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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妖轻道:“远妃娘娘客气了。”
远妃笑的有些尴尬,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曾听过有关他的各种传言,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曾放在心上,可是此刻,她却有些从心底发颤。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远妃讪讪道得。
北棠妖微微颔首,远妃在夜色中匆匆离去罗。
宁素一路将金色的首饰匣子送到挽月宫,北燕帝同虞挽歌正巧用过晚膳,隔着一张方桌,一人手中一个八宝紫金暖炉,靠在搭着绒毯的椅背上,随意的聊着。
说来也怪,每次来这挽月宫,北燕帝都会感到心神宁静,少了几分烦躁和萎靡,倒是十分舒畅。
“主子,尚宫局的人送来了给年初准备的首饰匣子。”小盛子侧过身,宁素将手中的匣子送到虞挽歌手上,而后匆匆离去。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匣子上,沉声道:“倒是精细,看来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随后,将匣子递给小盛子,兴趣缺缺。
小盛子正欲将匣子收好,北燕帝却开口道:“这珐琅彩漆在金箔上倒是稀罕,这几颗宝石也是别致,拿过来朕瞧瞧,回头让尚宫局给朕也用这珐琅彩做个物件。”
小盛子将匣子递到北燕帝面前,北燕帝看的仔细。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细致看过一样东西了,终日里浑浑噩噩似乎已经很久了,大把大把的黄金和珠宝已经不再稀奇,一切唾手可得却让他兴趣缺缺。
“陛下坐拥天下,想要什么还不容易。”虞挽歌轻笑道。
北燕帝的目光落在身侧的美人身上,不得不慨叹,自己老了,随意拨弄着匣子的盖子道:“朕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虞挽歌也没说话,北燕帝的目光落在墙角珠帘下半人来高的彩釉瓷瓶上,有些出神,不知想起了什么。
过了一会,北燕帝回过神来,将手中的匣子递给小盛子。
‘啪’一声响起。
就在这时,北燕帝无意碰到了匣子的开关,匣子上的锁忽然被弹开,正打算将匣子重新合上的北燕帝,目光却停在了匣子里,久久没有动作。
小盛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匣子里有张字条,看了虞挽歌一眼,心中不安。
带着白玉扳指的手指缓缓将字条拿出,手中的匣子随意搁置在一旁的方桌上,三指捏住字条,看清上面的字迹后,眉头却紧紧簇成一团。
空气明显因为帝王情绪的波动而有所起伏,虞挽歌也微微蹙起眉头,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啪!’北燕帝一掌拍在一旁的方桌上,那双混沌的眼却多了几分凌厉:“云婉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虞挽歌的目光扫过桌案上的字条,清晰的瞧见上面写着一行黑色的字迹:“思卿念卿,故楼待卿,海。”
虞挽歌的眉头簇成一团,跪在地上,没有急着开口辩解,心思快速的转动着!
北燕帝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想起近日来宫中听到的流言,说是四皇子北棠海同宫妃有染,他只道是这宫中的奴才们胆子越来越大,着人处置了不少,不想竟是无风不起浪!
北燕帝红着眼,满心愤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道:“云婉歌!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同皇子私通,朕今日定要要了你的脑袋!”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方桌上的字条上,她见过北棠海的字,干净有力,而眼下,这字条上的字几乎同北棠海如出一辙,只怕是早已安排妥当。
再看纸张,是宫中最常用的宣旨,一样没有破绽。
静下心来,虞挽歌快速的分析着,如果字迹和纸张都没有端倪,那么便只能从送匣子的丫鬟身上找出生机,想到此处,虞挽歌的心沉了下来,怕只怕刚刚的宫婢此刻已经命丧黄泉。
“王福贵,立刻去给朕把北棠海传召过来!”北燕帝怒道。
王公公匆匆退下,派人将北棠海传至挽月宫。
夜色里,如此大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不少人,尤其最近挽月宫风头正盛,北燕帝又一直不曾涉足旁的宫殿,是以众人纷纷派人盯着挽月宫的动静,眼下一有风吹草动,很多人即刻得到了消息。
一直未曾涉足挽月宫的柔妃也
穿戴整齐,闻声而来。
来到挽月宫门前时,已经积聚了不少妃嫔和宫人,犹豫了片刻,柔贵妃带着众人走进了挽月宫,正见北燕帝怒吼道:“岂有此理!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就去阴曹地府做一对好命鸳鸯吧!”
