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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萌找到无央的时候他正站在缥缈峰后的桃花林里赏花,在白雪皑皑的缥缈峰上仅有这一处四季如春,桃花开的正盛,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飘落在无央的肩头,衣摆,打着旋的坠下。
“怎么回来了?”无央没有转身,目光停留在远处的山峰,翠绿的青色显得生机勃勃。
夏天萌看了眼擎天,擎天也没有久留,率先离开在门外等她。
“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夏天萌想了想还是决定坦诚,当初无央为了救她也是煞费苦心,如今没必要隐瞒他。
无央顿了顿,方才转头看她,目光沉稳而冷冽,似是明白了什么,开口:“当初你是我师叔,如今你是我弟子,我还是叫你天萌吧。”见夏天萌并无反对的意思,竟是勾了勾唇,“其实你现在与当初一点也不像了,不再喜爱灼眼的红,不再倔强不听劝说,甚至……”也曾对他动心,即使那是他刻意误导。
夏天萌没有出声,只是听着他说,她觉得无央现在不需要她的回应,只是想要倾诉罢了。
无央也不介意,反倒仰头去看桃花,带着怀念的口吻回忆:“原先听师尊说起你的时候总是在想,师叔究竟是什么模样,真的见到了一点也不觉得失望,纵然你与师尊一点也不像。”
“缥缈峰就像是一座孤城,冰冷而坚固。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渴望陪伴,直到师叔的归来。”
“我那时年幼,什么都不懂,师尊向来放养任由我自己悟道,师叔却会与我谈话,教我授课,与我试炼,让我进步。说起来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其中不乏师叔的教导。”
“师叔在我眼中既是长辈亦是友人,我总盼着师尊位列仙班之后师叔继承缥缈峰,那时我必定就不用那么勤恳修炼了。”
“只是师叔对这些向来不在意,不在意缥缈峰的峰主,不在意得道成仙。师尊总说师叔懒散不知前进,实际上师叔总说太过寂寥,人生无趣。”
“直到那次,师叔下山历练,回来的时候便带回了擎天。”
“现在想来,如若当初我抗拒的再厉害点,师叔会不会就顾忌我的情绪让擎天离开……呵,现在后悔也没有丝毫的用处,不过涂添烦恼罢了。师叔与擎天相交,感情深厚,连我也退居后位。我总是不乐意师叔的忽视,频频与擎天作对,在师叔眼里必定是十分不懂事的。”
“最终走到那一步,谁都不想的。”
无央静默了好一会,才看她:“师尊渡劫失败时我曾问师尊是否后悔伤害你,师尊说他不悔。纵使他待你如血脉亲人,但是天道他永远不会违背。”
夏天萌没有说话,无量天尊与自己的羁绊终究是上千年前的故事,现在的她无恨亦无不理解。
无央叹了口气:“你当初为了与擎天在一起,违背天道的意愿。再度回来,依旧不顺应天道。你不知我花了多少心血,只为天道能容你,才将你的姻缘强行与那薛傲人牵在一起。他是天道选中的命运之子,你与他在一起必定不会再受苦难。但是你依旧抗拒,甚至如今恢复了前世记忆,与擎天走到一起。”
“抱歉。”夏天萌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关系,心中觉得歉疚,无央为她做了太多太多。
无央抬眸,漆黑幽深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语气认真的询问:“若是再让你选一次,与我结为道侣呢?”
夏天萌哑然,无央若是与她在一起受到的阻拦不会比擎天少,修仙者师徒****亦是要受天道惩处。
“抱歉……”她竟然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来,除了抱歉她不知还能说什么。
无央倒是早就知道是此结果,苦涩一笑:“罢了,我早该知道的。如今三界已乱,乱象不平,三界不稳。你且与擎天留在缥缈峰吧,我尚能护你们周全。”
夏天萌知道擎天如今并未恢复当初的法力,若是再面临当初的局面只怕二人三魂七魄都不能残留。
“有劳了。”她的本意并非如此,却也只能这般生疏。
无央只是抬手微微一挥,不再看她。
夏天萌带着擎天回到自己的寝居,小黄鸡与灵狐感应到她的气息都赶到门口迎接她,小黄鸡一见擎天便是震惊:“这这这……”
夏天萌挑眉:“你不必再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谁。”
小黄鸡咂舌:“我自然知道他是谁,只是他如今三魂七魄竟是归位的差不多了,若是全部归位只怕要掀起大动荡来!宿主,咱们还是赶紧交上任务离开这个界面吧!”
擎天虽然知道当初是小黄鸡帮助的夏天萌,却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比如爱人为何变了性别……以及如何活下来的。
小黄鸡迫于威压不得不交代清楚,当初小黄鸡也是意外闯入这个界面,却因为没有宿主所以不能离开,救承悦一命其中也是为了自己,小黄鸡本身是女配系统所以才让承悦变了性别,这次带她回来也只是为了了却旧事,真正的开始征途。
擎天冷哼,现在有他在,小黄鸡还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夏天萌了?
夏天萌给小黄鸡顺了顺毛,笑道:“虽说如此,还是要谢你当初救命之恩了。但是抱歉,我不能跟你走了。”能够游历各个界面接受任务而不反抗只是因为她本身也在流浪,如今心中有了归属,自然哪里也不愿意去了。
小黄鸡不高兴的甩了甩鸡爪:“我就知道……”但是它也不能强行不顾宿主意愿带她离开啊!再者擎天的法力,灭了它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灵狐倒是一脸懵懂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乖巧的看着他们聊天,只觉得夏天萌如今回来了就好了。
“我们便在这里住几日,等外面平息了再出去吧。”
擎天无所谓在哪,当初是荒界深渊镇压千年他也熬过来了,闻言勾唇:“之后我们便定居魔界吧。”魔界是他的天地,再者夏天萌与他在一起也不能继续问道了。
“好。”
两人相视一笑,正是温存之际,却听外间传来了声音:“师姐!你可是回来了?”
正是薛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