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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黄,你确定这靠谱?如果到时候出了问题,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你。”
“唉,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段道友,不要让我对你的智慧产生疑问。”
——
那黄皮子捏着下巴颏上寥寥几根的山羊胡,神叨叨地道。
这已经是半日后,段横又以一把青麟铁匕首的代价,雇佣了这黄皮子做向导,绕路穿过前方被奎木妖族所控制的关卡。
段横倒也不是不相信这黄皮子的职业道德,而是这厮居然趁他不注意,冲他身上就吐了几口口水,而这厮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这是最好的伪装手段。
可那口水的味道非常刺鼻,而且恶臭无比,熏得段横好不郁闷。
不过,这黄皮子的手段还是相当厉害的,带着段横一路绕过十几处奎木妖族的暗哨,最后就来到一座山岗之上,而在他们前方,一条大河正奔腾而过。
“怎么样,本座没骗你吧,前面就是寒沙城的商路,你翻过这座山岗,顺着大河向下三十里,找到河上的渡口,花费五十块仙石,就能去对岸,记得,千万不能用其他方式『,渡河,因为这是一个规矩,或者是买路费,到了对岸的渡口,那里就是商路中转的关卡,你在那里可以找到一些活计,不论是去做商行的临时苦力,还是自愿去做奴隶战兵,都完全没有问题的,甚至你若是想找个地方安稳下来,直接去找那关卡的守卫,只要通过考核,你也就能在那里落脚。”
“嘿,本座?”
段横笑了笑,大有深意地瞅了眼那黄皮子,就道。
“好吧,就此别过。”
说完,段横转身就走,只是在走出几步之后,他忽然又转过身来笑嘻嘻地道:“等等,麻烦你给我画一张有关于内九州和外九州的地图,当然,价格随你开。”
听到段横此话,那一向狡诈油滑的黄皮子似乎是微微一怔,尽管很快就恢复原样,但这一细节却完全没有逃过段横的感应。
“呃,这个嘛,我只知道饕餮州和大荒州的粗略地形图。”那黄皮子又换上那招牌式的奸商表情。
“这样吗,那么老黄,你过来,帮我鉴定一下,看看这是什么宝贝?”
段横依旧是面带微笑,一伸手,却是将那虓夜死后爆出的那枚疑似妖丹给取了出来。
在这一瞬间,他分明就感应到那黄皮子的心跳微微一滞,然后很快恢复正常,假若不是他如今的灵觉非同小可,也很难察觉的。
“啊,这个嘛,有点像妖鼎,嗯,你应该知道,人族修行有仙鼎,妖族修炼也是有妖鼎,这玩意对你来讲没啥用途,当然,我也得承认,这妖鼎对我们妖族来说,很珍贵,这样吧,我给你画一张饕餮州和大荒州的地图,另外再给你一百块仙石,如何?”那黄皮子腆着瘪瘪的肚皮,装作很大方的样子。
段横只是笑着摇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玩意的珍贵?毕竟那虓夜都是总督位的存在啊!
但他之所以要拿出这么珍贵的宝贝,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完全不相信这黄皮子,万一它画出来的地图是它自己胡诌的呢。
所以,要想让着家伙说真话,就必须下重注来诱惑!至于最后是否真的把那妖鼎交出去,那得是段横说了算。
“我——我再加五百块仙石!”段横不说话,那黄皮子就只能小小的加价,但从它那贪婪的眼神里,足以看出它是如何渴求的。
“老黄,废话就少说为好,我所需要的不会触及你的底线,你也不用违反你的原则,给我绘出内九州和外九州的地图,这妖鼎,我就送你了,而且绝对说话算数,明白我说的意思吗?有了这妖鼎,你就算想修炼成九根本命白毛,那也是小意思。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
段横淡淡地说着,但目光却紧盯着那黄皮子,不放过它的任何一点反应。
而在这一刻,那一直都滚刀肉一样的黄皮子,竟是全身都紧张得哆嗦了一下,这一幕落在段横眼中,却是让他心中的疑惑越发浓烈。
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啊!