众人闻言,似乎已经听出了端倪,皇帝在妃子的寝宫却连夜召见四皇子,加之之前风风雨雨的传闻,众人一时心中都有了猜测。
“陛下先消消气,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气坏了身子。”柔妃温婉的站在北燕帝身侧,扶着已经有些颤抖的北燕帝缓缓落座,斟上一杯茶水,放在方桌上,余光瞧见方桌上的字条,对于发生何事,已经是心下了然。
北燕帝冷哼一声坐在靠椅上,随着场面的寂静,倒是也冷静下来了几分:“挽妃,这是怎么回事!如实说来,若有半句虚言,朕决不轻饶!”
虞挽歌这才开口,沉声道:“臣妾之前并不尚宫局赶制首饰匣子一事,更不知为何会有字条出现在其中。”
北燕帝冷哼一声,似乎对她的解释并不信服。
北棠海也收到了消息,一路赶往挽月宫,走至宫门处不远,正瞧见一身紫色华袍的北棠妖迎面走来。
北棠妖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一身黑色蟒袍的北棠海,目光凉薄。
“北棠妖,你连她也算计,你到底想要什么!”呼啸的北风吹的积雪纷纷扬扬,男人低沉的话语被吞没在风雪之中。
北棠海心头升起一抹怒意,他实在是低估了他,虽然上次他不曾赶回来,但至少他始终以为,他不会去伤害她,毕竟她曾陪他一同度过那些艰苦的日子,可是如今看来,是他错的离谱。
北棠妖淡漠的看着他,薄唇轻启,幽幽道:“我想算计的从来不是她,而是你。”
北棠海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侧脸在月色下愈发显得棱角分明,额上的青筋昭示着他此刻的怒意。
“北棠海,念你曾救过她,这次我留你一条生路。”北棠妖微微一顿,继续道:“离开帝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月下,男子一身紫袍,头戴金冠,恍如神袛,如君王降世,眼中浅藏淡淡的杀机,目光天下,带着睥睨一切的高贵。
北棠海忽然冷笑道:“北棠妖,你未免太过猖狂,我离不离开帝都还轮不到你做主!”
北棠妖不再与他纠缠,侧身走过,空中留下男人的话语,带着淡淡的不屑:“你以为你有的选?”
北棠雪看着男子的背影,手中的拳头攥的直响,脸色冷的骇人。
北棠妖走进挽月宫后,远远的便瞧见在一群衣着光鲜的人群中,一名女子跪在地上,脊背挺的笔直,而他的父皇,正被众人簇拥着审视般的看着。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总有一日,他要这天下的人都跪在她的脚下,神色冷淡的走进后,目光扫过地上的女子,未做停留,对北燕帝拱手道:“父皇。”
北燕帝微微颔首,因着心情极差,没有多言,北棠妖也就顺势站在了北燕帝身侧。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虞挽歌垂下眸子,并不看他。
随后,北棠海在众人的目光下施然走了进来,跪在地面冷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北燕帝自从北棠海进来后,便一直继续着怒气,看着他面色冰冷,不知悔过的模样,更是恼火,随手就将手边的首饰匣子扔了出去:“北棠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同朕的妃嫔私通!”
赤金的首饰匣子砸在男人头上,随后跌落在地,上面的珠宝伴随这巨大的力量,脱落了几颗,散落在绒毯上,熠熠生辉。
北棠海的额角很快渗出血迹,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男人冷硬的侧脸滑落,无声的滴落在地上的绒毯上,风一吹,空气里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儿臣素来并不亲近女色,又怎么会同父皇的妃嫔私通!”北棠海字字铿锵,虽然知道,在这个时候辩解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三人成虎的威力足以让帝王杀掉任何一位忠臣,却依旧忍不住希望北燕帝对他能够有丝毫的信任。
远妃混迹在众人中,看着跪在地上的虞挽歌,眼中闪过一抹快意,思及国丈府许给自己的贵妃之位,一时间心中激动不已,脸上都泛着红润的光泽。
只是当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心头却更加恼怒,即便是这种时刻,女子依旧是一身芳
华,没有丝毫的狼狈和落魄,明明跪在那里,却忍不住让她感到依旧高她一等,这种认知,瞬间在远妃头上浇上一盆冷水,脸色也就难看起来。
听着北棠海的话,远妃上前一步开口道:“臣妾多年来确实未曾听闻四殿下同女子亲近过,按照常理来说,四殿下早该与女子行,房,不知为何竟是迟迟没有消息。”
北棠海冷笑一声道:“远妃娘娘还真是关心儿臣,连儿臣是否施行雨露都打探了一清二楚。”
北燕帝不耐的看了她一眼,远妃脸色有些难看,讪讪的不再开口。
柔妃见此开口道:“四殿下素来不近女色,妾身倒是也一直不曾听闻过四殿下同哪名女子来往亲近。”
北燕帝的目光落在北棠海身上,带着审视。
