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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柱舅舅的房子很大,我和姥姥住的这个屋子跟大柱舅舅和大舅妈住的隔着一个长长的走廊,所以,他们那个屋里要是发生什么,我和姥姥在这屋是什么都听不到的。
姥姥看着他,“别着急,怎么了。”
大柱舅舅吓得脸都白了,指着他那个屋“大姨,你,你去看看吧。”
姥姥看着大舅吓得语无伦次的样子,皱皱眉,向另一个屋子走去,我连忙爬了起来,还是感觉有些无力,但还是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大柱舅舅的卧室并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开着窗户,风把窗帘吹的前后飘忽着,我是挺怕窗帘的,就特意离那远了一点,大舅妈好像在炕上,盖着被子把自己蒙的死死的,大柱舅舅跟过来,指了指炕上的大舅妈“大姨,你去看看桂枝吧,她刚才没把我吓死。”(桂枝就是大舅妈的名字)
姥姥向炕边走去,我迟疑了一下,没敢跟上去。
‘呼哗’!
姥姥掀开了被子,我看见大舅妈卷缩着身子跪在炕上,整个人还在不停的发抖,姥姥看着她“桂枝?”试探的叫了一声。
“嘿嘿嘿嘿嘿嘿~~~~”大舅妈低着头,声音好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一样,异常的尖细洪亮,就好像是我梦里听到的笑声,我吓得脚都软了,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墙上。
姥姥面色沉着,看着跪在炕上的大舅妈“你有事就说何必伤及无辜,否则,我一定让你好看!!”
“嘿嘿嘿嘿嘿嘿~~~”大舅妈不说话,还在那里阴森森的笑着。
猛地,抬起了头!!
“妈呀!”大柱舅舅吓得大叫一声躲到姥姥的身后,我则直接捂住了嘴,我怕我叫的声音太大把姥姥给吓着。
抬起头的大舅妈翻着白眼,却不是正常的那种白而是一种石灰白,看的,就让让人心惊,双手却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舌头使劲的往外伸着,好像是一种濒临死亡的状态。一边掐一边还“嘿嘿嘿嘿嘿嘿嘿~~~~”不停地笑着。
姥姥皱皱眉,“把酒给我!”
大柱舅舅哆哆嗦嗦的走到饭桌那里,刚要拿起酒,酒瓶子自己就‘砰’地一声爆了。
姥姥拧起眉毛“好啊,你不知好歹!!”说着,咬破自己的右手指,在左手上画了一个看不懂的图,然后冲向大舅妈,‘啪’地一下,用手掌贴在她的脑门上,大舅妈的眼睛开始迅速的翻着,一会黑一会白。
“还不给我走!”姥姥的声音很大,大舅妈痛苦的“啊!”了一声,‘咚’地倒在了炕上,嘴里开始吐出白沫,浑身不停的抽搐着。
大柱舅舅看着她,想上前,还有些犹豫,看向姥姥“大姨,桂枝儿这是怎么回事。”
姥姥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好像刚才费了很大的力气“她被鬼上身了,不过现在没事儿,她已经走了。”
大柱舅舅听完长长的向外呼出一口气,拿过毛巾帮大舅妈擦嘴上的白沫。
大舅妈这时也幽幽的醒了过来,一脸疑惑的望着我们“怎么了啊。”
大柱舅舅看向大舅妈恢复正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桂枝啊,你刚才可吓死我了,大姨说你是鬼上身了。”
大舅妈拍拍自己的头“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一睡觉就听见窗户外好像有人说话,我就想,谁进咱家院子里了,还在咱家窗边说话啊,是不是小偷啊,那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还有女的笑声,我心里有些害怕,可也怕是有人装神弄鬼,我就打开纱窗,拉开窗帘,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姥姥点点头“那帮东西,你不给他开它是进不来的。”
我倚在墙上,看了看那个还在那里漂乎的窗帘,心里想着,还是把窗户拉上吧,要不然一会再进来可怎么整,伸手就要去拉,忽地一个东西从眼前晃过,我吓得一心惊,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乍着胆再仔细一看,一张惨白的脸就在我的眼前。
“啊!!”我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脸也‘嗖地’一下不见了。
姥姥过来扶起我,我吓得眼泪都出来,因为刚才那张脸似乎都已经碰到了我的鼻尖,我指着窗户“她…她…。。她没有走。”
姥姥扶我到炕边上座好,望着窗户冷哼一声,看向大柱舅舅“有红纸吗?”
“有有有。”没等大柱舅舅张口,大舅妈就下地给姥姥找来了。
姥姥接过红纸,裁成长方形,点了一根烟,然后闭着眼睛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睁开眼睛,眼里精光闪闪,异常明亮,拿过纸便画了起来,一连画了好多张,直到最后一张画完,姥姥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好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她拿过那些符,递给多大舅妈“把这屋子四周都贴上,她怎么都进不来了,明天我们把东西弄齐,我定要收了她。”
大舅妈点点头,接过符纸就开始到处粘上了。
我坐在炕上,惊魂未定,这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我一个小孩子哪能承受,姥姥看见我的样子,走过来握住我的手“丹啊,还害怕?”
我点点头,看着姥姥“是不是小孩都能看见?”
姥姥点点头“人这一辈子都会见到脏东西,只不过,有一些是好的,你看见了,也不知道,有一些呢,就怨气比较重,就像今晚你看见的,样子会恐怖点,但是,你要记住,邪不胜正,你越怕它,它就越猖狂,所以,我们不怕它!它就怕我们了,你知道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向姥姥“你明天就收了她,那她就再也不会吓唬我了。”
姥姥冲我笑笑“凡事都是有因果的,姥姥不希望随随便便的就断了人家的路,但是,她现在这么过分,我当然会给她颜色看看。”
我点点头,躺在姥姥的怀里,心里想着,明天,只要到了明天就都会好了。
我那晚是一宿没睡,不过估计这种事情搁谁身上谁也睡不着吧。
从来没有那么的盼望过天亮,鸡叫以后,东方渐白,大柱舅舅和大舅妈才小眯了一会儿。
这事儿动静整得挺大,天刚亮就有邻居上门问长问短,我岁数小自然藏不住事情,别人一问,我就都说了,其中一个跟姥姥差不多年岁的老太太一听完就直拍大腿“哎呦,作孽哦。”
姥姥很敏感,追着她问下文,但是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得,怎么问都不说,后来姥姥面色一沉,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那东西送不走,你们都别想安生。”