不就是画出内九州和外九州的地图吗,至于这么紧张?估计就算是再黑心的奸商,顶多开出一千块仙石的价格就到头了。
还有,如果这黄皮子委实不知道,它大可以拒绝交易。
那么,它为何会这样敏感?
这里面有问题。
段横心中就犹如一道惊雷闪过,然后他立刻又将那枚黑鹰卵取了出来,故作轻松地道:“老黄,别纠结了,我是得罪了仇家,必须要尽快逃走,而没有地图,四下里乱转的话,说不定就掉沟里去了,这颗黑鹰卵也一并给你,这玩意在市面上,少说得价值十万块仙石吧。”
“信你才怪,那玩意顶多价值一千块仙石。”那黄皮子快速地说了一句,紧跟着,它就抱着脑袋,疯狂地摇头,乍一看,这厮是又在玩滚刀肉那套,既想要好处,还不想花费太多代价。
但是这些微小的细节,却足以让段横心中的疑惑不断增加。
“老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关系,咱们两个也算是一见如故,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忙呢!”
段横又和蔼地道,而在心中,则是警兆大起!
毫无疑问,这个黄皮子有问题。
要知道黄皮子生性贪婪,就是普通一块仙石,都能引诱得它们出手抢夺偷窃,何况是这珍贵的妖鼎?
要按正常情况,这黄皮子估计早就吱吱大叫地扑上来了。
毕竟段横想要的东西,也仅仅是一副内九州和外九州的地图而已,这交易其实是没有任何难度的!而且黄皮子乃是天生的斥候和小偷加向导,它们几乎可以毫无障碍地越过无数关卡,对地形的熟悉程度它们可属天下第一。
但现在,这黄皮子心中的贪念,却明显是被另外一种更加可怕的存在给阻拦着!尽管它故意装出漫天出价,就地还钱的滚刀肉本色,但其实恰恰犹如掩耳盗铃。
因为在这修仙界之中,能够有什么力量,能束缚住一只贪婪无比的黄皮子?
这些家伙,为了贪念,都可以连性命都不顾的啊!
所以,这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
这只黄皮子,它是有着效忠的主人的。
那么,新的问题就来了。
一个有着效忠主人的黄皮子,又怎么可能在这荒野之中偶然遇到段横?
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黄皮子本性贪婪,两面三刀,见利忘义,为了利益,连爹妈都可以出卖,想要获得它们的效忠,何其难也!
可以不夸张地说,在这修仙界里面,如果有着一个效忠的黄皮子,那简直就等于在地球上,某个宅男居然能够把一个大明星给扑倒并收纳在自己的后宫里一样,可以尽情炫耀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段横若还意识不到这黄皮子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他就真的可以去撞豆腐自杀了。
而一个已经有了效忠主人的黄皮子,专门跑来骗自己,这事情,比被流星砸中了还稀少。
可让段横真正疑惑的是,为什么自己索要内九州和外九州的地图,就让这黄皮子惊惧到这种程度?
除非,他的这个要求,与这黄皮子的主人所下达的命令,有着巨大的冲突。
否则的话,即便是有了效忠的主人,这黄皮子也应该不介意做点外快,贪婪,是烙印在它们血脉之中的本能啊!
这个时候段横甚至能猜到,这黄皮子主人的命令,就是他必须被引诱到寒沙城,至少,也要被引到寒沙城的商路上。
但是这个命令,恰好与段横要求内九州和外九州的地图是冲突的,因为谁知道段横在得到了这地图之后,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转而去了其他方向?
