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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堂下一声大喝,“且慢!”
胡道生抬起头,眯眼细瞧,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一把推开人群前面的衙役,大步走到了堂下。
柴宗训不觉差点惊叫出声,“大父?”
这道人正是卫王乔装的。胡道生一开始想,谁这么大胆,敢咆哮公堂。又觉面熟,后赫然想起是谁,忙起身走下来施一礼。道:“这位道长,可是……这到访是为何?。”胡道生见符彦卿一身乔装,并未亮明身份,也不好立即说破他。
符彦卿一摆手道:“你这官威如此之大,贫道还受之不起。”
胡道生一愣,也不知卫王这是什么意思,忙道:“道长到此,不知是有何见教?”
“我就是来看你审案的,看看这冤案是如何铸成的。”
胡道生讪讪的笑道:“本官这也是秉公断案,道长说笑了。”
“啊,那我就看看你如何秉公断案,你就审你的案好了。”
胡道生心里纳闷不已,这卫王乔装一番在堂上来一闹,究竟要唱哪一出呢?莫不是跟这小子有什么关系?还是纯粹消遣我来了?
主簿站一边看这道人不寻常,胡道生也一反常态,就不敢再念判词,着急的看胡道生的眼色。胡道生踱了几步,给主簿使个眼色,让他继续念下去。
“现如今判梁玉喜……”
“判什么判!”符彦卿一边又打断道,“这案子都还稀里糊涂,就要下判了?连黑松山都出了谶言说这是个冤案,哪个糊涂官还在判案?”
胡道生见卫王也不给自己一点面子,道:“道长,本县也是朝廷命官,升堂断案是我的本分。若是本县断案不公,还有府台大人和提刑官。道长莫被山野村夫以谶纬之言迷惑,谤我审出奇冤来。您要不先后堂歇息……”胡道生原本想暗示他先下去,自己也好下台。
符彦卿:“罢罢罢,我看你是要糊涂到底。我原本还念你父亲与我有些情谊,看得见你知错改之。没想到你这要一意孤行,今日,贫道算是见识了,什么是枉法裁判了。”
胡道生见他越说越离谱,完全不管自己在堂下百姓面前的威严,心里就老大不高兴。心想,你要是跟这案子的凶犯有交情,你递个话也好啊,怎么倚老卖老的不给我一点面子。哪我这县太爷还怎么当了?
其实,这符彦卿这样闹,他是怕刚才柴宗训忍不住出来闹,所以,他才站出来先闹一通,既让胡道生不好撕破脸,也不好把案子断下去。
胡道生郁闷至极,他也知道这卫王现如今虽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权势,但人家好歹跟自己父辈有情谊,儿子还在朝廷为官,这脸哪里敢撕破了?
主簿看胡道生脸色难看,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不敢贸然的咋呼什么,就试探悄声问胡道生“太爷,要不我们先退个堂?”
胡道生没好气的点点头,主簿高声说道:“现太爷有些不适,今日暂过堂至此。将犯人押回大牢。退堂!”
衙役架起梁玉喜就要押下去,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一声:“放人,放人……”那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附和,“放人!放人!”的喊叫起来。这县衙一时热闹起来,
胡道生在清河县为官几载,还从未如此被百姓哄闹过,大怒道:“谁在咆哮公堂,给本官乱棍打出去!”
众衙役手持杀威棒,向人群挥舞而去。还未待棍棒挥拢,人群哗啦一声散开,出了县衙,纷纷往大街小巷跑,作鸟兽散。
符彦卿趁乱拉住柴宗训的手,混在人群中就往福临酒楼去了。
几人进了包厢坐下,柴宗训急问道:“大父怎么没走吗?”
符彦卿:“我顺路去阳谷县看你母亲了,听说你还没回去,逗留在清河县,而清河县近日也怪事连连,你母亲和我都不放心,就又回来看看。”
“让大父挂心了。大父怎知梁玉喜的冤情?”
