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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杨言灵,是个孤儿,生活在繁华的c市,从小就被六叔收养,和同为被收养的林一峰一起长大,毕业于c市的法医专业,却从事了一项冷门的职业----入殓师。
不是我抛弃了前途无量的法医不做,跑去殡仪服务中心这种没人会去的地方就业,只因收养我的六叔,就是国内最先前的一批入殓师之一。
我清楚的记得,当我看到六叔紧闭着双眼,奄奄一息却还执意的摸到了床头边的刀具和画笔,说要为自己整理最后仪容的时候,我哭了,哭的几近晕厥。但我最终不忍看着他艰难的为自己涂脂抹粉,抢过了他手中的工具,扬言要亲自为他上妆。
我一边含泪,一边听着他的口述,帮他整理仪容。
可最后,他竟在我还未为他完全化好妆的时候,永远的离开了我……
而我,死也不会忘记,他最后看我的那抹眼神,很安心,很坦然。即便知道我无法帮他画到最好,但他也一定会相信我不会让他就这么邋里邋遢的死去。
因此,毕业后,我不顾林一峰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跟随着六叔的好友进入了殡仪行业。
说实话,在国内,这个职业会被中华传承了几千年的观念所歧视,很多不明此行业的人都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甚至有人还曾当着我面指着我的鼻子叫骂,骂我丧心病狂。
我只是不懂,不懂为何这么崇高的职业,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丧心病狂了?
要必须用丧心病狂这种形容词来说明一个职业,我只能说,法医这种职业比我们更加丧心病狂,因为它必须拿着活物做实验,拿着死人做研究,而我,只是想让死去的人留下最后的尊严罢了。
我跟了六叔15年,这种被世人所不解的事情,我早已知晓,只是不想,当我真正接触这个职业的时候,承受的压力,比小时候看到的更重,更重……
或许吧,一切也只因命运使然,注定了我的一生都只能和死人打交道。
我生来无父无母,其他人的童年都有各种玩具相陪,而我的童年记忆里,除了葬礼仪式,棺木,死人,停尸间这种词汇,居然穷的找不出一个能表达我童年记忆的东西。
而我的童年,都是各种往生者的画面和他们的家属哭天抢地的画面,更还有那些触目惊心的死亡现场,和那些离奇的死亡现象,以至于我至今都还记忆犹新,特别是发生在我遇难后的那几年的事情。
大概就在三年前,那天,是我发生意外后第一天醒来的日子,睁开眼的一刹那,我的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墙壁,柜子,桌子,甚至是床和床单,都是白色的。
白,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一点也不陌生,我从空中挂着的点滴瓶就能看出,那时的我身处医院。
我动了动手指想要挣扎着起来,可脑部传来的剧痛让我不禁嘶出了声音。
我撩动着双手抚上了额头,却不小心碰上了什么东西。
当我抬起头来看的时候,一峰正用悲喜交错的眼神痴痴的瞪着我,半张着嘴,嘴唇微动,看上去既激动又惊讶,晶亮的眸子里居然还闪现出了泪花。
而我当时奇怪的是,在我的印象里,一峰在17岁的时候就已经出国留学了,甚至是六叔的死,他都没能及时赶回来。
那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他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关于这些,我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那个时候的我,竟然连我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也不知道。
我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可要命的是,我越想记起我昏迷之前的事情,脑子就会传来一种揪心的疼,到了最后,也只能记起我刚毕业的时候跟着马叔进了我们市区的殡仪馆入职,此后……
我再也记不起任何东西了?
那时的一峰看我醒来后相当的激动,在确定了我真的清醒时便一咕噜跳上了病床,竖着一根手指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不停的问我这是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死人诈尸一样那么惊讶。
我蹙起了眉头用‘你有病’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由于脑袋实在太疼,便揉了揉太阳穴指责道:“你不好好在那边上课,跑回来干嘛?”
一峰在国外读研究生,一年的经费至少也要十来万,当年六叔为了供他上学连看病都舍不得去大医院,连死前都还在外面接生意,为的就是让他在外少吃点苦多读点书。
而我,在六叔死后,为了完成他的意愿,提前一年休学做了入殓师,为了每年那十几万,我几乎每天都不分日夜的上班接生意,不管是能做的和不能做的,我都是硬着头皮在做。
因此,一峰一回来,就证明他平白花了一万多的机票钱,这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是件奢侈的事情,所以平时我都不会让他回国。
可这不问倒也还好,一问之下,一峰整个人一愣,就像一只小狗那么伏着,看我的眼神也特别的奇怪。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迟疑着问:“你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吗?”
大概也就几天吧?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因为记忆里,我前几天还做过一个入殓,当时的家属要求我必须在9号的凌晨六点前完成工作,否则他们会来不及出殡。
所以我想,今天也就十五六号左右吧,毕竟记忆还那么深刻,肯定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
可一峰听了我的回答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旁敲侧击的问我那天工作的时候是不是打过一个电话跟他抱怨过起的太早没有睡好。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很肯定的回答说是。
然而一峰就更傻眼了,沉默了很久才吞吞吐吐的又问了我一句:“你……还记得言子诺吗?”
看的出来,一峰在提起言子诺这个人的时候很小心,像是深怕我反应太大,已经伸开了手臂防止我从床上跳出去一样维护着我。
当时的我,在听到言子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莫名的一簇,甚至是脑海里都还蹦出了一句:守护言灵一辈子的承诺!这10个字,像是谁和我说起过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守护言灵一辈子的承诺’一样。
可我仔细的搜寻脑海中的记忆,却始终没能找到和言子诺相关的一点信息。
言子诺是谁?
为什么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我交际圈很小,来来回回接触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大学时同寝室的两个室友,殡仪馆的几个同事,加上六叔生前的一些好友,用十根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可中间却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叫言子诺。
“他是谁?我认识他吗?”我疑惑的问。
“医生----”
突然,一峰用高八度的嗓音吼了起来,跳下了床很紧张的跑到了门口再次高喊了两次医生后,这才站在门口吃惊的看着床上一脸懵逼的我,然后快速的朝我奔来,还不停的翻动着我的身体检查,就好像我已经缺了一只胳膊少了一条腿一样。
我气短的一直在推搡着他,可他却完全不顾我是女儿身,撩开了被子上下左右的检查了个遍,直到我喊疼才收手,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开始问我一些人名和事情。
在这之中,我有些事情是想得起来的,而有些事情就算他提醒了我好多次,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以至于我都以为自己的脑袋肯定是秀逗了,要嘛就是一峰的脑神经错乱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