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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
陶桃对江家可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两姐妹在兰院里说话,更是没有禁忌。
“田田你可不知道。前些日子,陈坊主为这都快愁死了……”
其实甘田田还真是知道,盂兰盆节时乔师傅在甘家用饭的时候,和甘田田略略提过。
郁金坊在德灵八个民间香坊里,算是中等规模。然而陈坊主身后委实没太多背景,还真差不多是靠着姚娘子的嫁妆和自己的拼劲儿,加上一点运气,白手起家做起来的。
江家第一批要吞并的就是这种没背景的店铺和作坊。
还好如今江家倒霉,警报解除,陈坊主夫妻俩估计能睡个好觉了。
“哼,其实啊……”陶桃压低声音跟甘田田说:“徐大娘和魏管事,都不是好东西。”
呃?你也知道这俩的“好事”?
甘田田不由得斜瞥陶桃一眼,立刻回想起自己过去撞破徐大娘魏管事“奸情”的一幕。可看陶桃的表情,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就在乔师傅走之前,这俩也走人啦,如今还不知在哪家高就呢。不过,也得有人要他们才行。”
陶桃的话引得甘田田更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徐大娘和魏管事早得了江家管事的好处,打算和江家来个里应外合,逼陈坊主就范。据说江家那边许了他们,将来会把郁金坊最赚钱的两块归他们管,只要他们说动陈坊主肯出让郁金坊就行。
所以这俩一个对着陈坊主说好话,一个朝姚娘子下功夫,男的攻外院女的抄内宅,端的是好算计。偏偏那时候陈氏夫妇又心神大乱,还真是差点中了这俩内应的算计。
关键时刻,却是乔师傅主动找陈坊主深谈,拿出了他多年来积攒下的徐大娘和魏管事在各种事情上“偷吃”的证据,以及这两人和江家管事私下来往的种种蛛丝马迹。就连和乔师傅关系最近的陶桃,也只了解到这一层,更深层的交涉就不清楚了。
总之,全靠乔师傅,陈坊主才彻底醒悟,看清了徐大娘和魏管事的真正用心。
而恰好江家就在此时出了一连串事故,陈坊主的外部危机一解除,马上就开始清理门户了。
他不仅翻脸把徐大娘和魏管事都请出了郁金坊,还在好几个同行小聚的场合,放出了一些对这二人不利的消息。同行们都纷纷议论,能让老东家气成这样,这俩总不至于……一点错都没有吧?
即使不像陈坊主说得那么不堪,但也似乎有点问题啊。
所以徐大娘和魏管事真是灰溜溜滚出郁金坊的,之后他们估计只有离开德灵城,才能找得到新东家了。
听到这儿,甘田田也明白,为何乔师傅如此决绝地要离开。
他是不得不走。
以乔师傅的低调为人,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出这种头的。而与东家开诚布公谈到这种程度,他是不会再留在郁金坊了。
当时乔师傅可不知道江家那大张旗鼓的并购计划会触礁,他老人家是真心为陈坊主考虑,才会破釜沉舟啊。
为了挽救郁金坊,他不惜与那两人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陶桃讶然:“这……为什么这么说啊,其实乔师傅揭穿他们以后,坊主也好,大家也好,都很感激乔老的。他完全没必要离开的呀。”
“因为乔老是真正的君子啊。”
甘田田叹气道。
君子重节。
尽管乔师傅不是读书人,可他骨子里,真是一位坦荡君子。
所以他才会事了拂衣去。因为,他不愿意被人质疑,他是为了独揽郁金坊的大权,才将另外两名管事用手段排挤出去——
是的,现在陈坊主感激他,同伴们也钦佩他,可是话传话,是有变数的。
渐渐的人们或许会记忆模糊,记不起当初的一些细节,外人们聊起来的时候,未必不会歪嘴说,那老头肯定也没存好心吧……不就是争权吗?把两个资深对手挤走了,剩下个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女管事,他可好,就要把这作坊变成他自己的啦……
乔老是个和善的人,然而他内心却自有一番风清月朗。他是不能容忍自己被人这样无端怀疑的。
于是,在那两人离开的同时,他也辞去了郁金坊的大管事之职,正式回乡养老了。
从此再也无人能指责他有私心。
“原来如此……”
陶桃恍然,转而钦佩地看着甘田田:“田田,还是你了解咱们乔老。也不枉乔老最疼你啊!”
“这话说的,好像他老人家不疼你似的?”
甘田田笑着拧好姐妹的鼻尖,两人顿时笑闹起来,屋里伤感的气息渐渐在笑声中消失不见。
事实上甘田田这话可没说错。郁金坊女学徒不少,学了几年没通过县级香坊考试的是绝大多数,譬如当日极为仇视甘田田的邵梅儿之流。
怎么偏偏是资历较浅、家里也跟香业无关的陶桃雀屏中选了?陶桃的父亲,只是一家酒楼的账房,全家往上数三代都没有这行的老人,跟甘田田一样是毫无基础。
要不是乔老用心栽培,陶桃根本无法在一年之内,就达到这种水平。
甘田田心想,自己还是有一大半靠着姬冰云这金手指呢。人家陶桃才是实打实考进来的,轮资质,也不比自己差啊……
不过陶桃却认为自己能考过,还是运气成分居多。这实在不是她谦虚,进香坊几天,她就认识到了自己跟师兄们的差距。
“田田你才是真的厉害,师兄们说起你,都可佩服啦。你调制的沐浴香膏,听说比大师傅们调制的还好?你怎么做到的啊……”
面对好姐妹的衷心夸奖,甘田田只得心虚地笑着回应,能说什么?
“不行,我还得加紧练习……可千万别被陶桃给超过了呀!”
甘田田终于又燃起了好胜心,这让姬冰云有些好笑。这丫头,自己费了多少工夫和口舌,才让她有点拼劲?没想到来了个小姑娘,却让她一下子好胜起来,女人啊……
真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