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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玉冢和墨冢
郁华铮看着季平原远去的背影笑了笑,就这么走了?还真不是季平原的作风。看来自己的确是魅力无限啊。
屈恒回眸看着浅浅而笑的她,心中一荡,收回了目光。
郁华铮眸中冰冷的看着他,说道:“你来做什么?五十万两还不满足吗?”她对于屈恒趁火打劫的行为一直耿耿于怀。这男人黑心的很。
屈恒看着她冰冷的脸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何而来。不过见她对季平原如此温和,对自己却如此冰冷,心中顿时一恼。
“你倒是大方,对于休弃自己的人竟然还能这么和平相处。而对于救你的人却这么无情,是否应该先说声谢谢呢?”他不满的说着,眼神在她的身上流转。
“救我?”她轻叱一声说道:“我可没求你来救我。堂堂一个西疆国的太子,趴人家墙头,像什么话。还有,你似乎一直想要我谢你,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恩情?我们不过才见过几面而已,总是要谢的人,是不是有失、身份啊。在我郁华铮的字典里,谢字从来没有,因为我不会求人。”她说的坚定,语气里的鄙夷之色也从来不见掩饰。
屈恒敛下了眸子,他也知道这两日自己心里起了变化。不自觉的就是想和她亲近,不想就此断了音信。可是他的心里从来没有住进过一个女人,所以并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的心里也同样有他。
“你来我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没什么的事的话,就给我滚。”郁华铮有些不耐烦,刚刚回家就不清静。如今,她看见季平原和屈恒就心烦。她想重新开始生活,这些都是她想摆脱的人。
屈恒一怔,看向了她,突然发现她手指上的白玉扳指,一惊。随即大步过来抓起她的手问道:“这戒指怎么会在你这里?”怪不得他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原来在她手上。
郁华铮也是一怔,随即说道:“这是我捡的,你有意见吗?”用力的抽回了手,自动忽略他脸上的那抹惊愕。
“怎么了?这戒指我不能戴吗?”看着他的脸色发黑,郁华铮忍不住继续问道:“喂!你说话啊,这戒指像是长在我手指上了,如果你再不说话,我就砸了它。”虽然这戒指好看,可是要是人人来夺的话,那她可受不了这么多麻烦。
“不要。”屈恒惊骇的叫到:“不能砸,如果你砸了,那你就没命了。”他双手抓着她瘦小的肩膀,警告着她。
郁华铮皱紧了眉心,抬眼看着他问道:“你最好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戒指砸了她就没命了?这么危言耸听的话,她可不喜欢。
屈恒放开了她,转过身,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戒指名叫玉冢,是我西疆国的至宝。不过这只玉冢和墨冢是一对,只传给西疆国的太子和太子妃。”说道这里,他转过身深邃的看了她一眼。刚刚看到玉冢在她手上时,他虽然惊讶,心里却暗暗一喜。
“太子和太子妃的信物?”郁华铮凝眉看着自己手上的玉冢,又转头看了看屈恒手上的墨冢,那墨冢竟然和玉冢一模一样。只是一只是白的透明的白玉,一只是黑如墨染的黑玉。
“是,这只墨冢是我成年的时候,我父王亲手为我带上的。只有我生下西疆国的下一代继承人才可以拿下来。”他抬手让她看个清楚。墨冢闪着晶亮的光泽,似是在回应主人的话。
屈恒自称是我,而不是本太子,和在季平原在的时候两个称呼,可见对郁华铮的另眼相看。
郁华铮凝眉,而后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戴的这只玉冢也和你的墨冢一样,要生下孩子才可以拿下来吗?”