“我在清河县听了些传闻。今日我看你在县衙门口,作势要哄闹,怕你抛头露面的,就先你一步站了出来。”
贾白羽:“今日全靠卫王了,要是没有卫王,那贪官就要斩了梁玉喜……”
符彦卿有些怪责的看着贾白羽和陈公,“我不是为梁玉喜如此的,你们在外面抛头露面也不提防,这清河县到处是武德司察子的行迹,你们还浑然不觉?”
陈公倒吸一口冷气,“武德司在清河?”
“你们在清河县逗留多日,必定已经被武德司的人盯上了,不知你们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
柴宗训于是就将上黑松山见虚印道长,老真人算命,下山进林场,结识梁玉喜,为寻宝物,被沙陀人围困等事一一讲给大父听了。
符彦卿听完后,似乎倒没有刚才那么沉重,说道:“想不到,这个梁玉喜还是个贵人,这如此一个仁义的灵童,看来是非救不可了。”柴宗训等人见符彦卿脸色好转,也附和着点头。
“这沙陀人人偶之事……”符彦卿低头捻着胡须沉呤着说,“早些年我也听说过,原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还真有此事。此事朝廷定在几日内知晓的,这是朝廷现下必须应对的,这事他们自己管去。这北方刚远征后,北汉和辽国尚还没有休整好,不敢贸然趁虚而入。唯独这南唐和吴越两国,这几年虽是没有胆子,但此时此地突然添了一支人偶叛军,不光骁勇善战,还能威服对手,这一定会长这两国的野心。他们少不得要巴结沙陀人的。那时,清河县真会成为一个包藏祸心的地方。”
陈公:“卫王说得是,如此,天子倒是不会再在意郑王和卫王了。毕竟这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更多。”
柴宗训摇摇头,“不然,圣上在不在意我们,此时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要知道,这大宋朝虽不是柴家人的江山,但黎民百姓动荡这若许年,也吃够了战火的苦头。大宋朝现在虽是姓赵,但天下还是那个天下,黎民还是那些黎民,让百姓少遭罪才是心怀天下人真正的夙愿。”
符彦卿频频点头,连声称好。“郑王说得好,此时个人安危比不得这天下大事了。难得孙儿有此胸怀,的确是长大了啊。”
正在几人言谈间,酒楼掌柜敲门而入,说道:“公子爷,虚印道长他们来了。”
柴宗训忙道:“快快请进。”
虚印道长、董书怀和马德贵三人抱拳入内,符彦卿和柴宗训等人也起身相迎。几人落座后,符彦卿道:“大指挥,多年不见,还是英武如当年啊。郑王近日承蒙你和两位义士照料,多谢啦。”
虚印忙回礼道:“卫王过谦了,折煞贫道了。我虽是出家人,不过柴家也是如我父母家人一般,我真能忘记以往的恩典。这几日,贫道只顾对付这凶狠的沙陀人,少于照料到公子,卫王见谅。”
陈公一旁急问道:“道长回转去后,那沙陀人如何?那谶纬之言可否是真?”
虚印:“那日巨响后,我们回转林场,眼见林场外树林里现了一个大洞,二三丈宽,发着蓝光,甚为奇异。阿布洪曼和肖骁申也不知其为何如此,在洞口徘徊许久。那洞口最奇异的是,若是人或是尸身,都无法被投进去,若是投什么物件,就会被悬在洞口之上……”
“那悬在半空的谶纬之言看来果然是有了,”陈公急道。
虚印:“陈公,这谶纬之言乃是天作巧合,说的都是虚实之间的事。老天爷的说法向来如此。那沙陀人现紧闭了大门,正修炼剩下的人偶。今日我们也是听猎户说,县衙要升堂,才急着进城来看看,也想商量怎么救得了梁玉喜。”
符彦卿对柴宗训道:“我临来时,你母亲把丹书铁劵给了我,看来,这东西是不是可以给这小子用用。”
陈公:“那丹书铁劵写明是柴家人,这个如何可用呢?”
虚印:“此券正合用。”
众人忙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