本来,这黄皮子大可以一口回绝,说什么,老子啥都不知道,段横也不会怀疑什么。
可问题就在于段横拿出来的东西太有价值了,竟是让这一个奸诈的黄皮子也不得不露出一点马脚。
心思变幻,念头纷沓,此刻段横再看那黄皮子,心中冷笑一声,索性就再添了一把火。
“老黄,这样吧,我再加上三滴蛟龙精血,保证让你满意,你只要画出内九州和外九州的地图,就神不知鬼不觉,再没有人知道,而且我绝不会将此事泄露给任何人!”
段横这一句话说的很温和,但对那黄皮子,却简直是如毒药一般。
一方面它本能的贪婪让它极其渴求,一方面,它对于它主人的命令又让它崩溃。
以至于在这一刻,这可怜的家伙就好像疯了一样,在原地转圈圈。
但是突然,这只黄皮子安静下来,两只小眼睛转了转,就怪笑道:“段道友,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一只修炼有三根本命白毛的黄皮子,去过的地方就只有饕餮州和大荒州,你若是想要,就用那妖鼎来换,否则,就算了,本座还忙着呢。”
“哦,这样吗,真遗憾,那我还是去找其他人好了。”
段横也笑得灿烂,一反手,把那妖鼎和鹰卵收起,转身就走。
只是当他走出十几步之后,突然旋风般转身,一扬手之间,就是整整三支投枪,闪电般地朝着那黄皮子攒射而去,而且是丝毫没有半点留手!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段横依稀就看到,那黄皮子干瘪的嘴巴嘲弄地咧了一下,随后,它的身体竟是化为一连串残影,顷刻间就已经奔逃出上百米的距离!
轻而易举的,就摆脱了段横的灵觉锁定。
就冲这一点,那黄皮子之前被段横命中就是故意的。
不过段横此刻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冷笑了一声,一弹手,一只铁甲战马就希律律地出现在原地。
随即他飞身上马,不用操控,那铁甲战马长嘶一声,就四蹄如飞,犹如原地刮起一道狂风般地追了上去,那速度竟是要比那黄皮子还要快上一筹!
前面那黄皮子显然是很吃惊,立刻就进入隐身状态,但下一秒钟,段横又是一连两支投枪,将它给逼出来,或许它可以摆脱段横的灵觉锁定,但想在一定距离内,不留痕迹地隐身,却是绝不可能。
“你这个该死的杂碎,恶棍,贱人,蛆虫,臭粑粑!我的主人会杀了你,我会让你尖叫着哭号一百年!你死定了!”
那黄皮子此刻也终于破罐子破摔,一边尖声怒骂着,一边却是忽左忽右,上跳下蹿,利用地形来摆脱追击。
不得不说,这厮很狡猾,占尽了地形的便宜,这倘若是在平地状态,以铁甲战马的神速,早已被段横追上。
而看现在的样子,这黄皮子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
“哈哈,你个白痴,来追我啊,让你吃口水,让你吃大便,你会死的很——!”
突然之间,那污言秽语大喊着不停的黄皮子就像是被时间定格了一样,而一直追在后面的段横则是张开右手手掌,勒马站在那里,笑意淡淡。
“这——这——你作弊!你怎么可能会释放五品青灵焰?”
那黄皮子不能置信地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目光里满是惊恐。
“呵呵,作弊吗,你还真答对了,不服你来咬我啊!”
段横微笑。
而在下一秒钟,一缕只有指头大小的青色火焰,就在那黄皮子胸口冒出来,很微弱很微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
但是,这简直就是魔鬼的火焰,转眼间,就将那黄皮子的身体化为飞灰,与那虓夜死去时一模一样。
紧跟着,那一缕青色火焰重新飞回段横的手掌之中。
直到这个时候,段横才似乎自言自语地道:“大概你的主人也没有想到吧,他千算万算,却是最终在一个黄皮子身上出现了破绽,五品青灵焰?呵呵,一个能一眼认出五品青灵焰的黄皮子?”
如此说着,段横转头就望向远处已经完全看不到的孤峰,笑意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