屈恒点了点头,而后提醒道:“是生下西疆国的继承人。”言外意思就是,郁华铮不是和所有人生孩子都行,只能和他屈恒生才可以。
“如果我不生呢?是不是一辈子戴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一辈子戴着也无所谓的。
屈恒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玉冢一旦戴上,必须在三个月之内同房,不然隐藏在玉冢内的上古蛊虫会侵入你的血液,你会在三日之内死去。”他一语将她的所有想法打灭。
郁华铮心里暗暗一惊,她只是随便戴着玩玩的,没必要这样吧。蛊虫,那是什么东西啊。同房?亏他说的出口。“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她眼神一转,眸中出现一抹凌厉。这男人处处招惹她,如今竟然拿一枚戒指来吓自己,想要她的屈服,还没那么简单。
屈恒没想到她竟然不信,随即认真说道:“我还没必要骗你一个小丫头,这件事是西疆国的机密。从来外人都不知道,这玉冢失踪了多年,我们一直在找,就是怕它害人。”这也说明了,为何他会提前半月便来到了大禹国,更说明,他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将藏在平原王府的玉冢偷回来。
“如果真如你所说,戴上之后就同房,那为什么你戴墨冢没事?”她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和你自然不同,我从小便是特殊体质,身体接受的蛊虫之多你无法想象。即使我戴一辈子,也只会对我身体有好处,而无一丝损伤。”他父王和母后便是戴着墨冢和玉冢生下的他,他又怎么能忍受不住这墨冢的威力。
郁华铮摇着头,说道:“我还是不信,你这样说无非是想占我便宜。以前这样的搭讪我遇到的可多了,只是还真没遇到你这样高明的。不同房便会死吗?那我等着。”她说的轻描淡写,一副无畏惧生死的样子。
屈恒咬着牙齿,突然出手,手法之快只让郁华铮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白色的影子便到了自己的身前。他执起她的手腕,轻轻把了一下。
郁华铮见他竟然拿起自己的手,心中更是气愤。拍出一掌正是对准了他的胸口。而屈恒只是轻轻的把了下她的脉,随即便放开,并在她的掌风将至之时,迅速退离了原地。几个动作迅速异常,一气呵成,连近在咫尺的郁华铮都觉得只是自己身前的白影一闪而已。
就这样,两人瞬间便拉开了距离,郁华铮气愤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觉得无可耐何。她们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她就算打上一天一夜也不会碰到他分毫。除非他甘愿让她打。否则,怕是人家要将她给打了。她郁华铮虽然随心所欲,可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登徒子,还说你没有目的。竟然敢碰本姑娘,真是西疆国的好教养。”她拳脚功夫不行,但是嘴上功夫想来他不是对手。那她就秉持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杀杀他的锐气。
她这一句话,不仅是骂了屈恒,也将西疆国的王上和王后给骂了。真是骂人不吐脏字啊。
屈恒抬眼看她,说道:“我劝你不要口不择言,小心祸从口出。你戴了我的玉冢,便注定是我的女人。你以后的家就在西疆国。所以,你最好现在留点口德。”
“谁说我是你的女人?谁说我以后的家在西疆?这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承认。”她才不去那个鬼地方,野史上记载,西疆是百花之都,却也是蛊毒之国。西疆朝野上下,无人不会用蛊。听到这个字,她就浑身不舒服,竟然还要那里为家?杀了她算了。
“你不去也得去,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他表情严肃,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异样,似是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郁华铮轻笑一声,说道:“我倒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能强迫我的。就是死,也不行。”她认定这是屈恒危言耸听,想吓她,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屈恒瞪着她坚决的脸,不想再跟她争辩,看着她的手腕说道:“我刚刚给你把了一下脉,你体内怎么会有百年内力。”他抬眸看着她的脸色。
“百年内力?”她喃喃自语,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得来的百年修为,可是脑子里除了真娘拼命伪装她,拼命让她学这学那,还真是想不起来其他的。“我体内真的有百年内力?”
屈恒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好像拿他当成神棍了,说的任何话都不信。“你虽然有百年内力,可是却被封印住了。而且你身体里还有一种蛊毒,这个蛊毒不知道为什么被破解了,可是有余毒在里面。”
“蛊毒?你说我中了蛊毒?”郁华铮脸色一变,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是不是我身体里有小虫子?”
屈恒一愣,而后莞尔一笑,戏虐的问道:“你怕吗?”
郁华铮脸色一沉,声音发冷说道:“我郁华铮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了这区区的小虫子?”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内心不免有些阴影。难道真的有小虫子吗?
