来,“池儿,我去练剑了。”
那边无鸣看过来:“付公子!”
“池儿,你快成人精了,连你母妃都算计上了。”付铮一笑,突然觉得自己对她这冷心冷肺的路子慢慢习惯下来,真不知哪天她对他也做些气人事以后,他会不会想掐死她。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魏西溏抬头看他一眼,笑道:“女儿若是比不上兄长,再加上一个腾王妃如何?”
付铮看了她一眼,试探的说:“王爷有想法是好事,只是一直犹豫不决总归不好,一个是兄长,一个是女儿,不知王爷如何权衡两者差别。”
魏西溏头也未抬的说了句:“嗯,说了。父王对我似乎有些怀疑。”她抬头说了句:“他对王府以后何去何从有些担心,但是要让父王生出逆心,怕是还早。”
毕竟付铮年岁摆在那,他本就比一般孩子早熟,次日去练剑的时候,趁了季统和无鸣对练,便拉着她问:“昨日王爷在我走后可是又跟你说了什么话?”
腾王和两个孩子欲言又止的说了几句话,本来没什么可疑的是,倒是让付铮有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