北棠海也迅速做出抉择,沉声道:“儿臣多年来不近女色是因为龙阳不振,是以,儿臣更不可能同宫妃私通!”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看着北棠海的目光一瞬间都变得迥异起来。
虞挽歌也有些错愕的看着身侧的男人,旋即想到什么,却皱起了眉头,依照他对北棠妖的了解,他断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更何况那日夜里,怕是他早已将她同北棠海的对话听了去。
不出虞挽歌所料,北棠妖这时开口道:“难怪前几日宫中彻查药物,臣弟发觉四哥曾请御医开过振起龙阳的药物。”
北燕帝蹙起眉头,看向身侧的王公公,彻查宫中药材一事,是他负责,北棠海是不是开过这种药物,想来王公公是会清楚的。
王公公点了点头,北燕帝的脸色便黑了几分,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开这种药物是干什么用的,若说是龙阳不举,是用不到这种药物的,可若是龙阳不振,用上这种药材,倒是可以大展雄风。
“既然开了这种药物,想来海儿是同女子行了云雨之事?”北燕帝反问道。
北棠海微微蹙眉,一时间不知该怎样作答。
北棠妖开口道:“四哥在何时何地行云雨之事,那女子姓甚名谁?不若道明,想必便可以轻易洗脱四哥同挽妃的嫌疑了。”
北棠海垂眸冷笑,北棠妖,你的心思缜密我不及,你的无情,却更是我比不上,怕是这辈子,我也做不到如你一般,将自己心爱的女子算计在内!
北棠海无法作答,这种沉默在众人眼中似乎成了一种默认,事情一时间僵持在这里,柔妃见此开口道:“陛下,臣妾相信四殿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才是,不妨请人前来辨别一番字条上的笔迹,看看与四殿下平日里所写是否相同。”
北燕帝没有点头,似乎对此事已经有了定论,柔妃却依然派王公公传召了当朝宰相亲自鉴别。
远妃心头冷笑,这字条是九殿下特意派人仔细临摹的北棠海的笔迹,即便是宰相来了,也断然是鉴别不出的。
宰相匆匆赶到后,同两位同僚一并商量着,一众人有些心焦的等待着,北棠妖看着一同跪在地上的男女,只觉得无比刺眼,想起曾经他也曾同她一起,似乎也是这般为了生存而拼命挣扎,不想如今却变了一副模样,想至此处,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多么可悲。
半柱香后,宰相皱着眉头对北燕帝开口道:“还请陛下恕罪,这字条上的字迹同四殿下的字迹如出一辙,臣等实在难以断定到底是不是四殿下所为。”
北燕帝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柔妃见此再次开口道:“臣妾听闻若是找精通笔法的人仔细临摹,倒是也能做出这般别无二致。”
柔妃的话未落,北燕帝终于忍无可忍,怒道:“够了!你不要再为他们开脱了!朕看着字条分明就是这个孽障所写,私通宫妃,倒真是好大的胆子!”
虞挽歌心思飞动着,却只恨北棠妖算计的精巧,若是自己想要洗脱嫌疑,倒并非不可能,只是这样一来,却要将北棠海推入火坑。
如果想要既保全自己,又保全北棠海,却是难上加难,虞挽歌缓缓攥起手指,要怎样选择?
纠结了片刻,虞挽歌终是做出了选择,睁开眼,眼中已经恢复了冷寂。
无论怎样,北棠海到底是北燕帝的儿子,不管是顾忌这微薄的血肉亲情,还是顾忌天下众民之口,北燕帝终究会留他一命。
而自己则不同,一旦落实了这罪名,自己只有一死!她的命,只这一次,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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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海察觉到女子周身气息的变化,心中闪过一丝怅然,有着数不尽的酸楚,挽挽,你终究还是那个狠辣的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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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妞们越来越凶残,嫌弃爷船戏不好..竟然要组团给爷寄a,片....⊙﹏⊙b汗
今天有妞和爷讨论了海,说赶脚他和妖妖不是一个层次,面对妖妖十分狼狈,爷仔细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认为海海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是很难斗得过一个天生的弄权者的,而且海海只是太过重情,很多事情并非看不懂,想不到,他只是不愿将心思放在这些事上,他宁愿行军打仗,而非玩弄权术,冷漠却情深,这是海,至于狼狈的问题呢,脂爷觉着,在女主面前管你是神马,统统都要跪...
爷每天都有好多话想和你们说哇..剩下的留着明个再说,最后来句打滚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