看着她倔强的脸,屈恒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不逗你了。你体内以前是有你说的小虫子的。不过应该是在你很小的时候,有人用这百年内力给封住了。小虫子被冻在里面,无法继续侵害你的身体。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身体里的小虫子突然都死掉了。可是封住的内力也没有解开,这就很是奇怪。”屈恒有点想不通,摇了摇头。没道理会这样啊。
死掉了?郁华铮脑中闪过一个片段。她穿着一身大红嫁衣,正是嫁给季平原那天所穿的服饰。踩在圆凳上,泪流满面的将自己的头伸进白绫里面。本来屈恒的话,她应该是不信的。可是如今,他说的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人如果死了,那这些小虫子还能活吗?”她转头看着屈恒问道。
“若是其他的蛊虫,即使人死,蛊虫也不会死。不过这种石脑虫是应着人脑而生,人死,它就会死。”屈恒给她解释完,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你别告诉我,你是死过一次的人。”
“怎么,害怕了?”她反问他,眼里的揶揄不止。
“不是害怕,人死复生这种事在我们西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我很好奇。以前的郁华铮据说是个丑陋的草包。可是如今我见到的却不是那么回事。这跟你死过一次有关系吗?”他挑眉问道,眼里都是好奇。
郁华铮敛下眸子,不想将自己的事情讲给外人听,尤其是他。“我的事,不用你管。”她转个身坐了下来,自己拿起茶壶倒了杯茶。
屈恒见她坐下,他也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自己也动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说道:“这茶叶真差劲。”从小锦衣玉食,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怎么会了解这百姓之苦呢。
“差劲你还喝?”见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郁华铮忍不住说他。这男人就是个矛盾综合体。
“没办法,我得和你同甘共苦。”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他们是一体的。
郁华铮差点一口茶水没喷出来,见他不像是开玩笑,说道:“屈恒,你是真想赖上我吗?”他如果答是,她不介意让他早死。
屈恒喝尽最后一口茶说道:“不是我要赖着你,是你体内的蛊毒,如果不清除出来的话,对你身体以后会有影响。”
她一怔,放下了茶杯,说道:“你不是说我身体里的小虫子死了吗?怎么还会有蛊毒。”她的声音清亮,不带一丝感情,似是说着的事情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我只是说你蛊虫死了,可没说蛊毒已经清除了。”他单手托着下巴,似乎认定了她会屈服,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半晌,郁华铮闷闷的说道:“怎么清除?”这种感觉该死的坏透了,似乎她求着他一样。看见他眼角眉梢的那抹浅笑,郁华铮真想撕了他的脸。
他面上一笑说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你身体被百年内力封印,蛊毒是不会出来的。除非你解除封印,蛊毒被释放出来。”
“释放出来会怎么样?”她继续问道。
“不怎么样,只会慢慢的侵害你的身体。长年累月下来,估计要孩子肯定是没有可能。然后就是英年早逝。其他不会对你造成影响。”他的话语中尤其加重了孩子和英年早逝这两个词,意思就是提醒她,蛊毒虽然不如其他毒药烈性,但是也算是慢性药中比较厉害的。
“就这样?”要不要孩子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她都没想嫁人,要孩子何用。英年早逝,她更不怕。她都两世英年早逝了,还怕这个。何况她体内还有封印在,何必怕。
屈恒眼睛差点没掉下来,什么叫就这样,这样还不严重吗?“你的意思是这样还不够吗?在你的眼里,是不是中了毒马上就死掉才算严重?”这女人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
“马上死掉就更不用在乎了,一死百了。”她倒宁愿两世是真的死掉,这样她就不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
郁华铮站起身来,伸了伸胳膊和腿。坐的都有些麻木了,看来得出去走走了。她前脚刚走,后面就听屈恒说道:“喂,蛊毒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你嫁给我,我帮你解怎么样?”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说道:“屈恒,你是不是太闲了?一个太子,整天无所事事的,真是叫人怀疑。说,你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预谋?”一大早就来爬人家的墙头,真不像是一个太子能做出来的事。
“真是好心没好报。我一大早听说季平原来你这里,怕你会吃亏,所以翻了墙头看看。谁知道就看见季平原身边的雷电用剑扎你。你可倒好,还傻不拉唧的站着不动。你就不会跑吗?”屈恒说的激动,好像他没有出现,此时她就是死人一个了。
郁华铮嘴角抽了抽,说道:“谁叫你来多管闲事了,你不来我也死不了。”雷电的剑法虽然快,但是快得过子弹吗?在子弹下面她都能安然无恙,一个小小的剑花还不能耐她何。不过如果那剑是屈恒或是季平原使出来的,她还真说不好了。
话说完,她继续往前走,像是在散步一样惬意。天气甚好,暖阳照在自己身上,不冷不热,真是舒服。很久没有这么惬意的过日子了。
在现代,她每日不是接受任务,就是训练,没完没了的充斥自己的全部。而在这里,郁华铮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还要每日费劲心力去讨好季平原,再不然就是应付各位夫人的百般刁难。也是没有过一天情景日子。
如今,她倒是偷的这大把的悠闲时光了。
屈恒见她不说话,也不再搭腔。看着卸下了一身刺的她,感觉暖阳似乎将她温暖了起来。早晨的曦光映着她绝美的脸蛋,竟然像是仙子临世一样,既飘渺又疏离。让人相碰而不敢碰,好似一碰,这梦便会醒来。她放松的深吸一口气,似是要将这大自然都拥入自己的怀抱。没有任何防备的她,竟然这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